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豐裕之地

“有照片麽?”莫翩眼巴巴的看着蕭天啓。

“沒有,”蕭天啓現在只是拿到了名單而已,他對于莫翩的在意感到有趣,故意逗他說,“據說跟你是一個類型的,怎麽你很關心啊?”

莫翩很瘦,醫院發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領口的扣子沒系讓雪白的脖頸與漂亮的鎖骨一覽無餘,蕭天啓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危險的眯起眼睛,不知道怎麽想起了那天喝醉了的莫翩和他那勻稱修長的美腿,他看了一眼莫翩那被被子蓋着的腿,伸手把他的扣子系上了。

“呼吸道本來就不好,空調開這麽冷,領口還大開着。”蕭天啓責怪他。

莫翩撇了撇嘴,說了聲:“哦。”

蕭天啓滿意的看着系到最上面的扣子,好像這樣就能抑制住他的欲望,他咳嗽了一聲繼續追問:“所以你為什麽這麽關心?”

“畢竟是接替我的嘛。”莫翩心想着:能不在意麽?其他幾個人自己都認識,要不是有伴兒的,要不就是奉行單身貴族的,而新來的這個人他完全沒個譜,又是與自己同一個類型的,如果不幸對方也喜歡上蕭天啓,這不就是潛在的競争對手麽?

他不得不警惕一些。

“那我下次給你捎一本兒樣刊吧。”

“……算了吧,我自己買。”莫翩拒絕道。

莫父從外邊回來,帶了些清淡的炒菜,見蕭天啓還在覺得不好意思就說要不要一起吃。

蕭天啓趕忙擺手說:“不了,莫叔叔我就不打擾了,小莫你注意休息。”

莫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蕭天啓象征性的輕拍了兩下他的左肩。

因為是私立醫院的vip客戶樓層,一共就10個病房,所以樓道裏總是安靜,蕭天啓在電梯間等來了電梯,迎面看見了個眼熟的男人。

那人一絲不茍,臉上毫無笑意,但見他卻是點了點頭,還說:“蕭先生,您好。”

“您好。”

蕭天啓進了電梯看着那人的背影,直到電梯門關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才想起來那似乎是莫翩的二哥,也就是WS的總經理,莫長宇。

“翩翩。”二哥一進來就換了張臉,先前那一臉嚴肅立馬崩掉,坐在莫翩的身邊,雙手扶着莫翩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一雙眼睛跟X光機似得,恨不得給莫翩做個全身檢查。

莫父咳嗽了一聲,莫長宇才歡喜的說:“看起來沒什麽事情,太好了!前兩天出差聽說你病了,吓死哥哥了。”

“……”莫翩真是對他的父母和兩個哥哥無語了。

他身子垮垮的向後靠在床頭,勾着嘴角露出意義不明的壞笑,又把那本《豐裕社會》拿了過來,不過他沒有看,只是随意的在手裏轉了轉。

“翩翩……”

“怎麽了爸爸?”莫翩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貓,眉眼舒展,得意的不行。

莫父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叫了莫長宇出去說話。

莫翩自得清閑,不一會兒就開了電視看起了經濟新聞。

“長宇啊,那個蕭先生……”

“放心爸爸,人沒問題,最近依然沒有對象,也沒亂搞,對翩翩也挺好的,”莫長宇拍着胸脯說,又立馬皺了皺眉頭,“不過聽他身邊的人講他和翩翩只是酒友,兩人沒有進一步的發展趨勢。”

“哎……那個蕭先生一看就是個直男。要不咱們再勸勸翩翩?”莫父愁了三年了。

莫長宇也是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莫家人清楚,莫翩固然長了一張俊俏的臉龐,但是他對于模特的工作真的是興致缺缺,從來沒有打算把其當做自己的鐵飯碗,至于這會兒幹得這麽起勁兒,不能說沒有蕭天啓也在的原因。

莫翩自幼就長得好看,又因為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備受父母的寵愛。當然這個從小被愛護到大的末子也帶給過家人無數驚喜。懂事、開朗的莫翩頗受學校其他同學的歡迎,平時為人和善,雖然有些小主意,但也并不會無理取鬧,更不會恃寵而驕。

總之莫翩從來就不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學業上,他也是一直名列前茅,多次跳級,15歲考上了國外的大學,20歲獲得了經濟學與法律研究生雙學位滿載而歸。

回國後他沒有任何的休息,隔天就去了莫家大哥那裏,為莫氏集團盡心盡力的工作了一整年。

但任誰都沒想到的是,某一天他突發奇想跑到二哥那邊做起了模特兼職。

莫家人從來不反對他的任何決定。

莫父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三年前,莫翩從塞班回來的那天晚上,拉着他和莫母的手非常自然的說:“爸媽,我是個同性戀,但我不認為這是壞事。”

那微微彎起的桃花眼仿佛在訴說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

莫父看了看莫母,莫母只是牽過莫翩的手,語重心長的告訴他:“翩翩,不管你愛誰,我們都愛你。”

後來莫父托莫長宇查了查,很快便從沈蔚的口中得知了蕭天啓的情況,年輕有為、生活規律良好、無不良嗜好、才華橫溢且獲得過幾次國際大獎,是個不錯的對象人選。

本來,他們對自己如此優秀的兒子很放心,但沒想到三年莫翩都沒能追到蕭天啓,一家人也不由得有些着急。

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過如此了。

可是他們殊不知,莫翩其實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問題,只是從未和他們坦白過。

莫翩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清晰的意識到過去那些所謂的男友,其實并沒有讓他産生有那麽強烈想要靠近的欲望,甚至為了對方可和家裏出櫃,直到他遇到了蕭天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是剛剛認識的人,明明是還不相熟的人,他偏偏就陷了進去。

莫翩看完新聞聯播便關上了電視,他翻着手頭的書,看了看門口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其實他知道家人對他的事上心,每次對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跟他說:三年了,別難為自己了。

但是他是個擁有完全自主權的個體,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個體,思想不受別人控制的個體,他知道感情的事終歸是自己的問題,他不需要也不希望別人插手。

他右手輕輕攆着後一頁的紙張,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假使動力、運輸、原料供給、消費者嗜好、或者租稅法案使得其他區域或國家有利——則應鼓勵人們離開這個地方。”

他輕笑了一聲。

可是在他心裏蕭天啓就是那塊兒豐裕的土地,他對于蕭天啓的追求不缺乏任何堅固的支柱,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勸他離開蕭天啓。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與接近,足足三年的情感積累與蕭天啓對他的好相交織,讓他覺得自己被人抓住了腳踝拖進了沼澤,越陷越深,卻越深越覺得歡喜。

“你們回來啦!”莫翩瞧見病房的門拉開來,父親與二哥滿臉擔憂的走進來,笑着與兩人打招呼。

滿面的笑容把莫父和莫長宇那到了嘴邊的話全噎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過半了。

說起來我高中的時候班裏就有個姑娘15歲跟我們一起高考上的大學。

昨天有事情,就放的存稿,剛剛看了一遍進行了稍微的修改,歡迎大家給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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