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公司即将開業之前, 工廠做好了一批“工藝品”,設計圖紙是請人設計的——因為蘇銘沒有招牌到合适的設計師, 于是只能找設計公司外包,款式只有一種,還是雲青岑強硬要求必須做成這樣,設計師在被雲青岑逼瘋之前,終于設計出了雲青岑想要的成品。
說是工藝品,其實更像是一種奇怪的裝飾品, 有四肢有頭顱,但是腦袋奇大,并且不是萌系的, 而是黑暗系的作品。
而且還黑暗的很不美型, 猙獰的五官,瞪大的眼珠以及大張的露出細密尖牙的嘴, 和畸形的不協調的四肢身軀, 設計師做完自己都崩潰了, 要不是雲青岑給的錢多,設計師能拿高提成, 否則一定會表示自己下次再也不跟雲青岑的公司合作。
蘇銘愁眉苦臉的看着這些“娃娃”, 十分懷疑倒貼錢能不能送出去。
倒是周旭堯坐在沙發上接受良好, 他還沖雲青岑笑:“這是靈臺神?”
雲青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玩着做出來的娃娃,不是很高興地說:“要是用實木的效果能更好。”
蘇銘:“塑料比較方便批量生産。”
雲青岑撇撇嘴:“這批不行,換一個工廠,要做成實木的。”
蘇銘看了眼這個猙獰的娃娃, 在心裏認定雲青岑要虧得血本無歸——能買這個娃娃的, 不是吃多了就是腦子有問題, 放在房間裏晚上都要做噩夢。
但他不敢說,雲青岑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哪怕他認為一定會虧。
“靈臺神是什麽?”蘇銘有些好奇,“還有長得這麽奇怪的神?我怎麽沒聽說過?而且這跟宗教有關吧?能賣嗎?”
周旭堯站起來:“靈臺神不是神,只是一個稱呼,靈臺是星象,靈臺神就是妖星。”
蘇銘聽得雲裏霧裏,周旭堯看跟他說不通,就直接說:“能賣,跟宗教無關。”
蘇銘就安心了。
然後繼續發愁怎麽賣出去——他要是上自己微博打廣告,會不會被認為盜號?
他跟公司解約之後,之前的微博號他還能用嗎?應該可以吧?
Advertisement
就在蘇銘焦慮着想怎麽打廣告的時候,雲青岑沖周旭堯招手,讓周旭堯走到了他身邊。
雲青岑坐在單人沙發上,周旭堯原本站着,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雲青岑不喜歡有人居高臨下的看他,旁邊又沒有其它的沙發椅子,周旭堯就自然的蹲了下去,他仰頭看着雲青岑,輕聲說:“你準備怎麽弄?”
靈臺神是妖星,不算邪神,用起來方便,就算出了事也不會有特別嚴重的反噬,因此能改變的東西也少。
但凡是能實現願望的東西,都會從許願的人身上拿走點什麽——就連真正的神佛,凡人許願成功也得去還願,一盞長明燈還要收那麽多錢,就連求神拜佛都不是白吃的午餐,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想要什麽都不付出就能得到東西,不是命中注定,就要用其它東西去換。
靈臺神就是如此。
向靈臺神許願,就是向妖星許願,但靈臺神能實現的願望有限,要拿走的東西也不多,但也不少。
雲青岑看着周旭堯,他笑盈盈地說:“你猜?”
周旭堯當然是猜不出來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唯雲青岑馬首是瞻,他抿唇微笑着說:“我猜不出來,不過青岑哥想怎麽做都可以。”
雲青岑忽然脫了外套,又脫了自己裏面的短袖,他赤着上身,皮膚蒼白勝雪,只有胸前有一點殷紅,但那點紅無關緊要,只有手臂上的黑色巨蟒奪人心魄,黑色的蟒蛇在雲青岑的小臂上高昂着透露,原本只在肩膀處的蛇現在已經占據了雲青岑的半邊臂膀,蛇尾已經繞過雲青岑的左邊胸脯,尾尖垂落在雲青岑的心髒處。
這一幕帶給周旭堯的震撼太大了,他呆愣愣地蹲在原地,數次擡頭去看雲青岑的臉。
“這是……”周旭堯伸出手,想摸上去,但虛虛的停在距離雲青岑胸口十厘米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滿是震驚和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癡迷。
周旭堯下意識的看向蘇銘的方向,蘇銘正坐在角落裏,手裏還拿着“玩偶”,嘴唇微張,目光迷離的看着雲青岑。
周旭堯的臉色忽然就變了,他站起來,擋住了蘇銘的視線。
而雲青岑随意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是覺得坐姿不舒服,他還換成了斜躺,燈光灑在他身上,黑蟒就像活過來了一樣,每一片鱗片都在熠熠閃光。
他沒有看周旭堯,而是平淡地說:“我所有的戾氣都在這條蛇身上。”
雲青岑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周旭堯呼吸都放慢了,他看着那條蛇,蛇頭高昂着,似乎時刻準備進攻,張大的嘴露出兩顆尖牙,它那雙黑色的眼睛像是正在注視周旭堯,緊盯着它的獵物。
雲青岑用只有他跟周旭堯能聽見的聲音說:“等這條蛇纏滿我的全身,我就能真正跳脫三界之外。”
他雖然不生不死,但現在依舊在三界之內,如果有一天地府要來捉拿他,他也只能找地方躲藏,而三界之內,他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雲青岑朝周旭堯勾勾手指,周旭堯壓下身去,雲青岑勾住周旭堯的脖子,嘴唇貼在周旭堯的耳廓說:“每天提心吊膽,我會很害怕,你說對不對?”
