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我推開門的時候,我未曾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景,白劍的身邊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背對着我,但不妨礙我看到他們十指相扣。

我的大腦空了一下,下一秒已經沖了過去,試圖去毆打那個男人——可能我骨子裏就沒有什麽修養和忍耐的功力,我做不到和平放手或者先行詢問,我只知道,有個人正在握着我男朋友的手,他們正在以我們不曾有過的親密的姿态,明晃晃地告訴我,他們正在相愛,而我應該出局了。

我沒有沖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像想象中一樣打倒他,把他壓在地面上,看清這個小白臉這個奸夫到底是什麽模樣。

室內還有幾個保镖模樣的人攔住我,然後輕而易舉地制服了我,我大腦一團漿糊,奮力掙紮但不得其法。

那個男人一直背對着我,但白劍一直正對着我,他靜靜地看着我,眼睛裏沒有驚慌,沒有忐忑,也沒有愧疚。

他的這種表情和這種态度讓我大腦裏的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直到他的臉上出現了名叫差異的表情,我才意識到我說出了什麽。

我從未想過,我會對我愛的這個男人說:“你這個婊`子!”

我顫抖着嘴唇,但我固執地不願意道歉,在此時此刻,我是真的這麽想他的。

白劍勾起了嘴角,笑得極為豔麗,他說:“非要我把人帶過來,你才願意相信我要同你分手麽?”

“白劍,我們談談,你讓他們都走。”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我總覺得,無論結局如何,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有些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我說不出口。

我懷着隐秘的期盼,期盼這不過是一個局,他們只是在演戲,但當我看到那個男人俯下’身親吻上白劍的臉頰的時候,我心如刀割,徹底失去了欺騙自己的理由。

我用最惡毒的話語辱罵我面前的兩個男人,當我的言語招呼上那個奸夫的時候,制服住我的保镖幾乎是當機立斷地捂住了我的嘴唇。

我嗚咽着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看着那個我一直試圖忽視掉的奸夫轉過了身,我的心髒仿佛在那一瞬間被千萬把刀子捅個對穿。

太像了——奸夫與我。這種相像不只是在五官上,而是給人的感覺上,我确認我早逝的父母恩愛一生,我沒有任何婚生或者非婚生的兄弟,但我們就是那麽像。

我好像掉進了一個爛俗的肥皂泡沫劇裏,這部劇裏,我被标注上了大寫的兩個字,替身。

白劍像是說了什麽,沖我也是沖着那個和我極為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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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低頭笑了笑,站直了上身向外走,在他和我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拼盡了全部的力氣,掙脫開了保镖的束縛,我的雙手觸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體溫很涼,刺激得我想合攏手,将他就掐死在這裏。

我的大腦無比清醒,我清醒地告訴我自己,無論真相如何,我掐死他,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白劍愛的人,我掐死他,我和白劍就能繼續過下去,我們就可以不分手。

他的身體像是不那麽好,輕而易舉被我制服壓在了牆壁上,我狠狠地勒着他的脖子,看他的表情痛苦莫名生出無數的快感,我兇狠地瞪向試圖撲過來的保镖麽,他們或許是忌憚我會傷害那個男人,而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白劍突兀地哭了出來,他從床上掙紮着下來,他沖我喊,安寧,你住手!

我下意識地去看他,他試了好幾次,最後一次直接跌倒在了地板上,他仰着頭看着我。

我幾乎是本能地松開了手,我想跑到他的身邊,抱起他,告訴他不要哭。

但我很快就被人重新制服了,我看着他掙紮着爬了起來,然後跑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對他噓寒問暖,問他感覺怎麽樣。

從頭至尾,他沒有看我一眼。

愛與不愛,就是這麽簡單明白,清清楚楚。

怪我,拿着炮灰的劇本,卻把自己當做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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