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們晚上從劇院出來,蘇回錦很喜歡臺上一個演員,聊起來臉上都活潑生動許多。男人看他按捺不住的興奮,湊近了道:“我想吻你。”

蘇回錦閉上了嘴,“我該回去了。”

男人也不以為意:“我送你。”

車上沒人說話,到家蘇回錦匆匆下車:“你回去吧。”

“不請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

男人深深望着他,兩人距離拉近,夜晚的風都有些毛躁。

“和我試試,也許你覺得不錯呢?”

蘇回錦猶豫了會,知道逃不過去。他閉上了眼。

男人俯身過來,帶着煙味的嘴唇印上他的,舌頭伸進來,舔舐敏感的上颚,勾住他的舌尖缱绻交纏。

他閉着眼睛,覺得這過程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吻完,男人喘息着:“蘇,我很喜歡你。”

蘇回錦應着,回身上樓了。

走到半路,他扶着牆彎腰,那人從來沒說過喜歡他,更沒說過愛。

他們從不談及愛。

而現在有人說愛他了,他好像也不是那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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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有時睡不着會來蘇家樓下,并不讓那人看見,看看樓上的燈,抽完煙就回家。

他看着他們接吻,皺眉壓抑內心的沖動。他想上去撕碎了那個人,可他還是沒有動。

他看完那男人送他回家,在門口摟抱着告別,和許許多多普通的戀人一樣。

他忍住了沒上前,他不想打擾蘇回錦的生活,又按捺不住想念,所以每次來,都只是看看他就走了。

蘇回錦和男人交往三個月,對方提出同居。同居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蘇回錦說回去想想,對方寬容地放他回去了。

他回家,面對着一屋子的舊物,飯團的東西還堆在牆角。他想怎麽搬過去,對方是不是也能寬容地接受它們。

他給男人打電話,對方笑:“你就擔心這個,把貓也接過來呗,我養你倆。”

蘇回錦道:“沒有貓,就一些雜物。”

“那更好了,我們放儲藏室,那邊放得下。”

“行。”

“周末我來接你。”

“好。”

蘇回錦辦妥了這件事,心裏松了口氣。他收拾着東西,挑揀着,把重要的往裏放。

可不知怎麽,東西越收拾越亂,光是那個爬架就很難拆。他小心翼翼,怕拆壞了又着急,折騰出一身汗,越發焦躁。

這爬架是那人裝的,搬家的時候,他還幫忙裝卸。這次,他自己拆,手上一急,掰斷了吊籃,整個全廢。

他把木板扔了,面對一地狼藉發呆。

他還是不行,他做不到。

他想嘗試的,卻又一次無疾而終。

蘇回錦恢複了單身。

蘇晨他們都吐槽他不愛玩了,也不參加集體活動,常常在店裏一畫就是一天。

有天下了雨,落地窗前,他只穿了針織衫在木桌上畫稿。學姐從外面進來,撲了滿身濕氣:“下雨了,你趕緊回去吧。穿那麽少,看不凍死你!”

他收拾着東西:“下很大嗎?”

“也沒啦,沒什麽事我們就早關門呀。”

“好啊。”

他出去幫學姐拉下卷門,和她告別。學姐擺擺手,讓他快走。

雨絲綿綿密密撲上來,他打着傘去附近便利店買煙。

便利店的員工也抱怨外面淋濕了廣告海報,廊下跑進來一個人,什麽都沒拿,渾身淋濕了,也不進來。

蘇回錦走出去,“你……”

方木拍拍大衣上的雨水,“你在這啊。”

“……我買煙。”

“給我根吧。”

蘇回錦被雨水打濕了頭發,方木不着痕跡地擋在他面前。

他擡了擡頭,遞給他一根煙。

方木苦笑地看着他,他又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燃。

兩人湊得近,能夠聞到對方身上的濕氣。

方木嗆了一聲:“好有勁。”

蘇回錦道:“你買把傘吧。”

“嗯。”

方木進去,他出來,擦肩而過。

他們最終成為了最尋常的普通朋友,回到那個雨天的一個照面。

方木頂着一本雜志,三兩步跳進來:“蘇,我送你回家。”

