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言抱在懷裏。

“沒事的,已經亮了。”

蘇言很怕黑,這是林陽在認識蘇言一個月的時候就深刻認識到的。

那時候他們班上體育課,他和蘇言都因為個子高,所以被任命為體育課代表。

那天他們剛領了兩筐籃球從體育器材室出來,天空就開始“隆隆”作響,看來室外體育課是沒戲了。

體育老師讓他們把球再給放回器材室去,其他同學都回班上上課。

結果剛到器材室,本來還亮堂的室內,一下就黑得跟鬼屋一樣,外頭還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連林陽都被吓了一跳。

想着就是把兩筐籃球推到最裏面的位置放好,所以林陽也就懶得開燈了。

結果推完一筐籃球回頭,就發現蘇言還在門口的位置,只是不是站着,而是蹲着。

整個人就像吓壞了的小動物,蜷縮成一團,渾身抖得跟篩糠子似的。

起初林陽以為蘇言是耍賴,不想推籃筐進去,所以就幫着把另一筐籃球推進去了。

結果推完回來,蘇言還是剛才那個姿勢,而且這回抖得更厲害了,嘴裏還在無意識地胡說些什麽。

林陽才覺得不對勁,想讓蘇言把頭擡起來,結果蘇言就好像見了鬼一樣,大叫了一聲就跑到了器材室的角落裏。

這情景,林陽只在電視上看到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本來想跑去叫老師,但是又不放心把蘇言一個人留在這兒。

所以立馬就把燈打開了,蹲在了蘇言兩步遠的地方,一句一句安慰着蘇言,才把蘇言的情緒給穩住了。

也就是這一次,讓蘇言之後就開始死皮賴臉地黏着林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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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陽知道蘇言很怕黑,具體為什麽,他也沒興趣問。

他知道蘇言小時候過得很不好,甚至有很多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無法直視的情況發生,所以他不願意去揭蘇言的傷疤。

“蘇言?”

雖然電梯裏頭的燈亮了,但是蘇言仍舊好像被困在了一個黑匣子裏,臉色慘白得不像話。

林陽有些害怕,趕緊先叫了一輛救護車,看着蘇言的瞳孔始終是渙散的,沒有焦點,心就像墜入了無底洞。

“蘇言,我是林陽。”

想起來,就有些懊惱上回把蘇言一個人鎖在了總經理辦公室,不知道那晚上,蘇言到底是怎麽挨過去的。

似乎對林陽的聲音有了反應,蘇言慢慢地從兩只手中間擡起頭來,茫然地看了眼林陽,似乎連他是誰都辨認不出了。

林陽想也沒想就握住了蘇言兩只因為害怕而變得無比冰冷的手,“我是林陽。”

一遍又一遍地在蘇言耳旁重複着,又擔心蘇言可能會被等會兒開電梯門的人吓着。

所以背對着電梯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蘇言。

興許是林陽的法子有了效果,蘇言的手慢慢有了溫度,瞳孔也不再渙散,在一點點聚焦。

“聽得到我說話麽?”

回應林陽的是蘇言皺着眉,把手放在了太陽穴的位置上。

“頭疼?”

連林陽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不自覺就放柔的聲音和動作,甚至在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手就已經碰到了蘇言的太陽穴,輕輕地畫着圈。

“好些了麽?”

見蘇言還是皺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林陽也不敢停。

一直到修電梯的人來,林陽要麽就是牽着蘇言的手,要麽就是輕輕把蘇言環在懷裏,輕聲安慰着。

好不容易從電梯裏出來,蘇言兩條腿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走一步都要摔倒。

到最後,林陽幹脆把蘇言背在了背上。

救護車已經在外頭等着了,醫生給蘇言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蘇言卻說什麽也不肯去醫院。

林陽怕強行把蘇言帶到醫院去,會讓蘇言更難受,所以只能讓救護車走了。

打了個出租車回家,一路上,蘇言就跟失了智的小朋友一樣,一個勁地往林陽懷裏鑽。

林陽都看見出租車司機往後視鏡裏看了好幾回,那眼神可太豐富了。

但是念在蘇言可能這會兒還在受的驚吓中,所以就頂着被人盯了好幾百次的壓力回到了家。

好不容易攙着蘇言到了家,方女士看到蘇言這麽狼狽不堪的樣子就炸了鍋,一下問這個,一下問那個,就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林陽趕緊把自己老媽趕回房間去,讓她給蘇言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緩緩。

倒了杯熱茶給蘇言。

“好些了麽?”

