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昭碰到,萬一婁凱宴察覺到徒弟的異常從而起疑就不好了。
“走吧。”陸時雨看了一眼婁凱宴身後跟着的兩人,沒說什麽,直接往秘境入口走去。
羅門秘境在占地面積上來說只能說是中下等,可就這也相當于陸時雨以前世界的一個省的大小,秘境中的地勢形成大多不符合自然規律,更像是人為拼接而成,這一片是山林,下一片就可能是草原,這種地勢環境跟秘境最外層的結界有一定關系,倒不是一點規律沒有。
秘境每次入口的落腳點都不同,這次的落腳點是在一片湖底,陸時雨入水後體內靈力自動在體表撐起一圈靈氣罩防水。她身後的三人,其中那位元嬰期的女子如她一般能自動防禦,另一名金丹期的女子則一瞬間變化了外形,金發、金色魚尾,長相漂亮,滿足了男人對于美人魚的所有幻想。
至于婁凱宴,金丹期靈力還不能收放自如,所以他入水後第一時間沒能防禦,水将衣服沾濕一些後才撐起護罩,對此,陸時雨的評價是:反應速度還可以,但危機意識不夠,缺乏警惕性,經驗不足。
湖水不深,四人轉眼到了岸上。
此處是一片山地,植被稀疏,多土石,這種地方出現的危險一般是單體強大的生物,不符合陸時雨的要求,所以她想盡快換個地方。羅門秘境現世有近千年,基本上已經被前人走了個遍,地圖在修行界多得是,只是陸時雨不想做的太明顯,便暫時按耐下來。
不過看上去婁凱宴也不滿意這個地方,邊走邊辨認方向,似乎在尋找什麽,看上去非常有目的性。
陸時雨見此便沒在方向上發表自己的意見,将自己當做婁凱宴理想中的紙片人,有需要就幫忙,其他時間老老實實跟着走就完了。
這一路走過來,陸時雨發現這個婁凱宴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首先,他運氣很不錯,幾次陸時雨察覺到的危險他都稀裏糊塗避過了。
比如,第一天的時候他們路過一塊山壁,在半山腰的地方栖息着一群食人蝠,那群食人蝠剛發現他們想要攻擊,埋伏在另一邊的一只寬角妖獸就沖了過去開始捕食,遇上天敵,食人蝠慌忙逃命自保,哪裏還顧得上他們。
再有,婁凱宴也算是有骨氣,雖然跟着兩個修為比他高的,可遇到危險他總是沖在最前面,而且從不向她們求救,倒不是認為她們一定會主動救他,陸時雨看的出來,這人就是大男子主義,将女性視為弱勢,保護她們的同時也輕視她們。
婁凱宴雖然在男女認知上有問題,可這人明明能自己跑卻從沒退過,也還算不錯。
但是吧,婁凱宴知識的缺乏量讓陸時雨實在是不忍直視,陸時雨數了一下,五次了!明明好東西就在不遠處,還是他能用的上的,婁凱宴愣是直接走了!這份視金錢如糞土的精神,陸時雨是自愧不如。
最有意思的是,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什麽都沒說,小人魚就不說了,人家年紀小,又在父母的保護下沒出來過,不認識說得過去,但另外一個名叫‘清萱’的元嬰期修士說不認識陸時雨可不信。
據她觀察,清萱水火雙靈根,這種相克的雙靈根和五靈根其實沒多大區別,清萱能憑借這種靈根修到元嬰期,就算修煉方法特殊,也是很艱難的,說她什麽都不懂,騙鬼呢?只能是和婁凱宴根本不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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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幾人在婁凱宴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密林,這也是陸時雨心目中理想的搞事情的環境之一。不過沒等陸時雨出手,倒是婁凱宴自己将機會送到了陸時雨手裏。
婁凱宴的目的地是一片鬼藤榕的地盤,鬼藤榕看上去是一片樹林,實際上只有一株,其餘全部是母株的氣生根繁衍而來,母株若死了,這一片樹林将全部死亡。
婁凱宴來這裏估計是想拿鬼藤榕果,顧名思義就是鬼藤榕的果實,金丹期的修士食用能增加結嬰的成功率,元嬰期可精煉靈力,金丹期之前誤食會爆體,化神期後就沒用了。
鬼藤榕果只生長在母株上,每百年只結一顆,而且在成熟的瞬間必須摘走,不然就會被母株消化吸收,你說它吃自己孩子?人家自己凝結的,吃了又怎麽了?
