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店開張
衛靖澤早上出門沒來得及吃早飯,這菜的味道實在是好,所以他一個人吃了不少。
正好這時候一個穿白衣的光頭男人走了出來,手裏端了兩碗飯,一碗遞給衛靖澤,說:“哥們,要不要來一碗?”
衛靖澤點了點頭,這菜确實是下飯,也就不客氣了。
光頭也一屁股坐下,和衛靖澤兩個人狂風掃落葉一般,很快就将飯菜全部吃完了。
江延宗在旁邊介紹說:“這就是食府的大廚,陳寒,這幾個菜都是他做的。”
衛靖澤百忙之中還不忘跟坐在對面的陳寒豎了豎拇指。
江延宗也順道給陳寒說了衛靖澤,陳寒點頭:“這菜的品質确實是好,掐菜的時候都能夠聞到那香味。”
江延宗說:“這還不是他家的,他家的口味還要好一些,你家昨天辦酒是不是把自家的菜都掐了?”
最後是問衛靖澤。
衛靖澤也想過要不要請江延宗參加酒席,可是想到那個時候全村的人都在,男女老少在一個屋子裏吵吵的不行,吃飯的時候也是不那麽注意的,怕江延宗不習慣那個環境,他也就沒請江延宗去吃飯。
衛靖澤點了點頭,說:“真好吃,真感覺我們家用這菜做飯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陳寒說:“那下次再試試你家的,只是這米飯的滋味一般般,跟菜一比起來,還真是味同嚼蠟。”
江延宗說:“東北香米你都嫌棄,那還真沒有什麽能讓你覺得好吃了。”
陳寒說:“上次吃的那珍珠米挺好。”
“那是試驗田出來的,哪裏有那麽多給你吃?”
“咦?那你家的米呢?種菜種的好吃,米也應該也不錯吧?”陳寒直接問衛靖澤。
衛靖澤說:“新一季的稻子還要一個多月才能收,而且老鄉們都用了肥料和農藥的,還不如這個米好吃呢!”
陳寒說:“那只能先用着東北米頂一頂了。”
開春種田的時候,犁完田,插秧之前,先撒一遍肥料,在平時的時候,也會施肥,還要打殺蟲劑除草劑之類的。
今年老漢家的田只在插秧之前撒了一遍化肥,後來要打藥的時候,老漢在田裏轉了一圈,沒看到蟲也沒看到雜草,衛靖澤就勸他別打藥了,老漢剛開始還有點猶豫,後來看一直沒有蟲子也沒有雜草,才放心了。
衛靖澤天天去看,早就把雜草和蟲子都掐死在搖籃裏了,哪裏還會有?
盡管衛靖澤說了自家是施了化肥的,可是陳寒依舊表示很期待,反正他就覺得水土好的地方,種什麽都好吃。
江延宗說:“要不,等種下一季稻子的時候,化肥也別用了,口味好的話,我們都買了,肯定比市價要高。”
水稻在國內一般是分為早稻和晚稻的,而且都覺得晚稻的口味要比早稻好一些。現在還有很多人只種一季稻子,稻谷賣不起價,還勞心費力,不如只種了自家吃算了。
衛靖澤說:“回去我跟村裏人商量一下,我覺得如果價格不夠吸引人的話,他們也不願意種。不肥田,稻子的收成也比不上用了的。”
在幾十年前,還沒解決溫飽問題的時候,水稻畝産量只有幾百斤,一個是因為還沒有雜交水稻,另一個是因為肥料,現在的水稻産量達到了上千斤每畝,種子很重要,肥料更重要。
當然,有衛靖澤在,就算是不用化肥,産量也會得到保證的。
江延宗點頭:“那是自然,東西好,不怕沒人要。”
江延宗現在敢砸錢,正是相信自己的人脈,年紀輕輕的他很早就接觸了家族事業,掌權之後,更是名利場的新星。他知道自己圈子裏的人想要什麽,什麽樣的東西會讓那些不缺錢的人願意花錢。
陳寒還十分熱情:“以後沒事兒就上這兒來坐坐,哥給你做好吃的。”
江延宗故意拆穿說:“人家得自己帶材料來,你才能給做吧?”
陳寒就哈哈一笑,一點都不覺得尴尬。
江延宗還說:“他沒別的,就是手上掂勺的功夫不錯,這舌頭就讓人生氣,不僅嘴刁,還嘴毒。”
當然衛靖澤是沒見識過陳寒嘴巴毒的情形了。
陳寒還跟江延宗抱拳,意思是過獎了。
說起這食府的事兒,三個人也是說不完,衛靖澤主動說起了自己準備養魚的事兒,陳寒就拼命點頭:“好主意!”