蘇言仍舊還是不說話,只是一只手仍然不肯放開地握着林陽。

“你昨晚上在外邊兒待了一宿?”

“恩。”

說起這個,蘇言倒有反應了,還有些委屈地看了林陽一眼。

“我們家樓道,晚上不亮燈的。”

一句,蘇言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要麽,就是你昨晚不在樓道,要麽,就是你已經不怕黑了。”

林陽把手抽了回來,雙手抱胸,嘴角的笑是冷笑,冷眼看着蘇言打算聽他解釋。

崩盤了?

林陽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裏全是蘇言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而自己則成了大魔頭,一個勁地逼問他,為什麽騙自己。

憤怒地坐起身,腦子疼得就像有人在拉扯着腦袋裏的一根筋,突突跳着,讓林陽煩躁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昨晚上的質問沒問出半句答案,蘇言就鐵了心不說,到最後是林陽撐不住,把蘇言一個人撂外邊,自己先回房歇着了。

打開門就看見桌上擺着各式的早餐,中式西式的擺了一大堆,還有粥和豆漿,甚至連咖啡都有。

林陽頓時黑了臉,想都沒想就跑去自己的房間,确切地說,沒被蘇言霸占前自己的房間。

開了門卻看到屋子裏頭空空蕩蕩,一摸床單都涼了,一看就是早就起來了。

怒氣沖沖地出了房門,方女士正好買菜回來,手裏還拎着兩根油條,兩張油餅,兩碗豆漿。

一擡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都快擺不下的東西,一下就愣住了。

“你個小兔崽子,有了點錢就亂花是吧?買這麽多東西不要錢的啊?”

方女士不問青紅皂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就開始數落起林陽,她剛才就粗略地看了一眼,這麽多東西,少說都要上百塊的。

“真是有點錢就知道亂花,你吃的完麽你?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亂花錢,你工資卡都給我上交,聽見了沒有?”

“媽,這不是我買的。”

“不是你買的,是誰買的?”

“我什麽時候亂花錢了,這是蘇言買的。”

以為這下就能洗清自己身上亂花錢的這個不實标簽了,結果方女士一聽就更來氣了。

“好嘛,我就說今天早上我碰着言言的時候,他怎麽悶悶不樂的,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開口,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原來是你在這兒欺負人家是吧?”

“不是,媽,我怎麽就欺負人家了,你看到什麽了,你就亂說。”

林陽對方女士這種什麽事兒都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深惡痛疾。

“你不欺負人家,人家能為了讨好你,買這麽多東西?林陽啊,我平時就這麽教你做人的是不是?”

林陽算是徹底完敗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當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裏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索性不和方女士争辯她那比親兒子還親的蘇言到底有沒有錯,這個一開始就在方女士眼裏不可能成立的命題了,直接回房換好衣服,背了個包就出門了。

眼看着交任務的時間點越來越近,但是游戲公司那一塊兒發過來的反饋越來越多。

技術部的人基本上每天都得加班加點才能趕得上截點,辦公室裏難得安靜地只剩下敲鍵盤的聲音。

就這麽過了三四天,白天林陽和蘇言就各幹各的,就算開會碰着了面,也就跟普通上下級一樣點個頭算完事。

晚上兩人就跟商量好的一樣,一前一後回去,誰也沒碰着誰,就是早上照例是各種早餐輪番上。

弄得林陽這幾天早上都得經受一番方女士的說教,說得他耳朵都快起繭了。

但他愣是不去找蘇言,這事擺明了就是蘇言故意騙他,還想讓他先去講和,做他的春秋大夢。

好不容易挨到了交任務的這天,全體技術部的人都留了下來。

游戲的任務時間是晚上八點,他們設定的時候,是确保了全服的人都能進入游戲點燃煙花。

但是很難保證會不會有突發狀況,就像上一回,他們接的一個單子。

是一個網上商城搶紅包的任務,他們初設定的是比他們原有注冊量還要大一倍的服務器容量。

結果搶紅包任務剛一上線,服務器就崩盤了,原因是有其他競争商家雇了大量水手在這一時間進入任務區,目的就是為了讓服務器崩盤,讓真正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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