鬼藤榕果長成的标識是果皮變為透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征兆,所以,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好東西,也幾乎沒有人刻意去采。
婁凱宴顯然是有備而來,他拿出一個玉瓶打開,将裏面的一部分粉末撒在自己身上,陸時雨瞟了一眼,無鳶草粉末,鬼藤榕的藤蔓一旦接觸到便會躲開,但只能維持大概十分鐘的時間,這玩意可不便宜,單次使用量超過三瓶便不建議使用,得不償失。
婁凱宴做完這一切,對着陸時雨三人拱了拱手:“可否請三位在此等候片刻,在下去去就回。”
陸時雨點點頭:“請便。”
清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見陸時雨說話了,便又閉上,也點了點頭,小人魚看了看兩人,也跟着點頭,婁凱宴這才轉身向鬼藤榕林走去。
等他走了,陸時雨便雙手環胸向身後的樹上一靠,輕閉雙目,勾了勾嘴角,這附近還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着,也不知道想幹嘛,不過怎樣都無所謂,真是來找事的她鼓掌歡迎。
等了十分鐘,躲着的那人也不見有什麽動靜,婁凱宴也沒出來,陸時雨直起身對兩人說道:“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着。”
清萱立刻低頭,恭敬道:“是。”
陸時雨沒再說什麽,直接向鬼藤榕林走去,她剛剛踏入一步,原本安靜的藤蔓立刻朝陸時雨抽卷過來,如果被藤蔓纏住,元嬰期以下會被完全封鎖住靈力,之後慢慢被鬼藤榕吸幹。
陸時雨不緊不慢的往前走,看上去閑适的很,也不見身上有靈力波動,卻沒有一條藤蔓能近她的身。身法雖然不是陸時雨擅長的領域,但她總是去天姝峰閑逛,還是會一點的,應付這些藤蔓足夠了。
☆、演戲
一邊走,陸時雨一邊想着怎麽能讓自己受個‘重傷’?在心裏推演了幾種方案,陸時雨搖頭,‘重傷’不行,太假了,算了,先來個輕傷,之後再找機會一點點加重,總能将自己搞成有危險不能及時出手的‘重傷’。
哎,陸時雨望天,她真的不擅長這些算計,不然也不至于對付一個婁凱宴還費這麽大力氣,她真是太難了。
找了大概五六分鐘,陸時雨終于看到了婁凱宴的身影,和他正看着的那顆鬼藤榕果,陸時雨走過去:“來早了,看這模樣至少還要三天才能成熟。你若想要,我倒是可以幫你将它催熟。”
“那是否會對峰主造成什麽影響?”
“費些靈力罷了,休息幾天就恢複了。”
婁凱宴朝陸時雨行了一禮:“那多謝陸峰主了。”
陸時雨看他一眼,這人倒是不客氣,要知道,在秘境這種危險的地方,靈力受損可是會致命的。不過她沒說什麽,直接踏空到鬼藤榕果處,擡手握住果子附近的樹枝輸入靈力過去,母株不停的揮動藤蔓攻擊陸時雨,但在觸碰到她的瞬間就全部被雷電燒斷,半點影響不到她。
随着陸時雨輸入靈力過去,果皮原本的紅色逐漸褪去,最後變得完全透明,能直接透過表皮看到裏面橙色的果肉。陸時雨這才停手,并在同一時刻将果子摘下來朝婁凱宴扔過去。
果子被摘,母株的攻擊更加淩厲,陸時雨幾步走回地面說道:“離開這裏。”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無數藤蔓朝她襲來,陸時雨靈力受損,面對這麽多的攻擊,終于還是有一道藤蔓穿過她的護體靈力刺中了她。
陸時雨手中凝聚出一把雷光劍,轉身一劍劃過,身後的藤蔓瞬間被盡數斬斷。
确定婁凱宴看到她的傷了,陸時雨這才轉回身,朝鬼藤榕林外走去。
講真的,陸時雨這演技其實十分拙劣,鬼藤榕想傷到普通的化神修士都很難,哪怕是對方靈力受損,更別說是陸時雨這種本就以攻擊見長的了。不過婁凱宴修為不夠,他不知道陸時雨耗費了多少靈力,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水平,這才能被糊弄過去。
但是,婁凱宴好糊弄,外面的清萱可不一定,陸時雨念頭一動,她标識的白色法衣就自動穿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身上的血跡。
修士不願暴露自己的弱點這是常識,婁凱宴自然不疑有他,他倒也還算有良心,将無鳶草粉末遞給陸時雨,以防她再被攻擊。
兩人一前一後返回,距離出口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就聽到那邊傳來的打鬥聲,陸時雨目光微動,是不是之前躲着的那位出手了?
