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還不行嘛。”

陸時雨聽到的是個清脆的少女音,她對植物妖挺好奇的,于是走到天蛛妖身邊,伸手戳了戳牽牛花妖:“問個問題,你們植物是雌雄同株,變為人形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外表是軟萌妹子,實際上掏出了比誰誰都大?

牽牛花妖不知道陸時雨猥瑣的內心,不解的問道:“男女很重要嗎?我們無所謂啦。”

天蛛妖給陸時雨科普:“植物妖化形後也并不固定,外形全看他們的心情。”

陸時雨懂了,就是可男可女,想變就變,這也太方便了!

天蛛妖又甩了幾鞭子,之後法術一收,對陸時雨說道:“這老鬼送你了。”然後施施然的帶着牽牛花妖走了。

在天穹宗境內作亂,自然要帶回宗門處置,陸時雨将鬼修帶回去扔給戒律堂就不管了。

回了華瀾峰,沒有了外人,容昭幾步走到陸時雨面前,說出了之前一直想說卻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師尊,鄭馳峰對師尊并非真心,他只是想利用你,師尊不要被他騙了。”

“我知道。”不等容昭追問,陸時雨解釋道:“殺害你師祖的是孫瑞,我只是想通過鄭馳峰試試能不能拿到證據。”

容昭此時終于想起了婁凱宴和他說的話,他原以為對方只是安慰他,原來是早就知情嗎?那他是不是壞了師尊的事?

他私心裏當然并不想師尊用這種方法,于是說道:“沒有其他方法嗎?我去問問有沒有其他線索。”

陸時雨看着徒弟轉身要離開,終于惹不住問出了那個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的問題:“你究竟喜歡我什麽?我是你師尊,大了你三百多歲,我知道你那麽多黑歷史,和我在一起不覺得很拘束嗎?”

容昭回過頭來看她,溫柔的笑了笑,臉色有些紅:“喜歡一個人自然是全都喜歡,師尊若是想要理由,弟子也答不出。

而師尊說的年歲……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哪個不是幾百歲?年歲于我們根本不重要。

至于黑歷史什麽的……”

容昭的表情有了那麽點怨念:“師尊總是罰弟子去罰室,攥着弟子黑歷史的師兄弟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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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被燒光尾巴毛,禿着尾巴在宗門裏晃了個把月,長大後被控制着做妩媚動作,類似這種大大小小的事件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他的黑歷史被人知道的還少嗎!

為什麽天穹宗的弟子都不怎麽要臉?還不是他師尊師伯們沒事就讓自己弟子去罰室待幾天,正所謂債多了不愁,黑歷史多了誰還在乎那麽點臉?

陸時雨清咳一聲,不願意承認自己看戲看的很歡樂,每次罰室活動後,他們宗門內部都會更新一波宗門追蹤令,宗門裏就應該這麽充滿生機!

“你不是也攥着他們的嗎?你要是不犯錯我會罰你?另外,想不受罰要麽別犯錯,要麽別讓我知道,要麽就好好修煉,早日進階化神,到時自然沒人讓你去罰室了。你只要還是我徒弟,該怎麽教導你我就怎麽來,出賣身體和感情在我這都是行不通的。”

修為在化神之下的在罰室裏面可以放開手腳施展,不用擔心死人,因為罰室中有特殊保護機制,通過釋放靈力的大小來判斷對作用人的傷害,一旦傷害超出作用人的承受範圍,保護機制會自動開啓,保護其中弟子。

化神之上罰室的機制跟不上判斷,從而失去保護能力,所以化神之上都不參與罰室的懲罰游戲。

當然,這種機制能力有限,只能防禦直接攻擊、殺陣等,毒、特殊攻擊手段等不在保護機制的作用範圍內。

不過,在罰室裏最多就是丢臉,大家多是整蠱為主,用毒什麽的就是故意殺人了,那弟子肯定就有問題,天穹宗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弟子是真心的!”誰要出賣身體和感情了!

“沒說你是假意,只是你一直以來接觸最多的就是我,依賴我、對我有感情無可厚非,可是感情分很多種,你怎知你對我是愛情而非親情?”

