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出有問題！”
“要主辦單位賠償！”
“還有傷着的嗎？還有傷着的嗎？”
“蘇回錦流血了，你們別吵了！”
方木往裏擠，擠得要發火，他猛地一吼。
“都給我讓開！”
人群都被震住，慢慢散開。
他終于看到地上的蘇回錦，青年皺着眉，身邊一片血跡，擡頭看了他一眼。
他俯身過去，手發抖，聲音也發顫：“傷到了哪？”
蘇回錦忍耐着：“只是劃傷了，主要是，腿疼。”
他一面說，一面疼得額頭出汗。
方木想幫他看，還沒碰到，他就嘶得呻吟了聲。
“抱住我。”
方木抄起他一把抱起來。
蘇回錦抓着他衣服，被一路抱到車上，方木厲聲吼了一聲。
“來個人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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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珊立馬竄進駕駛位，往最近的醫院開！
方木抱着他，蘇回錦靠在他懷裏。
“別怕。”
“嗯。”
“疼嗎？”
“還好。”
蘇回錦嘴唇都白了，低低喘息，片刻頭發都汗濕了。
“你別忍着，疼就喊出來。”
蘇回錦苦笑。
“你別說話了。”
到醫院，方木一直抱到急診，他緊攥着蘇回錦的手。
當值醫生看了看，給他開了張單子，小腿骨折，需要做手術。
蘇回錦虛弱地掙紮：“別告訴我媽。”
唐靈珊急道：“你還有心思管這個，醫生快給他打個止疼針吧。”
醫生不急不慢地：“先去辦住院手續。”
方木道：“我去。”
他拿着單子樓上樓下跑，回到醫生那的時候手攥不住單子一個勁抖。
醫生看了他一眼。
蘇回錦還躺在那忍疼。
“醫生，我們排得幾號啊，什麽時候手術。”
醫生道：“等着吧。”
方木到蘇回錦床邊，“一會就到我們了。”
蘇回錦掙開眼疲乏地：“方木。”
“嗯？”
“別告訴我媽。”
“好，你放心。”
護士進來：“來個人把他搬上去。”
方木虛虛托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來。
護士不耐煩地：“快點。”
方木輕聲道：“別怕，很快就好，我在外面等你。”
蘇回錦閉着眼嗯了一聲。
家屬在外面等，方木坐在走廊裏發呆。唐靈珊不敢說話，出去買了點吃的來。
方木沒動靜，唐靈珊吃了點，也吃不下了。
Boss的氣勢很吓人，她不敢說話。
等了不知多少時間，護士推着蘇回錦出來轉病房。
大家松一口氣，方木到床邊守着他，蘇回錦打了麻藥想睡。
方木一直攥着蘇回錦的手，沉默着不說話。
夜裏只聽到窗外車水人流的聲響。
唐靈珊插不上手，她低頭看表，很晚了。
方木道：“你回去吧，這裏沒事了。”
“哦，好。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啊。阿錦好可憐，我明天再來看他。”
唐靈珊走出兩步，又倒回來。
“Boss你的鑰匙。”
“嗯。”
她丢下鑰匙跑了，病房裏氣氛太窒息，她快受不了。
麻藥過去，蘇回錦掙紮着醒來，“我手機呢？”
方木一下站起來，到處摸索：“要什麽？”
蘇回錦疼得蜷縮起來：“給我媽發短信……”
方木拿着手機打字：“發什麽？”
蘇回錦苦笑：“用我的手機。”
方木才反應過來，找遍他衣服，已經有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蘇回錦蜷縮在枕邊，頭抵着床單，虛脫無力道：“告訴她，我加班了，別擔心，吃藥，早睡，晚安……”
方木組織了一下語言發過去。
看他一頭冷汗，頭發濕成一縷縷粘在耳邊。
“我去叫醫生！”
“別……麻藥過了就這樣……”
方木心裏不是滋味，他攥着青年的手，交握着掌心攥緊了。
“你餓不餓？”
蘇回錦搖頭。
“想要什麽嗎？”
手指間的力量和熱度傳過來，蘇回錦綿軟的手掌像一條魚，被他踏踏實實握住了，很可以抵疼。
蘇回錦看了他一眼：“你有些不一樣了。”
“什麽都不一樣？”
蘇回錦笑：“頭發塌下來了。”
一天奔波又焦心，他沒注意，發膠撐不住，散落下不少額發，顯得他脆弱又悲憫。
他也笑：“急糊塗了。”
兩人相對望着，靜默不語。