兩人加快腳步,很快出了鬼藤榕的地盤,陸時雨看向打鬥的兩人,一個是清萱,另一個……竟是個魔修?
羅門秘境屬于正道的地盤,竟然讓魔修混進來了。
那魔修是元嬰後期,清萱只是初期,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眼看着就要被怨魂吞噬,陸時雨一抖手,九霄破空而出,瞬間就将怨魂擊散了大半。
那魔修一見九霄,知道是陸時雨回來了,瞬間放棄攻擊,轉身就要逃走,陸時雨哪會給他機會。魔修也是分檔次的,像這種以怨魂為攻擊手段的,在陸時雨看來是最垃圾的一種。
怨魂,死的越慘,怨氣越重,則攻擊力越強。
折磨人至死,然後使人喪失輪回的機會供他驅使,這樣的魔修,陸時雨看見一個弄死一個。不過一般她都是直接殺了再滅神魂,但是這個可以利用一下。
陸時雨為了表示自己還很虛弱,原本三招就能解決的魔修她硬是多打了十幾招,才将魔修重傷在地。
“你怎麽混進來的?說!”陸時雨站在半死的魔修身邊,冷聲問道。
“落在你手裏,怎麽都是死,你以為我會說嗎?陸時雨,你也給我去死吧!”魔修的話落,從他的身體裏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靈力波動。
陸時雨等的就是這個。
“快走,他要自爆。”閃身到婁凱宴三人跟前,陸時雨帶着三人飛身而起,不過瞬息間就到了幾百米外,之後停住腳步,雙手快速結印,三套防禦陣法瞬間完成,落地成陣的同時,自爆産生的靈力已經到了面前。
元嬰期修士自爆的攻擊相當于化神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不是鬧着玩的,陸時雨的三套陣法只抵擋了少部分沖擊便消失不見,其餘沖擊則由陸時雨撐起的靈氣罩來正面抵擋,絕大部分被抵消掉,只是最後陸時雨靈力罩漸弱,三人全部被餘波打飛出去。
婁凱宴三人最少也有金丹期修為,摔這一下倒是沒什麽事,只有承受全部沖擊的陸時雨吐出一口血,臉色慘白,心裏暗暗吐槽那自爆的魔修,自爆還廢話那麽多,如果不是她故意放水,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她就能把他修為給廢了,還能有機會讓他自爆?死都不知道抓緊時間,就這速度還指望傷她,看不起誰呢?
陸時雨剛想繼續她那不怎麽樣的表演,就被一道聲音定住。
“師尊!”慌亂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容昭已經出現在她身後,半跪在地上将她扶起。
陸時雨早就感知到這附近有人,不過沒當回事,因為是敵是友都無所謂,只是沒想到是徒弟和幾個師侄,這麽大的秘境,怎麽就這麽巧呢?