自己的感情被質疑,容昭着急的分辨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分的清自己是什麽樣的感情,如果對師尊只是親情,又怎會想親近獨占師尊,又怎麽會想……想……”

容昭的臉紅了個透徹,‘和師尊雙修’幾個字期期艾艾的怎麽也說不出口。

陸時雨看着徒弟羞澀的神情,挑眉:“想什麽?想上我?”

容昭的面上更紅:“弟子絕不敢妄自亵渎師尊,只是……只是……”後面的話他又說不出口了。

“只是什麽?”

“在……在……夢中……不由自主的……”一句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聽不清。

活得久了有什麽是不知道的?陸時雨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徒弟的意思,她笑容溫和的開口:“春夢的對象是自己師尊?嗯,不錯,有膽量,不愧是我徒弟。容昭啊,罰室,十天。”

罰室是每個天穹宗親傳弟子都深惡痛絕的地方,在這裏進行處罰的都不是什麽大錯,不然直接送戒律堂了。

其實在修真界混久了,挨頓揍,受點傷什麽的都是小事,做錯了事被打一頓,或是關幾天禁閉也是應該的。但在罰室不一樣,各師兄弟出手都有分寸,保證你足夠丢臉還不會受什麽傷。

其實他們寧願受傷也不想丢臉……可是其他人是不會允許的。

據不完全統計:

華清峰的安子珏在這裏溜過鳥;藥峰的簡行在這裏裸過奔;天姝峰的秦沐斐在這裏被燒光過頭發眉毛,之後半年沒露過頭。

劍峰的駱名在這裏被迫咽下去一顆不完全品洗髓丹,倒是對身體沒什麽害處,而且确實有洗經伐髓的作用,就是這顆藥的藥效發揮慢。

大家都知道洗經伐髓會洗出體內雜質,氣味肯定不好聞,而藥效慢就導致了駱名臭了半個月。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駱名去冷泉洗澡,然後裏面的冷泉魚全死了,冷泉魚生活的地方需要極為幹淨,所以駱名以為魚死了是因為他,累死累活做任務賠償後才發現是簡行不小心把魚給毒死的,和他根本沒關系!

罪魁禍首簡行由于自首速度快,且有冤大頭的他來賠償,并沒受多少懲罰,而他因為沒能及時洞悉一切而引起了他師尊的不滿,又被罰進了罰室三天……

璇玑峰的薛倘在這裏被迫做出妖嬈風騷的姿勢,由于過于想反抗而導致面部表情過于扭曲猙獰,适逢另一個師弟放出了冰封術,然後他就以這姿勢被做成了活體标本。

由于薛倘當時的模樣過于……不拘一格,和平時裝模作樣的做派差距過大,所以被某個師兄一時興起給錄了下來,據說之後那段影像被賣了不少靈石,就連薛倘的師尊都留了一份,到現在有時候還會拿出來樂樂……

煉器峰的白容歧在這裏中了幻術,非得認為自己是女人,還是那種嬌羞柔弱的女人。捏着蘭花指,扭着小腰,以袖半遮面,小碎步躲開四周的攻擊,捏着嗓子嬌嗔的說道:“讨厭啦~你們怎麽能打人家嘛~人家痛啦~”說完還要跺跺腳,袖子拿下來對着衆人嘟嘟嘴……

雖然白容歧長的也很好看,可他是那種帥氣的好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這一套動作做下來……畫面太美……

不用說,這一段影像肯定也在各峰間傳遍了,陸時雨到現在還留着呢。

以上是各峰首席大弟子衆多的不幸經歷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作為天穹宗的黑心師兄師姐們,能讓後來的師弟師妹們不留下點黑歷史嗎?

