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最終滾成一個不能解決的大雪球，是欲｀望的膨脹和兩難的抉擇，把他釘死在夾縫裏，不能呼吸。
岳母深切渴盼的目光如同雷天神佛注視着他，他擡不起頭。
他愧對高敏。
“方木，你就答應媽吧。你倆這是要逼死我啊。”
高敏眼角濕潤，家裏遭逢這樣的變故，老人是害怕呀。
他們安頓好母親，回到家。那種震撼似乎還揮散不去。
他點了兩根煙，在樓道裏抽完。他不想回家面對父母，掐滅了煙去蘇回錦那。
門鈴響，蘇還沒睡着，飯團從他懷裏跳出來，直奔門口。
他恍然覺得誰來了，心跳得厲害，立刻跳下去開門。
方木苦笑着站在門前。
“穿這麽少。”
“我都睡了。”
他只穿了一件薄睡衣，寬大的袍子鼓起了風。
方木把他抱起來。
“還沒穿襪子。”
“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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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着急了，哪顧得上穿襪子。這會心都緊到窒息。
方木把他抱到床上，找了一雙襪子。
蘇回錦的腳冰涼，男人的手握着腳心，專心地給他穿襪子。
蘇回錦低頭看着他，方木給他穿好，握着腳心摸索，擡頭捂在懷裏。
兩人目光相觸，微微笑了笑。
彼此接吻。
“想我嗎？”
“想。”
方木吻他，把他壓在床上。
兩人沉默地做`愛，什麽都沒交代，什麽都沒說。
仿佛不需要說，就這麽突然來了，又突然走了。
男人埋在他身上，強壯又性｀感的身軀遍布密汗，近于瘋狂又壓抑的，一次次捅進他的身體。
蘇回錦承受着他的動作，起伏颠蕩，床都要搖散了。
咯吱咯吱的聲響在深夜格外可怖。
蘇回錦抱着他的頭，努力迎合着他。在他插進來的時候搖起臀，在他抽出去的時候渴望地縮緊。
男人兩眼通紅，把他死死按在床上，大刀闊斧地幹他。
床被撞得地動山搖，蘇回錦劇烈扭動着腰肢。手緊緊攀在男人背上，留下一道尖銳的利痕。
颠倒乾坤，焚燒一切。
他咬着唇呻吟，方木吻住他。
兩人在近乎窒息的高｀潮中接吻，掏空彼此的氧氣，發出粗重的喘息。
方木一記猛力的貫穿，頂進身體裏去。嘴唇都咬破了。
後`穴裏慢慢滲出摻着血絲的濁液。
好痛，痛到全身打顫。
痛到爽處。
他蜷縮在男人懷裏，終于可以睡個好覺。
三十五 生變
高敏這一段時間心情很不好，她好像忽然之間領教了一個男人無情是什麽樣。這在她以前的生活中從來沒有過。有很多人追她，寵着她，方木也讓着她。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就不讓了。
感情一旦破裂，下滑的速度難以想象。剝落平靜的表象，露出尖銳肮髒的實質來。
高敏給方木打電話，打到中午了才接。
“我在忙着。”
“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高敏假裝緩和，語氣溫柔。
方木道：“可能回吧，也可能忙。”
“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你回來吧。又不耽誤多少功夫。”
方木手裏拿着圖紙：“真的要忙。”
“我媽都來了，一起吃頓飯怎麽了。”
“你怎麽把媽接來了？”
“她一個人在家我怎麽放心。”
“好吧。”
方木嘆了一聲，到蘇回錦桌上敲了敲：“你跟我到辦公室。”
周圍的目光看過來，蘇回錦茫然地站起來，跟着他到辦公室。
方木把圖紙放回去，倚在桌上。
“你最近有點心不在焉，錯了很多地方。”
蘇回錦看了看他：“嗯。”
“怎麽了？”
“沒怎麽啊，挺好的。”
男人關懷的目光打量着他，把他拉近。
蘇回錦像被蟄到一樣甩開手。
窗簾還沒拉上，裏面的狀況一覽無遺。
兩人一時尴尬，方木刷得一下拉上窗簾。
他看到蘇悄然放松的肩膀，整個人卸下來。
“晚上不能陪你吃飯了。”
“嗯。”
“吃完我就來。”
“嗯。”
蘇回錦被男人抱在懷裏，今日不知明日，每一刻都像在倒數。他們在世界末日裏擁抱，方木吻他的耳朵。
方木回家，高敏正在廚房和阿姨忙呢。她不會做魚，燒焦味彌漫了整個房間，冒了一屋子煙。
高母喊她不要做了，她哪會做飯啊，炒個雞蛋還差不多。
