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如你想陪着我
頭上熱水呼呼的淋下來,被澆灌的兩人面面相觑,濕潤的發絲挂着水滴貼于前額。如果說之前的唐小溪因為程臻的突然闖進而怒火中燒的話,被這水一澆,那怒火撲次一下就冒了白煙——滅了。
反而還覺得好笑。
唐小溪看着程臻那一腦門淌水耷拉的頭只覺好笑,原來吧,程臻的頭發都是被定了型的,一根根的像個刺猬一樣,現在能黏着能貼着腦門的都黏着貼着了,剩下的依然豎立的跟個擎天柱似的,比地中海好不到哪裏去。惹得他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臻默不作聲就看着他笑彎了腰,半響緩緩道:“原來讓你開心就這麽容易?”
“哈哈…人活在世本就不易,要是連笑都不會那多苦啊哈哈哈……”他笑得肚子痛。
程臻覺着也是,能夠開心的笑一回總比哭來的強。
他放任唐叔去嘲笑他的頭發,自己抓了一把熱水往頭發上一抹,幹脆全弄平了,看上去臉部的線條還柔和些。
程臻一手關了熱水器:“好了,本來年紀就不小,再笑下去就該長眼角紋了。”
“哈哈哈要你管,哈哈咳咳……!”他笑得岔了氣。
程臻微微側身,從門後塑料袋裏拿出幹淨的衣服,只光拿着不給他,接着右手把毛巾遞給他,“不管不管,趕緊拿毛巾擦擦吧,別加重了病情。”真就沒見過哪個發燒的病人像他一樣精神抖擻的,明明一把年紀了,還逞強。
唐小溪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淚,接過毛巾,說:“我擦還不行嗎,不過你得先出去。”
程臻突然冷道:“不行!”
“你說好不看的,現在沖進來又算什麽?”經過剛才那場烏龍,唐小溪的情緒不那麽暴動,說話的語氣極其平緩。
“我反悔了,現在我要看着你換。”他說,
唐小溪:“程臻,你消停會兒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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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你能不能別這麽無賴?!”
“不能。”
“你!”唐小溪真要被他給氣暈了,大不了跟他杠到底,“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就不換!”
“那感情好,我幫你換。”
程臻一手伸過來揪着褲子就要給他扒了,一點都不含糊,吓得唐小溪叫喚了一聲,“你你你你住手!”
“最後一句,換是不換?”
唐小溪一咬牙,“我換!我換還不成嗎!但我有一個條件,你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你要是敢動,我就、我就……”
“你就什麽,嗯?”
“我就徒手捏爆你的蛋,讓你半身不遂!!!”
程臻:“……”
“你說你都多大個人了,怎麽總說些不修邊幅的話,我看你對別人也不這樣啊。”程臻緩緩道。平時唐叔跟他以外的人打交道哪會像這樣動不動就炸毛的,除自己外,對待他人都是舉止言談端莊大方,難不成自己在唐叔心裏是特別的?
程臻微微笑了起來,攤手,“罷了,先換衣服吧,我保證不動你。”
“……”唐小溪拿毛巾暗暗往身上擦,等把水漬擦幹了,又偷偷看了他一眼,程臻身上也被淋濕了,薄薄的布料透映着他的身軀,結實的胸肌若隐若現,被熱水一澆還微微泛起了紅暈,乍看之下更加誘人。
唐小溪的眼球不自覺的被他吸引。□□比脫光的身子□□的站在你面前更具魅惑力,像程臻這樣年輕的,渾身欲望彭發的男兒軀體實在不多見,恐怕但凡是個女人都喜歡。
程臻一笑:“怎麽,看上我了?”
唐小溪慌張地收起目光,臉頰發熱,“沒,拿衣服給我。”
“你褲子還沒脫呢。”
“我脫一件穿一件行不行?”
“……好好好,給你。”
唐小溪飛快地穿上,背身過去,躲在角落裏把褲子給脫了,然後伸手向他讨要褲子,“褲子,給我。”
程臻把衣服遞過去,一邊笑着說:“你就這麽怕我動你?”
“怕你?那我就是孬種。”
“不怕我,那你躲什麽?你不躲熱水器怎麽會開?”
“我……”唐小溪暗自心虛,那時候程臻觸碰到自己,他心裏頭确實油然升起了一股恐懼感,他害怕被觸碰,即便那很舒服……
他兜好褲子,耳根子有些熱乎乎的感覺,大約是被水淋了,又燒了些吧。
唐小溪撇開他,一腳踏出浴室門檻,虛弱道:“懶得理你,我現在頭很暈,想回床睡會兒,至于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過問,随你。”
“頭暈?”程臻一手覆上額頭,滾燙的溫度刺激着掌心,他着急道:“不好,又燙了!走,我扶你回床上!”
程臻立刻一手摟住他的腰肢一手讓他的臂膀跨坐在自己的左邊肩頭,一步步運回床鋪,将他放下,蓋上被子。
如果之前唐小溪還有力氣跟程臻鬥嘴拼力氣的話,那現在的他就像使完所有氣力癱倒在床的病患。臉色頓時一陣煞白。
程臻看着趕緊打了小張的電話,讓她帶個醫生過來,一邊翻箱倒櫃的找溫度計,最後在衣櫃下的抽屜裏找到了。他立馬拿出來放到唐叔腋下,動作溫柔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程臻守在床頭,時間一到,從他上衣內拿出來,對光一照,39℃!!
“你怎麽搞的!燒這麽厲害還逞強!”他連忙拿手機又給小張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他怒吼:“張倩!讓醫生帶吊瓶過來,快點!”
足足一小時,張倩才奔過來敲門,在這期間程臻不停的和唐小溪說話,聲音特別溫柔。聽到敲門聲響,才趕去開門。
門一開,張倩見到程臻衣服全濕透的樣子頓時呆怔了,“……你、你這是怎麽回事?”
“別管我,趕緊讓醫生進來!”
“哦哦。”
随即,站在張倩身後的穿着白褂子的人踏進了門,到床邊望聞問切了一番,從自帶的醫療箱中摸出幾瓶藥水就給他吊上,“哪個,誰拿個挂衣架過來。”
程臻立馬拿過去,把吊瓶挂在上頭,問:“醫生,他沒事吧?”
醫生:“他以前似乎受過很重的傷,弄的現在身體很虛,需要修養一陣才能好,忌辣忌酒不能吃冷,該注意的都得注意。”
聽此一說,程臻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問:“很重的傷?能有多重,補的回來麽?”
醫生:“像是燒傷之類的傷,皮膚上有些植過皮的痕跡,植皮留下的痕跡很小,一般看不出,但确實是植過。要說補,也是慢慢調理的過程,不能一下子全補回來。”
植皮!?在一邊旁聽的張倩一驚,唐祁得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大約半小時,張倩才送醫生回去,屋裏又剩下只唐小溪和程臻兩人。
安靜裏,他緩緩坐上床邊兒,伸出手觸摸着唐叔熟睡的臉龐,修長有力的指尖從他臉蛋的右邊兒順着輪廓滑到左邊兒,最後拇指駐足在那張誘人的薄唇上。緩緩地還能感受到來自他體內的呼吸。
“唐叔……唐祁…唐祁……”程臻像失了魂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喚着他的名字,頭慢慢的抵在他的腦門上,閉上眼睛,柔聲道:“你的過去究竟是什麽樣的?”
說着他頓了頓,又道:“能不能、能不能加上我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程啊你不能毛手毛腳的→_→
我琢磨了一下,周文文這家夥差不多要在殺青宴上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