陸時雨半靠在徒弟懷裏,和容昭同行的另外三個師侄也圍了過來,陸時雨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略顯虛弱的說道:“我沒事,去看看婁公子三人沒事吧。”
“是,師叔。”三人聽話的離開,陸時雨轉頭看向徒弟,發現他眼都紅了,抱着她的手臂也在輕顫,這才發現不對,忙握住徒弟拿藥的手,傳音道:“慌什麽,演的而已,這點攻擊若是能重傷你師尊,那我也太廢物了。”
容昭聞言動作一頓,眼底的痛苦緩和了些,握住陸時雨的手探入靈力過去,确定師尊真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有心力思考其他的。
師尊說是演戲,演給誰看不言而喻,容昭冷厲的目光朝婁凱宴三人看過去,在被察覺前,他又收回視線,想了想,拿出一顆補氣丹給陸時雨服下,沒真受傷,不是真的需要丹藥療傷,可需要做做樣子。
那邊三人就是些皮肉傷,根本沒大礙,婁凱宴帶着另外兩人來到陸時雨面前,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峰主相救……”
陸時雨靠在徒弟懷裏,閉着眼打斷他的客套話,聲音稍顯無力:“你知道我救你的目的,口頭的感謝就不必說了,你若真有心感謝,就說出我想知道的。”
婁凱宴沉默下來,他不想說出來,一是這個籌碼是他用來進天穹宗的,二來,那個拿到證據的方法……在陸時雨對他另眼相看之前,他真不好說出口。
等了片刻,看他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陸時雨便說道:“不說算了,本座需要休息,請吧。”既然這樣都不肯說,那接下來就別怪她了。
陸時雨睜開眼,慢慢坐起身,對徒弟還有另外三個師侄說道:“你們幾個不必留在這裏,繼續去歷練吧。”
其他三人通過剛才陸時雨的反應,知道她大概是有事要辦,他們不方便留在這裏,剛要應聲離開,容昭先開口了:“師尊受傷了,弟子理應留下。”
“不必,你們是組隊來歷練的,你突然離隊打亂計劃讓你師兄們怎麽辦?”別鬧了,就你不能跟着我知不知道?
容昭聽不見她的心聲,垂下目光,固執道:“我不走。”
他不是不知道師尊是有事要辦故意讓他們離開,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明明剛剛那人的修為跟他差不多,師尊要知道什麽應該有的是辦法,何必費這麽大力氣?師尊現在假裝受傷,之後遇到危險不方便出手,他能幫着應付一二。
陸時雨:“……”徒弟不聽話怎麽辦?打一頓吧。
再多說就顯得刻意了,反而更惹人懷疑,只能作罷,陸時雨看向三個師侄:“你們三個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按照道理來講,師叔受傷,師弟都留下來照顧了,他們卻離開肯定不合适,雖然不知道師叔要做什麽,但他們肯定不能壞事,程旭代表另外兩人說道:“師弟和我們一隊,我們自是不能留他一人在此。”
陸時雨點點頭:“随你們吧。”
說完,陸時雨便開始閉目調息,實際上是在想接下來怎麽做。
她費這麽大力氣的最大目的不過是不暴露自己,至少在她拿到證據,報了上一任峰主的仇之前,她奪舍這件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現在的問題是,徒弟和原著主角的性格差異極大,對外還好些,徒弟本身性格偏冷淡,和原著主角的冷漠不近人情相比,只聽傳言也勉強糊弄的過去。可面對他們這些自己人的時候,徒弟褪去那層冷淡的外殼,只要婁凱宴不是傻子就一定會發現問題,繼而他在稍微一深想,就能發現變故是出在誰身上。
……等等!變化的源頭不一定只能出在她身上,她可以甩鍋啊,如果是徒弟變了,那也解釋的過去啊!只要徒弟配合,她想按什麽劇情不行?重生?穿越?奪舍?
……算了,可操作性和意義都不大,何況她的修為這點不好圓過去。
果然還是在婁凱宴認定她有問題之前先強迫他開口,再殺人滅口來的省事。至于攤牌然後和對方合作這事,陸時雨是想都沒想過,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別人手上,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她寧可斷了這條線索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認親’
原本陸時雨是計劃将婁凱宴引入危險之中,逼他出全力,現在既然和徒弟遇到了,兩人已經接觸,遭到懷疑已經成定局,不如就讓徒弟出手試探試探,想到這,陸時雨傳音給徒弟:“你找個借口和婁凱宴……就是剛剛那男人打一場,避開其他人,下手重些,我要知道那人有什麽底牌。”
如果換做是她要搶奪主角機緣,一旦和主角對上,一定會下殺手以絕後患。現在在秘境裏,她又重傷在身沒法及時察覺問題,此時容昭避開其他人先挑釁的話,婁凱宴多半會順水推舟的應戰。
按她之前的觀察來看,婁凱宴雖然在修為上和容昭差不多,但戰鬥意識、技巧和對靈力的運用上比起容昭差的遠了,兩人打起來,輸的一定是婁凱宴,他想殺了容昭,除非有底牌,這也是她要知道的。
容昭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站起身來,朝着婁凱宴幾人的方向走去。
陸時雨傳音提醒道:“小心些。”
容昭走到另一邊,其他幾人正好都在,他便直接說道:“師尊現在不方便行動,我們今日可否暫時留在這裏?”
