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喜歡

劉小悠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陸嚴臻正坐在大廳中央的歐式沙發上,手裏把玩着一把手掌大小的軍用短刀,紋理雕刻精致,估摸着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工藝品。

“回來了?”陸嚴臻淡淡說道。

方才喝了幾杯酒,劉小悠現下只覺得頭暈腦脹,脖子和臉都熱的厲害。

也不知是不是酒的緣故,面對陸嚴臻她一點都不覺得畏懼了,反倒從心裏生出幾分理直氣壯來。

她無視陸嚴臻的問話,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

她現在不想理他。

“站住。”陸嚴臻叫住她,“你在生什麽氣。”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劉小悠轉過身,氣鼓鼓地瞪着他。

陸嚴臻不怒反笑,他将手中的軍用短刀放在茶幾,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剛才在夜宴可不是現在的樣子。”他頗有些耐人尋味地說道,“你剛才撒嬌懇求的模樣,着實讓我心情愉悅。”

陸嚴臻的個子很高,他站在她的面前,偉岸挺拔的身軀将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而劉小悠堪堪只到他的胸口,光是身高的差距,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大半。

劉小悠仗着微醉而生出的幾分膽意,氣勢洶洶地擡頭迎上他的目光,“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其實你是微遠的CEO。”

陸嚴臻反而笑了,“你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她靜靜問道,“我之所以能進微遠是不是也是因為你的關系。”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當然重要!”

她之前聽到同事間那些嚼舌根的話,覺得氣憤不已。因為那個時候她有底氣,她覺得那些人的話是污蔑。

而現在看來,他們說的那些話,卻似乎被驗證了。

她的确不是憑借實力進入了微遠,而這個認知讓她猶如被人狠狠地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

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洶湧而來,劉小悠顫抖着聲音說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不想被人議論,我是因為你的關系我才能進入微遠!”

陸嚴臻說道:“是誰議論你,我讓他們閉嘴。”

“算了,跟你說不通,我也不想知道了。”

劉小悠轉身就要走,卻被陸嚴臻從身後拉住手腕,接着腰間一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倒在了沙發上。

陸嚴臻順勢壓了上來。

“放開我,你又發什麽神經!”劉小悠掙紮着喊道,攥起拳頭打在陸嚴臻堅硬的胸膛上。

“不聽話的人要接受懲罰。”說完低頭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劉小悠痛地皺起了眉,掙紮地更用力了。

半晌,陸嚴臻才從她的脖頸間擡起頭來,他的指腹輕輕摩擦過她脖子上的,他留下的痕跡。

淡淡說道:“你看你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劉小悠胡亂撲騰的手,抓到了放在茶幾上的軍用短刀,毫不猶豫地,猛地向陸嚴臻刺去——

幾乎是一瞬間,陸嚴臻便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手上的短刀就掉在了地上。

“連刀都拿不穩。”他微微挑起嘴角,諷道,“弱的我能輕易地捏碎你。”

陸嚴臻将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你聽好了。你來遠微的面試,我并沒有插手。”

劉小悠愣住了,他沒有插手她的面試,也就是說,她并不是因為陸嚴臻才能進微遠嗎。

劉小悠正思忖着他的話是否半真半假。

就聽到陸嚴臻說道:“那個人喜歡你?”

“誰?”劉小悠有點懵,想了想,有些無語地問道,“你說的……不會是戴主管吧?”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劉小悠吐槽:“當然沒有啊。”

“他似乎很照顧你,還為你擋酒。”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C大的校友,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就比較照顧我這個小師妹吧。”

劉小悠睫毛顫了顫,沒好氣道:“你幹嘛這麽在意戴主管,怎麽,怕我跟他跑了啊?”

