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可是他想。

他以為他可以承受,可是他不能。

他嫉妒,非常嫉妒。

他縮在床上,方木去抱他。

他被驚得寒毛豎起,睜着兩只大大的眼睛。

“沒有了,現在沒有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蹭上……”

這句話頗為可笑。

他說得非常糟糕。

“你走吧。”

蘇回錦躲到被子裏,他不能面對他了。

“寶貝……”

“你走好不好,讓我自己呆會……”

“我真的——”

“你走啊。”

蘇回錦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有點忍不住了。他很快就忍不住了。

他下床把方木連同衣服、包、鞋子一股腦都推出去,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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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抵着門,痛苦地喘息,拾起鞋子開車回家。

他一路想了很多,這種夾在其中撕扯的日子已經夠了。

他對不起高敏,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家人。即便沒有愛情,也有感情。還有龐大家族和利益鎖鏈。

他每當面對高敏都會愧疚,開不了口。

他也對不起蘇,把他無辜地牽扯進來。給不了他想要的,又放不開手。

他陷入了這個世界最惡劣的循環。

繼續,只有更糟。

他回到家,心情激動。

高敏在工作,她現在非常努力工作。這次卷土重來,周圍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花枝招展,活力十足。可以花大把的時間耗在工作上,而她已經三十歲,不再年輕,不再漂亮,身體和精神都在下滑。她要花更多的時間承擔家庭,處理私人生活。但她們可以做到和自己同等級別,而毫無後顧之憂。拿一樣的薪水,幹一樣的活,一樣的工作強度和出差頻率。

她還得提防着那些七巧玲珑的心思,防止被她們給踩下去。

于是,愛情和家庭也成為了一項奢侈品。

她已經很久沒有顧到方木了。

即便他們活在一個屋檐下。

方木倒了杯水,來回走。

高敏道:“你擋着我的光了。”

方木讓開,喝了熱水。

高敏做表格,不時問他兩句,兩人還因為一個財會問題讨論了一下。

像無數次他們上學時讨論問題一樣。

高敏單刀直入提問,他則用論據和資料做分析。

從解決問題的方式,他就知道,高敏是什麽樣的人。

她也一直是這樣的人。

選擇一個人,就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

他過了這麽多年理性的生活。

今天,他不理性了。

兩人合作完,配合還算默契。高敏心情不錯。

她洗漱梳妝,方木坐在沙發上看。

“你看什麽?”

“我給你吹一下頭發吧。”

高敏笑了:“你今天怎麽了?心血來潮的。”

“好久沒給你吹頭發了。”

“是啊。”

她嘆了一聲:“忙死了。”

方木接過吹風機,用手撩起頭發梳理,他的動作很輕。吹風機沙沙的聲音,伴随着他手指穿梭于發間的輕柔,讓她有些陶醉。

她已經很久沒被愛情滋潤過了,今天氣氛剛好。

他們一同到床上去,高敏伏在他的懷裏,許久沒有說話。

這片刻的寧靜和溫存太奢侈了,她不想輕易打擾。

過了許久,久到高敏有些昏昏欲睡。

方木輕聲說:“高敏。”

“嗯?”

她慵懶地回應。

“……愛情沒有了。”

“什麽沒有了。”

“愛,沒有了。”

他們抱着,心靜如水。

高敏有些沒反應過來,起身看他,又好像反應過來了。

“沒有了嗎?”

方木看着她:“好像沒有了。”

高敏想找,搜羅了床上一遍,又看他:“怎麽沒有了呢?”

他們坐在床上,有些無措。

一對夫妻茫然的無措。

“真的沒有了嗎?”高敏問。

“真的沒有了。”方木說。

“因為我家裏,還是我?”

方木沒有回答。

高敏有些怔愣,有點慌,她有些不能相信。但她實際也察覺到了。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敏感,只是她不想知道。

高敏躺了下去,她背對着方木。

一對夫妻悲哀的隔閡。

剛剛氣氛還那麽好的,現在就是這樣了。

溫柔又殘酷。

“睡吧。”

高敏說。

方木想說話,高敏斷然吼了一聲:“我說睡覺!”