他雖然是問話,可天穹宗的三人一看就知他是有目的來的,自然配合。陸時雨是救婁凱宴三人受的傷,他們就是想不答應也不可能說得出口,于是所有人都點頭表示沒問題。
容昭接着說道:“那勞煩程師兄看顧下我師尊,陳師兄和周師兄在周圍設些防禦警示陣法,我和這位道友去周圍察看一二,以防剛剛的打鬥引來什麽人或妖獸。其他兩位道友受了驚吓,便安心在這裏休息吧。”
師兄弟三人立馬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師叔有任務交代了師弟去辦,他們三個要看着這兩個剩下的姑娘不要去打擾,立馬表示讓他放心,這裏交給他們。
容昭對婁凱宴說道:“我們分開行動。”說完便随便挑了個方向離開,全程沒給婁凱宴反對的機會。
之後容昭先是在周圍察看了一番,确定了周圍沒有什麽危險,便去尋找婁凱宴。
容昭最後在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婁凱宴的身影,此處雖然樹木茂盛,可如果打鬥激烈還是會被發現,于是他直接現身,手中長劍一挑,幹脆利落的朝婁凱宴刺去,這一招只是試探,婁凱宴閃身躲開,看到是他,罵道:“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容昭手中長劍一轉,再次逼得婁凱宴閃躲,冷漠道:“如果不是救你們,我師尊便不會受傷。”
“我他媽也是受害者啊!你他媽殺了我她就能好還是怎麽的?”婁凱宴邊說邊抽出自己的武器抵擋,兩把長劍交錯碰撞,然後迅速分開,後退變招。
容昭根本不是來和他講道理的:“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我都看你不順眼。”
婁凱宴憤怒道:“你他媽有病!”
婁凱宴罵完,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原著裏主角這麽在意他師尊的嗎?不過是衆多的後宮之一,根本沒有幾次出場機會,戲份還不如大師姐秦沐斐多。
說什麽在意,主角根本不在意任何人,最後破碎虛空時根本沒帶任何人,也沒為任何人謀劃什麽,就那麽幹脆利落的走了,這主角不對勁!難道是他帶來的蝴蝶效應?完全不應該啊!
容昭借着打鬥逼着婁凱宴遠離營地,幾句話的時間,兩人就退離原地。
不遠處圍觀的陸時雨在容昭回答後就知道要完,這理由找的,真是她親徒弟啊,維護師尊這點值得誇贊,可坑師尊這點絕對不提倡。
她這正想着,就聽婁凱宴喊了一聲:“天王蓋地虎。”
陸時雨:“……”這他喵的是個什麽走向?她捂住臉,給徒弟傳音:“你回‘寶塔鎮河妖’,別主動攻擊了。”
事到如今……愛他媽怎麽着就怎麽着吧!既然婁凱宴自己懷疑徒弟穿越,她就順水推舟的編一段,套套話先。
那邊婁凱宴看容昭停了手,并答出了‘暗號’,也跟着放下武器,高興的說道:“原來是自己人,兄弟,你運氣不錯啊,穿成了主角。”
容昭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便沒主動說話。
陸時雨接着傳音:“友善點,裝作聽不懂他的話。”
容昭心想:我本來也聽不懂。他将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問道:“什麽主角?”
婁凱宴也收起武器,往容昭這邊走過來:“你不知道?哎,那你太虧了,不過我不能說太多,上次我說了一點劇情,差點被劈死。”
容昭心思一動,婁凱宴的話字面意思他都懂,什麽主角、劇情的,他小時候就在師尊那裏聽到過解釋。他突然想到了他師尊疑似預知的能力,是不是和眼前這人所說的‘劇情’有關?
一個高興認親,一個有心套話,于是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模樣。
“你是說我是在一個故事裏?”主角嗎?師尊也知道?
