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C69
喻子延說罷一邊插起那一角沾了一點豬肉汁的面食, 一邊沖弟弟露出虛假的微笑。他放入嘴裏,緩慢咀嚼, 表情像是全神貫注思索自己的廚藝。比如面食的口感上, 是不是加多了水。的确有點幹。糊了是表面狀況, 噢, 內裏也很糟糕。
喻子翔看着他哥這幅裝模作樣的德行,想的是,那要是個常溫的或者冷的派, 拍他臉上也就拍他臉上了。熱的可不行,會毀容的。人們一般不認為他靠漂亮臉蛋賺錢,但他不介意退役後有這麽個選項。再加上,他現在有個特別喜歡他這張臉的火辣女友,他更不能答應喻子延這個瘋子。
喻子翔很清楚他哥哥開玩笑時總不完全是開玩笑的, 這人在多數時間裏就是個外表光鮮亮麗的sociopath。也許喻子延真的是在等那個豬肉派涼一點再拍,或者等他先吃上兩口,也不浪費。
不過最重要的是,喻子延這句話暴露了他對此事是有憤怒情緒的。且他認為他們彼此都有理由發火。還好他清楚彼此都有。
喻子延暫時沒聽到弟弟的任何回應,他吃完了嘴裏的,放下刀叉, 打開了那罐啤酒。他喜歡啤酒, 苦啤、拉格、艾爾他都喜歡。他去到世界各地也會嘗試當地的啤酒。
啤酒不像其他酒,會有許多繁瑣的禮儀、講究。啤酒,就是讓人放松的。一個人喝很放松,一群人喝也很放松。無論是在高端的俱樂部, 還是在邋遢的街區,總有它的蹤影。
喻子延想放松,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上去就很孤獨寂寞與悲苦的高濃度酒精。尤其,在這個人面前。
喻子延喝了一大口,重新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切他的“傑作”。
刀叉和筷子,他小時候學,沒費太多功夫,以及,漢字、法語、繪畫、足球、英式橄榄球……噢還有乒乓球,他都學的不費力。
十幾年後,他的弟弟和妹妹卻是沒少抱怨陳女士安排的一堆“課程”。子翔的優勢是,他在其中一項上具有絕對天賦。喻子麽,她最終也找到了自己喜歡且擅長做的事情。
喻子延認為自己不太會做飯這件事的确很有趣。盡管他知道是因為他不在乎,他從來沒想要,也沒有
認真去做過。而這一點是可以改變的。
設定一個目标。像是,下次她在這裏的時候,他要給她烤個全倫敦最好吃的豬肉派。
有一定難度。但有難度,才有意思,不是麽?
喻子翔從來沒理解過他哥哥所選擇的生活,他用的最多的一個形容詞就是無聊。但他又不是真的不理解,而喻子延是從來不在乎別人覺得他無聊的。
一個烤糊了的豬肉派,和一罐……任何超市都能買到的Stella Artois——這他媽是什麽品味?喻子翔讨厭這個牌子的啤酒。它們都在嘗試“證明”喻子延過得相當惬意,就差打個“我熱愛我的生活”的标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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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喻子延沒說想把派拍到他臉上那個笑話……好吧即便他沒說,也不代表什麽。
喻子翔不會假設他哥哥沒那麽在意那件事。因為實際情況是喻子延他媽的完全沒有受挫,也不打算放棄。
“你為什麽會接受她開放關系的提議?”喻子翔在他哥哥吃完第二口派時問道。他問完起身去冰箱拿了橙汁出來。
與喻子延東邊的公寓相比,他在諾丁山的家看上去要複古溫馨一些。它的前主人是個在西區有點名氣的演員,在一部經久不衰的戲裏演一個常規配角。獨身多年的女性,好幾年前搬去了佛羅裏達。喻子延有點難以想象一個在諾丁山生活了多年的英國老太太會适應佛羅裏達。那是他買這套公寓時一閃而過的念頭,不在他真正關心的範疇。
喻子翔拿着橙汁走回餐桌。
公寓裏的暖氣開的不高,他脫了羽絨服後就一件黑色衛衣,但他并不覺得冷。他哥哥則只穿了白色的短袖的T,加上他手邊那罐冰啤酒,好似在過夏天。
這間公寓在外看來是磚紅色,裏面的一切都是以淡奶油色和咖啡色也主色調。
有很強的藝術畫廊氣息。喻子翔忽然覺得比起東邊那套,Moons應該會更喜歡這一套。但她沒來過這兒,不是麽?