三天兩頭地問,有點煩。

陸嚴臻冷哼一聲:“就憑他,還不夠資格。”

說完,陸嚴臻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襯衫,轉身上了樓。

劉小悠晃晃悠悠地坐起身,頭有點暈暈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望着掉在地上的短刀怔怔出神。

末了,她還是将它撿了起來,放進了衣服口袋裏。

——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來的匆忙,毫無預兆地紛紛揚揚落了起來。

才不過一夜,別墅裏就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

自小在南方長大的劉小悠很少能看見這麽厚的雪,興奮地拉着葉葉跑到外面去踩雪。

她穿着厚厚的大棉襖,雪地靴,手套,還圍了一條圍巾,尖細的小臉縮在圍巾裏面,顯得越發小巧了。

她整個人裹得像一個球。

雪地靴踩在積雪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劉小悠覺得好玩極了。堆雪人,打雪仗什麽的自然是少不了。

陸嚴臻來到院內,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劉小悠的長長的黑發被松散地挽在後面,穿的鼓鼓的,跑起來笨重地像一只企鵝。

她似乎很開心,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肆意笑容。

但是那樣的笑容,她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過。

霎時,陸嚴臻看着那一抹笑容愣怔住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朝自己飛過來的雪球。

那個雪球不偏不倚地打到了他的頭上。

跟在陸嚴臻身邊的黑衣人見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默默地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而此時那個罪魁禍首劉小悠正抓着一個雪球,為自己的偷襲成功而哈哈大笑。

陸嚴臻的太陽穴微微抽搐了一下,提步朝劉小悠走去。

劉小悠見他過來,對他發起了更猛烈的攻勢,還一邊唆使道,“葉葉,快來跟我一起攻擊他!”

葉葉抓着雪球,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陸嚴臻輕易地躲過她的雪球攻擊,幾步就來到她的面前。

劉小悠見勢不妙,趕緊認慫,“我錯啦我錯啦!”

陸嚴臻抓住她的手,挑眉,“不玩了?”

她眨眨眼睛,“不玩了。”

就在這時,劉小悠用另一個手抓起一抔雪,扔在了陸嚴臻的臉上。

然後趁其不備,驚叫着跑開,才跑出兩步,就被攔腰抱住,整個人被橫抱了起來。

她雙腿撲騰着,尖叫着求饒:“錯了錯了,這次是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偷襲你了!”

陸嚴臻置若罔聞,反而手臂緊了緊。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臉上細微的表情,開口:“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在劉小悠愣怔之際,陸嚴臻的嘴唇已經壓了下來,重重地吻住了她。

劉小悠的心裏頓時翻騰起驚濤駭浪,一時間忘記了掙紮。

陸嚴臻居然……吻了她?

上一次他吻了她是因為他喝醉了神志不清,可是這一次……

吻畢,陸嚴臻離開她的唇緩緩擡起頭。劉小悠被這突如其來的吻驚得愣在那裏。

她呆呆地看着他。

圓圓的眼睛裏還帶着他吻過之後的迷離,讓陸嚴臻的眼神不由又加深了幾分。

接着劉小悠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又迅速蔓延至脖子。

“你幹嘛又親我!”

陸嚴臻漫不經心,反問道,“不行嗎?”

劉小悠紅着臉,看了看周圍,葉葉,庭院裏的傭人,還有數個黑衣人,都站在那裏看着他們。

她羞地想把自己藏起來。

陸嚴臻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面無表情地吩咐道:“你們都轉過身去。”

然後在劉小悠的驚愣之下,又一次吻住了她。

他的唇舌掠奪過她的,帶着極強的占有欲,讓她無從招架,節節敗退。

一吻過後,劉小悠微微喘着氣,抓緊了陸嚴臻胸口的大衣紐扣,說道,“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劉小悠。”

那你還親我?

她的鼻尖紅紅的,臉也紅紅的,陸嚴臻放低聲音,“冷嗎?”

她木讷地點點頭。

陸嚴臻抱着她,走進了屋內,他将她輕輕放在沙發上。

“冷的話去洗個澡。”

劉小悠忽然叫住他,“陸嚴臻,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嚴臻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不。”

她松了一口氣。

“準确來說,是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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