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爛攤子
叻姐為何指定要他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方還在懷疑自己, 所以除了打,當下他別無選擇,安仔為了捂好他這個卧底警察的身份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也為打女人破了一次先例, 安仔他知道打哪個部位不會讓人喪命, 他擡起腿就往着波霸一姐的後背踹了一腳。
波霸一姐一手捂着後背, 趴在地上疼得哇哇叫:“啊痛,啊叻你就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想要人前顯貴, 必定人後受罪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以前她也沒少被嫖客們打過、虐過,只要有錢這點痛她還是受得住的。
她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有他兒子,超爺一死他兒子要是占不到半分財産就什麽都不是了, 然後她們就會被打回原形,回去繼續住那夏天跟個火爐似的鐵皮屋, 抽廉價煙,等超市快要打洋的時候去挑爛尾菜,逛地攤貨,繼續讨好一些讓她作嘔的老嫖客……這日子她受夠了。如今她已經把叻姐給得罪了, 如果撈不到半分錢, 日子更加不會好過,以她那火暴脾氣一定會找人修理她們母子倆的,所以那三成的財産必須拿到手。
到時候要雇保镖還是出國再另作打算。如今在醫院裏,量她也不會傻到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裏明目張膽的弄死她, 所以她盡量把聲音給調大, 試圖驚動醫院裏的人員來解救她。
安仔在心裏不停的給自己洗腦,反正不會打死她, 最多也就讓她趟個十天半個月,她的疼痛可以換來兩個兄弟的命也是值得的,于是揪起波霸一姐的大波浪卷發,一拳又是一拳的往她臉上揍。
波霸一姐哭得就跟殺豬似的,兩只顫抖的手不停的擺動着:“啊!別打臉,別打我臉,痛啊!”很快在安仔的拳擊下,波霸一姐的臉便腫得跟豬頭似的,這會子估計連她兒子燒雞都認不出來了。
叻欣在上一世別說自己帶頭把人弄得這麽慘了,就連撕逼都沒試過,看着眼前的波霸一姐滿頭包子鼻孔嘴角都是血,一副凄涼的樣子跪在地上向她求饒,竟然有些于心不忍。她平時作風雖然綠茶但內心本是個善良的姑娘,一股莫名的罪惡感頓時是油然而生,她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斯斯文文的安仔下手竟然可以這麽狠,難道說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其實他只是個古惑仔而已?
這群猛男常年在群架、鬥毆中游走,別說這人只是被打傷,就算是被捅得腸子到處拖,他們也不會覺得殘忍,其中有一個很是機智的跑去把門給關了,這是他們平時作案的手段,關着門打到讓你從新認識什麽叫做絕望為止。他們就是夠狠、夠嚣張才能在三合盛裏混到這般地位,叻姐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些阿貓阿狗往身邊招的人。
安仔打得拳頭都有些發麻了,這個女大佬再不叫停,這樣打下就算不會傷及五髒六腑也會被疼死啊!他累得滿頭大汗,解開了衣領的兩顆紐扣,佯裝出古惑仔獨有的痞氣,掄起拳頭直接把她給揍暈了。
啪!波霸一姐停止了哭爹喊娘,身子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叻欣吓得身子一抖,一臉難掩的恐懼:“你,你不會把她給打死了吧?”
安仔知道她不會死,只是暈倒了,卻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叻姐,我也不清楚呢,你沒喊我停,我都不敢停手。。”
長毛幹過的人比監獄裏的犯人還多,他可是見過世面的人,他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壞壞的道:“死了就拿個箱子裝起來,等會偷偷的埋了。”
長毛的回話完全颠覆了她的三觀,這可是一條人命,不是貓貓狗狗啊!說埋了就埋下?叻欣一臉恐懼的看着長毛,這貨還是那個溫順的忠犬嗎?好狠毒、好恐怖啊!
