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欺師滅祖

顧江年并非未曾歷經過被人踩踏的時候,沒有人的成功是不流血的。

但這些,皆是過往與曾經,且這過往與曾經都已過去許多年。

久到他本該忘記,可今日,姜慕晚這平平淡淡無波無瀾的一問,将他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過往悉數給揭發了出來。

是以他問:“姜副總能給我什麽?”

能給什麽?

姜慕晚正思忖着該如何回答時,只聽這人淺笑了聲,再度開腔:“金錢?權利?地位?美人?這些我應有盡有,更何況。姜副握着這麽一副爛牌,手中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好貨?”

姜慕晚手中的牌何止是爛啊!簡直是那臭水溝裏撈出來的豬下水,送給誰誰敢要?

“華衆。”

姜慕晚望着顧江年一字一句道。

那慷锵有力的兩個字讓顧江年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擰眉望向姜慕晚,只聽這人用平鋪直敘的話語再度緩緩開腔:“c市首富的位置自然是風光無限,可顧董不想在更上一層樓嗎?”

“将華衆收入麾下,顧董便又多了半壁江山,根基也會更加深厚。”

姜慕晚其人,說句欺師滅祖似乎并不過分,身為姜家的嫡系子女,卻有将華衆拱手送人的想法,若是姜老爺子知曉,只怕這大好人間他也看不了幾日了,不被姜慕晚搞死也會被姜慕晚氣死、

“不知曉其中利害的人,還以為姜副總要替我打下華衆呢!”男人話語森森。

淺笑中盡是無情。

姜慕晚無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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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

這點,顧江年早已知曉。

可多年之後,二人婚姻行至荊棘之處,當姜慕晚将這份無情用在他身上時,險些讓其癫狂。

此時,他笑看姜慕晚,多年之後,面對無情的妻子,他怎也笑不出來。

“只要顧董能将華衆颠覆,我不介意當您手中的前鋒,為您沖鋒陷陣。”

至此,她已将底牌露出來了,華衆只要不在姜臨手上,不管在誰手上與她而言并無影響。

姜慕晚的無情之處就在于,她此生,不會用情太深。

她本就是個無情的涼薄之人,只是被那好看的外表給掩藏住罷了。

她若是有情有義,怎會回到c市?想弄死姜家人?

顧江年打量的目光依然未變,男人倚在門邊許久,良久之後,笑出了聲:“姜副總還真敢高看自己。”

他顧江年手上最不缺的就是前鋒,君華多的是能為他沖鋒陷陣的人,與姜慕晚勾搭上,如何都不算明智之舉。

顧江年說着,站直身子,緩緩往屋內人而去,行至跟前,微微彎身拿起她看的一本德文小說,看了眼名字,而後也又緩緩放下去。

深邃如古井的目光帶着看透一切的銳利:“華衆至今成立四十七年,這四十七年間,c市市長換了數輪,這個城市的百萬富豪億萬富翁破産過一輪又一輪,可唯獨華衆,穩穩當當當的立在金字塔的頂端,即便風雨飄搖,也吹不倒它。”

說到此,顧江年伸手聲将她落在身前的發絲緩緩撥至肩後,動作漫不經心,似是給她拂去灰塵那般:“c大金融系乃全球數一數二的頂尖存在,姜老爺子c大金融系教授出生身,不說早年前,就單單說現在,這c市財富榜前五十名,有五分之三都是姜老爺子的學生,商人之間,做的是鬼打鬼的事兒,唱的也是鬼哭鬼的戲,無人想弄個欺師滅祖的名聲出來,包括我。”

商人之間,即便暗地裏都各個陰險狡詐,但明面兒上的功夫應當做足。

誠信是做人之本,即便是虛情假意的,也要把戲做下去。

“顧江年,你我之間,”說到此,姜慕晚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而後,在慢慢道:“不同。”

不同?

在知曉姜慕晚回c市時,顧江年不止一次覺得,他找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人。

是以當今日姜慕晚說出他們之間不同時,這個男人的唇邊擒着一股子冷意的淺笑。

多年後,他才知曉,這不同在何處。

可這日,她得力于腳上這雙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讓她可以一擡手之際便狠狠的呃住顧江年的咽喉,一雙陰狠的眸子怒瞪着他,手中力道不減,青筋直爆的手背足以看出,起的是要弄死他的狠心。

反觀顧江年,此時即便被人呃住咽喉,即便是命在姜家慕晚手裏,他也不着急,反倒是在難以喘息期間輕輕扯了扯唇瓣,好似怕姜慕晚不能給他個痛快似的,在這時,還得激一激人家。

片刻,這人伸手将手中還剩半截的香煙随手扔在地上,且還頗有心情的擡腳碾滅,而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擒着一絲絲冷幽幽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轉瞬之間,姜慕晚落在他咽喉上的爪子被他狠狠止住,且須臾之間,她又被這人給摁倒了牆上,與上一次不相同的是,門板換成了冰冷的牆壁。

顧江年抵着她,唇角噙起一抹笑,那混着煙酒味的氣息在她耳畔炸開:“我是該喊你姜慕晚,還是該喊你宋蠻蠻?恩?”

最後一個恩字,尾音上揚,好似他在說着好話在同她商量似的。

姜慕晚不語,但眼眸中的怒意節節攀升。

猛然間,顧江年擒住她的腰肢将其轉了個身,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睥睨着她:“我屢屢放你生路,你次次上來便要我命,可當真是好樣的。”

“顧先生莫要說出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了,将你自己說的跟那九天之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你若真這般厲害,當初怎沒救救你妹妹?”

“呃-------------,”姜慕晚話語将将落地,顧江年擒着她下巴的手狠狠用力。

那力道,似是恨不得能捏碎她的下颌骨。

男人面上端的是彌勒佛的笑意,可話語間的陰冷味兒與黑白無常可相比拟:“何話當說,何話不當說,姜副總怕是不知。”

與姜慕晚相同,顧江年的這人也是個及其沉得住氣的,但即便再如何沉得住,那陰森森的姜副總三字讓她心頭顫了顫。

誠然,姜慕晚覺得自己這一招夠陰狠。

操顧家列祖列宗算不上什麽,但顧江年的妹妹,她不該提,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

顧氏何止一個江年?

當年夢溪園裏那個時常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女孩子,她怎能忘記?

“顧董不如教教我?”

“教教你?”男人聞言,點了點頭,笑意沛然。

“那便教教你。”

說着,還未等姜慕晚反應過來,那狠厲的力道落在唇畔上,沒有絲毫柔情。

本是擒着她下巴的手狠狠落在她月要肢上,狠狠的捏着,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能将她的腰給折斷。

可偏偏,她身後是冰冷的牆,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倏然之間,姜慕晚猛的擡起膝蓋,端的是要讓他斷子絕孫之勢,半點力道都沒留,而顧江年似是知曉,那本是捏着她腰肢的手狠狠摁住她的膝蓋,且修長的指尖落在她關節處,狠狠捏着她。

刺骨之痛,一瞬之間,遍布全身。

疼得她眼眶泛紅。

本是作威作福的男人低眸瞧了眼她尚在半空的膝蓋,而後,字正腔圓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間裏響起,且還帶着些許冷冷笑意:“想讓我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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