陸時雨:“……”這小子挺會挑重點,不過她倒不怕徒弟知道,一般人突然知道自己是別人故事裏的角色恐怕會懷疑人生,不過徒弟的心性她了解,不會因為這點就發生動搖,再說了,她精心教導的徒弟如果這點都勘不破,直接回爐重造算了。
她不說,一是解釋起來太麻煩,也沒必要,二是說了不該說的會被天道懲罰,她就幹脆什麽都不說而已。容昭從別人那裏知道就知道了,無所謂。
婁凱宴一副‘你猜到就行了,我真不能多說’的表情。
容昭想了想,換了個問法:“有很多人看過?”
“還行吧,連載時還是挺火的,上了首頁推薦的,兄弟,你以前做什麽的?都不看小說打發時間?”
容昭按照陸時雨的傳音說道:“學生,家裏管得嚴,不讓玩手機。你呢?以前做什麽的?”
“你還是學生?那你可太幸福了,我程序員一枚,頭發都快肝光了。你來多久了?”
“十六年,你呢?”
“我來五年。”
容昭按照陸時雨的話繼續問道:“你怎麽過來的?”
“大概是肝的太過,熬夜猝死吧?再醒了就到這了。”
容昭:“你以前哪裏人?”
婁凱宴:“S市。”
容昭:“巧了,我也是,你哪個區的?”
婁凱宴報了一串地址,陸時雨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距離她死亡時的那條街不算遠,巧合嗎?
于是容昭說道:“那我們離得不遠,你哪一年來的?”
婁凱宴說了一串日期,精确到了多少號。
容昭:“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哎,別提了,那之前幾天我們公司趕工,那天正好是收工的日子,能不記得嗎?”
陸時雨已經忘了具體的日期,但她記得是哪一年,還有那時正值暑假,而且還有一個月左右開學,算算時間和婁凱宴說的應該差不多。
那邊婁凱宴對容昭擠擠眼:“哎,兄弟,你怎麽回事?你不會喜歡上陸時雨了吧?”
容昭驀的看向他,目光冷厲,臉色卻有些發白,師尊就在一邊看着,若是被師尊知道……
婁凱宴被他這目光吓得跳起來後退兩步,冷汗都出來了:“卧槽,你幹嘛?”
容昭垂下目光,藏在袖子裏的手攥成拳,盡可能平靜的開口:“她是我師尊。”
婁凱宴看他貌似‘正常’了,又心大的坐回去,滿不在乎的說道:“你還真當她是你師尊?你們不是睡過了嗎?”
陸時雨差點氣息不穩洩露自己行蹤,心裏暗罵,這個婁凱宴怎麽什麽都說?
容昭則瞬間紅了臉,張嘴想問婁凱宴胡說什麽,陸時雨及時傳音給他:“別否認。”心裏想的則是,怕什麽來什麽,以後這師徒還能不能好好做了?讓徒弟配合默認這種事,徒弟怎麽想她?
容昭臉色更紅,心裏有些明白了,這大概是所謂的‘劇情’如此。
婁凱宴看他的樣子,啧啧兩聲,一個大男人,剛剛眼神還那麽吓人,轉眼就臉紅成這樣,還是閱歷不夠。
“你真喜歡她?她應該對你不好吧?還是你喜歡她的……”
容昭連忙打斷他:“師尊對我很好……”聽到陸時雨的傳音,他接着說道:“雖然剛入門的時候師尊忙于修煉,對我有些疏忽,可我到底是她徒弟,我有困難自會出手,相處的多了,自然關系就好了。”
婁凱宴點點頭,原著主角有什麽都自己扛着,不知道告狀,陸時雨忙于修煉,根本沒時間主動管徒弟,這個會告狀的和陸時雨漸漸有了真正的師徒之宜也說的通:“說起來陸時雨有些奇怪,她的修為現在應該是元嬰期才對。”
這就不用陸時雨提醒了,容昭知道自家師尊才是那個真正的異世之人,而且不能暴露出來,自然知道該怎麽回答:“這有什麽,世界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每一個念頭都有可能改變一生,你我都能來到這異世,改了天命,我師尊只是修為高些,或許是得了什麽機緣吧。”
婁凱宴:“或許吧。哎,對了,兄弟,聽說你叫陸容昭,你原來的名字吧?我記得你這身體的父親好像姓‘吳’?”