馬哥能替他掩護多久?對鬼神而言,百年時間都是彈指而過,雲青岑對生死不在意,但并不喜歡被掌控,無論掌控他的對象是誰。
周旭堯的身體微微顫動,他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雲青岑的手指滑過周旭堯的額頭,他的側臉,然後落在周旭堯的喉結上,他聲音很輕:“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就算所有人都不幫我,不理解我,你也會理解我,是不是?”
周旭堯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了,他在恍惚中幾乎迷失了自我,他能感受到雲青岑指尖的溫度,感受到那些微的摩擦,以及雲青岑濕熱的氣息,他的大腦已經停擺,不知道如何思考,也沒法張嘴說話。
雲青岑在周旭堯恍惚中又把手放在了周旭堯的胸口,然後推開了他。
他轉過頭朝周旭堯笑:“這些東西看着不起眼,妖星嘛,似乎也跟我沒關系,不過如果偷龍轉鳳呢?”
周旭堯瞬間明白了雲青岑的意思。
如果那些人付出的代價,是給了雲青岑呢?
即便代價微小,但只要積少成多……
這比吞噬惡鬼快得多,相比之下,徐凡都只能算是塞牙縫的。
但徐凡這樣的做法人不多得,可欲望膨脹的普通人卻數以億計。
凡人都相信,只要求神拜佛得到的東西都不必付出代價,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買賣?
哪怕是地府的鬼神,也不可能逆天而行。
周旭堯的眼睛亮得發光——他人生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方術,且跟徐凡的陰陽五行不同,方術囊括了陰陽五行,還包括占星解夢,相面算命,厭魅鎮宅。
徐凡跟他比,他就是天上的雲,徐凡是地上的泥,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可以拿出來比較的人。
而他卻又跟徐凡不同,自從雲青岑死後,他對活人就沒了興趣,金錢和地位唾手可得,反而讓他漠不關心。
雲青岑活着的時候,他不能給對方提供任何幫助,但雲青岑死了,他反而能為雲青岑奉獻。
周旭堯輕聲說:“要開壇做法嗎?”
雲青岑擺擺手:“不用,沒那麽麻煩,不過每個人偶都要過我的手。”
他只需要往裏注入一點戾氣就足夠了。
“只是怎麽才能賣出去?”雲青岑看着醜陋的人偶。
周旭堯:“……”
即便周旭堯再昧着良心,也不能說這玩意好賣。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轉頭看向了還在發呆的蘇銘。
蘇銘像一只小白兔,縮在角落裏,他雖然不知道雲青岑和周旭堯聊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他要倒黴了。
微博上,蘇銘的微博已經兩個月沒更新過了,除了一些真愛粉和腦殘粉還在堅持每天留言或去超話裏打卡以外,散粉和路人粉已經順利爬牆,原本處于流量頂層的蘇銘現在也“過氣”了,畢竟每個公司都有要捧的新人,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團隊和符合粉絲需求的明星。
周暖就是尚未爬牆的真愛粉,她每天都會準時去超話打卡,去蘇銘的置頂微博留言。
但她待的幾個群都已經慢慢沉寂下來,以前在群裏加的一些好友都開始發新牆頭的內容。
然後她默默退了群,一個人堅持着打卡留言,不跟任何人抱團。
這天下午,周暖在下課之後忽然想起自己早上只打了卡,卻沒有留言,連忙去蘇銘的微博,剛剛點進去她就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蘇銘的置頂微博變了。
是一個小視頻。
周暖忽然站起來,班上還沒走的同學差點被她吓了一跳,周暖卻在意周圍人奇怪的視線,她再次坐下去,點進了那個視頻。
鏡頭晃了晃,鏡頭中心的人影也随之搖晃,好不容易等鏡頭固定下來,她才看到了蘇銘的臉——一如她記憶中的那樣。
鏡頭外傳來溫柔的男聲,就像金玉相擊,明朗悅耳,光是聽聲音就覺得說話的人一定有一張俊美的臉:“蘇銘,別緊張。”
周暖忽然笑了,她完全放松下來,這聲音似乎有一股魔力,讓人平心靜氣。
蘇銘也不緊張了,他先對鏡頭打招呼,然後說了一下這兩個月自己在幹什麽,再為自己離開娛樂圈的決定給粉絲們道歉。
然後他就期期艾艾的拿出了一個小玩意。
“最近朋友開了一家公司,我過來幫忙了。”蘇銘面對了好幾年的鏡頭,在鏡頭前倒是不緊張,他已經找回了昔日的一點自信,繼續說,“這是我們找人設計的紀念品,純木雕刻,不過我一直擔心賣不出去。”
他把木偶拿出來,鏡頭開始拉進,周暖被吓了一跳。
——這也太醜了。
——蘇銘審美原來是這樣的嗎?
