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時魚在微博上發出了手寫的邀請信,旁邊的助理驚訝,“這是真的手寫的嗎?”
時魚點了點頭,“還是我高中的班主任寫的。”
助理感嘆,“我都不記得我班主任的字長什麽樣了。”
時魚笑了笑,“我班主任是省書法協會的副會長,軟筆寫得好,硬筆也寫得好,所以我記得。”
助理一臉驚嘆,有些羨慕道:“一種真牛逼啊,當初我也想進去,但是分數不夠,也沒什麽門路。”
時魚笑笑,當年她進一中,也是初三那年下了苦功的。
“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資源了,能進一中,那些校友啊什麽,也是在外面的一個人脈。當年我就應該多努力,一中大神這麽多,現在認識一個我能沾點光也是好的啊。”
“對了,你也是啊。”助理反應過來,星星眼的看她。
時魚忍不住笑起來,老老實實道:“我只能算是個小透明。”
助理有些好奇,“一中有什麽風雲人物榜嗎?那種全校都知道,特牛逼那種大神,在專業領域翻雲覆雨,很有成就那種?”
時魚笑了下,點點頭,“當然有。”
她看着手機,陷入沉思。
助理又說起她的班主任,時魚有些懷念,思考了下,說:“她是退休返聘的,今年應該也不教書了,不知道電影這邊是怎麽請得動她的。”
助理忍不住道:“肯定是看你電影,還記得你。”
班主任到底記不記得她,時魚不知道,但很快祝曲就告訴她,電影拍攝進組很趕,這之前需要她和她的班主任進行直播。
祝曲解釋道:“因為現在網絡直播是比較火的,比拍攝宣傳看的人多,所以這邊就說直播,也就半個小時,你和你班主任聊聊天什麽的,說說你在寧城一中上學的那些事,很快就好了,也不需要劇本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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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魚當然沒有什麽意見。
祝曲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時魚覺得好笑,告訴她不是每個學生都害怕她的班主任的。
直播安排在一個禮拜之後,時魚趕完最近的通告,完成直播,就直接進組拍攝一個月,這之後制作周期也很緊張,争取在年底上映電影。
聽說是分了三個支線的故事,并行拍攝電影,知道了這三個部分的導演是誰之後,時魚不得不感嘆一中的強大。
名導名演員,若不是張沖喜歡她,她又是校友,能不能得到參演資格,這很難說。
倒是她哥聽說了這件事,在群裏感慨,自己還沒有成為一中的傑出校友,時魚就能拍攝學校的片子了。
時魚在群裏發了個紅包安慰他和小哥。
其實小哥沒有對此産生此類的怨言。
只和時魚說:”好好拍。“
時魚突然有些難過。
全校都知道,在各自的領域很有成就。
曾經寧城一中高一乃至高三,都知道小哥。
他的名字常年高懸榜首,選的優秀榜樣拍攝的那張清隽又帶了點笑的照片被撕過很多次,為此學校還弄了一個玻璃窗擋住,才制止了寧城一中學生的“熱情”。
他打完架在周一講話上又作為年級第一發言,在學校的論壇帶起過一陣風潮。
高一物理競賽,高二數學競賽,高三計算機競賽,為此,寧城一中三年的橫幅名字就沒換過。
他的名字曾經敞亮又意氣的出現在每個一中人的口裏,假以時日,他也能是成為寧城一中的驕傲的那群人之一。
在南大的少年班大一之後,休學了三年,從十九歲到二十一歲,小哥追求什麽,時魚有的時候也想不明白。
費伯母總和沈為惠說小哥就是太叛逆,性格桀骜不訓,不聽人言,誤入歧途,偏偏不走他該走的路。
可就算時魚比她們少吃那麽多年的飯也知道,人哪有什麽該走的路。
走的只會是自己選擇的路。
她選擇成為一名演員。
張沖選擇成為一名導演。
時景選擇讀書做一名程序員。
小哥選擇休學做一名電競工作者。
誰的人生是對是錯,或許在小哥做成了他想做的事情,更或者是小哥做成了他周圍的人覺得他該做的事情,別人才會說他走上了一條正确的路。
無論這個人是沈為惠,還是費伯母。
而時魚,不管她是小哥的誰,說她是盲目的相信,或是無知的崇拜,她都覺得小哥走的路是正确的。
電競少年,握着鼠标一槍一個擊殺自信的樣子和打完架回來發表感言的他,沒有半分區別。
時魚拍完雜志回到休息室卸妝,助理絲絲在旁邊氣氛道:“怎麽一中都有這種傻逼啊。”
時魚不懂。
絲絲解釋道:“網上有個人說他是一中和打游戲的那個time一屆的,說着寧城一中拍電影的事情,夾帶私貨,說什麽曾經time在廣播室講話,不知道廣播開着,他有個朋友問他學校裏的女生長得什麽樣……”
