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對于時言葉的倒打一耙, 司牧白又好氣又好笑,俯下身, 湊近時言葉,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你知道我在意的是誰。”

“我不知道。”時言葉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小作精, 侍寵而作。

這樣不好,不好~

“哦?”司牧白挑眉, 淩厲的下三白眼眯起,修長的手指放到時言葉的肚皮上,微涼的掌心透過T恤将體溫傳到時言葉身上。

忍不住輕輕哆嗦了下, 身體往後挪了挪:“好了好了, 我知道了。”

司牧白湊他那個近, 純A氣場強大,那強烈的荷爾蒙攻擊性,讓時言葉腿軟地躺在床上。

“呵呵。”在溫軟的唇上親了口,司牧白放開他:“帶你去吃飯。”

“我們出去吃?”他不知道司家的規定是什麽。

司牧白還沒回答, 房門被人扣響:“少爺, 老爺回來了。”

看來司展也是特意趕回來看時言葉的, 司牧白微微勾唇, 對于這個情況并不驚訝。

“好,我知道了。”将時言葉從床上拉起:“醜媳婦還是要見公公咯。”

“誰醜媳婦了?啊?”時言葉對現在這張臉還是很自信的:“我長得不好看嗎?你說!”

“好看好看。”将小兔子rua炸了毛, 還得自己順:“你是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司牧白, ”時言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不會說話你就給我閉嘴!”

司牧白臉直接笑成小括弧,沖時言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意思是‘打臉了’~

倆人膩歪地走下樓, 司展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拿着一臺ipad不斷劃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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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人下樓的聲音,擡起頭,見到站在時言葉身邊的司牧白,肉眼可見地氣息溫柔了許多。

跟在司家時生人勿進的模樣判若倆人。

嘴角忍不住勾起欣慰的笑,沖倆人擺擺手:“來,坐。”

走到司展跟前,時言葉乖巧地喊了聲:“司叔叔,打擾您了。”

“怎麽會?牧白的朋友我可是很歡迎的呢,你就放心在這裏住着。”司牧白其實并沒有把理由說完整,昨晚冷若冰霜地給他打電話,要求調用警部力量。

司展不能說不詫異,但司牧白簡單明了地給了理由:“救朋友。”

後來 又告訴他要帶個朋友回家住,看來昨晚的‘朋友’跟今天的‘朋友’應當是同一個人。

正是眼前這跟兔子一般漂亮的小孩兒。

“馬上就要開飯了,張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以後你要是有什麽忌口的或者想吃的,其他任何需求,都可以跟張叔提。”司展努力幫助自家這個不開竅的兒子營業友情的模樣。

讓人略微心疼。

“好。”時言葉連忙應下來,又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不對……不用的。”

“沒關系,你自在一點。”司展和藹地拍了拍時言葉的肩膀:“不必那麽拘束。”

“老爺,可以用飯了。”張管家從廚房裏走出來。

“好,給司湛打個內線,讓他下來吃飯。”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司湛一邊說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爸爸,hk的合作案出了點問題,過兩天我可能要直接飛到美國去跟那邊的對接人當面談。”

“嗯,這事先不急。”司展擺擺手,資本國以為自己國家的産業成熟,一個勁耍花頭争利潤。司展知道這回事,反而要冷一冷那邊的人。

“……好。”走到三人身邊,司湛又說道:“要不讓牧白跟我一塊兒去,他也長大了,早點接觸集團裏的事務也不錯。”

“我還要考試。”司牧白冷淡拒絕。

司展不想勉強司牧白,順着他的話道:“嗯,牧白現在還是學業重要,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四人坐到餐桌旁,司牧白跟時言葉坐在司展的左手邊,司湛坐在右邊。

張管家拿着醒酒瓶過來,為司展和司湛各倒上一杯:“二位少爺想喝什麽?”

司牧白扭頭瞥了時言葉一眼:“給他一杯酸奶,我不用了。”

時言葉聞着酒香,被勾起一點饞蟲,隐晦地勾了勾司牧白的掌心,被司牧白反手捏住作亂的小手。

“其實,我已經成年了。”時言葉弱弱開口。

“哦~”司展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成年可以喝酒了,小葉是也想喝點酒?”

時言葉撓撓脖子,扭頭可憐兮兮地問司牧白:“可以嗎?”

司牧白冷冷看了他一眼,被自己撰在手心裏的小手又不安分地勾了勾,勾得人心癢難耐。

“一小杯。”

“好!”