講真的,天穹宗親傳弟子們到現在還能保持和諧友愛,沒反目成仇,絕對是祖師爺有遠見,但凡是心性差的,恐怕已經記恨的修煉不下去了。

天穹宗弟子間的關系是視情況而定的:

有外人在,那是和諧友愛互幫互助一致對外。

沒外人在,那是能幫就幫,能坑……順便也坑……

天穹宗出來的,心都黑,區別只是按智商而分的等級,多天真的孩子在天穹宗待兩年也白不了了,那些看上去天真無辜的,要麽是演技派,要麽是實力派,小看了就等着倒黴吧。

在罰室,別問,問就是仇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兩章,主要是因為不好分章節,一章的字數比平時少點,所以雙更(我承認就是想章節數看着多一點)。

另外,之後的幾章是對前面的一些伏筆揭底,之後是這個世界的一些設定,劇情會顯得比較少,但這是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我必須寫出來,大家可以攢幾章一起看。

小劇場:

所謂宗門追蹤令,就是罰室活動之後,被懲罰者以懸賞的形式,得到某一個或多個使之黑歷史增加的師兄弟的行蹤。

記着:對于宗門追蹤令這種出賣師兄弟的事,你是怎麽看的。

大師兄(安子珏):謝邀,說起來,第一次看到宗門追蹤令我挺驚訝的,那時我還不大,一直覺得我們宗門內部特別團結,這種出賣兄弟的事怎麽可能有人做得出來?反正我是不可能做的!

記者看着面不改色的扔出傳訊紙鶴出賣師弟的大師兄,不敢言。

大師兄:不過,在我當天看到我家師尊淡定的扔出飛蝶并拿到了懸賞報酬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出賣兄弟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記者……

大師兄:兄弟出賣的多了,我就發現這效率太低了,畢竟被追蹤的師弟師妹們都很警惕,跑的快,提供的消息沒有用是得不到報酬的,于是,我就邀請被追蹤的人來喝茶,嗯,這樣守株待兔效果好太多了,省時省力。

記者……

大師兄:不過這方法需要計算好時間差,不然容易讓人看出來是我故意設計的,影響長久發展。

記者看着笑得溫雅和煦的大師兄陷入懷疑,說好的宗門團結呢?

☆、峥嵘秘境

罰室這個地方,容昭因受罰而來,沒有幾十次也有十幾次,每次一到五天不等,一次十天還是頭一回。

來的次數多了,他也習慣了,丢臉這種事,次數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想開了。

很快就有人過來,來人還沒停下來,虛僞中夾雜着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話語就先傳了過來:“師弟啊,聽說你挨了罰,師兄立馬就趕過來了,小師叔怎麽這麽狠心呢,一罰就是十天,還讓我們下手重些。”

來人是薛倘,上次他被罰,為了躲開另一道法術,只能硬抗容昭的引雷符,薛倘元嬰期修為,容昭只是金丹,那張引雷符又是他練手的,威力不大,所以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非要說嘛,就是幫薛倘換了個發型……

薛倘只是開始,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八人,每一個都是或多或少和容昭‘有仇’的。

開始他師尊讓他來罰室懲罰犯錯的師兄師姐時他還小,看不出他師尊的險惡用心,自然聽從師尊的吩咐……後來就漸漸和人‘結了仇’,即便知道了他師尊是故意坑他也晚了。

這邊容昭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邊陸時雨則去打聽婁凱宴的消息,得知他順利進入內門,便尋了過去。

再次見面,婁凱宴恭敬了很多:“師叔,您找弟子有什麽事嗎?”只有各峰的親傳弟子才可稱呼陸時雨‘師叔’,婁凱宴是因為自覺和容昭是兄弟,在秘境時就跟随其他幾個親傳弟子叫師叔了,陸時雨也沒反對,就這麽一直稱呼下來了。

陸時雨帶着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說道:“拿到證據的辦法只有那一種嗎?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婁凱宴小心翼翼的問道:“鄭馳峰那邊沒有進展嗎?”不是勾搭上了嗎?

陸時雨理了理衣袖,吐出兩個字:“死了。”

婁凱宴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是什麽意思,他沒敢問鄭馳峰是怎麽死的,只能老老實實回憶劇情。

關于泰華派的劇情比較靠後,所以他還是有印象的,努力回想一番,還真讓他想到一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了。

婁凱宴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又閉上了,他說了不會挨劈吧?

