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知過去
“你說你在咱們宿舍，後天條件是最好的，長得最好看，身材也最棒，可到頭來，還是就剩下剩下你一個，從大學開始就落單兒，你看你現在整個人的狀态……真是……你什麽時候找個男人？”
王曉一邊倒車一邊繼續數落着。
蘇萌一言不發，這些年她已經找到一種應對這方面話題的方法了——任由你說什麽，我不答話就是。
不過曾經，她也一度很反感這個話題，可是她發現到了一定的年齡，不管是家人、好朋友、親戚，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都會跟她談及這個話題，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關心”她的婚姻大事。
對于好朋友的一陣槍林彈雨，她還可以一笑而過，大家其實也适可而止，可對于家人，就沒有那麽好應付了，尤其是父母。
蘇萌發現近兩年每次回家，包括父母，串門的鄰居親戚都在問她什麽時候領男朋友回家，還順帶着說一說誰家的女婿有多優秀，她們的關心往往讓她煩躁至極。
因為同齡人基本都有了家庭，而蘇萌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她父母覺得很丢面子，就給她施加了更大的壓力。
不回家聽父母唠叨，身邊的朋友唠叨的密度也越來越大，真是怎麽都逃不過這個讨厭的話題。
有的時候蘇萌會想，那些選擇一輩子不結婚的女孩子該承受着多大的精神壓力啊，真的是值得佩服。
“咱們上學那會追求你的人那麽多，嗯，除了那個你不考慮，倪力源也不錯啦，條件也挺好的，本市人，你怎麽就看不上人家呢？”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提這些幹什麽。”蘇萌淡淡地說。
王曉表情誇張地說：“就是要提過去的事兒，才能總結出經驗教訓！”
蘇萌瞥了她一眼，心裏想着昨晚的聚會肯定也有倪力源，嘴上也就問出來了：“昨天也看見倪力源了？”
王曉嘿嘿一笑：“果然都瞞不過你，他目前也擔身，還特意問了你的情況——不過——”
“不過什麽？”
“我之所以替你拒絕了他，因為他離婚了，我們肯定不能優先找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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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萌抿了抿嘴笑着說：“所以，你就把那位帶了過來。”
“哎呀，他真的是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不能總是用老眼光看人。”
蘇萌哼了一聲說：“你是覺得一個男人二婚人比較老實好，還是覺得一個男人沒結過婚卻喜歡跟女人上床比較好？”
王曉想了想，突然笑着問：“你的意思是看好倪力源？”
蘇萌瞪了她一眼說：“少來，都不行！”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林濤壓根就比不上倪力源。可我也不喜歡倪力源。”
王曉皺了皺鼻子：
“你是不是還想着你那個高中同學，我可都聽唐姍姍說了，你暗戀人家好幾年，可關鍵他不喜歡你啊！”
蘇萌神色一懔，這個唐姍姍話還真是多。
“你別不高興，她也不是故意說你那些事兒，就是大家都好奇你為什麽一直單身，她才說了兩句，這要讓雯雯和莎莎知道了，指不定怎麽罵你呢。
你也真能憋，我們大學那會兒，那麽多次深夜談話，你還真一句話沒跟我們說，還以為你真是不喜歡男的！”
“她們現在顧着兒子還顧不過來，哪有時間管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蘇萌插了一句。
王曉突然想起什麽問到：“你當時為什麽要答應跟林濤交往？”
蘇萌眉頭一皺：“怎麽又轉回來了——”
“如果沒有那檔子事，你可就是林濤的人了，既然心裏有別人怎麽還答應跟他交往呢——”
蘇萌臉色泛紅：“哪有什麽為什麽”
王曉壞笑着看着蘇萌：“看來高中中毒也不是很深嘛，只是可惜了，林濤……算了，不提了。”
蘇萌頭轉向了車窗外，當時她鼓起多大勇氣想從過去走出來才答應了跟那個林濤試一試。
“跟我說說，那男的什麽樣，讓你這麽多年都看不上其他人！”王曉又把話題拉回來了。
蘇萌腦子裏閃現出那個夢境，想着那張極其熟悉又陌生的臉，感受着那似有似無餘存的溫度和灼熱，嘴上說着：“別聽唐姍姍瞎說，高中的時候哪裏知道什麽。”
王曉不滿意地說：“少來，你就是城府太深，我們的故事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事情，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蘇萌無奈地說：“那是因為我沒故事。”
“那你倒是說說那個人——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好多女生追求？”
蘇萌嘆口氣：“高中的時候只要男的學習好，長得不醜就有好多女生追。”
王曉瞥了蘇萌一眼直奔主題：“你喜歡他？”
沉默片刻，蘇萌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喜歡。”
王曉變得興奮起來，好像聽到了多大的八卦新聞一樣：“那，你跟他表白了嗎？”
蘇萌搖搖頭：“沒有。”
王曉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她還等着聽幾女搶奪一男的桃花故事，聽到這不甘心随即又問了一句：“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蘇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這個問題就是要逼她自己面對事實，承認她一直是單相思，而且蠢到單相思了這麽多年。
看着蘇萌沉默不語，王曉一語戳破：“他知道你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你，或者是他沒有跟你有任何表示——然後你傻了吧唧地一直活在有他的世界裏，真憋屈——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窩囊透了！”
“你不會是現在還沒走出來呢吧？”王曉大聲問氣壓一直下沉的蘇萌。
是啊，她真是絕品，這些年她在糾結什麽，在幻想什麽呢？
明知沒結果，還期待着奇跡。
“真沒想到，一直什麽都無所謂的蘇萌蘇大小姐，還是個純情少女！要我說你就是缺男人，聽我的，找一個男人相處一段時間，一上床，什麽過去啊，什麽初戀啊，全抛掉了，那些都是虛無的。
我給你找個好的，解決你的第一次！保準你滿意！全部都是這該死的處女結惹的禍，三十歲的女人了，還是處女，說出去都丢人，必須盡快破了，否則這輩子算完了！”
王曉這樣公開跟她談論老處女的問題，也不是第一次了，蘇萌也習以為常。
“你好好準備你的婚禮，我的事情少操心。”
“我不操心你後半生怎麽辦？真要一個人過？”
蘇萌實在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腦子一轉問：“唐姍姍才去你們公司多久，就跟你這麽熟了？”
“這個跟時間沒關系，眼神一對——對的人，就在一起聊天啊，一聊才知道她跟你是高中同學，不過她說你喜歡的那個人可是搶手，那人叫什麽？我忘了問了——”
話題一繞又回來了，真是讓人頭疼的上午。
“喂，那個人不是你老公嗎？”蘇萌指着車窗外馬路上一個摟着一個姑娘的男的問。
此時，車子正在等綠燈，王曉順着蘇萌指的方向一看，罵道：“那是你老公！借給我老公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外邊勾搭別的女人！”
蘇萌輕輕撇撇嘴笑着說：“你最好看好了。”
“切，不用看，他也不敢，我說一他不敢說二，在他眼裏，我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蘇萌這個話頭成功地引開了王曉的注意點，終于不再提那個人了。
王曉誇誇其談，談論着她和老公之間的甜蜜互動，蘇萌頭轉向車窗外，她可以放松地任由思緒亂飛一會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