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動瞬間（4）

在那段時光裏，空氣裏跳動的每個音符都是甜蜜的。

陳彥希的笑讓蘇萌的整個世界都明亮輕快。

蘇萌回憶起那段時間，甚至懷疑自己當時已經完全沉浸在“跟陳彥希青澀的戀情”之間了，盡管事實上，他們連手都沒有牽過。

蘇萌當時常常會覺得陳彥希是喜歡她的，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做白日夢，她如此肯定的證據來源于一個陽光絢麗的秋日。

那一天中午，蘇萌回家吃飯，順便洗了洗頭發，脫下校服撿了一套新衣服換上。

蘇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長發及肩，在陽光的照射下秀發泛着自然的深棕色的光芒，小臉蛋顯得尤其白淨。再看她搭配的淺黃色的雞心領毛衣，外搭的嫩綠色的外套，淺色牛仔褲，以及白色球鞋，整個人顯得青春靓麗——至少當時她自己是這樣覺得的。

蘇萌滿意地點點頭，許是“戀愛了”，她突然覺得自己長得其實挺美的。

蘇萌哼着小曲來到教室的時候，王雲鵬朝着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蘇萌像往常一樣朝着教室後排走過去，充足的陽光讓她看不清楚對方幾個人的臉。

走近了的時候，蘇萌看到了一個異樣的眼神——陳彥希，沒錯，她記得當時陳彥希眼睛盯着她，目光裏都是熾熱。

後來蘇萌常常回憶當時的情形，她想象着自己就像變身後的美少女戰士，款款走向心愛的人面前，而心愛的人也正用一種熱烈欣喜的目光看着她。

後邊的事情，無非是聊天侃大山，至于聊的什麽，蘇萌已然記不得了，但是那一天陳彥希半垂的眼睛和深邃的目光卻深深紮入了她的心裏。

也是從那一天，蘇萌更不在乎別人怎麽說，甘願去當陳彥希的小跟班。

現在的蘇萌也偶爾會想起那天那一幕，再回憶多了一些理性，少了少女的心思，蘇萌常常忍不住嘲笑自己當年想象力太豐富，以至于可能很大程度上誤解了對方反饋出來的信息。

可是十七八歲的女生，本來就愛幻想，也是因為那些美好的幻想，才讓那個季節顯得那麽唯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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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11月份，北風呼嘯而至，寒氣逼人，教室裏供暖了，室內室外兩重天。

暖氣常常燒的很熱，讓挨着暖氣的同學很容易上火，尤其是到晚自習的時候，暖氣片燒的燙手。

自從供暖之後，晚自習的時候王雲鵬就常常調座位，剩下陳彥希孤家寡人。

這給蘇萌提供了大好的機會。

蘇萌厚着臉皮抱着一摞書來到陳彥希跟前，陳彥希詫異地看着她。

“我能跟你坐在一起嗎？有不會的問題還可以請教你——”

蘇萌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等待着陳彥希的回應。

陳彥希沒有表現的很熱情，但是也沒有拒絕，他站起身來讓座。

蘇萌仰起頭看了陳彥希一眼，走了進去，把一摞書放到了書桌上。

“你是不是不高興？”

蘇萌小心翼翼地問。

陳彥希搖搖頭，坐下去繼續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蘇萌舒了一口氣。

唐姍姍回來的時候看到蘇萌坐在陳彥希旁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真有意思。”

蘇萌臉一紅，低頭翻書。

“陳彥希，我有個題目不太明白，能幫我講解一下嗎？”唐姍姍對陳彥希說。

陳彥希頭也沒擡，只是簡單說了一句：“現在沒時間。”

唐姍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白了蘇萌一眼，回轉過身去，湊到同桌耳邊說起了什麽。

蘇萌輕輕舒了一口長氣，拿起數學試卷繼續做剩下的題目，可是題目看了幾十遍，甚至沒有看懂題目要求，更別說解答了，她腦子裏簡直是一團漿糊，早知道坐到這來腦細胞都不工作了，她真不該過來找陳彥希。

“這道題很難嗎？”

蘇萌覺得耳邊一陣清風吹過，一種異樣湧上心頭，此時的她幾乎能聽到陳彥希呼吸的聲音，她沒敢擡頭，眼睛掃着課桌，發現自己占了陳彥希課桌一大塊位置，陳彥希的試卷已經被逼到了桌子的另一邊邊緣上。

這是她跟陳彥希距離最近的一次，她甚至能想到如果擡起頭來，說不定……能吻到陳彥希的嘴唇……

“這道題很難嗎？”陳彥希又問了一遍。

蘇萌慢慢往左邊移動着試卷和手臂，支吾着說：“有點難……”

“用我幫你講講嗎？”

蘇萌欣喜至極，猛擡頭，“用”還沒開口，臉上已經羞紅，雖然她已經往裏邊移動了一段距離，現在擡起頭發現自己跟陳彥希距離還是如此……之近……

“那看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陳彥希伸手敲了敲桌子，嚴肅地說。

蘇萌臉上一陣發燙，好像內心的小秘密被對方發現一樣，羞赧地重新低下頭。

陳彥希又輕輕敲了敲桌子：“準備好認真聽講了嗎？”

蘇萌點頭，陳彥希拿了一張演算紙，細心地在她耳邊講了起來。

蘇萌已經從“敵軍陣營”撤了出去，乖乖在屬于自己的地盤上聽講，聽到茅塞頓開的時候渾身一松，手從桌子上掉了下去，卻不想正好滑落在陳彥希的大腿上。

陳彥希個子高，腿長，講到入神處，長腿從他的課桌下歪到了蘇萌的課桌腿範圍之內。

蘇萌像是觸摸到了什麽危險物一樣，條件反射一般趕緊縮回了手，擡頭看陳彥希，他似乎毫無察覺，繼續講解着題目。

蘇萌眼睛偷偷瞄着入侵到她的地盤的那條大長腿，內心又開始“噗通”“噗通”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