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楚媚看着蘇沁驚訝的樣子微微的低下了頭,她心裏的大鼓被敲的浪裏一個浪的響的劇烈, 蘇沁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眼神從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微笑。

如果這會兒她再不做點什麽是不是就辜負良辰美景了?

蘇沁站起身走到楚媚身邊,她抓了一把楚媚的胳膊, 還沒幹嘛, 楚媚就自動縮進了她的懷裏。

蘇沁抱着楚媚,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響起,“楚楚。”

“嗯?”楚媚呢喃低語,心裏甜蜜的要流油, 阿沁這是在給她反饋麽?這是說明喜歡她嗎?

蘇沁的眼中滿是隐忍,聲音也似努力壓抑着什麽, “我……你再等等,嗯?”

楚媚一下子擡起頭,她看着蘇沁,“等啥?”用力的搖了搖頭,“無論是啥我都不想等了, 我——”

正說着, 門被敲響了,蘇媽在外面的聲音不鹹不淡:“楚楚啊, 出來吃飯, 聽說你不要你媽了?她很傷心,已經離家出走了。”

楚媚一聽就驚了,她連忙打開門,“出走, 去哪兒?”

蘇媽不吭聲,瞥了蘇沁一眼,蘇沁抿着唇搖了搖頭,為了她跟楚媚安穩的以後,她還是忍住了。這感覺就好比人要到高潮生生的逼回去,是有多麽的痛苦。

楚媚看蘇媽不說話,她使出殺手锏,上前抱住蘇媽的腰撒嬌:“阿姨,我媽她跑哪兒去了啊?怎麽一把歲數心靈還這麽脆弱。”

蘇媽被楚媚抱着有點暈的,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感受着她香軟的懷抱,一時間有些明白為啥倆人那麽喜歡抱着了。

“她啊,去你黃姨家了。”

“去哪兒幹什麽?”

“打麻将吧,好像說要大戰幾天幾夜。”

……

幾個人正說着,蘇爸摘下老花鏡,他看着蘇沁,“阿沁,我記得你的朋友裏有一個叫王豔芳的是吧?”

“你說芳姐?”蘇沁點頭,“怎麽了,爸爸?”

蘇爸合上報紙,“他爸爸王權的公司最近在跟咱們家合作,我聽他念叨過一嘴,爸爸本不該多嘴的,但是王權這個人不大實在,在飯桌上總說他要有兒子什麽的,一次合作的時候,我看見她女兒了,倆人吵了一大架,影響挺不好的。”

楚媚和蘇沁都是一驚,互相對視一眼,心裏有了計較。

——

難得的周六日,芳姐卻不想回家。

回首想一想,她的人生夠寡淡,在意的人一個都沒留下,現在唯一的愛人朋友也不在了。

王權回家的時候一直臉色不大好,他吃着飯對着肚子已經日漸隆起的小媳婦田悅說:“你啊,平時就別去幹活了,肚子重要,豔芳不是回來了嗎?有什麽事兒吩咐她。”

田悅嬌滴滴的,“她?我可不敢,你寶貝閨女脾氣大的很,一言不合就打人。”

“她又惹你了?”王權眯着眼睛,田悅撇了撇嘴,“她哪裏惹我,她直接把我當空氣。哎,我就是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不要不舒服。”王權起身走到田悅身邊,他半蹲下身子柔和的摸着田悅的肚子:“這是我們老王家唯一的希望,我兒子可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田悅抿了抿唇,笑着說:“不給我氣受就好了,現在人都講究胎教。”

倆人正說着,芳姐左手拿着一瓶啤酒走了下來,她看到倆人這恩愛的模樣輕蔑的抽了抽嘴角,徑直往門口走。

王權陰沉着臉叫住她,“站住,你去哪兒?”

芳姐聳了聳肩,“我聽人說胎教不好了,幹脆別跟這煩人,出去住。”

“混賬。”王權壓着聲調,“你一個姑娘家家有家不回,盡在外面露宿像話嗎?”

芳姐對于吵架這事兒一向是行內人士,她渾身上下都是輕蔑,“所以我才留地方給你那寶貝兒子啊,是不是,爸爸?”

