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胡雲笙這一次昏倒的時間比上一次短很多,秦牧見他醒了,吊着心徹底放松下來。
秦牧:“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太過密集,胡雲笙皺眉聽了幾分鐘,滿頭都是黑線。
在他昏迷這段時間裏,他幹了什麽,秦牧又幹了什麽?
“怎麽了?”見胡雲笙久不說話,秦牧又問道。
胡雲笙:“……先離開這裏,快走。”
似乎是到現在,秦牧才終于聽到了四周的聲音。
一絲奇妙的尴尬籠罩上兩個人。
秦牧:“駕!”
馬兒飛速出城,離開這個尴尬的地方。
尴尬慢慢散去,氣氛随之透漏出一股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過去多久,秦牧先開了口,“阿笙,你想起了什麽?”
“很多。”
兩個人要長途跋涉,不能總是乘坐一匹馬。胡雲笙不樂意下去,努努嘴,“你下去。”
秦牧脾氣好,不和他計較這些。又或者說,在胡雲笙面前,秦牧是完全沒有脾氣可言的。
秦牧換乘另外一匹馬,兩匹馬并駕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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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又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想起什麽了?”
因為秦牧地提醒,胡雲笙一臉愧色,嘴唇上下碰了碰,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秦牧察覺不對,也沒再出聲詢問。
那個問題又一次浮上心頭:同樣是重生,為什麽阿笙會失憶?
上一次昏迷,阿笙雖然也從噩夢中驚醒過幾次,神色和現在卻多有不同,這是……
都想起來了嗎?
“秦牧……”
“嗯?”秦牧笑道,“怎麽了?”
秦牧想過無數次胡雲笙記起這件事,這件事的經過也曾數次出現在秦牧的回憶裏、夢裏。
秦牧從來都沒有怪罪過胡雲笙。
在他看來,這件事完全就是林辰銳陰險狡詐,利用阿笙的信任布下的陷阱。要怪只能怪林辰銳,怎麽也不會怪罪到阿笙頭上才對。
然而現在,即使阿笙什麽都沒有說,他的表情已然暴露了他是怎麽想的。
阿笙現在就是完全地鑽入了牛角尖。秦牧在思考,應該怎麽說,才能把阿笙從牛角尖裏拽出來。
“秦牧……”
胡雲笙再次開口,依舊只是叫秦牧的名字。
秦牧猶豫了一下,依舊應道:“嗯,怎麽了?”
“秦牧……”
“嗯,怎麽了?”
“秦牧……”
“嗯,怎麽了?”
……
“你全都記得嗎?”
兩匹馬幾乎同時踏出一片樹林,胡雲笙也終于下定決心開口。
秦牧:“都記得,沒有遺忘過。”
“難怪,”胡雲笙喃喃道,“難怪你和初見時完全不一樣,被狼群包圍,還興奮地像個二傻子一樣暈過去了。”
秦牧:“…………”
即使是普通人,我也是普通人裏聽力最好的,何況我們距離這麽近,不是你低語我就聽不見你在說什麽了,好嗎?
“秦牧。”胡雲笙又叫道。
秦牧:“嗯,怎麽了?”
胡雲笙:“……我,我可能也全都記起來了。”
從他們相遇,到最後秦牧死在他面前,胡雲笙都記起來了。
只是……
“阿笙,你為什麽猶豫?”
“秦牧,”胡雲笙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就很短……忙完這兩天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