結局之虐版

第三版

飯團倒在它平時最愛的抱枕裏,露出白色的牙齒和空洞的瞳仁,在黑暗裏發着光。

蘇回錦坐在地板上,陪着她,度過了最後一夜。

那只灰貓偶然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伴随着他那短暫又無疾而終的愛情,一起消失。

眨眼不過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夢。

蘇母狀态不太好,又進了醫院。這種情況平均隔幾個月出現一次,每次都要強制住院。他走出醫院,柏油路面反射着一大片亮光,兜頭照得睜不開眼。

他在街頭買了一盒煙,點燃抽了兩口,不停地咳嗽。去了旁邊的藥店,提着一袋子藥出來,又回去找錢。

他精神脆弱,強弩之末,臉色蒼白而柔軟,神情憂郁,精神體不斷厮殺沖撞。

他咳了一聲,在路邊猛烈地嘔吐。蘇母生病,他一般不會心疼,會嘔吐。

厭煩地嘔吐。

他讨厭她生病,他拿着單子在人群裏排隊,聽護士指揮着上下樓跑,陪母親挨個科室檢查一遍。

一次下來,心情差到底。

回家,飯團的逗貓棒被他踢到,玩具滾落到床下。他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什麽都沒吃就睡了。

白天他臉色不好,蘇母都不敢說話。她害怕自己生病,一旦生病,蘇回錦就會煩。

母子倆吵了一架,蘇回錦控制不住吼她,讓她晚飯都沒吃下去。

他睡不着,翻來覆去,爬起來。煩躁地嘆了一聲,他穿上衣服去醫院。

路上他裹緊了衣服,煙灰在夜裏一會亮一會暗。他吸了口氣,滿身的煙味。在外面晾了一會才走進病房,蘇母在睡着。

他過去握着她的手,給她掖了掖被角,趴在她旁邊慢慢能睡了。

這段時間,他都往醫院跑。一天晚上,他穿過巷子往家走,這片小區平時就住了退休老人,極為灰暗,今天路燈還滅了。

他走了一會,想拿出手機照明。

對面忽然開了兩個車燈,忽閃忽閃地亮,直通到巷口。

他對車裏的人點頭:“謝謝。”

他走,那車亮着燈,回頭,燈光耀得睜不開眼。

他在這片明亮的光裏走出了樓道,回頭那燈已經滅了。

連着幾天都是如此,那輛車停在那裏,他看不到裏面的情形。但車燈總是給他亮着,他懷疑地回頭望,那燈又不亮了。

他走遠了,那車跟過來。他轉過巷口,忽然停在那輛車前。

燈光照着他蒼白的面孔,他和方木隔着車窗對望。

“別跟着我。”

他回身,那輛車跟上來,他吼了一句:“我說了別跟着我!”

那輛車終于不動了。

他愈加煩躁,母親的情況不好,病情反複,今天又在走廊和護士吵起來。她抵觸醫院,每次都想着往外跑。蘇回錦在醫院發了很大脾氣,蘇母被他教訓得安靜下來。

“我不要住這裏了。”

“必須住。”

“我回療養院。”

“不能回療養院。”

“你就是嫌我煩,我回去不行嗎?方木會來看我的。”

“他不會來看你。”

“他為什麽不會,上次他還給我帶了水果,陪我看電視,比你對我好……”

這句話也不知道刺激了他哪根神經,他猛地吼道:“我不準你再見他!”

蘇母呆呆地。

他摔門出去,背抵着牆大口大口呼吸。繃着最後一根弦,控制不住情緒。

他害怕,害怕變成和她一樣的人。

到晚上他回家做飯,路上方木棄了車跟在他身後。遠遠跟着,并不上前。蘇回錦不理他,給母親送了飯,蘇母吃着吃着掉起眼淚。

母子相對無言半響。

他收拾起碗筷,走出醫院,方木還在。

他走過去:“你到底要跟到什麽時候?”

“蘇——”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答應的。”

“我擔心你。”

“擔心我,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不打擾你,就看你回家,回家我就走。”

“不。”

“讓我送你回去。”

“我不。”

路燈照着他悲傷絕望的一張臉,柔軟的,倔強的,仿佛一碰就碎。方木不敢上前了。

蘇回錦深吸口氣,往前走。

方木猶豫再猶豫,實在不放心。

他剛要跟上,蘇回錦回頭,狠狠地推開他。

他往前一步,蘇回錦推他一把。

兩人在推搡中動起手來,蘇回錦對他拳打腳踢,拼命掙紮。方木抱着他坐下來,任他狠狠咬自己的肩膀。

蘇回錦歇斯底裏,滿臉眼淚,壓抑又瘋狂。

方木緊緊抱着他,他們抱着坐到地上,他用大衣包裹着他,紅着眼眶蹭他的臉。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他們擁抱着坐在地上,哭了許久。

那天之後,他們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新房還沒裝修好,方木将蘇接回了家住。他刻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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