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0039
就這麽一恍惚, 孟郁就被鄭其華拽到了身邊來,随着他的動作,帶起身邊空氣動蕩, 又飛起了一些光芒。
孟郁雖然心裏有些好奇這些是什麽東西, 但是此等情景, 他很難再把心思放在這些上面。
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着。
孟郁掙了掙被鄭其華抓着的手腕,眼神有些躲閃, “鄭、鄭總……”
鄭其華手指一僵,眼底流露出失望,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孟郁是在抗拒, 他輕吐出一口氣,還是把孟郁扯到了18樓層的中間。柔聲問他, “好看嗎?”
他在心裏做了很多假設,當然有眼前的這種情況,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他都要把該說的話說完。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 天色一點一點變得灰暗,孟郁知道,沒幾分鐘之後,天空整個黑了, 身邊的這些光一定會更加地明亮。
好看當然是好看的,這甚至是他見過最美的場景。
只是這樣的場景帶給他的卻是慌亂。
鄭其華喜歡他,而他卻隐瞞了他自己的性向,還是鄭其華厭惡的omega。
“孟郁,回答我。”鄭其華的聲音在耳邊催促着。
“……好看。”孟郁有些呆呆的,他身體裏的血液躁動着,都分不出半點他的注意力, 他的全部精力都用來消化鄭其華突如其來的做法。
鄭其華的唇向上勾了下,孟郁對他也是有感覺的吧?
心底那句話,看着孟郁的那張精雕細琢的臉簡直呼之欲出,在心裏重複了幾十遍的“我愛你,我喜歡你”,還是非常婉轉地表達了出來,“我對你有好感,你看出來了嗎?”
孟郁聽到鄭其華的這句話心頭巨震,不止他心頭巨震了,連着眼前的東西都開始晃動了。
連帶着晃動,他突然踉跄了一下,等等,剛剛好像真的整棟樓都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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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思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就覺得身上一重,耳邊都是重物砸在地上的沉悶聲響,他自己被人抱着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孟郁艱難地睜開眼,眯着眼看他們剛剛站着的地方,漫天的花瓣和螢火星星點點飄了大半空間,是被幾十塊轉頭落下砸的。
孟郁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場面,身上的重量很重,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伸手推了推鄭其華,咳嗽了兩下,叫了叫人,發現人沒反應時,頓時慌了。借着熒光色的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
鄭其華的安全帽歪了,蓋住了他一只眼睛,露出來的那半張臉,眉上方被劃了一個小傷口,正往下面淌着血,此時血已經流到眼皮上了。
孟郁吓了一跳,手指一邊去擦将要流到眼縫裏面的血液,一邊哆哆嗦嗦地去探鄭其華的呼吸。
感受到呼吸的時候,他心裏松了一口氣,手抱住鄭其華,用力使勁想要人起來,卻摸到了一手的粘稠。
幾乎是摸到鄭其華溫熱的血液的同時,孟郁身體一下子就軟了,渾身的血管也燥熱狂跳起來。
鄭其華昏迷之後,信息素就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散發出來,孟郁此時感覺滿鼻腔都是鴨梨味兒信息素。
自己就像是被裹在裏面。
他心跳失控,中午的感覺又來了,這次來勢洶洶,他沒撐住直接趴在了鄭其華的身上。
孟郁渾身發軟地抱着鄭其華大口喘息着,身上一層一層往外淌着汗。
手指仍然捏着鄭其華身上被血浸濕的布料,想擡擡手指松開松開,卻手指發軟,使不上一絲力氣。
他一張口就滿是呻.吟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孟郁從來沒有這麽恨自己過,他居然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頭發情了。
這讓他覺得很絕望。
他整個後腦,連接着整個背部都是發麻的狀态,根本思考不了任何的事,他緊緊咬着唇不讓自己再發出難聽的聲音。
因為發情期得不到及時緩解,他身體蜷縮着,從鄭其華的身上蹭下來,蜷在地上微微發抖,安全帽都讓他為了緩解痛苦蹭得脫落了。
他高中上生理課的時候,有個omega舉手問生物老師,“如果omega徹底發情的時候執意不做愛呢,會有多痛苦。”
“大概是生不如死這樣。”
孟郁現在就想給自己一刀,或者撐起身體朝牆上那麽一撞,一了百了。
只是他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普通的omega發情并不會像他這麽難熬,他之前在剛剛一分化,身體還沒長好的時候就用了強效抑制劑,不僅損害了自己的腺體和生殖道,還壓了整整四年自己的發情期。
這一次單是一個發情熱就可以把孟郁燒個半死。
因為自己信息素和鄭其華的信息素是百分之一百配對的,兩個人剛剛散發的信息素直接纏繞在了一起,發酵出了更成熟的味道。
鴨梨味兒更濃烈,牛奶味兒則更甜更膩。
許是上天聽到了孟郁的祈禱,鄭其華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因為安全帽壓住了一只眼睛,他用另一只眼睛看到了蜷縮在自己旁邊的孟郁,然後撲面而來的都是甜膩的牛奶味兒。
幾乎是鄭其華聞到信息素味道的一瞬間,就不由自主地湊近了孟郁,兩個人呼吸纏繞在一處。
他伸手把頭上礙事的安全帽脫下來,甩出很遠,“唔……孟郁,你怎麽樣……”
還沒等人回答,鄭其華看到人迷離的眼神之後,被信息素誘導了似的,嘴裏模糊不清地叫着孟郁的名字,臉直直地湊到前面咬住了孟郁的嘴唇。
鄭其華隐隐約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腦袋因為剛剛碰到了凸起物,腦震蕩了,不是特別清醒。
他現在只知道他懷裏的這個正在和他接吻的人是孟郁,是他的美貌助理,是他喜歡的人,也是他今天制造這個場景的主角。
……………
孟郁睜開紅腫的眼睛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夏天的晚上風很涼爽,即使是睡在了外面也不會受涼。
還在空中飄着的熒光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麽,因為這些讓他視物沒什麽障礙。
他看了看上一片狼藉和身下狼藉一片,脖子後面很疼,鄭其華…的時候把他脖子後面的腺體給咬破了。
他試着撐了撐自己的身體,沒站起來,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卻萬分艱難地把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收拾好自己還手指發軟地把鄭其華的衣服給鄭總裁也一件一件套上。
好像這樣做就可以掩蓋之前發生的一切一樣。
這樣兩人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想離開,想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角落去但是他知道他這個身體狀态不能撐得他走下十八層。
孟郁坐在地上摸索了一陣,手掌掃開鮮紅的花瓣,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他摸到了一塊磚頭。
他毫不留情地在自己身上有性痕跡的地方都摔了一通,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緊緊抓着板磚,一磚拍在自己的腺體上。
脖頸後面的疼痛直鑽大腦,孟郁窒息了一瞬,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脖子旁邊飛着幾個螢火蟲,照亮了他的脖頸,孟郁的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腺體上淡淡的痂也被孟郁拍地裂開,往下淌着血液。
順着孟郁的脖子,一股一股地流在了他身體下面的玫瑰花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