陸時雨知他有顧慮,便說道:“我知你了解這些事情的方法特殊,天道有所限制,我也不為難你,将能說的告知我便可。‘人為已經發生的’和‘客觀存在但能推論得知的’事,你說了天道也不會追究。”

人為已經發生好理解,後者舉個例子來說吧,比如黎燃的劍靈,如果陸時雨當初不告訴任何人自己去将靈智取出,這沒問題。

如果陸時雨和徒弟說:你去炎谷的裂縫裏将裏面的東西帶回來。這也沒問題,因為炎谷有禁空,誰都知道下面一定是有什麽東西。

但如果陸時雨說:你去将炎谷的靈智取來。這就不可以了,因為形成禁空的原因很多,可能下面生活着強大的妖族,可能下面關着什麽人,也有可能是某個大佬一時興起,所以并沒有充足的證據能表明那裏存在靈智。

靈智就是客觀存在,但不能推論得知的。

婁凱宴想了想,這才說道:“您父親隕落是在峥嵘秘境,孫瑞當時被您父親自爆所傷,沒能将想要搶奪的聖器帶出,下次秘境開啓他很可能會去取出。”

峥嵘秘境品級很高,化神期以下不建議進入,每三百五十年開啓一次,現世至今也只開啓過三次,下一次開啓大概是在一年後。

陸時雨拿出一片玉簡,簡單的刻錄一行字并加上神魂印記後遞給婁凱宴:“多謝告知。這是藏書閣一、二層十年的借閱資格,你的修為不急着恢複,還是先将基礎知識補上的好。”

進入藏書閣是需要宗門貢獻點的,十年換算成貢獻點可不少。

婁凱宴恭敬的接過:“多謝師叔。”再擡起頭時陸時雨已經不見了。

陸時雨回到華瀾峰直接閉關,再出來就是一年後,她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例行報備,自己一人禦劍前往峥嵘秘境的入口處。峥嵘秘境距離天穹宗不算遠,以陸時雨的速度禦劍大概兩天就能到。

陸時雨特意來早了些,秘境入口沒開,她便隐去身形躲到稍遠處,等待孫瑞到來。

五天後,入口開啓,在一旁等候的修士陸續進入,卻一直不見孫瑞的身影,陸時雨倒是不急,峥嵘秘境開啓時間為半年,出入口固定,也就是說期間可以随時進出。

十天後,孫瑞終于獨自一人前來,聖器可是稀有物品,孫瑞當然要避開其他人單獨取得。

陸時雨等了半晌才進入秘境,孫瑞的修為不在她之下,她跟的太緊一定會被察覺。她早先就在入口處做了點手腳,除非使用秘法,不然很難察覺異樣,只要目标在十公裏內,通過羅盤就能定位這個人的大致方向。

陸時雨遠遠的跟着孫瑞一路向南,來到一個峽谷,聽到打鬥聲,陸時雨放慢腳步,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遠遠地,陸時雨就看清了那邊的情況,孫瑞正和一群三目猿猴妖獸打鬥,三目猿猴因額頭有一只豎向的眼睛而得名,群居,單只修為相當于元嬰期,擅長模仿。不知道是不是那只豎向眼睛的功勞,三目猿猴看過一遍的招式就能模仿下來,雖然只限于動作,但一群三目猿猴也是很難纏的。

陸時雨仔細觀察了一番,絕大多數猿猴手裏都是些木棒,其中幾只手中的是高階法器,想來這群猿猴曾經幹掉過幾名修士,并搶奪了武器。

最引陸時雨注意的是為首的那只,那猿猴手中是一把長劍,劍柄雪白,劍身通透晶瑩如冰,只中間有一道白色紋路,猶如雪花覆于其上,美不勝收。那猿猴只是模仿,并不能發揮劍的全部威力,就算如此破壞力也極大,足可見這把劍的等級。

而孫瑞的目标正是這把劍,再結合婁凱宴提供的信息,基本就能确定這就是那把聖器。

陸時雨現出身形,趁着孫瑞和猿猴雙方纏鬥無暇分神之際,直取猴王手中的長劍,這可是稀有物,不要白不要,誰會嫌自己手裏的好東西多啊。

陸時雨修為在猿猴之上,又是趁其分身乏術之際突然發難,只一下就得手,之後迅速後退離開,任憑孫瑞對着她恨得咬牙切齒,怡怡然的站在安全地帶将寶貝收起來。

“孫掌門,別來無恙啊。”

“又是你,你殺我徒兒之事我沒找你算賬,你竟然還敢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陸時雨拂了拂衣袖,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徒弟欺騙我的感情,我一時因愛生恨,失手殺了他也不能怪我不是?”