“她跟你說了什麽?”喻子延沒回答弟弟的問題,而是問道。
喻子翔喝了口橙汁,手指敲打着紙盒。
“你為什麽不拿個玻璃杯?”喻子延喝了口啤酒,擡了擡眼,又問。
就好像這個問題跟他前一個問題同等重要一樣。喻子翔嘴角微微抽動
。
她說了什麽呢?
時差有時候是美妙的,甚至是羅曼蒂克的。但在絕大部分時候,它都是讓人厭煩的。它會提醒你,你們實實在在的物理距離,以及生活節奏的不一致。
一天當中,他們除了偶爾開視頻聊幾句,如果彼此有事,随時挂;他們還會固定在他睡前或者她睡前,不受打擾的私密的享受彼此的陪伴。後者多數時候一定會涵蓋cam sex。
第一次的時候,她很害羞。盡管他們都知道,她跟皮埃爾在一起時少不了這個,但她仍然很害羞。她是這樣的,害羞歸害羞,但做的事和說的話總讓他驚訝。一度撩撥的他恨不得飛到西海岸去。
她的聲音本來就很性感,她這一兩年學了很多舞種——跟她維加斯那個驚豔的現場相比,她後來的現場顯然更加驚豔。她在MV裏的表情和肢體“引誘”也相當精妙。
販賣肉-體是簡單的,販賣性感不簡單,販賣高級的性感非常難。最後一個是人類對性的最終幻想。
總而言之,他的女孩兒對着鏡頭時,太知道怎麽讓人欲罷不能了。
男人與一個娛樂業的公認的性感女神約會的“陰暗心理”是,你知道她是全世界無數人的幻想對象,但她只屬于你。
這不可能是一段平凡的戀情,它一定摻雜着虛榮心、占有欲與瘋狂嫉妒。或許,皮埃爾一定程度上就是被這種心理主導了。
喻子翔迷失在她誘人的聲線和曲線裏。他體會到了純粹讓幻想左右自己時的不一樣的東西,他更體會到了與她實際發生時不一樣的奇妙美妙。
她也一樣,她的兩個S不變。
結束以後,他們用慵懶的聲音交談,這種氣氛很容易催生出下一次。
“你有過什麽幻想嗎?”她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懸浮着。
“我的幻想都是關于你的,你剛才幫我實現了一個,還有一百萬減一個。我們結束視頻之前,可以讓它變成一百萬多減幾個。”他意猶未盡地說。
她不買賬,“那在我之前呢?”
喻子翔猶豫了下,簡單隐晦地微微笑道:“我有過一個名單。”
“什麽樣的名單,像是你想上的女孩兒的名單?”
“Yup.”
她一臉好奇,直接坐了起來,笑着,卻是很正經地
問:“都有誰?”
“重要嗎?我那時候還是個青少年,名單上的很多女人如今都是祖母了。即便不是祖母,我他媽也不打算實現它。我有你。”
“你很甜。”她可能臉紅了,但她也在想着什麽,“你想知道我的麽?”
“當然。”喻子翔的臉色那時其實變了變,他嘴邊的笑意始終在。
他同樣知道他在鏡頭裏看上去是什麽樣的。她喜歡他的身體,她抑制不住她眼睛裏的渴求和她喉嚨裏的聲音以及其他,不管是在剛才還是她在倫敦的那兩晚。
他看着鏡頭裏的她。“你先告訴我,我們在一起之前,當你碰你自己時,你想過我嗎?”
