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要親親
記憶裏這群兄弟們對生日、節日什麽的都不太重視, 不過也是,一群喊打喊殺的铮铮鐵漢又怎麽會矯情的想到給自己過生日呢?叻欣今天特意叫長毛和安仔一起去收數,留下七個猛男保镖和蘇美玲一起布置生日party現場, 準備給長毛一個Surprise。
不過顯然是她想多了, 這七個保镖除了安裝閃燈、做些電工的粗活外, 啥事都沒幹成, 叫他們給氣球打氣,全都給打爆了, 幫忙擺一下杯子、食物什麽的,結果全推一起堆成小山狀,讓他們削水果,結果說比砍人難多了。
叫他們給意見,沒一個能答得上話的, 把她和蘇妙玲累得半死。
到最後叻欣還是選擇了妥協,索性花一兩千塊讓婚慶策劃的人過來布置, 這人一旦有了錢,就自然而然的會想着用花錢的方式來替自己辦事,圖得一份清閑。
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把生日party的現場在給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一排排閃耀的燈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一紮紮色彩炫麗的氣球在夜空中搖搖擺擺,看着很是喜氣。幾張白色桌子上面擺着各式漂亮的杯子蛋糕、水果、洋酒、美食等,搞得有點像自助餐的形式。
長毛的生日party場所,叻欣選在了露天游泳池邊辦, 這樣不僅一群人聊聊天吃吃東西的同時還可以下泳池游下泳, 一矢雙穿。(一群猛男脫了衣服露出性。感的腹肌也是很養眼呢!)
在陽臺上裝着頻閃燈的老虎突然把燈光給打開,緊接着又有人把音樂的聲音給調大, 頓時間竟有點像露天酒吧的感覺,叻欣很是滿意的打了個響指:“完美。”
其實叻欣替長毛做這麽多不僅僅是要把一群人聚一起聊聊将來,也是想通過這次聚會好好犒勞一下大家,大家為了她蹲了這麽久的監獄,又遇到大鯊魚的刁難,已經焦頭爛額的他們是需要放松一下了。
叻欣擡手看了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她掏出腰間的大哥大撥了個電話:“喂!長毛啊!到哪啦?”
電話裏的長毛回道:“叻姐,剛停好車,已經在別墅裏了。”
叻欣急忙對着一群正在瞎忙的猛男們招了招手,然後比了幾個迎接的手勢,見猛男們把彩炮拿手上才道:“你往泳池這邊走吧!我有事要和你談。”
長毛和安仔邊走邊聊,手上還提着一箱子的現金,看樣子今天收數收得很順利。
砰,砰,砰禮炮打在空中的的碎片被燈光照得散發着耀眼的星光,長毛當場就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叻欣一邊鼓着掌一邊唱着粵語版生日歌:“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一個雙層蛋糕從室內緩緩推出,直至推到長毛面前。
長毛全場懵逼樣,就跟做夢似的,他記得小時候生日,他媽媽會給他準備一個蛋糕,當時高興得跟個什麽似的,覺得蛋糕就是這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其實內心那份需要被重視的感覺才是味蕾上的最佳美食。
如今時隔多年,那份遺失多年的感覺好像又重卷而來,真好!心裏暖暖的,感覺自己被幸福給重重的包圍着,那顆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心瞬間被暖得不堪一擊,大佬的一個動作、一句話随時都能觸碰到他的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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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自從出來江湖闖蕩後,除了他媽外還真沒遇到過比叻姐對他還好的女人,是叻姐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讓他脫胎換骨有了新的人生。
長毛控制不住心中的被扯崩的情感線,暖暖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臉龐,他一向在兄弟面前都是不怕死的铮铮鐵漢,他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也有這麽柔弱的一面,于是半低着頭,揉了揉眼睛:“糟糕,有東西進眼睛了。”
直男癌晚期患者老虎重重的拍了一下長毛的頭:“少來吧你,感動哭了就直說,還東西進眼睛了呢,我怎麽就沒東西進眼裏。”
長毛用胳膊肘子重重的撞開對方:“滾!”拆穿人家心事是不道德的行為。
叻欣看到了長毛一臉淚奔的樣子,急忙對着他擺了擺手,“趕緊許願吧!”她平時最是見不得這種畫面了,一個身材威猛的man男流淚什麽的好尴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長毛也不敢與叻欣說太多客氣的話,他怕自己的眼淚會随着語言流出,于是兩手扶住放蛋糕的架子,閉着眼在心裏默默的許了個願後,便把蠟燭給吹滅了。
一群猛男好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便紛紛開起了玩笑來,“長毛哥許了什麽願啊!聽說許了願要說出來才會靈的噢!”
直男老虎:“是不是許願娶了個大波妹?”
