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C91

那一整周, 歐洲的足球版和娛樂版都極其熱鬧。

關于喻子翔本人的主要有兩則。

第一則,他在社交媒體上放了他本人唱跳俱佳的《Baby one more time》視頻。

這首歌是上個世紀90年代的神曲,在那個互聯網尚未完全普及的時代,或許沒有人沒聽過它, 它的同名專輯至今是全世界最高銷量的專輯之一, 但如果說2000年之後出生的對它還不算太陌生, 2010年之後出生的沒聽過的大有人在——是的, 這首歌在網絡上詭異的又重新燃燒了一次, 尤其在中國社交媒體上引起了翻唱這首歌和模仿喻子翔舞蹈動作的熱潮。

可想而知,這個視頻為喻子翔帶來了多少話題。

他本人除了被他的多位好友在社交媒體上直接調侃, 類似:

【絕對是打賭輸了!哈哈哈】

【你應該和你那位最特別的homie組個組合】

【哥們, 你還好嗎?】

……

他還被《太陽報》調侃了一番:

【喻很久以來第一個沒有冠軍的夏天,仍然火熱】

配圖正是喻子翔放在社交媒體上的半-裸唱歌視頻截圖。

以這張照片來看, 的确仍然火熱, 《太陽報》的雙關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這也引起了一點口水。有球迷質疑喻子翔雖然回歸英超, 當了隊長,且即将迎來二十九歲生日, 但并沒有改掉昔日游戲人間的做派。他的新女朋友本來就被看作新的炒作女王,兩人經歷諸多“drama”在一起之後簡直是就沒離開過體育版和娛樂版的頭條……

也有為喻子翔辯護的。有人認為有些人天生适合活在聚光燈下,這是他們的魅力, 人們也喜歡看;也有人強調喻在職業領域的職業性, 球迷不應該對球員的私生活有過多苛求, 只要他們沒有讓那些影響他們在球場上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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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有一部分人看衰喻子翔在切爾西的前景, 擔心英格蘭明年世界杯的成績,同時也不看好這一段比“榮凱和BY”更加轟轟烈烈的“頭條戀情”。

第二則,喻子翔和朋羊被拍到在意大利撒丁島度假。

依然是《太陽報》不負衆望, 全球多家娛樂、體育媒體轉載。狗仔隊拍到的照片包括二人在私密海灘上、豪華游艇上還有著名餐館

裏。照片中的兩人一大半以上的時候都是以不穿上衣和比基尼的火辣身材現身,而兩人親密的肢體接觸雖然沒達到PG18的程度,但也足夠香豔了。

新聞和照片的曝光時間是歐冠決賽前夕。

今年的歐冠決賽是巴塞羅那對陣拜仁慕尼黑,地點正是意大利米蘭的聖西羅球場。

有八卦媒體調侃希望薩巴蒂尼沒有看到這些照片,也有八卦媒體猜測喻子翔和朋羊二人是否會出現在決賽現場。

事情可能讓一些八卦媒體失望了,那晚喻子翔和朋羊沒有出現在現場。或者,他們根本不會失望,因為那場比賽現場出現了好幾個同樣具有話題性的人物。

當晚巴塞羅那2:3輸掉了歐冠決賽,2024-2025賽季的歐冠冠軍由拜仁奪得。自此,歐洲足球這一賽季畫上了完整的句號。

關于這一年度金球獎和世界足球先生的讨論也興起了。

西甲最佳射手皮埃爾-榮凱仍然是熱門之一,原本由于派崔克-安柏的受傷,法國人本賽季的進球和助攻數據傲視歐洲,他應該是不二人選的,但由于皇馬在歐冠裏早早被曼城淘汰,他在歐冠裏面的表現不具有說服力,所以他多半要與拜仁隊中的明星球員競争。

地中海湛藍的海水,一望無際。陽光繁盛照耀水面,近處只有他們這一艘白艇。

按照無人機剛才的拍攝,仿佛鑲嵌在藍色明珠上的光榮白鑽。

自然與……

萬惡的資本主義。

“什麽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男人在女人身後抱住她的腰。

她戴了黑色的墨鏡,墨鏡的金邊似乎在無限反光。除此之外,她就只穿着粉色的比基尼了。

“該死的資本主義。”朋羊用英語說了一遍,又用中文說了一遍。她轉過頭,從墨鏡裏窺視男人的表情,他也戴了墨鏡,所以她只能看到他微微彎起的嘴角。

“好的,我記住了。”喻子翔說,他撥走她脖頸間的碎發,吻了下去,又低聲問她,“我還以為你不會穿……”

朋羊發現喻子翔這個人無聊得很。噢不,或許是有情趣得很。一如再見拉斯維加斯時他在電梯裏打了個電話給她叫了一條合身的裙子和丁字褲,他昨天又給她訂了一套粉色的比基尼。她打賭他本來肯定是

想逗她玩的,看她生氣、不樂意穿的模樣,但她向來是願意玩的時候很愛玩的人,她當着他的面換上了。

當然很好看。

“真的?”她昂起脖子,墨鏡朝向陽光的方向。

“不,我知道你會穿的,即便你不會,我也有辦法……我很想看你的芭比扮相。”

“我不知道你喜歡芭比。”

“我不喜歡芭比,我只是喜歡看各種各樣的你。”

“為什麽?聽上去就像你喜歡芭比,你要把她打扮成你想要的模樣。”