算了算了,這群幹黑社會的豈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得了的,不過還有十多年香港就要回歸了,到時候香港的黑社會也會漸漸沒落,現在他們既然是她手上的馬仔,她就有責任引導他們走向正途,過上好日子。
可惜現在一堆爛攤子等着她去收拾,就算要轉行也要先把這些事給處理好才行。
殺人犯法可是死罪,加上她對安仔的疑慮未消,叻欣急忙推卸責任,強裝鎮定道,“安仔,我可沒叫你打死她,只是叫你教訓一下她,倘若死人了這責任得你自己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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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仔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忠誠道:“叻姐你放心,倘若她真死了責任全由我攬,不過這個時候我得把她給處理了,免得待會醫護人員來了看到不好。”他知道波霸一姐不會死,他現只要把這女人給藏起來,興許能保她一命,倘若落在長毛的手裏那是必死無疑。還好這裏是VIP房,有個小廚房,他挽着波霸一姐的雙肩,像拖死豬似的把她給拖到小廚房裏。
叻欣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膛來了,她平時與阿嬷一起吃齋拜佛的,看過地藏王菩薩經書,殺人可是要下地獄受那抽筋剝皮之苦的,她想到這急忙喚住:“安仔,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安仔愣了一下,停止了拖動,“叻姐,要不我看看她還有沒有呼吸。”他說着蹲下了身子觸摸手腕部的動脈是否有跳動,然後用手指放在她的鼻孔處看有沒有呼吸,“叻姐,還有呼吸。”
“其實我就想教訓她一下而已,沒想弄死她,你送她去搶救吧!”還好沒死,叻欣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把這個球踢給安仔去處理。
“叻姐,你真的要放過她麽?她害得超爺吐血進了搶救室,就這麽算了?”長毛跟着叻姐這麽多年,沒見她這麽慫過,于是再次确認道。
“行了長毛,你我都剛剛從監獄裏出來,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她說着緊緊的抓住他鐵一樣的手臂,一臉的真誠,眼裏全是柔光:“我不想因為犯了事再進一趟監獄了,你們全都不準再進監獄,我有錢,你們以後好好的聽我話,別再意氣用事,我會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他從來沒有見過叻姐這麽溫柔過,恍惚間他看到了讀書時初戀的身影,讀中六那會他是學校裏有名的混混,整天辍學和黑社會的人混一起,當時的自己一身還沒發育全,身子瘦得跟排骨似的,好出風頭的他總是被人給打得鼻青臉腫的。
那個時候他的初戀就是這樣輕聲細語的引導他回歸正途,讓他好好讀書考大學,可他當時處于叛逆期是真的不懂事啊!覺得混黑的很屌,很神氣,來錢又來得快,一心想賺大錢、改變家人的命運,根本就聽不住勸,于是初戀被他氣得直接分手了,而他也在黑社會這條路越陷越深,已經回不去了。
一段不堪的回憶如潮水般迎頭蓋來,心裏有些酸酸的,叻姐是他這輩子影響最深的人,她的教育他自然要聽,沒有叻姐也就沒有今天的自己,長毛乖巧的點了點頭,“好,一切都聽從叻姐的。”他說着對安仔擺了擺手,心裏雖然不情願,口氣還帶着點不耐煩:“安仔那你趕緊把她送去搶救,別搶救不及時死透了。”
“好。”安仔點了點頭,把波霸一姐往門口拖。
洗好澡的陳律師穿着濕答答的衣服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被吓得不輕,他拿起桌上滿是鮮血的文件,戰戰兢兢的問道:“叻姐,我要不先回去處理一下這些文件先?”
叻欣試圖挽救:“陳律師,你可以把遺囑的所有財産都改到我名下嗎?”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問一問讓自己死心也是好的,免得心挂挂。
陳律師有些難為情的回道:“這個沒有遺囑人的吩咐改不了,到時候就算是要走法律程序,打官司也是打不贏的。”
叻欣回道:“行了,那陳律師你先回去吧!”這下她終于死心了,現在唯一的盼頭就是超爺能夠起死回生。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長毛簡直要炸了,弄了這麽久,錢也花了,叻姐還是沒有得到那三成的財産,他這火爆脾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我現在就把燒雞給做了。”
叻欣立馬喝住:“你給我站住,我剛剛跟你講的話,你丫的全當耳邊風了。”看來以後有她頭痛的,一個兩個性格這麽暴躁,動不動就大開殺戒,遲早要把她給吓出心髒病來。
長毛一股火氣沒地撒,拽着拳頭一拳下去就把雙層玻璃窗給打爆了,十二樓的病房,嘩啦啦!玻璃渣子全落窗外去了,引得樓下一片恐慌,有尖叫的,也有爆粗口罵人冚家鏟的。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給推開,一個穿着白衣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進來,在看到一群黑社會人士時,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他看着只剩下個框架的玻璃窗,一個字都不敢提,只是戰戰兢兢的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叻欣急忙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醫生,我爸怎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一個讀者的評論說我最近勤奮了,其實是最近的評論多了,碼起字來就特別有沖勁,哈哈哈!以前是三個鐘碼一章,現在兩個鐘……↖(^ω^)↗
厚着臉皮來求新文預收(幹掉那些事兒逼)民國文。
今天晚更了,原因是頭痛,可能做月子的時候沒做好,特別怕吹風,風一吹就頭痛,磕了一顆頭痛呀藥睡了一覺就晚上了,本來是準備十二點更的,被我兒子給鬧了一下又拖到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