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是人已非
沒有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能先到來，我自作聰明的離開了我的蔭蔽，離開了沈斯年。卻将自己卷入了一場無法預料的風波。
半年裏，我并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學習一些理論知識。
這半年，我瞧見了無數的女人。她們穿着漂亮的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都能成為一道風景線。
可就是這樣的她們。卻不得不成為別人的玩物。
白天她們囚禁在陰暗的小屋子裏，到了晚上。她們成為奪目的女郎，被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沒有半點抗衡的能力。
那時候的我，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接客，可那些暗度陳倉的人也不少。若不是沈斯年的維護，恐怕我也淪為了一個塵埃一樣的女人。
“要想融入這個圈子，先把希望留在外面。”這是沈斯年和我說了一句讓我終身受用的話。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有的女人進了這個圈子。一輩子都在金字塔的底端。永久的淪為男人的玩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有的女人出了這個圈子，她們大紅大紫，火遍了半邊天。可她們依舊有着無法提及的過往。
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沒有學歷沒有關系。你什麽都不是。
女人謀生的辦法有很多，但沒有一條路是簡單的。
我甘願成為一個小姐，不是我自甘*，而是我看清了這虛僞的現實。
我出賣青春，出賣自己，換取了能夠養活自己的金錢，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我進這一行，沒離開沈斯年的時候，我還可以借口說一切是迫不得已。可現在，我就是一廂情願的進入這個圈子，我是心甘情願的。
重新回到銅雀樓的感覺很讓人不安，第一天內，我的右眼皮就不停的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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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忘記了，是什麽時候我學會了抽煙。
蹲在門口，我掏出一包煙，随意的拿出了一根，用手夾在兩指之間。
左手摸進褲兜，掏出來一個打火機。
‘刺啦’一聲，明媚的煙火在指尖跳躍，我将手上的香煙靠近了打火機，随後猛的吸了一口。
年近二十的我，開始有了夢想，不再漫無目的的生活。
起初的我只是想賺很多很多的錢，可是錢無法打發寂寞。
我想擁有一卡車的男人，讓他們賣身賺錢養活我。
“雲舒，進來吧，一會可能要下雨了。”李經理走了出來。
我回過頭沖着她笑了笑，掐滅了手裏的半截香煙，站了起來，随她回了裏面。
燈紅酒綠，男男女女在舞池裏扭動着身體，我穿過人群，跟着李經理上樓了。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再次遇見沈斯年的場景，會是這般模樣。
“雲舒，裏面的客人可不一般，你要是能博他一笑，什麽榮華富貴任憑你選。”李經理第一次這麽嚴肅，我淡然一笑。
這裏，是有錢人的休息室，窮人的天堂。
“你啊，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幹他一票大的！”李經理恢複了往日的幽默。
“明白，一定不負衆望！”我向李經理敬了一個禮。
我沒有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可我有料。
跟着李經理，我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包廂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沈斯年的那一間包廂。
說來嘲諷，我那麽想要忘記的，卻越來越清晰，昔日的一切歷歷在目。
門內，沈斯年只身一人坐在沙發上。
“呦，這不是李經理嘛，怎麽來了這兒了呢？”說話的女人是另一個經理。
她叫沈薇兒，年紀不過二十四歲，可打扮的像是個老女人。
李經理和她是一對冤家，兩個人之間有很多的矛盾，李經理一向看不起沈薇兒。
“這裏不是你家，我來這裏還需要和你彙報麽？”李經理絲毫不留情，沈薇兒臉色很難看。
“李郁敏，別在這張牙舞爪的，我告訴你，今天搞定二少的人一定是我手下的姑娘。”沈薇兒像是在示威。
李經理嗤之以鼻，“不自量力。”
說罷，沈薇兒怒氣沖沖的想要沖上來，可她還是忍住了，帶着幾個姑娘率先進了包廂。
李經理緊緊的攥着我的手，我知道此時的她有多緊張，如果沈薇兒真的搞定了沈斯年，以後銅雀樓就變了天，而我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的。
沒多大一會兒，就聽見了裏面噼裏啪啦的聲音。
“你們這些垃圾，都給我滾！快滾！”沈斯年聲嘶力竭的，幾個女人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鑒于我對沈斯年的了解，如果這些人被他說為是個垃圾，那麽沈斯年一定會狠狠的打這些女人的。
也許有錢人都會認為，自己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雲舒，我們的機會來了。”李經理松開了我的手，松了一口氣。
沈薇兒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看起來似乎被沈斯年弄的很狼狽。
裏面安靜極了，我心情很忐忑，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跟着李經理走了進去。
包廂裏很昏暗，低沉的音樂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水果。
“二少，您消消氣，我保證我們雲舒不會讓你失望的。”李經理喋喋不休的在沈斯年耳邊推銷我。
自從進了銅雀樓，我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在這裏，我不是消費者，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商品。
“雲舒？”他嘀咕着我的名字，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進了包廂裏的衛生間。
他似乎裝作不認識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肯定，他不論是裝樣子還是真的樣子，他沒有認出來我。
我把化妝品均勻的塗抹在在臉上，時間磨平了我的棱角，讓我越來越圓滑。
時間很有意思，它會把你這個格格不入的棱角體，一點一點的侵蝕，一點一點的磨平，越來越圓滑。
口紅我選擇了當下流行的姨媽紅，很趁我雪白的肌膚，這也是我滿懷信心的資本。
當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卻露出鄙夷不屑的，像是嘲諷一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