叻欣不由自主的看了下自己的前面的小籠包,不由得拉下臉來,唉!男人啊!都是這麽現實。
長毛故意用腳踹了一下老虎:“是啊!就你最聰明。”
叻欣是個思想開放的人,她覺得在沒結婚前睡多幾個男人才不吃虧,哪裏知道你将來的老公情史是否會豐富得讓你覺得心理不平衡呢,穿到八十年代香港來還沒和男人切磋過的她心裏有鬼,于是急忙道:“你也太俗氣了吧!不一定大波就好,如果沒功夫像死魚一樣再大也沒卵用。”
安仔:“……”欺負我沒談過戀愛,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啊喂!
長毛壞壞的笑道:“叻姐這話有意思。”他說着便拿起架子上的長刀把蛋糕給切了。
吃完蛋糕,聽了幾曲蘇妙玲的彈唱,玩也玩了,鬧也鬧夠了,是時候說正經事了,叻欣拍了拍手道:“大家先停一停,我有些話想和大家聊聊。”她說着便拉過一旁的四角凳坐下,然後比了個大家也坐下的手勢。
一群玩得正興奮的猛男們聽到叻欣的發話,頓時像整裝待命的士兵般齊刷刷的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他們都不是那種玩瘋後就不知分寸的人,大佬一個命令,随時都在狀态中。
見到大家快速的圍了過來,叻欣很是滿意的揚起一個微笑,她盡量用着輕松的語氣問道:“兄弟們,你們有想過改行嗎?”
一群人先是一臉疑惑,随後便用着很是堅定的語氣回道:“沒想過,也不想改行。”叻姐這是在試探他們的忠心呢!雖然他們是真的沒想過要改行。
叻欣已經做好了碰壁的心理準備,得到不滿意的答案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幹黑社會這麽危險,可能随時都會死,你們怎麽就沒有想過要轉行呢?是什麽原因讓你們如此專一幹這行的。”
這群人回答得就跟事先商量好了是的,齊齊道:“因為叻姐你啊!”
叻欣心裏波動了一下,轉而又道:“如果我想改行,大家還願意跟着我麽?”
聽得雲裏霧裏的長毛終于忍不住問道:“叻姐,你不會是怕大鯊魚,所以想改行吧?”
說起大鯊魚她心裏還真有點怕,但是改行是她一直都有的想法,無關大鯊魚,“不是,自從監獄裏出來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們不過是為了生活過得好點才加入黑社會,但是我們幹的這些事業随時都會要了我們的命,既然命都沒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意義?”
“好,就算你們不怕死,但是那些我們曾經得罪過的仇家,哪裏知道他們會不會等到我們不在的時候,會把所有的仇恨報複在家人身上。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你看超爺一死,大鯊魚這缺德貨就立馬趁虛而入了吧!”
“我們都是蹲過牢的人,都清楚監獄裏有多少被終身監。禁等死的黑社會人員,那種沒有盼頭的日子簡直比死還要煎熬,我不想像他們一樣,我也不想在座的任何一位這樣,97年香港就要回歸了,哪裏知道将來的政法會怎麽樣?差佬們又會采取怎樣的措施來對付黑社會黨?”
她說到這觀察了下在座的每一位,發現大家都是一副思考狀,以此證明,她說的這話大家還是有聽進去的,人一旦有了錢,講起話來也分外有底氣:“如果大家跟着我轉行,我保證你們的收入和現在的一樣,如果成功的話可能收入會比現在還高,你們願意麽?”
安仔觀察着叻欣的一舉一動,發現對方不是在演戲給他看,而是真心真意有轉行的意思,自從他潛伏進來接觸她到現在,發現這個黑社會大佬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壞,起碼在他的眼皮底下,沒做過半分觸犯法律的事。如今一席話,他的心裏表示十分贊同,內心裏隐藏好的小情愫竟然在這一刻被捅破,于是第一個舉手道:“叻姐,我很贊同你的想法。”
長毛思考的問題被打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着急拍馬屁呢?”
安仔有些尴尬的捋了下頭發:“不是長毛哥,我是真的覺得叻姐講得很有道理。”
幹黑社會這行都幹了十幾年了,除了幹架、人前嚣張幹些缺德事外他已經喪失了其他的工作能力,如果真要改行他就是廢柴一個了,于是長毛道:“叻姐,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我長毛除了打架鬥毆,什麽事都幹不成,改行後我能做些什麽?”
這些問題叻欣早就想過,她很是耐心的道:“你能幹的事很多啊!比如我要開酒樓,沒有大廚,以你的人脈關系,肯定能幫我找到好的大廚,酒樓裏一旦有人鬧事,也需要你幫忙解決啊!如果我開武館、健身房,以你的身材,你的本事,當一個教練也是綽綽有餘啊!你能幹的事很多啊!怎麽會幹不成事呢!”
這都是一些小事情,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打雜的,他真心不想幹這些瑣碎事,本來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被這轉行的話題給整得有些煩躁起來,長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順手開了一瓶芝華士,倒了一杯仰頭喝下後也給叻欣遞了一杯,“叻姐,我們今天先不聊這個事好麽?”
叻欣接過長毛遞過來的酒杯,在手心裏轉了幾圈後道:“長毛,你是在擔心什麽?你直接和我說,我盡量幫你解決問題好不好?”