他确定她臉完全紅了。她看向鏡頭外,又看回來。咬着嘴唇點了頭。
喻子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打算見面時再問具體的,噢他對此可有很多想法。同時,他被完全點燃了。“Fuck.”他低低罵了一句。
然後,在他煎熬時,她說了她青少年時期的一個幻想。
喻子翔十分确定,他聽完,在情緒上,不高興蓋過了別的。但他又很高興她告訴了他這件事。
The dark side,未必是陰暗的,也可視作不為人知的。比喻與真實的月球暗面由來一致。
“你到底想說什麽?”喻子翔能感覺到事情不太可能往第二次的方向走,他穿上了內褲,認真問她。
“你生氣了?”她皺眉問。
他不是生氣了,也不能簡單解釋為嫉妒。他的高興與不高興是并存的。“沒有。”他緩和了語氣,“我理解你,事實上。你那時候只是個青少年女孩兒,世界在你腳下,你想做一個旅人,去冒險,去實現,你無所畏懼。你對此有許多幻想,包含性的部分,但那不只是性。就像我,我那個名單也不只是性。我們本質是一樣的,Moons。”
她笑了。點頭。但她說:“而在性上,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樣。”
“你經歷了喻子延和喬,你發現你很難做到只在一個城市喜歡一個特定的人?”
“對,我跟A在一起時,會想着B,我跟B在一起時,也會想着A。我喜歡A多一點,喜歡B少一點,但仍然是喜歡。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帶給過我完全不一樣的快樂。我想說,這次嘗試是失敗的,也是成功
的,我至少明确知道了青少年時期的幻想與現實發生的不能吻合。”
“老實說,我他媽聽得很煩躁。哪怕你故意用了AB指代。”
“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該跟男朋友談論這個,但你對我來說,不是一個一般的男朋友……”
“我明白。我他媽是很煩躁,但我很高興你告訴我這些。Moons,我們沒法做純粹的朋友,但在做情人的基礎上,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這可能是最難達到的情感關系。”喻子翔懷疑自己在此前是否相信過這種關系的存在,哪怕他有好朋友有類似的經歷,但還是不一樣。是不一樣的。
她又笑了。“天啊,我好喜歡你。”
“OK,這句話減少了一點煩躁。”他逗她。實際并沒有。她喜歡A有多少?“A于你,仍然很特殊是嗎?因為他是第一個?”
“跟第一個其實沒什麽關系,我以後跟你談這個……”她表情有點古怪,她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你也當過別人的第一個,不是麽?”
“何靖岚連這個都跟你說?但不是只有她。”喻子翔有點沒想到,他不可思議地笑了出來,“說實話,第一個和第一百個,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只要大家都是自願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一個女孩兒是第一次,并且期許之後一定會跟我發生很穩定的情感關系甚至走入婚姻,我不會騙她,我會拒絕她。”他猜測她和喻子延之間的事,應該是,她在第一次後不讓他打給她,但她對那晚和那個人,仍然有所想念,且想念了很久。
Fuck. Fuck. Fuck.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她在那頭有點猶豫地問。
“任何問題,bae。”
“你跟兩個女孩兒上床,女孩兒A和女孩兒B對你來說會有區別嗎?你會更喜歡其中一個嗎?”她聲音裏包含妒忌。
“看情況。一般情況下,區別不大。她們都很hot,她們都不介意這件事,這件事才會發生。我不需要多喜歡她們,她們明白這個。你想過嘗試threeway?”
她笑着搖頭,“這違背我對性的認知。但我完全理解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所有參與者都自願的關系。美國有些邪-教洗腦的那種‘一夫多妻’不算。中國有個性學家認為,未來人類可能發展出各種各樣的情感關
系,傳統婚姻的模式會受到沖擊……但婚姻是最穩定的。”
“你想要婚姻嗎?”
