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醋

“這張不錯。”蕭天啓抱臂站在電腦邊，助理一張一張的翻着照片。

莫翩湊過來，不過他對電腦上的照片沒什麽興趣，眼神在電腦和蕭天啓之間來回轉。

夏桃之過了一會兒也過來了。

照片看過一遍，蕭天啓才看了兩人一下，夏桃之擅長交際，和蕭天啓對上眼便笑着跟他寒暄：“蕭老師不愧是新銳攝影師，拍的真好看啊。”

“謝謝。”蕭天啓客氣的笑答，是莫翩很久沒見過的官方笑容。

夏桃之踩着高跟鞋跟個電線杆似的，但站在蕭天啓身邊倒是顯得很和諧，兩個大高個擋着光，把坐在電腦前翻照片的助理罩在陰影下，跟巨人圍城似得。

“蕭老師怎麽不當模特？個子和長相都很合适啊。”說着夏桃之伸手摸了摸蕭天啓胳膊上的肱二頭肌，然後不出意料的遭到了莫翩的猛瞪，她趕忙沖着莫翩讪讪一笑。

“我喜歡攝影。”蕭天啓沒有打趣，簡短卻認真的回答夏桃之這個聽起來就略帶玩笑的問題。

夏桃之源源不斷的感受到來自莫翩的注視，撇了撇嘴，她轉頭跟助理要水瓶，稍微的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莫翩眼巴巴的瞧着，蕭天啓看過來與莫翩對視，然後順手把自己放在電腦旁的的水杯遞給他。

“謝謝。”莫翩接過杯子，想也不想的就對嘴喝了一口。

“話說蕭老師你沒有打算自己開工作室麽？”夏桃之原來對蕭天啓沒什麽興趣，但前些日子得知自己男朋友的弟弟喜歡人家已有三年，加上莫長宇還特地囑咐她有機會的話幫着撮合撮合，這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至少關心與寒暄總是不可避免的。

“嗯，在籌劃呢。”

“诶？那Fangle這邊呢？”莫翩第一聽蕭天啓說起他未來的計劃，心裏盤算着如果以後蕭天啓不再與Fangle簽約，自己也就不再從事模特這個工作了，畢竟平面模特只能算一個業餘愛好，他不想涉足時尚圈太深。

“我還是會繼續與Fangle這邊進行合作的，其實我現在也是特聘的啊。”蕭天啓回答。

一旁的助理都懵了，他怎麽不知道蕭天啓要搞什麽工作室啊？

蕭天啓低頭看見助理懵逼的臉，拍了他的肩一下說道：“你要是有興趣，主編這邊也同意的話到時候也可以簽約到我那裏去。”

“好的，好的。”助理很快想起來自己的合同還在Fangle。

很快蕭天啓要獨立出去的消息就在圈裏傳的沸沸揚揚，有些人是想投靠他的，有些人是想和他合作的。Fangle的高層很早就清楚蕭天啓的規劃，所以沒有任何阻攔，甚至還提出幫他出資。

蕭天啓拒絕了。

不過令大家意外的是，消息傳出後，蕭天啓卻遲遲沒有動作，一如既往的在保持Fangle拍攝的前提下接不同公司的活兒，衆人紛紛表示不知道他是在等什麽。

沈蔚擅自幫莫翩接了一個Fangle以外的工作，是一個大牌下屬品牌的廣告代言，能上時代廣場的那種。

莫翩納悶，自己一個十八線的小模特，怎麽就入了大牌的眼，不過很快他就打聽到是蕭天啓推薦的他。

除他之外，蕭天啓還推薦了夏桃之與李夏。

夏桃之自不必說，國內外知名，但李夏可算是個比莫翩還要新的人，這讓莫翩瞬間産生警惕的情緒。

夏桃之因為米蘭時裝周無暇顧及這次的代言，不得已換了人。而作為新人的李夏得到這樣的機會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幾乎是發給他的同時，他就答應了下來。

莫翩這一年沒接過任何Vogue以外的工作，但這次因為李夏的存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李夏才跟蕭天啓合作了一次，怎麽就得到了蕭天啓的賞識？他心裏難免這麽想着。

他給蕭天啓打電話，但最終把這些話憋在了心裏，支支吾吾半天換了個關于這個外國攝影師的問題，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主攝就是蕭天啓留學時的老師Vincent，為此莫翩更是不得不去，否則就像自己不給蕭天啓和他老師面子，白白讓李夏在蕭天啓面前得了便宜。