其實說到底還不是想在你面前穩占第一的位置,如果改行,以他的本事估計只能成為叻姐手下的一個小打雜,他真心接受不了,但這些話在兄弟面前又不能直說,會顯得自己很小氣,“我,我不想做個沒用的人,”
叻欣沒想到這群人中意見最大的竟然會是長毛,“我都說了你的用處很大,怎麽會是個沒用的人呢!”
一旁的老虎終于忍不住道:“叻姐,我們的命都是你給的,你想轉行就轉行,只要你不解雇我們就行,錢多錢少都無所謂。”
“看看,老虎多懂事,你怎麽就想不通呢?”終于有個人替她說話,叻欣激動得立馬和老虎碰了下杯,“Cheers!”仰頭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洋酒灼得她的喉嚨有些難受,咳了幾聲。
叻欣說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于是伸出手搭在長毛的肩膀上拍了拍試圖補救,“不急,你可以慢慢消化一下我說的話,等你想通了再來和我說,我等你噢!”
長毛勉強的笑了笑,舉起酒杯和叻欣碰了一下喝了個見底。
這洋酒真心難喝,但是人家都和你碰杯了,如果不喝就太不給長毛面子了,她雖然不怎麽喝酒,但也懂得一些酒場上的規矩,于是閉着眼睛把剩下的半杯酒給喝了個精光。
四十多度的洋酒對于一個完全不會喝酒的人來說,上腦非常快,叻欣只覺得心髒有些難受,頭也開始有些發脹,臉已經紅到了脖子處,讓她整個人很是難受,她急忙找水果試圖讓酒意退去,怎料半盤子西瓜吃下去,不僅沒有半點緩解的作用,反而加重了醉意,連走路都帶飄的。
長毛看出了叻欣的不适,以為大佬是因為他的不配合生悶起才導致酒意上腦的,喝酒的人都知道心情不好的時候,酒就特別容易上腦,而且長毛也不知道叻欣前半場一直喝的是檸檬茶,于是急忙走了過來扶住她,“叻姐,你怎麽了?”
叻欣感覺整個身子變得輕飄飄的,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怎麽也站不穩,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她順勢摟過長毛的脖子,擺了擺手,随後打了一個帶着酒氣的長嗝,“我不行了,你快扶我回房間,我要先趟一下,至于改行的事你真得好好好想想,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長毛點了點頭,心裏竟然有幾分歉疚,千杯不醉的叻姐竟然也有醉酒的時候,可想而知自己當時的态度有多傷人,人家老虎都懂得遷就,他怎麽就不懂呢!
長毛腦子裏重複的消化着叻欣方才說的一番話,不知不覺竟把叻欣扶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叻欣的酒意越來越濃,連眼前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她見到床就直接躺下去,“快給我倒杯水。”
長毛回過神時才發現是自己的房間,糟糕!他把心一橫,急忙彎下腰準備把叻欣抱回她的房間裏去,怎料叻欣突然鬧了起來,兩腳不停的往床上踹:“你趕緊給我倒水啊!我要喝水。”
“好好好,我這就去倒。”長毛整個腦子都懵了,他怎麽把叻姐扶到他房間來了,要是等叻姐酒醒會怎麽看他?說他圖謀不軌?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他都不敢對大佬有什麽非分之想啊!
叻欣自從買了化妝品後天天化妝,今天的她穿着一條黑色連衣裙,搭配她那禦姐妝容看着很是性感,她躺在床上,過膝的長裙已經跑到了大腿上去了。
長毛手裏端着杯白開水走了過來,頓時被眼前這一幕給吓得差點都要把杯子給摔地上去了,他假裝什麽也沒看到,給叻欣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叻姐,喝水。”
叻欣接過水一咕咚喝光了,渴是解了,但整個人還是醉意醺醺的。
酒意是很難控制得住的,要不然每天也不會有那麽多醉酒的人鬧事,她心裏本來就對長毛有意思,于是大膽的一把抓住長毛的手,深情款款的道:“長毛,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真的。”
長毛心裏咯噔一下,一些複雜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叻姐,你是醉了吧!”
叻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沒醉,真的。”她說着竟突然唱起歌來,抓着長毛的手臂不停的晃動起來,“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長毛看着叻欣醉意醺醺唱歌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可愛,他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沒想到那個平時人前威風凜凜的叻姐也有小女人的時候,“叻姐你真的醉了。”
“我沒醉,我真沒醉。”叻欣突然撒起嬌來,平時不敢說的話借着酒意滔滔不絕的吐了出來,“我真喜歡你,我還想和你滾床單呢!我喜歡你的腹肌,還有你的臉,哇!超棒的,完美,很man,是我喜歡的類型。”
長毛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但心裏明顯是開心的,就像灌了蜜糖一樣,原來被醉酒的人表白也是這麽有感覺的,他歪着腦袋想了下要如何才不會得罪醉酒的叻姐:“好吧!我很開心。”
“啊!就這樣啊!”叻欣一把抱住長毛,“你就不能表示一下嗎?或者親我一下也可以喲!”她說着嘟起紅唇,等着長毛來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