“爸爸”兩個字讓芳姐叫的格外重,王權聽了怔了怔,他放緩語氣:“閨女,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氣了?爸爸也是擔心你,你看你在外面那些狐朋狗友哪個不教壞你?就說上次那個——”

原本嬉皮笑臉的芳姐聽到這話臉立馬冷了起來,她看着王權,雙臂抱在懷裏:“該斷的我已經斷了,你如果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去威脅,去找她麻煩,別怪我反臉不認人。”

“反了!”王權猛地一拍桌子,“我抽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身邊的田悅吓一跳。

芳姐眯着眼看着他,“我是不要臉,這輩子你是我爸是讓我最沒臉的事兒,我告訴你,老忘,我住在這兒是遵從奶奶的遺願,跟你半分錢關系都沒有,你沒養過我,就不要管我。呵呵。”

芳姐冷笑:“管好你那肚子裏的乖兒子,別出現隔壁老王事件。”田悅聽了眼中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芳姐,芳姐嘲諷的看着她,以為她是個學生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麽?有些人,有些事兒別做得太絕。

“你!!!”王權腦袋被氣得直發暈,眼看旁邊田悅哭的梨花帶雨,手不停的摸着肚子,王權快步走到芳姐身邊,伸手就是一巴掌。

芳姐冷笑,身體微側,她一手抓着王權的手,猛地向後一扭。

王權“哎呦”一聲,疼得臉色都變了,“反了反了,你敢打你老子!”

芳姐輕蔑的搖了搖頭,手往前一推,王權順着慣例小跑了幾步才緩過勁兒來。

芳姐把酒瓶扔到一邊,她歪戴上帽子,用力的往下壓了一壓,“我再說一遍,不要碰觸我的底線,你要是再去找林雪茵麻煩,這個家都別想好過。”

說完,芳姐重重的摔上門出去了。

田悅哭的花枝亂顫,“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看看她,目無尊長,連你都敢動手。”

王權坐着深吸一口氣,“她這是從小野大了,一時半會改不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還不一般見識?”田悅用紙巾擦着眼淚,“你看看她,都說的是什麽話?”

王權重重的嘆着氣,用了好半天的功夫,他安慰好田悅把她送進屋睡覺去了。

坐在客廳裏,王亮悶頭抽着煙,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女兒的話,到了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機撥了過去,“喂,小孫,給我查一件事兒,啊,對,你給我查一下林家的背景。”

——

酒吧裏,芳姐門頭喝着酒,站在她一側的酒保早就跟她熟了,“咋的,你跟雪茵還沒好呢?還跟我這借酒消愁。”

芳姐不吭聲,又是一杯酒下肚。

酒保短發戴着耳釘,鐵T一枚,“嗨,芳姐,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是不行的,你看我家媳婦,時不時撒個嬌什麽的,這樣的小P都是需要哄的,她們沒有安全感。而且你總這麽放着雪茵你放心嗎?我聽藍說她現在可搶手的很,不少人賊着呢,你可千萬別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樣長得又好對你又沒的說的女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關鍵是你倆可是讓人羨慕的青梅竹馬啊。”

“你懂個p。”芳姐的聲音冷冰冰的,“再廢話弄死你。”她何嘗沒聽過林雪茵的種種,只是分手是她提出來的,就算心裏再難受,她也沒有權力再去幹預林雪茵什麽。

酒保:……

知道芳姐的脾氣,酒保不敢跟她再說話,而是盡量的把酒精濃度調的稀了一點。

芳姐就是買醉了遮着半邊臉也擋不住本就有的氣質,更何況這憂郁買醉的樣子正對成熟小姐姐們的胃口,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一身紅裙的女人端着酒杯過來了。

她如蛇一般的手緩緩的撫上了芳姐的鎖骨,柔聲細語:“怎麽一個人買醉啊?”

芳姐厭惡的起身,不顧女人的錯愕,她穿過層層人群,走到了後院。

兩手無力的搭在籬笆旁,芳姐抽着煙,看着對岸波光淋漓的喝水,風一吹,酒氣上頭,腦袋有些不聽使喚了,那些曾經壓抑了許久的畫面排山倒海的翻滾而上。

是最初見面時的青澀。

“你找我?”

“是啊……我找你……”

“呵,你是林雪茵吧?”

“我是。”

“很高興認識你。”

“me too!”

是她那份自己永遠無法超越的勇敢。

“我喜歡你!”

“你為什麽躲着我?”

“我就是喜歡你就是喜歡你!”

是初吻的那份甜蜜。

“你的初吻我拿走了,從今以後,你就蓋上我林雪茵的印章了,在敢跟那些狐貍精糾纏不清,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是分別是的那句委屈的:“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改。”

煙頭落入水中,芳姐仰頭深吸一口氣,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河邊的風吹得更大了,芳姐剛剛流下的淚水就被吹幹,這樣也好,她這樣的人本就不适合眼淚。從小到大,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訴她要堅強,唯獨那個人,總是愛憐的看着她,“我疼你,不要把所有話都藏在心裏,你也是女人,是我喜歡想要傾心疼愛的女人。”

當眼淚再一次洶湧的流下時,芳姐的背後被人用力的抱住,她的身體一僵,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你個壞女人!”

身後的人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氣狠狠的抱着她,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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