孫瑞冷笑:“你處處與我門派作對,如果不是顧斂之,本座豈能容你到現在。”

猿猴沒有智慧,所以打鬥沒有章法,只是仗着修為硬碰硬,而且他們數量多,想要打過他們很難,但要跑還是有希望的。

孫瑞仗着修為高,硬是找到機會脫離了戰圈,陸時雨見此轉身就跑,孫瑞哪會放過她,立即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極快,瞬息間就行了遠去。孫瑞是化神後期巅峰的修為,只差一步合體,而且他在化神期停留了近千年,還是有些能耐的,至少單說行進速度上就比陸時雨強。

眼看要被追上,陸時雨停了下來,當空而立,她原本也沒打算跑,只是想換個安靜的打鬥環境而已,今天她和孫瑞是一定要死一個的。

陸時雨右手垂下,之前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既然是要送人的禮物,那她就讓這份禮物更合人心意一點吧。

不等孫瑞站定,陸時雨便迎面而上,手中長劍刺出,直擊孫瑞要害,孫瑞連忙穩住身形閃躲,兩人頃刻間戰在了一處。

☆、了結

對于除劍修以外的修士來說,法器的作用就是增強攻擊力,放出一分的靈力,經法器轉化後可表現出幾倍的攻擊力,法器品階越高,轉化後表現出的攻擊力越強。

對于陸時雨來說,手中的法器是鞭、是劍還是刀都無所謂,她都會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哪怕是她常用的鞭也一樣,因為她要的不過是那份攻擊加成而已。

對方修為在她之上,陸時雨不敢大意,出手便是殺招,孫瑞雖然化神多年,也不是無能之輩,但陸時雨本就以戰鬥見長,兩人一時之間倒是打了個平手。

孫瑞突然笑了一聲:“陸時雨,你知道你手中的法器原本是屬于誰的嗎?”

陸時雨不接話,她打架時從不廢話,這人設還不能崩。

孫瑞接着說:“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麽死的?”

陸時雨動作慢了半拍,險些受傷,但她還是不接話,只認真的出招。

孫瑞見此勾起嘴角:“你父親當年就是死在我手上,今天你也跑不了。”

陸時雨不屑的看他一眼:“連我都打不過,還要靠分散注意力贏我,說什麽殺我父親,你可真敢編,你們泰華派都這麽不要臉的嗎?”

孫瑞也不生氣,和一個将死之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他全盛時期本座自然不一定殺得了他,可他為了取你手中的法器已經靈力耗盡,還能有和本座一拼之力嗎?”

“呵,所以孫掌門是想告訴我,你得到這柄劍之後又被三目猿猴搶去了?依我看,您還是退位讓賢吧,不然泰華派的臉遲早被你丢盡。”

“你父親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他會乖乖束手就擒,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自爆。想和本座同歸于盡,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陸時雨的出招已經有些亂了,但她面上不屑一笑:“現在編故事的成本可真低,全靠一張嘴。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幾個隕落的師叔全是被我所殺,哎,就一招,四五個人就全死了。”

“你不信?那給你看看這個吧。”孫瑞拿出一個玉瓶,手腕一抖,裏面的粉末彌漫開來,化為無形,陸時雨戒備的後退,周身防禦嚴密,以防他耍什麽花招。

下一刻,陸時雨目光一凝,只見在她和孫瑞之間突兀的出現一條血線,紅的發黑,陸時雨終于知道了孫瑞剛剛撒的是什麽,因果粉,短時間內顯現出粉末彌漫範圍內人物之間的因果線,紅得發黑代表血仇,而且是直系血親、嫡親師長等關系最近之人的血仇。

陸時雨曾經也想使用這個方法,但一直沒搞到因果粉,只能作罷。不愧是一派掌門,手裏好東西就是多。

下一刻,陸時雨瘋了一樣向孫瑞攻擊過去,完全沒有章法可言,喊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孫瑞一邊應付陸時雨的攻擊一邊繼續刺激她:“聖器誰不想要,殺人奪寶這種事你沒做過嗎?”