江延宗比較關心現實問題:“你沒有養殖經驗,能養好麽?”
衛靖澤說:“這個我可以先學着,那麽大的水庫,沒人管的時候魚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麽人一管反而不行了呢?”
江延宗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見衛靖澤下定了決心,便說:“那行,你好好養,我這邊也能幫你賣。”
衛靖澤說:“要不是有你,我也不敢養了。我還準備發動村民養黃鳝養泥鳅之類的,大家養不一樣的,也不會搶生意。”
“哎呀,我咋越來越覺得你跟我投緣呢?”陳寒笑道。
衛靖澤養的越多,他這裏的食材就越豐富,就越有口福啊!
江延宗倒是不急着說贊同的話,問:“你自己要養魚,肯定又要幫他們看着一點,你忙得過來麽?賺錢的事兒可以慢慢來。”
衛靖澤聽了這話心裏微暖,說:“還行吧,我自己包水庫是今年的事兒,他們要開始養黃鳝泥鳅,也是明年的事兒了,時間排的過來的。”
“要不要我幫什麽忙?”
“現在還不知道,包水庫的投入有點大,手裏的錢可能不那麽夠用,到時候也許會需要你支援一下。”
江延宗爽快地應道:“成,到時候你跟我開口就行。”
不知道怎麽的,兩個人就到了可以借錢的關系了。
下午,衛靖澤回家,家裏還有不少活要幹,要栽苗要挖地,忙的不得了。
衛靖澤回到家的時候,潘舅舅夫婦已經回去了,老漢死活不松口,兩個人也耗不起,只好先回去,再想辦法。
少了那兩個人,衛靖澤也松了一口氣,他真懷疑自己的房間就是他們給翻的,在部隊衛靖澤就養成了房間整理的一絲不茍的習慣,盡管翻他的房間的人盡量複原,可還是留下了不少褶皺之類的,這是衛靖澤自己不會有的。
盡管衛靖澤知道老漢為了兒子的事情很糾結,可是衛靖澤也不打算勸老漢原諒兒子,衛靖澤自己都看不慣這種行為了,哪裏還會捏着鼻子給人家說情?
現在擺了酒,大家也知道衛靖澤就是老漢的親外孫了,衛靖澤留在村子裏也名正言順了。
五六月正是各種植物蓬勃生長的時候,澆水之類的也一定要跟上,這些天兩個人就忙着一邊種地一邊澆水,每天忙得不行。
過了幾天,衛靖澤再去問包水庫的事情,對方說是農業局那邊批準了,但是還要走程序。
于是衛靖澤只好按照程序準備材料,跑前跑後地弄,因為這個章那個章,這個批準那個批準,衛靖澤天天在外頭跑動,申請的速度卻跟蝸牛似得。
六月,江延宗的食府也開業了,他的第一批客人就是療養院的那些人,療養院的飯菜确實不錯,可是以養生為主,有沒有陳寒做菜那麽多花樣,吃起來是一樣的菜,滋味卻很不同,大家都覺得食府的菜不錯,不好的就是還要提前預定,晚了就沒有了。
食府開張以後,叉水村的菜是每天準時送到食府,由陳寒做好了,給大家吃,有什麽食材就做什麽菜,完全沒得挑的。
盡管如此,食府的生意依舊是出奇的好,每天放出菜單之後,在半天之內就全部定光了,也不是什麽魚翅人參,只是普通的鄉土菜而已。
食府開張之後,叉水村的居民收入就漸漸多起來了,不過這結賬的事情,不是當天摘了菜就當天結,是食府的人來叉水村收了菜之後,寫一個單子,什麽菜,在誰家摘了多少斤,寫好之後,一張給村民自己拿着,一張給衛靖澤拿着,一張食府那邊拿着,衛靖澤幫着大家去拿錢,拿了錢回來之後,就按各家各戶的錢是多少來分,這樣不好賴賬,也不好修改賬單了,就算是誰改了自己手上的,也改不了另外兩張。
這個辦法雖然是有些麻煩,但是大家都覺得放心,不用擔心錢要不到,也不用擔心錢會變少。
這就是作為代理人的職責。
衛靖澤主動承擔起這個責任,又不要另外的錢,所以大家經常給祖孫兩個送點這個送點那個,以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