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夜到訪

諾大的卧室內,窗外晚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帶動了紗簾。

男人拿着手機站在窗邊,聽聞那側的話語聲。默了良久才道:“姜慕晚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要弄死楊浒,依着這條線去查。”

“那、、、查到之後呢?”徐放問。

大抵是徐放這一問直擊靈魂,讓顧江年半晌沒有言語,是啊!查到之後呢?

他素來不是個多管閑事之人,怎到了姜慕晚這裏,便不同了?

立于窗邊的男人擡手抹了把臉,修長的指尖落在玻璃上,沉吟良久,似是想通了:“回去休息吧!”

深夜,男人躺在床上,雖眼簾緊阖,可腦子裏卻在不斷的重複姜慕晚的那一句,你我之間不同的言語聲。

良久,這人似是心煩氣躁,略微嘆息了聲,擡手落在眼簾上。

他想,他是瘋了,竟會想那個白眼狼兒。

這夜,姜慕晚與付婧二人連夜前往黎縣,在淩晨十二點整的光景敲開了華衆集團前任財務總監家的大門。

此行,并非獨身。

夜班三更,兩個女孩子登門入室,實在不是什麽安全的舉動。

是以、這夜,當她帶着數十名保镖而至時,對方顯然被駭住了。

屋內,睡眼朦胧的黎剛乍一見站在門口的人時,困意頓消,望着來勢洶洶的一群人不知所措。

愣了片刻,潛意識裏,他反手想要關上門。

卻被一直纖細的掌心摁住了門板,女子冷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淬着冰似的冷瞅着他:“我是華衆現任執行副總姜慕晚,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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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黎剛話語哆嗦,小心翼翼問道。

“你是華衆前任財務總監,對吧?”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百平的住宅樓裏亮着燈,姜慕晚進屋時,細細打量了屋子裏的環境,目光所到之處,算不上清貧,但似乎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行至木質沙發跟前坐下,黎剛望着二人稍有些局促。

一雙手,緊張的無處安放。

“您別緊張,我們就問些東西,您如實回答就行,”正對面,付婧開口詢問,大抵是覺得眼前這人太過緊張,她說話的話語聲不自覺的柔了幾分。

黎剛聞言,連連點頭,一雙眼睛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您當初為何會突然離開華衆?”付婧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自願離職,”黎剛未曾思忖,直接開口。

聞言,付婧環顧四周,淺笑了笑,眉眼間端的是不信:“自願放棄年薪百萬的職位回到縣城裏當個小會計嗎?”

一旁,姜慕晚緩緩起身,在這間不大的客廳裏緩緩轉動着,放眼望去,整間屋子一目了然,晃而,她立于一旁的鬥櫃前細細看着那張全家福,雙手抱胸,微眯着眼,細細打量着。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一個小縣城裏的會計恐怕負擔不起c市國際中學的昂貴費用吧!”姜慕晚突如其來的話語無疑是拿着錘子狠狠的敲碎了他的謊言。

話語落地,黎剛驚慌的目光朝姜慕晚望去,見其背對自己看着照片,一瞬之間,将自己流露在外的情緒快速收了回來。

可轉眸之際,撞見了付婧那似笑非笑的容顏,那模樣好似在說: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掌心。

她斜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而坐,整個人端的是一副女強人的氣勢。

周身強硬的氣場讓人不可忽視,而立于鬥櫃前的女子,雖平靜,可氣場亦是壓人。

“我跟我愛人都有工作,學費再昂貴,踮踮腳也還是負擔的起的,”黎剛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極為老實,可到底是否如外表所見這般老實呢?

并不見得。

“你大抵是不知曉,楊浒此時,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勸黎先生想清楚了在說,”一旁,姜慕晚伸手敲了敲木質鬥櫃,發出咚咚聲響,在這午夜聽起來,尤為駭人。

“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啊!”黎剛話語飄忽,落在膝蓋上的手越發抖得厲害。

付婧睨了他一眼,伸手從包裏掏出煙盒,攏手點了根煙。

這日的她,一身裸色風衣在身,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袅袅煙霧順着指尖緩緩飄起,她擡手,吸了口煙,語氣清冷:“你怕是忘了,這華衆從一開始便是家族企業,不會因為它讓一個外人當了幾年副總就改變了本質,姜副總今日能親自前來,自然是得了什麽命令的。”

說到此,付婧不急不緩擡手,拔了口煙,微眯着眼,再道:“在z國,自首跟被捕獲,所受刑罰完全不同,一旦你的人生有污點,你兒子的大好前途可就全毀了。”

話語至此,付婧目光見姜慕晚擡步往門口去,随即話鋒一轉:“機會擺在眼前,黎先生若是不要,我們也不過多浪費時間。”

言罷,她邊起身,邊彎腰将手中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轉身欲走。

付婧一番話語足以瓦解黎剛的心裏防線,但凡是在華衆待過的人都知曉,那是姜老爺子一手立起來的産業。

從公司,到國家法律,在到孩子的前程。

前者是勸告,中間是告知,後者是警告,簡簡單單的三句話,闡明一切。

黎剛坐在沙發上,何止是抖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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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顧江年所言,姜慕晚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沖着弄死楊浒去的。

她何止是要弄死楊浒啊?

不過是他沖在前頭,栽在她手上了而已。

楊浒,不過是那漫長道路中的一個開胃菜而已。

歸家路上,付婧指尖煙霧不斷,姜慕晚側坐在一旁,望着高速路上不斷倒退的夜景。

眼眸越是平靜,心底便越是陰暗。

付婧認識姜慕晚數十年,這數十年間,從未聽她提及過自己的父親,好似,她的人生當中根本就沒有這麽號人的存在。

直至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她才知曉,這個沉默寡言不喜與人言語的女孩子有着那般離奇的身世。

在首都,她是個普通人。

在c市,她或許是這個上層圈子恥笑的對象。

十六年前落敗而逃。

十六年後卷土歸來。

是同一個人,亦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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