高敏氣急敗壞地出來，“咦，你回來了？”
方木撸起袖子進廚房，不一會就炒了幾個菜出來。
一家人還算和樂融融。
高母誇他：“多虧你回來了，高敏哪會做這些啊。”
高敏哼了一聲：“我只是不願意學，不代表不會做。”
方木沉默地扒飯。
高敏給他夾一塊排骨，不自然笑了笑。
高母樂得看他倆恩愛：“其實就該要個孩子，一家人那多熱鬧啊。看你倆這日子過的，都快拿家當酒店了。”
高敏瞪她：“媽！”
方木吃完，拿衣服要走。
高敏站起來：“你去哪裏？”
“我還有事情。”
“什麽事那麽重要？”
高敏按壓下火氣：“你不能留下來嗎？”
方木看了看後面茫然的高母：“我不留了，你照顧好媽。”
他提起衣服，拿鑰匙，換鞋，就這麽走了。
高敏恨得咬牙切齒。
高母問道：“怎麽，他有事啊？”
“不知道。”
“你怎麽不知道，你這當人家妻子的都不知道？”
“我說了不知道就不知道！”
“這臭脾氣，誰受得了你。”
高母唠叨了兩句，高敏回房間，嚴肅地思索。
“我都這樣了，他怎麽還那麽狠？”
“也許有別的原因呢？”
她和敷着面膜的徐露聊天。
“我也有種直覺，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
“會是什麽呢？”
“會不會是……不會，他對其他女人沒興趣。別看只是個小老板，心高氣傲着呢，都是女人來找他。”
高敏想了想，又後怕。
“我翻過他的行李箱、衣服，都沒問題啊。不會是那樣的對吧？”
徐露道：“你在這胡思亂想也沒用啊，要不問問他的父母？”
“不行，他最煩我告小狀。”
“那他沒和家裏說？”
高敏嘆了口氣，捂住臉：“可能吧……我不知道……”
徐露看她崩潰的模樣，“手機呢，手機看了沒有？”
“他手機不讓我動，上次我們吵過一次。”
“那……”
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問題，高敏的心又提起來。
“我去登錄他的QQ看看。”
高敏跑去拿電腦，手哆嗦着輸入幾次密碼，終于通過。
可是方木QQ上都是工作群，很少私聊，也沒有聊天記錄。
她又去登錄微信，可惜電腦登錄不會有任何東西。
她扒出很久以前互關的一個微博，只有一張夜景的照片，貌似是香港那時的。
底下一個評論心的表情，她摸索到那個人的微博，發現是個攝影愛好者。寥寥無幾的幾條微博，都是景物照片。最近的一條，交織扭曲的光線，模糊的臉，什麽都看不出。
她失去了興趣，快被這種懸心的感覺折磨瘋了。
徐露安慰她：“別着急，說不定什麽都沒有。你別多想了，明天還得上班。”
高敏抱着電話：“我真的不想離婚，不想離開他……”
“我知道，我知道。”
“沒有愛，也能過的是不是？”
“是的，是的。”
愛情算什麽呢？婚姻并不由愛情組成，然而當方木再也不願意配合，愛情分崩離析的時候，還是把她擊倒了。
高敏睡不好，白天上班累得趴在桌子上。底下小妹進來，她強撐着精神，臉色不好脾氣也大。
那妹子頂着壓力，弱弱地：“高姐，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高敏皺眉，“如果每個人都不幹活，工作還幹不幹了？”
她極度讨厭這種感覺，每分每秒都有人盯着別人的位置，一旦生病、懷孕就興奮發作。
小妹生氣地出來：“好心沒好報！拿我耍什麽脾氣！”
高敏處理了幾個案子，精神越來越差，胃也不舒服。
她捂着肚子歪在桌上，冷汗浸了額頭，打濕了頭發。
“方木。”
她喃喃地道，桌上的綠蘿融化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她趴了一會，慢慢熬過了肚子疼。
拿鑰匙開車回家。
傍晚了，車流高峰，燈光交織成一道道流火的線條。車鳴聒噪，刺鼻的尾氣愈發讓人難受。
她停在十字路口，趴在方向盤上。
這片的商區一向很熱鬧，中央有個大噴泉，階梯廣場，超大型電子天幕，下面就是一溜的步行街。
她看着跳動輪回的天幕，播放着宜家道廣告。
她想起前段時間還和方木說，買一套宜家的布藝沙發，家裏那套都過時了。
她眼角濕潤，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人就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