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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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季飛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時, 葉自舒很清楚地看到許煙川臉上暗了兩度。
她無聲笑了笑,往卧室走,“是我, 有什麽事嗎?”
“學姐, 我聽說你們大四的已經可以申請離校了是嗎?”季飛栎在那頭問。
葉自舒餘光掃到許煙川回了自己房間。
“對,大四期中考結束後就能申請, 怎麽了?”
“那你離校了嗎?”季飛栎那頭聲音有點期待。
“離校啦,今天離校的。”葉自舒在床上躺下。
頭朝着門口的方向,她看到許煙川又從卧室裏出來, 手裏拿着個玻璃罐。
葉自舒眯眸,認出來, 這罐子是她之前送的不是他想要的那款星星糖的星星糖。
許煙川朝她卧室而來,在她身邊坐下。
嘴裏的星星硬糖, 嚼得“咔滋”作響。
葉自舒覺得好笑。
電話那頭,季飛栎的聲音還在繼續:“啊...”他有點失望,“我還說請你吃飯呢。”
開學他很忙,剛忙過一陣,忽然聽說大四的學生大部分都申請了實習, 他便趕緊聯系葉自舒,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葉自舒也正想請他吃飯,攝影工作室裝修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目前她和詩尤在購買相關的衣物與道具, 正需要季飛栎來當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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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了工作室, 你要來玩嗎?”葉自舒邀請他。
耳垂被人捏了下。
葉自舒翻了個身,拍開許煙川的手。
季飛栎當然說好,“後天可以嗎?”
明天課很多。
挂了電話,許煙川手指還在葉自舒耳垂上。
葉自舒坐起來, 從糖罐裏拿了顆糖扔嘴裏。
“幹嘛,你又沒空。”她縷着頭發。
頭發越長越長,翻個身都亂七八糟。
許煙川确實沒空,工作室初步萌芽階段,不能像在學校那樣閑散着玩,他們目前的小工作室很多項目都只能靠外包,他一邊要做開發、一邊要盯流程,一步都不能放松。
他幫她順着頭發,“等我假期去拍。”
許煙川的确看不慣季飛栎,但他知道葉自舒是為了工作,并不會幹涉這方面。
“你有假?”葉自舒偏頭問他。
許煙川手指在她頭頂揉揉,“後面應該會有。”
後面?葉自舒笑笑。
明天還要早起,她打了個哈欠。
許煙川起身,“早點休息。”
他人雖動了,手卻還留在她頭頂,他好像很喜歡她頭發,平時兩人在一起時,他也喜歡用手指順她頭發。
許煙川離開,葉自舒對着浴室裏的鏡子,學着他平時的樣子,用手當梳子,指尖在柔順發絲間穿梭,微涼、帶着細膩的質感。
她長這麽大,頭發從未燙過、染過,一頭烏發養得極好,已經及腰。
... ...
“你準備剪頭發?”詩尤在搬衣架的時候聽到這一令她驚訝的消息,衣架差點兒沒倒地上。
“很奇怪?”葉自舒今天出門忘帶發圈了,詩尤又是短發,只能披着,工作室才剛裝修完,快遞一摞接着一摞,等着人收拾。
她披散着頭發整理,長發時不時落在眼前,令人煩躁得緊。
今天就去。
“我去給你買發繩。”詩尤只以為她是今天沒帶發繩的過。
“別別,”葉自舒攔住詩尤,“又不是今天才想剪的,早就想剪了。”
“你再考慮考慮?”詩尤看着她那一頭秀發,不是自己的都舍不得。
“考慮好了。”其實沒什麽好考慮的,頭發會再長,她身為攝影師,以後肯定會忙,長發不好打理。
“對了,”葉自舒說:“我昨天約了個學弟過來,我準備請他當模特,拍拍宣傳照。”
“好。”這種事一般都由葉自舒決定,詩尤只應着。
“我準備請他吃頓飯,晚上一起?”
“沒問題。”
現在攝影工作室還沒有正式營業。
葉自舒和詩尤把收到的快遞都整理完時,才下午四點。
兩人各自下班,葉自舒在家附近找了家美發店。
“小姐,你真要剪?”發型師看着葉自舒這一頭長發,剪刀動了動,沒舍得下手,“受情傷了也不至于對自己下手啊,你這頭發養得多不容易。”
葉自舒笑出聲,“你看我這樣,像受了情傷的樣子嗎?”
發型師在鏡子裏看她兩眼,這姑娘兩眼笑眯眯的,确實不像。
“準備剪多短?”他将葉自舒長發順到腦後。
葉自舒食指比到自己下颌骨處,大概這麽短。
“其實短發不好打理,”養得這麽好的頭發,發型師實在舍不得剪,“早起發型不好,還得用卷發棒處理,更麻煩。”
葉自舒很少剪短發,仔細一想,發型師說得也對。
“那比我剛剛比的地方稍微長一點點吧,後面大概能紮起來的程度。”
“你賣不賣頭發?”發型師突然說。
“昂?”
葉自舒那一頭長發,居然還賣了小兩百。
今天本來下班就早,許煙川回家多半要七八點去了。
她在小區裏用這筆意外之款買了點菜。
... ...
許煙川從早上到下班,人就沒停過。
自己創業不比在公司上下班可以打卡,都是自己把手上的事做完自己走。
可自己的公司,事怎麽可能做得完?