她還是搖頭,“最近都不太可能吧,我還不到二十四歲。你呢?”
他也搖頭。
這似乎在她預料之中。她頓了頓,問道:“你結束一段關系的時候不容易感到難過是嗎?”
“是。”
“昨天,喬問我有沒有一點難過,他希望我不要騙他,我其實是有的,但我說沒有。”
“那對另一個,你的難過應該更多,你大概很高興在斯坦福橋見到他。”喻子翔尖酸道。
“你真這麽想?我沒有不想結束……”
“……不是。”喻子翔呼了口氣,“你把性和情感分開,就不容易難過了。但你喜歡投入情感的性。這是你剛才為什麽說threeway不符合你對性的認知。這是我為什麽擔心你把你的心弄碎了。”他聳聳肩,“但這不能算男女的區別。比如你那個叫安娜的朋友,她就不介意別人把她當會說話的漂亮p-u-s-s-y,因為她會把對方當會說話的漂亮d-i-c-k。”
“對,我做不到。我會投入感情,所以我希望對方也如此。喬之前總說我需要他一定做點什麽,這是我唯一需要他做的。他知道我是喜歡過他的,但他想聽我說出來……”
“因為他他媽的投入的太多了,他是愛上你了吧……”
“子翔。”
“嗯?”
“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我比你多。”
“你怎麽能确定?”
“我比你高。”
“非常有邏輯!噢對了,AY……她很酷。”
“她告訴我她去找你了。……但她就像我當初擔心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一樣,擔心我和喻子延,對嗎?”
“她可沒有把我揍一頓!”她嘀咕着。
喻子翔沒說話。
“你為什麽不說話?”
“噢我在想,你們打的話,誰會贏。她比你高……”
“你自己不高,還嘲笑別人矮!”她把這句話還給他了。
喻子翔就知道這姑娘記仇得很。“Bae,我這不是在為你着想嗎,安妮塔小時候,我教過她一點出拳的技巧,我也得教教你,不然你可能會被她KO。”
“你是說真的?”她張着嘴,驚訝極了。
喻子翔點頭,“等你什麽時候能來倫敦固定住一段時間
,我們去vis,我教你。對你爆發力的提升也有好處,你有天賦,你的現場也需要這些……不過,你的體能訓練師是前NFL的體能訓練師是麽?”
“對。霍夫曼還找過你發在Instagram上的訓練視頻給我看,告訴我那是提升什麽的。噢我們昨晚排到很晚,Rus一直在說如果不是我,他才不這麽折騰。但他實際對編舞師的要求特別高,我都覺得那個紐約人快哭了,要知道約翰尼可是百老彙出來的……”
“我太期待你和Rus的格萊美現場了,AMA那個就很棒,但格萊美的會不一樣,不是嗎?但是,bae,我很困惑,你的舞臺持續性挺好的,為什麽在倫敦那兩晚……你是不是裝的,逃避我?”
“不是!我有時差問題,我在飛機上睡得也不是太好,而且,你太……”
“我太什麽?”
“你自己知道,我不想說!我要睡了。”
“等我們見面,我會讓你說的。”喻子翔邪邪笑道,“聽着,bae……”
“嗯。”
“你只能想着我。”
“當然!”
“我們可以聊任何事。”
“我也這麽想。我好開心,我不僅有了一個超級棒的男朋友,還多了一個神奇的好朋友。”
喻子翔聽了會心一笑。“這才是我的女孩兒。OK,你要睡了。今天想聽什麽歌?”
“要不,你今天講個故事……”
他想了一會兒,她躺下了,他開始講。
“Over the rainbow and far away, there is a moon, an extremely hot moon up in the sky……”
【在遙遠彩虹的另一端,有一輪月亮,極度性感的月亮在天上……】
……
他很會講故事的,喻子翔想。他小時候給妹妹講過。但安妮塔始終認為他那是“兒童虐待”。喻子翔不太能理解,他講的故事不夠有趣嗎?