張管 家真就給時言葉倒了小小一杯,附贈一杯酸奶。

晚餐菜色豐盛,椒鹽小牛排軟嫩可口,奶油口蘑鮮甜,還有清炒莴筍、鳳梨蝦球,時言葉雖不挑嘴,但這麽符合他口味的還是第一次吃到。

“好好吃。”時言葉一邊往嘴裏塞一邊連連稱贊。

司牧白忙着在他碗裏布菜:“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嘿嘿,我有點餓了嘛。”時言葉猥瑣地聳聳肩。

司展舉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然親昵的倆人。看得出來,倆人的關系是真好,但是有點好過頭了吧。

這不自覺中冒出來的不知名氣息,彌漫在倆人中間。

有點……像戀人?

司展被心底冒出的念頭吓了一跳,趕緊喝完杯子裏的紅酒壓壓驚。

“張叔,你別忙活了,一塊吃飯。”見張管家及時過來添酒,司展說道。

“呵呵,難得家裏有小朋友來做客,我高興嘛。”張管家擺擺手:“我剛在廚房已經吃過了,老人家嘛,吃飯的時間跟你們不大一樣,不用管我哈~”

“那你就先去休息,我們這裏自己可以。”司展豎起眉。

“是。”張管家也沒客氣,将醒酒瓶放到桌上,轉身退場。

時言葉喝下半杯紅酒,濃郁的紅酒香薰得臉色微微泛紅。燈光、紅酒還有小狼狗,這是他上一世都沒感受過的。

其中滋味,也不錯。

将空的高腳杯往司牧白那邊推了推,時言葉打着商量:“再來半杯,怎麽樣?”

“不行。”司牧白想都沒想就拒絕:“把這個吃了。”

“其實你看過一篇文章沒?”單手撐着腦袋,水潤的眼眸盯着司牧白冷漠的臉:“晚飯的時候适度飲用紅酒,對身體有好處哦。”

“而且我酒量很好,再喝半杯也不會醉。”時言葉再接再厲,為了那一口吃的,無所不用其極。

“好不好嘛?”

司牧白詭異地看了他一眼,終于堅持不下去,認命地拿過醒酒瓶在高腳杯裏倒了半杯酒:“最後半杯。”

“嗯嗯。”時言葉像偷腥成功的小貓連連點頭。

透明的玻璃杯舉到跟前,時言葉伸出粉嫩的小舌在杯沿輕輕舔了口,像是在試探味道。

随後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又一口氣喝完。

司牧 白将他手裏的杯子奪過來:“你真的喝醉了。”

“我……”剛開口,就打了個酒咳,時言葉再狡辯也站不住腳。想想在長輩面前可真不能失禮,默默低下頭:“我不喝了。”

像只受了什麽委屈的小兔子。

吃完飯,時言葉晃悠悠地起身,差點沒站位,幸好司牧白眼疾手快,攬着他的腰:“小心。”

“謝謝哈~”時言葉傻呵呵地笑。

“爸爸,我扶他先上樓。”

看時言葉迷瞪的模樣,也知道喝高了。這才頂多半杯多點紅酒,就醉成這樣,司展也覺得好笑:“去吧。”

讓傭人收拾餐桌,司展跟司湛坐在沙發上繼續談公事。

“父親,您覺不覺得……牧白和他的同學,關系有點太親密了?”司湛猶豫許久,緩緩開口道。

司展擡起眼,若有所思地望了司湛一眼:“你知道我剛見到牧白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

三個月前,司湛查到司牧白的消息後,交給司展。

司展連夜開車到洵陽鎮,卻在快要見到司牧白的前一刻猶豫了。十多年來,他找過無數的人,有長得比司牧白更像他或者他母親的。

但人的血緣總是那麽神奇,僅僅靠着一張照片,司展心底就有了強烈的預感。

這就是他的孩子!

車停在旅館前,司展摁下車窗,點起一根煙。

其實他很久沒有抽煙了,工作上的事雖然繁瑣耗損精力,但這些年從沒讓他感受到挫折過。

這是第一次,司展感受心裏的惶恐、不安和膽怯。

他害怕見到司牧白,害怕面對十幾年自己的失誤,他從來都沒有足夠強大,戰勝心魔。

“您需要住店嗎?”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耳邊響起,司展扭過頭,昏黃的路燈下,一名少年穿着黑色運動服,露在外的胳膊修長有力。

鴨舌帽的陰影掩藏了他的臉龐,只有一雙雪亮如刀的眸子。

“嗯。”司展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心砰砰直跳。

“請跟我來。”等司牧白再走近,司展完全看到他的臉,瘦削的臉頰上挂着奶膘,下三白眼淩厲,山根高挺,薄唇微抿。脖子修長而喉結凸起,少年帶着一股生人莫近的冷意。

司牧白跟司湛并沒有很像,至少司湛在十□□歲的時候不會還帶着奶膘,但那眼神,可以一眼就看出,是司展,司家的兒子。

那種冷漠中的狠厲疏離,從骨子裏透出的強大氣場。

作者有話要說:葉哥的美好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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