陸時雨一臉的憤怒和瘋狂,她将孫瑞想象成秦衛,以方便感情表達:“就因為這個?!身為正道一派掌門,你竟然就因為這個理由……”

“不然呢?放心,今天你也會葬身于此。”

“是嗎?”陸時雨突兀的收斂了所有情緒,趁着孫瑞因為她突變的态度遲疑的一瞬間退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将身上的留影石收起來:“說實話,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陸時雨也不再演戲,任憑孫瑞說什麽都不為所動。

陸時雨攻擊淩厲精準,孫瑞攻防兼備,兩人都是下了狠手,勢必要誅殺對方。即便兩人的戰場是在半空中,攻擊力又大量被對方沖消,強大的靈力還是波及了臨近的地面,打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洞。

陸時雨比孫瑞低了一個小境界,靈力儲量稍顯不足,不利于打消耗戰,孫瑞很清楚這點。原本孫瑞是想擾亂陸時雨心神,從而速戰速決,以免引來其他人,如今陸時雨不上鈎,他便決定打持久戰,耗到陸時雨靈力用盡,要殺她還不是易如反掌。

陸時雨自己也清楚這點,所以她選擇以傷換傷的打法,拼着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幾乎就是拿命在拼。

很快,兩人便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孫瑞對上陸時雨狠厲的眼,一時竟生出一絲懼意,他想起了很早以前的陸時雨,兇狠、暴戾、不顧一切,有那麽一瞬間,孫瑞覺得陸時雨是想和他同歸于盡。

高階修士過招最忌分神,陸時雨抓住機會,長劍一挽,直直朝着孫瑞的頸項而去,孫瑞反應過來瞬間閃躲的同時一掌擊出,試圖逼迫陸時雨回防。

但陸時雨不退反進,生生受了這一掌,與此同時長劍在孫瑞頸項上劃過,孫瑞瞬間頭頸分離,鮮血噴灑而出。

陸時雨一把抓住孫瑞試圖逃跑的神魂,用力捏碎,至此,上任峰主的仇終于是報了。

雖然勝了,可陸時雨自己也傷的不輕,五髒六腑都在疼,她慢慢降落到地面上,倚靠着山壁以作支撐。感覺到體內細微的波動,陸時雨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似悲似喜,果然……她猜對了。

陸時雨給自己倒了顆傷藥服下,然後從儲物法器中拿出傳訊石,之前為了防止人找到,她關閉了所有通訊渠道,此時一打開來,顧斂之焦急的聲音瞬間傳了出來:“你去哪了?沒事吧?為什麽關閉傳訊石?”

陸時雨咳了一聲,血順着嘴角滑落:“峥嵘秘境,先來個人接我,晚了可是一屍兩命。”

顧斂之怕的就是這個,峥嵘秘境開啓之際他們就擔心陸時雨,本想瞞着她,結果轉頭人就玩失蹤,怎麽都聯系不上,他們怎麽可能不擔心?

顧斂之沒多想陸時雨那句一屍兩命,只說道:“你何師兄在那裏,你将定位發給他。”

陸時雨切斷和顧斂之的通話,強撐着将定位發給何擎。這次玩的真有點過了,她現在連自己禦劍回去都做不到。

何擎本就是擔心陸時雨是跑來峥嵘秘境才來的,收到定位後立馬趕了過來,陸時雨看到他,神經終于放松下來,将之前的留影石拿了出來:“這個……”她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便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小可愛猜測下後面的劇情?

☆、三百年前事情的經過

陸時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自己在華瀾峰的住處,其他幾峰的師兄師姐全都在。

她身體已經有所恢複,便坐起身,先一步開口:“留影石你們已經看過了吧?抱歉,這次是我任性,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會一力承擔。”

顧斂之無奈的說道:“你怎麽承擔?想一個人對抗整個泰華派?去送死的嗎?你這次為什麽一個人跑去峥嵘秘境,還斷了所有聯絡方式?為什麽不和我們提起?師叔的仇我們還會坐視不理嗎?”

陸時雨搖頭:“這是我的事,只能我親手去做。我殺了泰華派掌門,他們若要交代,就逐我出師門吧。”泰華派也是屹立萬年的宗門,其門派內隐居的老祖就有幾位,她當衆殺了其門派掌門,這打臉太過,對方老的如果出面,還是不好辦的。

“胡鬧!陸時雨,你長本事了,以為自己很能耐了是不是?”