時魚被她講了一通,拿着手機翻了微博看了看,才知道說的是當年祝之詞他們在廣播室評價她的那件事。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用了級花這種詞,就立刻有人聯想到了時魚身上。
又是一番糾纏不清。
小魚幹反駁,黑粉諷刺,小魚幹反駁……
時魚把手機還給她,只能表示:“讓他們說吧,反正也不能讓我們怎麽樣。”
确實是,不會影響到口碑,不會影響到下一部戲是什麽,更不會影響到下一部戲的片酬,确實沒什麽好在意,但是看到還是讓人生氣。
助理憤憤,“這個打游戲的也太沒素質了吧,當衆評價女生長相。”
時魚忍不住笑。
當年被這麽說,除了小哥之外的人,說了不少人,小哥只評價了她和另外一個女生誰更好看。
那個女生是誰雖然不知道,謝知也沒說,但是也還是有人提,時魚還曾經忍不住去看了她長什麽樣,讓小哥評價她更好看。
她雖然性格很軟,但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還有那些藏在心底的心思,也忍不住在心裏比較,到底誰更好看。
還在心裏有些失望,祝之詞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但讓時魚沒想到的是,在知道廣播不小心開了之後,他自己來了高一,和時魚當面道了歉。
他旁邊的謝知也一臉尴尬和她說對不起。
又忍不住道:“學妹,真的對不起啊,小哥也是被我帶的,現在雖說是他逼着我來道歉,但我也誠心悔過了,你近看很好看,我們說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下次我再也不背後評價女生了。”
之後,又連續送了一個多禮拜的零食給她,時魚和來送東西的謝知說不用了。
謝知擺手,“其實也不是我出的錢,是小哥,你不吃白不吃呀,也算是我們的歉意。”
時魚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謝知愣了下,才告訴她,小哥就是祝之詞,上次和他一起來道歉的人,因為這段時間在搞競賽,沒辦法來送。
時魚點了點頭,心裏卻知道,小哥就是祝之詞,她知道。
後來時景去幫她教訓對方,祝之詞解釋了一遍,說當時沒想那麽多,他那時候在玩手機,謝知湊上來煩他,他就随口一說了。
又當面和時魚道了歉,說了原因,時景看他還算誠懇,慢慢來,又發現小哥确實不是那種背後喜歡說人女生的人,也很少參與這種話題,才漸漸的不生氣,放心心裏的不爽,和他做了朋友,一直到今天。
時魚一連被祝之詞道過兩次歉,哥哥又經常和祝之詞混在一起打游戲,慢慢的,她也成為了會叫他小哥的人。
從完全的陌生人到後來能說幾句話的朋友,時魚很知足,但也有不甘心,因為那些情愫,從始至終,卻一直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時魚後來追問小哥到底誰更好看。
小哥只嘆氣道:“我根本不記得另一個人是誰了,當時看到照片,也沒仔細看。”
當時籃球隊裏,有個時景,他知道,但兩人關系淡淡,并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他有個妹妹。
時景不在的時候,其他人聊天說到時景有個妹妹,關鍵詞都是很漂亮,好像叫時魚。
問到祝之詞見過沒有,他搖了頭。
後來時魚來過一次,給她哥送衣服,隊友湊趣,指給他看,那個時候他在場上,和休息板凳隔了些距離,彼時近視,看過去,只覺得那個女生臉太小了,五官都看不清。
誰知道後來有這一出。
時魚還囧囧道:“我和謝知說不用送了,他又送了一個禮拜,你錢那麽多嗎?”
祝之詞看着她,卻笑了下。
在謝知和他說,時魚說不需要再送的時候,他就沒給錢了。
之後謝知送,應該是在追時魚。
不過時魚一個禮拜都沒給謝知多一句話,謝知便覺得不好追,放棄了。
旁邊人笑他,“當初覺得人女生不好看,現在追她,她肯定不同意啊。”
謝知郁悶,“那天多說一句話,她對我笑了下,我才發現自己心跳的不行。”
他抱頭,“但她對我沒意思啊。”
有人開玩笑,“讓小哥去追,說不定就成了。”
那個時候祝之詞在做題,根本沒理。
後來幫時景給他妹送牛奶,謝知知道了,還在他旁邊說了一些酸了吧唧的話。以此“脅迫”他請了一頓飯。
祝之詞懶得和他解釋,請了他一頓飯,還覺得時魚挺聰明,謝知這人确實不值得。
祝之詞揉了下時魚的腦袋,莫名其妙道:“還好你傻。”
時魚:“……幹嘛罵我?”
小哥很認真,“我這是誇你。”
時魚無話可說,誇就誇吧。
但沒想到,之後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