第28章 (2)

天鏡裏立刻偏頭。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她立刻站起來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

話還沒說完,天鏡裏就立刻抄上木屐跳上樹,光速離開。

“你們記得給我留一點啊——”

夏目:等等?鏡裏小姐,我還在這裏——

夢境随着天鏡裏的離開,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最後一眼,夏目還看到G在那裏陰着臉撥弄兔子。而雨月卻像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似的,笑着說着什麽事。

G聽了,臉更臭了。

夢境完完全全地破碎了。

溪水、太陽、草地、兔子還有G和雨月,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然後劃作了光點消失。

夏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鏡裏小姐——”

夏目猛地跳起來。

一片昏沉的屋子裏,名取慢慢轉過身來。

“你醒了啊。”

“我要離開,我得去找鏡裏小姐……”

“如果是擔心她出事的話,”名取說,“不用了哦。”

他朝夏目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那是夏目的手機,上面的來電聯系人正是天鏡裏。

天鏡裏是被搖醒的。

一醒來,她就看見安室透擔憂的臉。

“怎麽了,安室君。”天鏡裏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問。她的聲音裏還帶着些許慵懶,應該是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安室透說:“鏡裏小姐,你怎麽突然睡着了……已經是傍晚了。”

“啊。”鏡裏說,“不好了,我還得去擺攤!”

安室透不禁微笑:“你忘了嗎,今天是周末,你和我一起出來買禮物。”

天鏡裏愣了愣,然後說:“……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來着。”

她抓了一下腦殼,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安室君,我睡得太香了。”

安室透微笑着說:“能看出來,鏡裏小姐睡着的時候笑容一直沒有停過。”

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竟然連睡覺的樣子也被人看見了。

還是一位熱心小夥。

一位請她吃飯的熱心小夥。

一定是她睡覺的樣子太過奔放吓到這位好心人了。

天鏡裏在心裏狠狠地譴責了一下自己。

“……嗯,确實是很好的夢。”她說完,腦袋卡殼了一下,“對了,安室君的禮物呢,是不是還沒有挑?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安室透說:“沒關系,我已經自己去挑過了。”

天鏡裏這才放心。

安室透肉眼可見地比天鏡裏睡着前要變得沉默許多。好在天鏡裏還在發懵,并沒有注意到許多。

他一言不發地開着車,然後按照既定的路線行駛着——

直到他們被包圍。

一群穿着黑色衣服,擋住臉的人。

為首的人有着一頭銀發。

安室透緩緩停下車。

漸漸昏暗下來的海岸線旁邊,有海風微微地吹過。

風與人仿佛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天鏡裏的腦袋卡了一下殼。

“啊……”她問,“我們是被搶劫了嗎?”

安室透:?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來些許興奮。

“鏡裏小姐,”安室透忍不住說,“這些人恐怕來者不善……我會保護你的。之後無論發生什麽,請你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天鏡裏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組織的人舉着槍,對準了她。

[她很強。狙擊或者下毒都沒有用。]

[只能下這種不易察覺的使人反應力下降的藥物。]

[然後用人海戰術,一舉解決。]

這是琴酒說的。

他森綠色的眼中也漸漸顯露出嗜血的光芒。

“就是你嗎?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麽地方——”

天鏡裏擡腳就是一個橫踢。

在把第一個人踢翻之前,她甚至有空閑對安室透俏皮地眨眨眼。

“安室君,坐在車上乖乖等我哦~”

她說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躲開了子彈。

那個組織成員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說:“為、為什麽能躲開?”

“你說為什麽——”

天鏡裏的聲音散在風裏,帶着可怕的力量。

“因為我是神明啊!”

一拳能打10個,這話并不是騙琴酒的。

在看到天鏡裏從容不迫地躲開所有攻擊,并朝他勾了勾手指的時候,琴酒就知道他的計劃并沒有産生很大的成效。

“大哥!”伏特加被天鏡裏踢開,痛呼了一聲,“我們怎麽辦?”

琴酒沒有說話。

現在他的思維完完全全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占據着。

她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強大。

而他、而他如果現在和她戰鬥的話,結果又會是什麽——

光是想到這樣的場面,琴酒的瞳孔就興奮得在發抖。

天鏡裏将最後一個組織成員打暈,背後是安室透,身前是琴酒。

她看着成熟很多的琴酒,眉毛皺在一起,卻又很快舒展開。

“怎麽,還喜歡一個一個來啊。”她用那種仿佛談天一般的口氣說,“你的性格,好像和以前也沒有什麽變化嘛。”

“……”琴酒沒有回答。

不知何時,他們雙雙舉起了手裏的槍,對準了對方的要害。

“就算同時出槍,”天鏡裏說,“死的人也不會是我。”

她說着,感覺有些微妙:“看起來你想起來了,要不我還是現在再把你的記憶敲回去吧。”

琴酒冷笑着說:“你能活下來再講之後的話吧。”

為什麽不能呢?

天鏡裏朝他歪了歪頭,然後笑起來。

海風驟起。

天鏡裏手裏的槍突然放出白色的光。

琴酒不知道這是什麽機關,但他知道,他此時需要做的就是射出這一槍。

他克服了人的本能,反而向前一步。

一雙溫熱的手緊緊地擒住了他的雙臂。

寬大、有力。

那是一雙來自于男性的手。

光芒退去。

天鏡裏松開了虛虛握着的手。

諸伏景光站在她身前,卸掉了琴酒的槍。哐當一聲。

天鏡裏從景光的身後探出頭來,小聲地問:“還要打嗎?”

她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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