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并肩踏梅
沐子衿将燭燈的提把卡與這梅花的樹梢之中,燈火闌珊,照亮了這梅花本該有的嫣紅。加上雪花飄飄灑灑的點綴,她只恨自己沒有帶手機記錄這如此美景啊。
“妙,妙栽。”突然一個爽朗帶有磁性的聲音出現在沐子衿身後,回頭望去,那男子正是北宮衫。
“北宮……子樹,你怎麽在這。”想起那日賽馬之言,沐子衿改了稱號。
“本去找子恒的,路過禦花園看着有燭燈便好奇觀上一眼,沒想到子衿你居然想出這等法子映出美景,這梅花可比白日還要嬌豔動人。”
北宮衫走上前,把沐子衿披着的披風給攏了攏“美景雖好,也要注意自身才是,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還不休息。”
沐子衿和北宮衫如今的聚集只有十公分左右,微微擡頭觀北宮衫被燭燈柔化的輪廓,為何她會如此緊張?為何面部微微發燙。
借着燭燈北宮衫看到了她俏臉上一抹緋紅,梅雪為景,這畫中人兒竟如此惹人心生漣漪。
小苒在一旁看着沐子衿的模樣忍不住為她擔心,難不成小姐心儀的是北宮衫?那皇上怎麽辦?被他知道了會不會掀了永淳殿的屋頂?
就在小苒愣神時,一個溫暖的小手握住了沐子衿的小手,拉着她與北宮衫拉開了距離。
“這位公子不知君子之距麽?孤男寡女的在這深宮中,可怕給我家姐姐惹來殺身之禍?”宮傾城雖第一次來皇宮,卻早已把這裏的消息了然于胸。
萬一她被歹人扣了個與人私通的罪名,恐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這位小弟弟說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子衿,夜深了,你我一同回去吧。”北宮衫看了容傾城一眼,自然是把他當做小弟弟。
他的話不假,可如此良辰美景,他只想與佳人多待片刻。
這就回去了?還沒來就回去了?怎麽跟偶像劇裏的男主送女主回家一般?這就是世紀暖男吧?嗯,這可能是他沐子衿唯一一點稱得上幸運的地方了。
沐子衿拉着容傾城的手阻止了他繼續說話,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子樹請。”
兩人并肩而走,小苒和容傾城走在後面。她的眼神是羨慕之中帶着些許傷感,而容傾城則面色不悅恨恨的盯着北宮衫。
他不就是長了副好皮囊,他容傾城比他差麽?只是苦惱這身材和容貌雖好,卻在沐子衿眼裏是個小孩子。
不行,他得改變這種差距!
微風徐徐,吹來一絲寒意。“阿嚏!”沐子衿收收披風,為了和北宮衫一起漫步,她故意放慢了腳步。可是随之付出的代價就是她,得,感,冒。
北宮衫見狀趕緊将自身的披風脫下來給了沐子衿,并和她換了一個位置,盡可能的為她擋風。
他只得怪自己一時高興竟忘了這是寒冷的冬天,若是凍着佳人那可就不好了。
“謝謝。”沐子衿點頭微微一笑,殊不知這一幕在北冥衫眼中是何等傾城之色。
兩人踏入永淳殿是,鐘離恒已經早已在此等候。他本懷着愧疚之意,知道自己今日不該如此對她。回到永淳殿後發現她不在心下緊張,趕緊派慕容韻去找,卻得知北宮衫和她的暧昧距離。
不知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看着北宮衫和沐子衿兩人并步踏來,他面色陰沉的突然開口道:“身為朕的貼身宮女,六宮宮女之首,不好好為職,為何四處亂走,你當我皇宮是什麽地方了!”
別說沐子衿了,就是北宮衫也懵了。
從小到大,他北宮衫只見過鐘離恒兩次這般面色和語氣。一,是他父皇被人蠱惑責罰箐太妃時,二,是得知箐太妃得了不治之症,聖醫們束手無策之時。
今日,他竟為沐子衿發火?看來她在他心中以前有了地位。
北宮衫掩去失望之色,笑着走到鐘離恒跟前“原來我家子恒終究是個凡人,還會對宮女如此怒火沖沖。”
鐘離恒意識到了自己失态,但心中仍舊不悅,吩咐沐子衿道:“去給我打洗腳水,一會伺候我更衣,休息。”
聽此話北宮衫只是輕笑,幸好,他沒有責罰她。只怕自己再開口關于她的話,她的下場只會更慘,想着他便轉移了話題。
“聽說箐太妃近日氣色不錯,恭喜啊。”
聽到北宮衫提到他母妃,鐘離恒又想起了沐子衿。這次确實多虧了她,自己似乎今日做的有些過份了。
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怎麽在她面前總是控制不住脾氣,着實讓他無奈。
“是啊,得多虧了那丫頭。只不過只是能緩解母妃的痛苦,終是沒有解決之法……”
“哦?她竟有此方法,那……嗯,其實箐太妃能少受些痛苦已然不錯了。”
北宮衫本想問沐子衿有沒有解決的方法,聯想到鐘離恒剛才說的話,他又咽了回去,轉聲輕嘆道。
“是啊,是我奢望的太多。”
沐子衿打完洗腳水回來,正巧看到鐘離恒那張失望夾雜着悲傷的臉,是啊,誰能忍心看着自己的母親就那樣離開自己呢?
“喂,洗腳!”雖然同情,但并不代表他不記仇。這裏面可是她特意為他打的“洗腳水”。
鐘離恒淡淡看了沐子衿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腳伸了過去。
沐子衿白了他一眼,特別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着給他拖鞋。
北宮衫沒想到她會如此,剛想開口提醒沐子衿卻發現鐘離恒絲毫沒有生氣,臉上還有一絲玩味的笑意。
沒錯,他鐘離恒就是喜歡對她這種小折磨。只有她的表情才是真實的,哪怕是厭惡。
沐子衿若是知道他這種想法,恐怕會忍不住把這一盆洗腳水潑在他臉上。
把腳伸進洗臉盆的鐘離恒臉刷的就變了,他眉頭緊皺,卻沒有把腳從水裏拿出來。
好吧,他只當是她在朝她撒氣,确實是今日自己過份了。
“就這點反應?”沐子衿挑皮眉頭,為什麽跟她預想的一點也不一樣?他是個正常人麽?
這可是六十七度的高溫水啊!這家夥怎麽如此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