今晚結束了。

三十二 香港

那晚他們做了愛,摒着一對夫妻的義務貧瘠地尋求愛情。高敏伏在他身上動作,兩人折騰出一身汗,不斷試探尋找,卻還是徒勞。高敏越來越焦躁,她尖銳的指甲剜在男人背上,眼底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一向高傲的臉崩裂出軟弱和膽怯。她要哭了,愛情走到盡頭窮途末路的悲傷如此深刻,連這把情`欲的火都點不起來。方木摟抱着她,翻身壓在她身上。

他閉上雙眼,纏繞一個女人飽滿的軀體,枕着她軟綿綿滑膩的肉,機械地動着。皮肉間是力不從心汗水粘膩的氣味,透着濕冷冷的沁涼。

她扭過頭,方木繃緊了身體,想着蘇回錦炙熱的身體,往往燒昏了意識地激烈交纏,他承受不住哭泣的臉龐和壓抑的呻吟,終于釋放了出來。

他癱下疲軟的身體,從不太好的高`潮跌落下來,只剩下冷汗流淌過的痕跡,一片冰涼。

高敏推開了他,轉過身去,流下了眼淚。

方木帶蘇回錦出差去了,本來是合夥人一起的,方木執意換了特助。只有他們兩個人,登上了去香港的飛機。

在飛機上,蘇回錦就一直笑。

前後是商務艙,方木和空姐要了一杯咖啡,給蘇回錦要了奶茶。回頭看他,還在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

蘇回錦悠閑地打開雜志,上面描繪了家居裝修。他翻着精致的畫頁,上面米色純淨的裝飾,微微翹起嘴角。

“我小時候一直想有一個家,住在姥姥那其實不太好。她很古板,常不讓我們亂動她的東西。我很怕給她添麻煩,也怕自己是多餘的。後來,我們就搬了家,各種各樣的搬家,我小姨每次都坐很久很久的車來我們家,罵我,罵我媽。”

他笑了一下:“方木,我很想要自己的家。就是那種小小的,很溫馨的,有個陽臺,有只貓或者狗。哎,還是貓吧,飯團她會嫉妒的。”

方木聽得心酸,他想要一個家,可這正是他不能給的。

“以後會有的。”

“其實現在也差不多,就是……”

他努力擺脫心裏不愉快的想法,盡量保持好心情。

“我們去哪裏?”

“下了飛機有人接我們。先去開會,再回酒店。”

“嗯。”

他把雜志合上,靠在方木肩膀上。

他們已經逃離那片大陸,誰也不認識,他終于能夠喘一口氣。

到了香港,他們先是開會,然後吃飯。合作夥伴誇他帶了一個得力的助手,蘇回錦幫他在飯桌上放倒一片人。他們喝着酒,談論着市場和經濟,觥籌交錯間會看一眼彼此,傳遞着脈脈情意。

酒場酣熱,讓人隐隐有種興奮感。蘇回錦放松自如地和他們聊天,他明顯不同了,到了外面就不那麽壓抑,喝了酒又放縱,顯出他混跡人群的圓滑來。

那種圓滑又是一種技巧,恰到好處的溫柔和順,四兩撥千斤。只讓人覺得他富有涵養,氣質優雅。

方木心裏很喜歡,他喜歡看蘇回錦笑,喜歡看他發光,露出真實的自我。

他咳嗽一聲,指指洗手間。

方木跟出來:“怎麽了?”

他的額頭沁了汗,頭發打卷潮濕。

方木喜歡得不得了。

方木悄悄對蘇回錦道:“我們溜吧。”

“現在?他們還在——”

“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去說一聲就走。”

方木進去了一會,拿着兩人的衣服就出來了。

他把大衣披在青年身上,摟着他就上了一輛車。

兩個人都很興奮,像逃課的小學生。

司機在前面,他們不能做什麽。

就勾着手指玩,饒有興致地見招拆招,糾纏玩鬧。

蘇回錦禁不住又笑,他今天笑得太多了,臉有些痛。

就托着腮看着車窗裏男人的側臉,在一片片倏忽而過的光影中變幻穿梭。

他竭力裝出一種冷靜來,男人握着他的手指包進溫熱的掌心裏。

想吻他,想做`愛。

兩人一起往酒店去,進了房門就滾在了一起。

今天蘇回錦也穿了正裝,嚴謹的領帶和袖扣,讓他整個人變得禁欲,不可侵犯。方木偏偏要打破它,他拉着領帶把蘇回錦推到牆上,用力地親他。

繁複的扣子解了一顆又一顆,連脫帶拽,崩碎一地。兩人急切地互相扯對方衣服,退下內褲翻過身從後面就進入了。

蘇回錦呻吟一聲,被強硬地撕裂有些痛。他們總是這樣,囫囵吞棗地就滾在一起。

男人咬他的耳垂,在他後面動作,撞得他緊貼着牆,磨的乳`頭痛。

他渾身沒有着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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