他笑着覺得自己真是心眼多。

品牌宣傳部的人和主攝團隊都看了蕭天啓發給他們的資料，對他們的外形很滿意，私下和造型師都想好了，李夏的外形很适合演繹長風衣或者正規西裝這種嚴謹風格的，而莫翩适合一些相對清新及活潑的，正好形成對比。

拍攝兩個人是前後腳，李夏來的時候莫翩還站在一面挂着LED彩燈的白布前，穿着相對不那麽正統的西裝擺着動作。

他看了李夏幾眼，發現他确實是把混血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高個子，腿長腰窄，藍色的眸子，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與棕褐色的頭發，标準的混血兒，李夏身上披着個白西裝外套靠在牆邊上像個貴公子似的，就是緊抿着嘴唇和誰都不說話寒暄都能把周圍的工作人員迷得團團轉。

攝影師見莫翩有些分心也轉過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怎麽突然來了靈感，指揮常務把一邊的彩燈去掉，讓李夏也進了背景布。

李夏筆直的站在莫翩身邊，顯然還有些新人的僵硬。

莫翩笑着拍了拍他的後腰，李夏身子抖了一下，趕忙把目光投了過來，莫翩低聲和他說：“別這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在鏡頭前的莫翩很自然，又很吸引人，他收起了在蕭天啓鏡頭下常常表現出的勾人精的狀态，盡力營造出一種不管是笑與不笑都像鄰家弟弟的感覺。

而李夏在他的身邊就顯得局促得多。

攝影師拍了幾張，不甚滿意喊了停，說讓李夏調整一下。

李夏坐在高腳椅上，低頭看手機，莫翩以為他在網上搜雜志圖作參考，不管是不是隐藏的情敵，他都有心想幫他一把，只是當他走近後看見李夏是在發微信。

而且微信上最後一條顯然寫的是：天啓哥，我好像搞砸了，怎麽辦？

莫翩深吸了口氣。

他看見對方手機屏幕很快亮起，他眯了眯眼，用他2.0的眼睛瞬間就看見蕭天啓回他說：別擔心，你很不錯，很有潛力，多看看莫翩是怎麽做的，回來有時間我多帶帶你。

他再次深吸氣，又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決定就小心眼一次，不幫了。

攝影師叫了兩人回來，李夏的狀态果然好了，身子軟了許多，手也知道放在那裏做什麽動作，藍色的眸子閃着光，一身簡約的西裝在他身上都變得奢華了起來，莫翩不服，沖着鏡頭揚起了他招牌的笑容與彎彎的眼睛。

莫翩的部分結束了，他鞠躬感謝大家，攝影師Vincent對他贊賞有加，揮揮手讓大家休息十分鐘，自己走到莫翩邊上和人攀談。

攝影師邀請莫翩參與他之後的一個商業拍攝，也是知名品牌的，莫翩笑着用英文感謝他，然後委婉的拒絕說自己馬上就要隐退了，以後可能也沒機會再作為模特活躍在時尚圈了。

Vincent很惋惜的和他握了個手，但還是祝他之後的工作順利，有機會再聚。

沈蔚見莫翩回來，便去和各方打招呼然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莫翩一個人霸占着換衣室，心裏總有點兒不爽，他不光視力好，記憶力也很好，蕭天啓給李夏發的信息裏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印在莫翩的腦海裏，一遍一遍、逐字逐句的播放。

嫉妒，這種感情，是很容易在人心裏發酵膨脹，而占據整個人的心智的。

他的手指在通訊錄蕭天啓的那欄猶豫了半天還是按了下去。

嘟嘟——

“喂，小莫？”蕭天啓低沉沙啞的嗓音從電話那段傳到莫翩的耳朵裏，讓他心裏癢癢的。

“蕭哥，晚上喝一杯麽？”

“別喝酒了。”蕭天啓說。

“一杯，醫生說沒事的。”莫翩故意嘟囔着，“我都好久沒喝過了，想得慌。”

“好不好？蕭哥你不陪我，我也會自己去的。”

莫翩的聲音猶如一根羽毛，輕輕地掃着蕭天啓的心。

“哎……好吧。”蕭哥嘆了口氣，妥協的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哮喘患者确實不宜喝酒，但是一般來說如果不是酒精過敏的，飲用少量是沒什麽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