“Ah,這是個陷阱,女權主義的陷阱。”

朋羊無聲地笑,不再逗他。他一向也不太上當。

她在他懷裏轉過身,吻他,跟他說,“生日快樂。你很狡猾。”

“謝謝,我知道今天你不會拒絕我的任何無理要求。接下來,是下一個。”喻子翔說着解開了她的比基尼。

……

晚些時候,海面起了風。

“為什麽你剛才說那個?”喻子翔給朋羊倒着白葡萄酒,突然問道。

朋羊躺在沙發上,跟他說謝謝,拿過香槟也在想那個問題。

她抿了一口,看向他。他就在她身邊,他喝的是加了冰的威士忌。

“沒什麽,我在想現在的嘻哈很難表達嚴肅主題。事實上,之前有幾年,所有rapper唱的東西都差不多。Kendrick能做到的事,很少有人能做到,Eminem的東西已經是最有深度的之一了。”朋羊說。那些都是植根于美國社會,對美國社會問題的思考,從槍支到種族。在中國,也有rapper嘗試做這類作品,但想跟市場結合總是很難的。

喻子翔笑了下,“Hip-hop音樂強調節奏、文字游戲與旋律的配合,大部分時候,它的确不适合。我想這也不是你愛上和選擇這個的初衷。多數時候,我打開一首歌,也不期待聽到那些。”

朋羊朝他笑,同意他。像是這種時候,你只想跟愛的人Chill,Eminem和Kendrick都不是最好的選擇,Drake更合适。

“你愛上和選擇足球的初衷是什麽?”她問他。

他笑,特別燦爛,“我的腳第一次接觸足球,三歲,可能。我意識到我有天賦幹這個,九歲。熱愛與能力,缺一不可。”

朋羊默了默,然後忽然說:“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你知不知道Rus單獨跟我談的時候,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

麽——”

Rus說:“BY,你聽着,我不打算把你打造成一個中國人版的口吐髒話打扮得像個芭比的厲害婊-子。”

是這樣,如果她純粹走Nicki Minaj和Cardi B這兩個最成功的美國女rapper的路線,Rus根本沒必要選擇她。Rus能找到一百個一千個這樣的黑人女孩兒,或者白人或者混血。更不談那些女孩兒更了解英語的使用和美國文化,她們還可以就是gangster出身——這在美國說唱界可是件非常“讨好”的事。

Nicki Minaj和Cardi B的商業化無疑是成功的,她們實力過硬,個人特色鮮明,然而她們依然要用誇張的暴露的胸部和臀部吸引眼球(Cardi B自己都這麽說),她們一邊“販賣”着她們的“芭比屬性”,一邊唱着自己和自己的男人在床上多麽厲害,她們把pussy挂在嘴邊。

美國娛樂業就是這麽光怪陸離的一個地方,盛行的“女性力量”在這裏可以有一百種解釋,但也只有一種解釋。

朋羊很早就知道的一點是,她不能像一個女性黑人rapper那樣去做hip-hop。那是根本不屬于她的東西,比如她天然不會像她們那樣說話——很多時候她們說話就像rap一樣。

Eminem的成功可不是因為他模仿黑人兄弟成功。他的風格就是白人男孩兒rapper的風格,從口音到歌詞,更具體繁複的自不必說。

朋羊就是一個來自中國的rapper。

“那天菲爾說的話我聽到了,他有他的角度。”喻子翔喝了口威士忌,望向遙遠的海面。白色游艇出沒,這裏自然風光宜人,本就是度假天堂。“但你現在跟那時最根本的區別是你的風格更加鮮明了,人們現在聽你的歌就能聽出來是你,從flow到整首歌的基調。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專業人士的指導,也需要你自己反複的嘗試和努力。”

這是為什麽她說Rose有Rose的角度,Rose是英國人,Rose植根于利物浦,Rose有她自己的搖滾理念和個性特征,她認為表達就應該是完全放開的。實際未必。更何況英文與中文本來就是兩種語境,更重要的,兩種邏輯。

“Rus和Cubic幫了很多忙,他們會告訴我怎麽斷句更符合節奏和記憶點。就像你說的,我的flow打上了我的标簽。”

“你學的也很快。”

朋羊看着喻子翔,她把他的墨鏡往下推,他的眼睛看向她。

“我以為你今天不想談任何‘嚴肅

’的。”她說。

喻子翔碰了碰她的嘴唇,“芭比想談什麽,我們就談什麽。”

“我讨厭芭比。真的。”

“OK,那我不叫了……”喻子翔的手剛拿走她的酒杯,他沙發上的手機就震了起來。他原本根本不打算接的,但他看到了名字。

“喻子延又發什麽神經?!”喻子翔抓過手機。

他皺了下眉,看向朋羊。

朋羊也摘了墨鏡。她想到的是那兩只腕表。

她當時就把這件事跟子翔說了。顯然,有人回來拿了。至于他們在更衣室的談話有沒有可能被聽到,又是被誰聽到了——子翔說如果她真的想知道,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他們,也可以找奧布萊恩調錄像。但朋羊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被聽到的概率并不大,就算聽到了,又怎麽樣?她不告訴喻子延,也不過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喻子翔對他哥哥的“評價”是:“不管發生什麽,喻子延都不會讓自己過得很悲慘的。這是他的體面,也是他的優點。”

喻子翔接了電話。

朋羊的手機這時也收到了信息,是喬。

“嘿,哥哥。澳大利亞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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