景煥攔住發火的白洛天,說道:“時雨,你是一峰之主,如無大過,萬沒有逐出師門的道理,更何況為父報仇本就理所應當。”

陸時雨勾起唇角,輕聲說道:“峰主?可我從來都沒有這資格。”她不過是占了人家身份的異世魂,又不是真正的天穹宗弟子。

陸時雨看向被擠在邊上的徒弟:“容昭,你先出去,我和你師伯們有事要說。”

容昭遲疑了一下,還是應聲出了房門。

陸時雨看向顧斂之:“師兄,我要知道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頓了一下,在顧斂之想怎麽回絕她時,她提前說道:“不要再搪塞我,你們現在不告訴我,我可能會死。”

看他們不信,陸時雨直接發誓道:“天地為證,三百年前華瀾峰弟子隕落一事,事關陸時雨生死,如有不實,我從此心魔纏身。”此事确實事關原主,也就是陸時雨的生死,并無任何問題,她當然敢發誓。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裏面的門道,沉默片刻,到底還是說了。

三百多年前,幽冥闌海上靈氣動蕩,很快就被發現,起先都以為是有秘境現世,很多人守在附近,等候秘境開啓。沒過幾天,動蕩的靈氣中心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擴大的極快,轉瞬間就形成一人大小的空洞。

就在衆人想要進入尋寶的時候,裏面突然跨出一道人影,那人額頭上有着怪異的黑色紋路,身上穿着形狀奇怪的铠甲,其他看上去倒和人族沒什麽差別。

就在衆人打量那人的時候,那人身後的洞中又先後走出幾人,出來的幾人交流了幾句,不過因為和修行界的語言不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只是幾人說完就發動了攻擊,雙方就此打了起來。

那些人的攻擊很奇怪,他們不使用靈力,而是另一種力量,和靈力相比說不上誰強誰弱,只是十分蠻橫,因為其中有人操縱魂魄,利用怨氣攻擊,所以後來就稱他們魔族,而魔族使用的未知力量就稱為魔氣。

魔族慕強,視弱者為蝼蟻,要麽臣服于他們,要麽戰到他們臣服,別說能不能談判,首先雙方的語言就不通。

随着從空洞裏走出的人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修行界各大宗門的弟子也越來越多的參與其中,特別是各派的親傳弟子,得到和責任是成正比的,大門派的親傳弟子是比別人有更多的資源和威望,可一旦有危難,他們也要第一時間沖在前列,沒有誰的得失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戰就拖了将近一年時間,戰場主要分為兩部分:幽冥闌海上空的化神期之上高級戰場,和下方的元嬰期之上的低級戰場。

高級戰場的戰鬥不是當時的顧斂之等人有資格參與的,所以他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也和華瀾峰的事關系不大,所以只說低級戰場的情況。

魔族實力強,同等級下,人族修士能和魔族一對一戰而不敗的只有少數,但魔族輔助方面遠不如人族修士,也就是說,對方牽制和續航方面都不行。

所以,當時統領低級戰場的顧斂之定的決策就是打消耗戰,打得過的就打,打不過就耗,陣法輔助牽制,丹藥法器什麽的備起來,同時安排人去封印魔族出入的空洞。

天穹宗中,戰鬥力最強的就是劍鋒和華瀾峰,也是唯數不多能和魔族硬碰硬的,當時低級戰場最高戰力就是何擎和華瀾峰的大弟子溫言,兩人雖然已經是化神期,可下方戰場需要人壓陣,防止突發情況,便留了下來。

戰鬥的後期,确實發生了意外,一只魔獸從空洞裏跑了出來。在魔族,動物化為人形的魔族和原本是人形的魔族并沒區別,誰強誰是老大,魔獸之所以稱為獸,是因為它沒有神志,不會思考,只有本能的吞噬。

這只突然出現的魔獸極強,有着相當于合體後期的力量,它沒有思維,不懼疼痛,只會吞噬,對等級比它低的人是致命的威脅,而且,它吞噬的越多力量越強。

魔獸吞噬不分魔族還是人族,但魔族根本不關心同族的生死,而修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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