畢竟自帶粉絲濾鏡,周暖覺得蘇銘忽然變得很接地氣,看久了,還會覺得這個木偶醜萌醜萌的。
大概……算醜萌吧?
不過她也開始憂愁起來,蘇銘賠了那麽多違約金,現在已經落魄到要賣這種東西了嗎?價格肯定很貴吧?也不知道她買一個的話還能剩多少錢。
她可知道,現在那些明星開店,一碗面都要五十。
更別說這種雕刻驚喜的紀念品了。
跟明星有關系的東西,銀制的別針又沒有裝飾和過多工藝都能賣到幾千。
蘇銘:“因為擔心太貴太醜賣不出去,我跟朋友商量了一下,決定定價在二十。”
周暖吓了一跳,這麽便宜?
她一邊播放一邊看評論,評論已經過三千了,還在增加。
前面的評論基本都是“畫風突變”“銘寶你付出吧!你這樣媽媽承受不來!”。
但也有人發出了網店的地址,號召大家去購買。
“銘寶違約金出了四千多萬,他之前再能掙錢,大頭也被公司抽走了,不然銘寶為什麽不開實體店,更掙錢的店或者去投資?東西都賣這麽便宜了,二十還包郵!雖然醜了點,但那又怎麽樣?銘寶帥就可以了!”
“……為了支持銘寶,我願意買一個,然後塞進櫃子裏,它實在太醜了,還恐怖。”
……
周暖也去下單了一個木偶,因為是同城,客服還問她要不要直接閃送,當天就能拿到手,因為她是第一批顧客,所以閃送不多收費。
周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閃送。
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那個又醜又恐怖的木偶,周暖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期待還是害怕。
閃送小哥來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接到了小哥的電話,自己去校門口簽收。
然後就拿着小紙盒回到宿舍,大學的學生,下課後要麽成群結隊出去吃飯,要麽就一起吃外賣,周暖因為要等快遞,就沒和室友一起去吃飯,現在寝室裏就她一個人。
她正要拆開包裝,就看到包裝上有一個貼紙,上面打印了一句話:“拆封前請洗手,注意要衣服整齊。”
周暖:“……”這是什麽鬼,第一次看到快遞包裝這麽奇怪。
不過她鬼使神差的真去洗了手,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用剪刀劃開膠帶。
一個深灰色的絨布盒子就在紙盒裏,很小巧,但也很精致,盒子的正面壓印了一條蛇,蛇神纏繞,竟然還能看出一些美感。
周暖自言自語:“這盒子不錯,可以留着當首飾盒。”
然後她把盒子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再慢慢打開了盒子。
雖然在視頻裏已經見過一面了,但真實出現在眼前,她還是覺得很可怕。
這個木偶的做工絕對超過了二十塊錢,說是一百她都信,但這木偶讓人覺得可怕又可笑,畸形又駭人。
她甚至都不敢上手去拿。
就是個木雕,沒什麽可怕的,周暖給自己心理暗示,然後才拿起了這個木雕。
拿起來那一刻,她忽然就不覺得可怕了,甚至覺得真的有點萌。
周暖還發現木偶的身下有一頁紙,她拿起紙看了一眼,裏面寫着幾行字,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裏面清楚的寫着怎麽許願。
這還是有時間限制的,木偶被請到家裏以後,把它放在正對自己床頭的地方,晚上十一點二十,蹲坐在木偶面前許願。
周暖一開始以為這只是蘇銘給粉絲們開的一個玩笑,或者是營銷手段,畢竟在視頻裏蘇銘也沒說這醜玩意還能許願。
但周暖還是決定試一試,就當支持偶像了。
于是周暖拿了一本書放在床位,然後再把木偶放在書上,讓木偶能“站”着。
奇怪的是周暖現在已經完全不害怕了,時不時的還要湊近了看一眼,甚至把手指伸到木偶的嘴裏,去摸木偶的上下兩排尖牙。
她還掏出手機在蘇銘的超話裏上了一段測評:
“做工挺精細的,而且摸起來涼涼的,其實拿到手看也不是那麽可怕,還有點可愛,感覺特別奇妙,強烈建議姐妹們都買一個回家試試,二十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比以前搞應援花錢少太多了。”
下面很快有人留言:
“對對,我同城閃送到手,剛開始也有點小害怕,現在也覺得挺好的!看久了真的有點萌,裏面那個小紙條是我沒想到的,但我還是想試試。”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銘寶還會搞這種營銷,但是實在太醜了!這個必須歸入十大最醜手辦之一,說不定能奪冠。”
“嗚嗚嗚,外地的哭了,我還要等三天,好想知道拿到手到底是什麽感覺。”
“還有福利呢,每一百個裏會有一張銘寶簽名的明信片,為了拿到這個明信片,我直接下單了一百個。”
“姐妹,請問這一百個你準備弄哪兒?放家裏你不瘆得慌嗎?”
“送人呗,他們要是不喜歡就丢掉,最重要的是買動心的心意,東西本體不重要。”
“說的有道理!”
“學會了,我這就去下單一百個。”
周暖刷了一晚上微博,莫名其妙的她就開始曬“娃”了,拍了一大堆木偶的照片,因為擔心吓到路人,她還貼心的用上了濾鏡,給木偶弄了個粉嫩嫩的背景和貼紙——別說,這樣一弄确實有種莫名的萌感,她把這照片發到微博和朋友圈,也只是引得朋友們嘲笑她的審美,而沒有說這個木偶可怕。
中途室友還給她打了電話,說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小酒館,正巧又是周末,她們就不回宿舍了,周末不查房,她們在外面開房睡一晚。
周暖回了個好字,然後就等着十一點二十的來臨。
中途她還吃了點零食,看了幾集電視劇,快到點了,她才爬起來在木偶面前跪坐好,她也不知道手機的讀秒準不準,于是從十一點十九分三十秒就開始在心裏不斷祈求四級考試能過,她翻來覆去許了十幾次。
之前一次四級她沒能過,這次再不過的話,六級就來不及了。
本來她英語就糟糕,大學能考上也是因為其它幾課拉高了分數,她的英語是她所有學科中墊底的存在,一直都是弱項。
就連她的高中英語老師都說她已經很努力了,學不好也沒辦法。
反正第一天背下的單詞,第二天她就能忘幹淨,但同樣背政治地理,她卻能完美複述,她自己都承認自己在英語上實在沒有天賦。
要說智商低?似乎也不低,她其它課都是高分,但是就這一關始終過不了。
這次四級她自己也沒報多大希望,反正還有下次,她們學校只要過了四級就能拿學位證書。
大不了她之後去校外報個補習班。
周暖許完願之後就把木偶塞進了櫃子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想起來,直到考四級的前一天,她才記起這個木偶,第二天把木偶揣在包裏,進了教室,打開電腦開始做題。
考試的第一題就讓周暖差點驚掉下巴——因為這次考試她沒報多大希望,所以複習也沒怎麽複習,就随便去網上找了些題做。
押中了?
這些題她都做過?
就連作文,都是她前一天做過的?
周暖就這麽迷迷糊糊的做完了題,直到走出教室,一陣冷風刮過,她才打了個寒顫,不可思議的拿出木偶看了一眼。
是她運氣太好,還是這個木偶真的有用?
她死死盯着木偶,看着木偶那雙瞪大的眼睛,越看越覺得木偶可愛。
她的審美也沒救了。
“周暖!”班長也從教室裏出來,連忙上前說,“你這學期的助學金審核沒過,應該拿不到了,我過來通知你一聲。”
周暖吓了一跳:“怎麽沒過?”
班長:“有人匿名舉報你換了新手機。”
周暖:“……我打暑假工自己買的,而且這不是新手機,我買的二手,到手才一千二!”
助學金可有五千!
班長聳聳肩:“這就沒辦法了,你名字已經抹了,要是這事鬧大了,輔導員也不好辦,我先走了。”
班長沖她揮揮手。
周暖拿着木偶,她有些茫然。
她怎麽覺得自己是用助學金換的這次過四級?
她真的是用助學金換的嗎?
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