雖在忍疼，也是好不容易的溫情脈脈。
房間裏只有機器的低鳴，龐大的靜谧裏夜色流淌。
“冷不冷？”
蘇回錦搖頭，抵着床單又往裏鑽了鑽。
“很疼？”
“不疼。”
方木關懷地給他撩開濕發，擦了擦汗。
“其實有點疼。”
過了會，他不争氣地後悔道。
方木急了：“那怎麽辦，我還是去叫醫生！”
“能求你一件事嗎？”
蘇回錦低聲道。
“什麽？”
“我想拉着你衣服睡……”
“拉着衣服睡？”
“嗯……”
“好啊。”
方木俯下`身，蘇回錦扯住一邊衣角，心裏安寧了，閉上了眼睛。
方木撤着身，維持着扭曲的姿勢一會，幹脆也上了床。
蘇回錦睜開眼，方木輕輕耳語：“我上來陪你吧。”
蘇回錦看着他，往後挪出一點位置，兩個人都躺下了。
躺下了才覺出不一樣來，兩人都很尴尬，身體靠得近，蘇回錦還抓着他的衣角，若有若無的香氣萦繞在其間。
藥的清苦、酒精消毒水味以及汗液浸透過的軟膩體香……
很新鮮，很刺激，很迷人，又溫情跌宕，五味雜陳。
兩個人不敢挨得太近，誰都不敢動，蘇回錦攀着他的衣角小聲呼吸，就如同在懷裏般。
這甜頭帶着毒瘾，一擊斃命。
方木呼吸不過來似的，粗聲喘息。
他腦子裏浮光掠影，光怪陸離，什麽都想到了。
“随便說點什麽。”
空氣太黏，黏得太緊，蘇回錦打破這窒息的沉默。
方木咳了一聲，假裝無事又懊悔地講話，随便說些天馬行空不找邊際的事。
蘇回錦點頭，慢慢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方木被眼前的場景震了一下。蘇回錦就在他懷裏睡着，他摟着青年的腰，那人埋在他胸前，還揪着他的衣領，呼吸安靜又綿長。
方木看他睡的好，不忍打擾他。
他悄悄撤出身，手臂都被壓麻了。
不知道是誰把事捅到了蘇太太那，一大早她緊趕慢趕地跑來了。
方木退出來，讓母子兩個敘話。
他遠遠看着蘇太太到處忙活，掉了眼淚，蘇回錦急得不讓她動，過來拉她險些從床上掉下來，兩個人哭着說話，蘇回錦反過來安慰她。
母子糾纏的身影在醫院顯得那樣脆弱無助，只有他們兩個人，不論發生什麽，只有他們兩人。
什麽事都要蘇回錦扛，他病了，也要他來扛。
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方木看着，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二十二 親吻
不知道方木用了什麽辦法，蘇太太掉着眼淚回家了。每天按時來送飯，其餘時候都不再過來。方木承接了照顧蘇回錦的一切事宜，公司的事拿到醫院做。蘇回錦上廁所，他抱着他到馬桶上，在門口等他解決完，再抱回床上。
蘇回錦尴尬地臉紅，方木執着地忙前忙後，就差親手喂飯了。
蘇家除了他小姨沒人來一趟，蘇回錦不以為意，方木心裏不是滋味。唐靈珊偶爾過來逗悶子，被他盯了兩回不敢來了。蘇晨過來哭了一通，看Boss照顧得很好，也很有眼力地不來打擾。醫院成了他倆的小天堂，蘇回錦在床上看書，他就坐一旁沙發工作。
偶爾陽光在他身上撒落一片金黃光影，蘇回錦會恍惚覺得他們這樣已經很久。
趁着一群朋友過來探望，方木抽空辦他的事去了。
高敏媽媽自己來了醫院，方木接上人，抱歉道：“媽，怎麽不等我去接您？”
高太太道：“不麻煩你倆了，一個個都是大忙人，還不如我自己來。”
方木道：“看病這樣的事還是要和我們說。”
高太太不答，反而問他：“你和高敏聯系了嗎？”
方木想着最近忙糊塗了，和高敏直接斷了聯系，便有些難說。
“她也很忙。”
“你倆這樣不好，她不知道抽什麽瘋，跑出那麽遠去。聽她說，還要在香港呆幾天？你倆這樣長期忙，怎麽要孩子啊？我真替你們年輕人發愁，過兩年就是高齡産婦了，這是過日子的樣嗎？”
方木站着聽訓，高太太看他不表态愈加煩悶。
“您別着急，回來我們再商量。”
方木陪着岳母檢查，老太太一直催促他們要孩子，方木麻木地聽着，壓力和恐慌像頭頂的烏雲，遮天蔽日。
他送走岳母，暫時不想上樓，在樓下抽了一根煙，小花園裏的孩子跑來跑去，他也看不出可愛來。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上樓去，Amy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