因為算正式搬家的第一天,許煙川趕在六點下了班,準備找葉自舒去外面約會——慶祝他們的同居第一餐。
給葉自舒發了微信,卻半天都沒人回。
許煙川給詩尤電話,在詩尤口中得知葉自舒四點過就離開了。
人去哪了?
抱着這個想法打開門的那瞬間,屋內傳出的濃郁香氣,給了許煙川答案。
初冬,空氣裏冷氣分子無孔不入。
不過是下車從小區門口到家門口的幾步路距離,許煙川大衣上都沾滿了冷意。
卻在開門的這刻,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溫暖。
還沒見人,他已嘴角帶笑。
他将大衣脫下,才發現原來家裏并沒有開暖氣,那剛剛撲面而來連心頭都侵入的暖意是什麽?
屋內香味并沒有溫度。
許煙川朝廚房走去,推拉門被關得嚴嚴實實,裏面的人身着淺燕麥色毛衣,在裏面走動的身影模模糊糊,令人心安。
許煙川打開推拉門。
縫隙中立刻傳出油煙味。
葉自舒這才發現他回來了,她回頭,眉卻是擰着的,“快把門關上。”
她在炒菜呢,油煙全出去了。
許煙川聽話地回頭把門關上,自己卻和她留在一起。
走近兩步,忽然發現哪裏不對。
他慢慢放開她,“你把頭發剪了?”
說話時,他眉頭輕蹙。
葉自舒一手拿着鍋鏟在鍋裏翻滾,一手撣撣自己發尾,“對呀,好看吧?剪了頭發之後感覺腦袋都變輕了。”
她沒回頭看他,依舊在認真炒菜。
許煙川喉結上下滾了滾,沒說出話來。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情緒,大約是憐惜她的一頭秀發。
他走到她身邊,下巴埋進她肩窩,手圈她進懷裏,臉色悶悶的。
葉自舒哭笑不得。
她扭身要從他懷裏出來,“做菜呢。”
許煙川不讓,“你做。”他貼在她身後,不許她出來。
從身後抱住她之後,剛剛心頭的那股令他心口悶悶的郁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的新鮮感。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麽明顯的,屬于他自己的家的感覺。
辛苦工作一天之後,家裏有人等他,還帶着一室煙火氣息。
這令人迷醉的感覺,許煙川清晰感知到,并不單是愛情。
最後飯菜端上桌,葉自舒累得夠嗆。
對面的人眼睛閃閃的,像是會發光,“你會做菜?”
他擡起目光看她一眼,聲音裏很驚喜。
會做菜是很神奇的技能嗎?需要他露出這種表情?
“對啊,”這不是明知故問麽,葉自舒說:“以前阿姨還沒來的時候,周末我爸要加班,我有時候就會去鄰居奶奶家學一手,不過只會比較家常的菜。”
面前是一盤小炒肉、一盤金鈎冬瓜、還有一大碗排骨蓮藕湯。
“嘗嘗?”葉自舒說着,拿起筷子要給他夾。
許煙川攔住她,“我先拍一張。”
葉自舒:“?”
這不是她的口頭禪嗎?
眼見許煙川認真拍了一張,她輕笑,“你不會還要發個朋友圈吧?”
許煙川按下快門,擡眼看她,那神色中分明寫着“心有靈犀。”
葉自舒不敢置信地打開朋友圈,許煙川竟然真發了,只有圖片分享,沒有配文字。
但已足夠讓看到這條朋友圈的人驚訝。
兩人共同好友不少,不過是葉自舒看到這條朋友圈的幾秒鐘時間,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評論點贊。
“我眼睛花了?這是許煙川朋友圈嗎?”
“樓上的你沒看錯,是。”
“許煙川發吃的幹嘛?這才看起來不錯啊,挺家常。”
“我懷疑是秀恩愛。”
“懷疑秀恩愛+1”
“懷疑秀恩愛+2”
......
底下評論紛紛開始接力。
葉自舒“.....”
許煙川也在看,然後在懷疑是秀恩愛的第一條評論下,回複了個“嗯”字。
評論徹底炸了。
擡眼,葉自舒還沒動筷,正托腮看他。
“怎麽不吃?”許煙川的胃已經因為滿桌香氣而發出不滿的聲音。
葉自舒輕輕笑了聲,“你朋友圈除了籃球就是學業,還是第一次見你發別的。”
許煙川咽下嘴裏的排骨,“不是別的。”
他在心裏想,是你為我做的第一頓飯。
葉自舒卻從他眼裏看出他的想法,“是想紀念第一次?”她指指面前的菜品。
“嗯,”因與她的心有靈犀,許煙川嘴角漾出笑意,“以後我們的很多第一次,都想這樣記下來。”
葉自舒唇角笑意更深,“多吃點。”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總在喊虐川川,其實我覺得,從川川愛上舒舒的那刻起,就已經開始了。川川所幻想的所有關于舒舒的未來,舒舒沒有一次答應過。
(明天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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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謀深算和徹骨幹淨,
她是他漫不經心瞄下的獵物。
所以,聞煙注定玩不過譚敘深,
注定在他身上,她一無所有。
有人說,所謂紳士,不過是匹有耐心的狼,
成年人擅長暧昧,他不主動也不拒絕。
白的,灰的,黑的襯衫,聞煙最喜歡那件深藍。
而當她終于沉醉在他布置的陷阱,
也終于發現了那枚戒指……
原來所有她放在心底像極了愛情的東西,
對他來說只是玩玩而已。
哦?玩玩而已?
那就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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