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簡璐早晨是被男人連親帶摸地鬧醒的。
她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傅時羿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此刻低頭看到自己胸口這男人的狗頭,有一種打爆它的沖動。
傅時羿早晨搞事的次數其實不多,他這人毛病多,早晨她沒刷牙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和她接吻的,所以現在眼看也是要直奔主題。
但奔到一半他還是停了。
他在她身上看到那些燙傷起的水泡,他還聞見了燙傷膏的味道,他很确定他不想吃燙傷膏。
頓時興致全無。
又覺得這樣壓着傷口還沒好的她實在挺禽獸的,他挪到一側,用手緩慢地為她整理睡裙。
簡璐被鬧得已經沒了睡意,也沒明白這人怎麽忽然就停了,有些茫然地轉過臉看他。
她臉頰緋紅,呼吸還有些亂。
他湊近,在她鼻尖輕啄了下,忽然說:“我們換個房子吧。”
簡璐一愣,感覺非常突然,“為什麽?”
傅時羿側躺在她身邊,努力平複身體的躁動,手指纏着她睡裙前襟的系帶把玩,沒想出什麽好說辭。
昨晚想起那些事,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起來,這他不能說。
倆人其實都挺怕麻煩的,搬家超級麻煩,簡璐說:“買房子和搬家會很麻煩,你工作這麽忙,還是算了吧。”
傅時羿也考慮到這個,但這次他沒讓步,“我讓周文先幫我們看看房子,找個大一點的,你有什麽要求可以和周文說,包括裝修也是。”
簡璐默了幾秒,最後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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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傅時羿的溝通大多時候就是這樣,總是以她的妥協結束。
這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定定看着她的雙眼,還是沒能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找出任何情緒,于是大清早就煩躁起來,一把拉過她的手往下按,啞聲說了句:“幫我。”
簡璐被弄出一身汗,想洗澡但不能,燙傷部位還不能碰水。
傅時羿今天格外好心,在自己洗完澡之後幫她擦身,然後又為她擦藥。
擦完他用紙巾擦手指,問她:“還會疼嗎?”
簡璐躺在床上搖搖頭,伸手去拉被子,想遮蓋身體,被傅時羿伸手攔住。
“你會把藥弄被子上,”他擡眸瞥見她紅通通的臉,笑了聲,“你哪裏我沒看過,你等藥幹一點再穿衣服。”
簡璐臉更紅了,腦袋別另一邊去,不看他。
傅時羿心情好了點。
他其實也沒要求很多,只要她對他展現出她最自然最真實的情緒,他覺得就很好。
只是這樣的時候太少了。
傅時羿去衣帽間換了衣服再出來,簡璐已經套上睡裙,他從床頭拿手表的時候問了句:“牙還疼嗎?”
其實不疼了,簡璐就連藥都停了,但是怕男人押着她去拔牙,她說謊:“還有點疼。”
“記得吃藥,”傅時羿微微蹙眉,又想起什麽,“對了,你大學的時候認不認識一個叫于思曼的人?”
簡璐一怔。
認識當然是認識的,倆人是一個系同一屆,而且都在院報記者團裏面,都對新聞行業感興趣。
只不過她們不在同班,于思曼算是系裏的風雲人物。
她和于思曼接觸算不上多,但也算不上很愉快,她回答傅時羿:“認識,不過不熟,你認識她?”
“她在江城晚報,我打算接她的專訪。”
簡璐一時回不過神,“你不是嫌麻煩,從來不接受任何采訪的嗎?”
“江城晚報不一樣,”傅時羿戴好手表,“我和賀诏想通過這個平臺提升華宇的品牌影響力。”
簡璐嘴巴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有句話到嘴邊還是給吞下去了。
是江城晚報不一樣,還是于思曼不一樣?
在這方面,她以前是很信任傅時羿的,他自己也早就說過,他會忠于他的婚姻。
但是于思曼這個人到底還是不太一樣——
之前那次人文學院院花投票,傅時羿當着她的面投出的那一票,就是給于思曼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心裏一根刺,回憶起來時不時還要刺她一下,現在好了,從來不接受任何采訪的傅時羿要接受于思曼的專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