現在,他可以更耐心地講一個漫長且足夠有趣的故事給喜歡的女孩兒聽。
她睡醒後給他發了信息:【我昨晚聽着你的故事可能是帶着眼淚睡着的,從未睡得那麽好。還有,我知道你知道,但我得告訴你,I’m in love, I mean fucking in love.】
Yeah, fucking in love.
喻子翔的手指依然在敲打着橙汁盒。這是帶果肉的橙汁。他不讨厭。他記得小時候,他還會要求陳女士買帶果肉的橙汁。
“我知道為什麽。”安靜的公寓裏,喻子翔忽道。“你不想結婚,不想要孩子,不喜歡聚光燈。你
跟她不合适。我甚至難以想象你們在一起會聊什麽……無論如何都是dead end. 你答應開放關系,是對她負責。但我仍然很驚訝,你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分享的人。何況你對她似乎有什麽執念……”
喻子延沒有再吃那個豬肉派,他只是喝光了那罐啤酒。
她很在意他們在哈羅茲的那次重逢,她以為他把她忘了,在新女王公園,她說,原來你記得我,她甚至會嫉妒那個跟他一起出現在哈羅茲的女人;她說她腦子裏有過一個punchline,大概意思是,她上了他,她甩了他,是她不想讓他再打給她的,但她為什麽好像恨他似的;她知道他沒有去看世界杯決賽,盡管她避而不談;她說,她有遺憾……
喻子延很清楚事情是混沌的,他總覺得缺少了什麽。
“她問我給什麽黨投票。”喻子延打斷了喻子翔。
喻子翔一愣。
“這是我和她聊的。”喻子延面無表情解釋了一句。
喻子翔大笑,然後他也問,“你給什麽黨投票?”
“我沒告訴她,所以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哈哈,真好笑。”喻子翔起身,聲音冰冷,“我來是提醒你,沒必要。”
喻子延也起身,他莫名說了句,“好消息是,榮凱澄清了她劈腿你的猜測。”
喻子翔點了下頭。安東尼奧跟他說過了,後來弗蘭克也說了,皇馬更衣室裏又開始放BY的歌了,他媽的是因為皮埃爾搶了弗蘭克的音箱放的。但既然皮埃爾都那麽豁然了,其他人也都知道事情沒那麽糟糕。
Just get the kiss flying to another time zone.
無疑是她寫給皮埃爾的,諷刺的是現在也能用于他和她就是了。
“我不喜歡聚光燈,但我不介意去看切爾西的比賽,噢切爾西送了我一件你的球衣……”
“你他媽跟我開玩笑?”
“我他媽沒有。李奧的年包廂經常空着,總得有人用。”
“你這個人,觊觎弟弟的女人,還偷男朋友的包廂,你真是個……”
“成功的banker?”
“我想說混蛋,但好像這是一個意思。”喻子翔拿了自己的羽絨服,警告道,“你離她遠一點。安妮塔都在擔心你。”
“我保持了合适的社交距離。”喻子延聳聳肩,一臉莫名其妙。
“我知道,這是為什麽我沒有揍你一拳
就走。”
“你的轉型目前看來不錯,你聽取了我的建議。”
“滾蛋,跟你沒關系。”
“我保留把派拍在你臉上的可能性。晚安,弟弟。”
喻子翔沒應聲,他穿上了羽絨服,離開了他哥哥家。
喻子延這個人沒什麽道德感,他不行動,無非是他覺得行動了也沒用。Moons更喜歡的是弟弟,不是哥哥。或者,她只喜歡喻子翔一個。她說回頭會跟他談這件事。
另外,她被全英音樂獎提名了,格萊美之後,她确定無疑會來倫敦。
二月會是一個忙碌的月份,歐冠淘汰賽也要來了。
噢對了,萊昂還跟喻子翔說了點巴薩更衣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