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琴酒離開後,羽柴尋還是繼續被關在審訊室裏。

這倒沒有出乎羽柴尋的預料,在自己的嫌疑徹底解除之前,他顯然是別想離開這裏了。更不用說自己現在和琴酒鬧翻,琴酒不去BOSS那裏告密就算是仁至義盡了,羽柴尋當然也不會指望太多。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琴酒向BOSS揭露自己的心理準備。

都分道揚镳了,琴酒自然沒有必要再顧忌什麽,這是很正常的,敵人就是敵人,就好像過去琴酒從來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叛徒一樣。

不過好在他就算暫時不去外面也可以。

羽柴尋走到審訊室的角落,看了一眼被琴酒打落在地的監控裝置,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不得不說,琴酒破壞監控的舉動幫了他大忙,如果監控還在的話,羽柴尋顯然是別想和外面的人聯絡了。

壓下心中那些複雜紛亂的情緒,羽柴尋搖了搖頭,然後随手取下腕口的袖扣,從它的背面拿出一個小型的黑色裝置。

“怎麽現在才打過來,”話筒對面的貝爾摩德皺了皺眉,“你那邊出意外了?”

“也不算意外,”羽柴尋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哪邊說起,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就按最壞的情況來看吧,我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了審訊室了,接下來就得靠你了。”

最壞的情況……貝爾摩德眯了眯眼。

“你暴露了?”

“現在應該還沒有,”羽柴尋估計琴酒就算去向BOSS彙報應該也需要時間,“不過大概快了吧。”

貝爾摩德:“……”

這是什麽模糊不清的說法?身份暴露就暴露,怎麽還有延遲的?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現在計劃已經開始了,”羽柴尋平靜道,“最多我這裏會有點麻煩,你那邊照常就行。”

到了現在這個關頭,他的真實身份早就已經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了,羽柴尋甚至希望BOSS只來針對自己一個人,這樣其他人的行動也能更方便。

貝爾摩德卻皺了皺眉,雖然羽柴尋話是這麽說,但BOSS要是好對付,他們也不用籌謀這麽久了,他一個人待在那邊終究還是有風險的。

“風險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有的,”羽柴尋倒是很坦然,“更何況,要是你們那邊順利的話,說不定我根本沒機會見到BOSS呢。”

“那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見羽柴尋執意如此,貝爾摩德語氣誇張地回了一句,接下來也不再多說什麽。

“對了,安室透那邊怎麽樣?”

貝爾摩德是負責審問安室透的人,當然,他們那邊可沒羽柴尋和琴酒這邊這麽多的分歧,因此配合也算默契,很輕松地就把流程混了過去。

“他已經出發了,”貝爾摩德說道,“不過他出發準備去做什麽,這他可沒告訴我。”

羽柴尋倒是不意外,安室透當然不可能完全任他擺布,除了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之外,他和蘇格蘭之間肯定也有另外的計劃,不過只要一切都還控制之內,這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和波本是上下級關系,和降谷零可不是。

同理還有赤井秀一,雖然FBI那邊有他的人,但赤井秀一未必察覺不到問題。

羽柴尋想了想:“暫時不用管,我們做我們的就行。”

反正在抓到BOSS之前,他們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挂斷通訊之後,貝爾摩德随手理了理頭發,然後态度随意地往走廊更深處走去。

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周圍是金屬質感的冷白牆壁,一時間只能貝爾摩德自己的腳步聲,直到她

走到盡頭的金屬門前,識別器自動讀取了她的虹膜數據,幾秒後,大門自動打開,顯露出裏面的樣子。

這是一個實驗室,入目就是顯示各項數據的的大屏幕以及擺滿櫃子的各種玻璃裝試劑。

如果是平時,這裏當然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但貝爾摩德擁有這裏僅次于BOSS的最高權限,對她來說,暫時把人支開并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貝爾摩德靜靜地打量了面前的實驗室一會兒,片刻後忽然笑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擺在這裏的東西有多價值連城,也沒有人比她更加痛恨這裏的存在。

貝爾摩德忽然想到羽柴尋第一次邀請自己那時候的場景。

羽柴尋那時候其實還什麽都沒有,他唯一能給的,其實也就只是一個承諾而已。聽起來簡直像空手套白狼,但那卻是其他人絕對不會給的承諾。

永遠年輕的外表,無限于接近長生的誘惑。

“你想把它們都燒掉也可以,”羽柴尋當時的語氣也非常随意,“我對那些東西沒有興趣,反正全部都交給你自己處置。”

那時貝爾摩德其實也是在賭,賭羽柴尋最後不會真的參與進來成為第二個BOSS。

貝爾摩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數據記錄,她滑開打火機的金屬蓋,慢條斯理地将冷藍色的火星置于文件的一角。

她賭對了。

“開始行動吧。”

為首的負責人神情嚴肅地看向遠處的組織總部基地,夜色已經降臨了,現在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底下的FBI成員也都神色凝重,這次行動關系到很多東西,如果他們失敗了,FBI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再有想法派出精英去對付組織——并非沒有餘力,而是損失太大,對高層那些人來說并不值得。

赤井秀一并不在其中,作為行動組的關鍵成員,他已經提前潛入了組織的基地。

他的目标也很簡單,他要讓組織的總部基地爆炸。

如果只是想對付一兩個代號成員,配備狙擊手潛伏狙擊當然是最穩妥的辦法,但現在他們的目标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整個組織,這種情況下,想制造混亂,爆炸就是最快的方法。

當然這事也沒那麽容易,組織裏的其他人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赤井秀一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放炸彈。

赤井秀一僞裝成了他還沒叛變時和他還算熟悉的一個代號成員,雖然其實以他的身形,僞裝成琴酒是最适合的,但演琴酒難度太高,最重要的是如果當場撞見琴酒他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把對方解決,因此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用了那個代號成員的臉。

壞處就是對方在組織裏的權限不夠高,赤井秀一在基地裏繞了好幾圈才找到機會把炸彈全部安裝完畢。

但正要引爆炸彈的時候,赤井秀一卻突然接到了來自安室透的通訊。

對面的語氣很糟:“羽柴尋還被關在審訊室裏。”

赤井秀一動作倏地一頓。

“他為什麽沒出來?!”

按照計劃,羽柴尋其實是會出來和他們見面的,現在對方還在裏面,炸彈一旦引爆,誰都沒辦法預測羽柴尋那邊的情況。

“出了意外,”安室透那邊明顯也很急躁,說了幾句就準備挂電話,“我去找他,你繼續拖延時間。”

赤井秀一根本沒來得及問,通訊就被掐斷了,他神色不明,幾秒後,他轉身往自己計劃外的方向跑去。

——羽柴尋絕對不能出事。

但來到基地內部的重點封閉區域的時候,赤井秀一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這附近死的人太多了,而是死狀非常幹淨,都是一擊斃命。

不是FBI的人,行動組的人現在在哪裏赤井秀一是最清楚的,但應該也不是安室透那邊的人,現場并沒有太多的戰鬥痕跡,顯然,對面大概率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單方面的碾壓。

這種實力的人在哪裏都很稀缺。

忽然,赤井秀一迅速側開身,幾乎是只隔了不到半步的距離躲開了一顆自暗處而來的子彈。

這種行事方式他很熟悉。

“琴酒。”

赤井秀一聲音冰冷地叫出對方的代號,但同時他心裏也有些意外,這裏死的可都是組織的成員,琴酒居然會殺他們,難道說……

“你也不過只有這種程度,”琴酒嗤笑一聲,“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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