容昭點點頭:“對。”他已經對事情有了大概了解和推斷,所以這種小事不需要他師尊交代,自己就能回答。
“你姓‘陸’,又是S市人,你和當年的陸氏集團有關系沒?”
陸時雨一怔,竟然還有人知道當年的陸氏嗎?真是……好久都沒聽過了。
容昭沒等到陸時雨的傳音,便垂眸不語,他猜測師尊應該和這個‘陸氏集團’有關系,不然直接否認就可以,師尊之前告訴他的那些,大概和師尊以前的身份有關,也就是說,他現在用的是師尊過去的身份,那師尊願意否認自己和‘陸家’的關系嗎?師尊不提示,他便不好回答。
好在婁凱宴自己說道:“啊,抱歉兄弟,聽到你的名字自然而然想到的,你應該和陸氏沒關系。”婁凱宴嘆了口氣:“畢竟,早在十幾年前,和陸氏有關系的便只剩下一對兄妹了,你還上學,和哥哥的情況不符。”
容昭直覺的這和自家師尊有關系,便自作主張道:“能說說嗎?陸氏集團的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爸當年是陸氏的老員工,我也是總聽他提起才知道一些,畢竟過去了太久。
當年陸氏是咱S市珠寶行業的老大,到陸董事長的時候就已經是一脈單傳,而陸董事長只有一個女兒,後來陸小姐嫁給了個鳳凰男,之後不知出了什麽事,陸董事長和其妻子先後去世,然後是陸小姐,只剩下了陸小姐的一雙兒女。當年哥哥也就十來歲,妹妹好像是七八歲吧?
陸小姐的丈夫在她去世的當年就和另外的女人結婚,聽說那女人還帶着一對龍鳳胎兒女,好像比妹妹的年紀都大,說不是出軌我都不帶信的。都說有後媽就有後爸,我爸就經常感慨那兄妹倆的日子不知道該多難過。”
陸時雨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樹葉,婁凱宴說錯了一句話,不是有後媽之後才有的後爸,而是秦衛那人渣從一開始就希望他們兄妹去死,當然,她也恨不得那人渣去死,挫骨揚灰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你給徒弟傳音時為什麽捂臉?
師尊:只要我把自己的臉捂嚴實,那丢的就不是我的。
另外還有一句話要對婁凱宴說:孩子,你可長點心吧,既然看過原著,就應該知道人家玩的是法術,武器只是輔助,人家收劍你也收,咋就那麽心大呢?
☆、徒弟的糾結
陸時雨擡頭看了看天空,可惜樹木茂盛,沒能看到多少,她閉了閉眼,然後睜開,對徒弟傳音:“別再問這個,問他我要知道的,看他說不說。”
容昭沉默片刻,看向婁凱宴:“不說這個了,對了,之前我師尊要從你這裏知道什麽?”
婁凱宴回道:“想知道她父親是被誰害死的。”
“師祖?那是被誰害死的?”
婁凱宴張張嘴,又閉上,之後才說道:“哎,兄弟,這我不能和你說,你喜歡陸時雨,我說了你肯定轉頭就回去告訴她,我不虧大了。”
陸時雨:“……”他喵的,剛剛你怎麽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露了她那麽多底,現在用你的時候你閉嘴了。
容昭繼續問道:“那你和我師尊提了什麽條件?”
“讓她收我為徒啊,原本我想着主角是她徒弟,我不能差不是,現在是你……哎,兄弟,你也是占了人家的身體,等于占了人家的機緣,我給自己争取一下,咱們公平競争不過分吧?”
陸時雨:“……”在你面前的是原裝貨,你這話也太……怎麽說呢?太奇怪了。
容昭不解道:“你為什麽要和主角比?”
“因為主角注定站在這個世界最高處,我當然要向他看齊了,而我是穿越來的,有劇情金手指,修真界規矩,誰搶到就是誰的,我這麽做合情合理。”
容昭點點頭,對于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搶一事,他倒不怎麽介意。确實,修真界的資源,誰搶到就是誰的,能被別人拿走,就證明那東西并不一定是屬于他的,那別人拿走就是那人的緣法,與他無關。
但是,東西他不在意,師尊卻不行,絕不能被搶走。
“你也說了,現在我是主角,其他可以公平競争,但我師尊不行,你不能做她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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