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三十]
離交志願還有三天,唐澤尋還是沒決定去哪。他自己只能在心裏糾結,實在不敢表露在臉上,因為白石川很在乎,雖然他不說。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一大早,當唐澤尋和白石川上演激情戲的時候,家門被打開了,唐澤尋的爸、媽突然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雙方四個人,全都傻了。唐爸爸還算HOLD住,可唐媽尖聲驚叫,活脫一副見鬼的樣子!她完全沒想到兒子居然和男人上床!!而唐澤尋和白石川呆住靈契,定格在了某個□□動作之上。
白石川算是最快回神的,立馬把被子一拉,瞬間把自己和唐澤尋遮了起來。老爸也回過神來很鎮定的拉着老媽出了房間,去客廳等他們穿衣服。
等兩個人穿戴的可以見人了,才頂着一臉尴尬、不知所措的樣子坐在了唐爸唐媽面前。老爸這才說起,突然回國的原因。老爸剛好結束第一階段的研習回國。而老媽則是擔心兒子讀書的問題,匆忙趕回來的。老兩口想給兒子一個驚喜,沒通知他的情況下,回了家。可、這沒有驚喜,只有驚吓!吓停心跳的吓!!!!
唐媽一副惡婆婆的樣子,朝着白石川氣勢洶洶的問:“你是誰!你怎麽敢勾搭我兒子!他他他、可是男的,我絕對不允許同性戀這種事情出現我們家裏!”
“……媽!其實……你弄錯了,我才是GAY,……我從初中時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了,只是一直都沒告訴你們。……我喜歡大川!我要和他一起!”唐澤尋知道唐媽的脾氣,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從來都是心疼自己的,幹脆把事情挑明了說。
“呃?你是GAY?什麽?”唐爸和唐媽再次震驚了!
“……我就是白石川,伯母,…我們見過……在醫院!”白石川猶豫了一下,還是表明了身份。之前在醫院遇到唐媽的時候,白石川就回避了。
“……啊!”唐媽一副恍然的樣子,朝唐爸點了點頭,才對他說:“原來你就是白石川……是你……一直在照顧他……原來……!”
唐媽一想到出車禍的時候,是他一直在兒子身邊照顧,就有幾分感激,但就算是恩人,也不能和他談戀愛啊!都是男的啊!違反常理了啊!男男的愛情,這算怎麽回事?!!無法接受!雖然在加拿大,同性戀是被允許結婚的,可、這是在國內啊!不行!
白石川覺得自己身份尴尬,不利于談話,于是主動說:“小尋,我先回了!……伯父伯母剛回來,需要休息,我們、改天再聊這事……好嗎?!”
唐爸唐媽求之不得,要跟兒子好好聊聊,起身送客。而唐澤尋雖舍不得他走,但現在首要的是和爸媽溝通好,只能眼巴巴看着他離開。
接下來,一家人的談話并不順利,唐家父母無法接受事實,堅決讓唐澤尋去H市,不管是為了讀書還是離開白石川。雙方沒談幾句就談崩了。
唐爸很理智地讓大家先去休息,晚點再說。唐媽嘴上不說,心裏卻想既然兒子這頭說不通,那就只能從白石川那裏下手了。當她托人查白石川時,對方直接把白石川的背景和身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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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唐媽的臉都白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跟了個黑道老大,對方可是心狠手辣、無惡無作的頭頭!
天吶!……要跟這樣的人談判?!可、為了兒子,唐媽和唐爸商量後決定,約白石川談談。白石川沒有他們預想的麻煩,爽快地答應了見面。雙方在第二天約在某個偏僻的茶樓見面,而且雙方都是瞞着唐澤尋來的。
唐媽不希望兒子出現,打亂自己的計劃,她要分開他們。而白石川也不希望唐澤尋在場,他一定要争取唐家父母的同意,不僅是為了現在,更是為了他們的将來。他從來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他既然想要成為一家人,自然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絕不會偷偷摸摸做地下情侶,這一點上,他是十分堅持的。
坐在包間裏,唐媽黑着一張臉,也不顧白石川是怎樣的背景和身份了,直截了當地說出要求:“我只有一個目的,只要你願意和他斷了關系,無論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伯母,除了這一點,我什麽都可以做!”白石川無比誠懇地說。
“……你…………你們、胡鬧!小尋、他還是個孩子,你可是大人啊,怎麽也怎麽胡來?他還小,馬上他就要讀大學了,等他學完回來,就會變,也許會愛上別的男人,或者女人,你應該明白的!而且,你比他大12歲,又是黑道頭頭,還殺過人、坐過牢、做過太多見得光的事情!我們唐家世代都是書香門弟,一清兩白,……我們……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合适啊!先不說你們都是男人,不能結婚、不能生孩子,就算我兒子是同性戀,……我、也不能把他交給你這種背景的人啊!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啊!!!”唐媽越說越是情難自禁,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白石川只是平靜地看着老媽,迎上老媽護贖心切的眼神,并沒有低落,更沒有發怒和難過,緩緩點頭,很慢很慢,像擠出來一樣的說:“我懂伯父伯的意思,其實最初小尋說喜歡我時,我比你們更擔心,更不能接受,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讓我徹底改變想法,我想和他在一起!伯父伯母,請你們冷靜的聽我講完,關于我的事、他的事情,包括小尋遭遇的并不自然的車禍!我、會全部告訴你們的!”
白石川把自己從小的經歷、初遇唐澤尋、他離開唐澤尋的事情慢慢的講述起來——
[三十一]
去年,剛好是白石川離開了唐家的一個月。這一個月,白石川過得并不好,滿腹心事、悶悶不樂,原以為他很快就能恢複如常,可完全不是。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什麽也沒發生過,他努力忘掉唐澤尋露出難過的樣子,努力把一切都當成一場夢。他不斷提醒自己沒做錯,一定要硬起心腸。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反而會更想他,那一晚場景,一直在他的夢中重複,一次次的将反複燃燒,直至燒得骨頭都不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如此想念一個人,離的越久就想念!
這種感受刻骨銘心、食味之髓,曾經對愛妻的那份熱情,現在重演在了唐澤尋身上!他明明是最痛恨同性戀的,最讨厭男人之間的親密的、明明覺得很惡心的,可……為什麽跟唐澤尋一起卻絲毫不覺,還全盤接受了?!他不知道哪裏不對!他知道唐澤尋是GAY,但不确認自己也是。他想找人驗證自己是否還正常。無論是女人、男人,驗證的結果就是他對他們沒興趣。他也終于明白了,唐澤尋是特別的,只有他是自己想要的,就只有他!唐澤尋早已滲入、他內心最深處的空隙、點燃了他心底已經熄滅的火焰。
清楚認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害怕了!唐澤尋還是個孩子,還是個純淨像高原的天空一般的孩子,那片純淨是與自己的黑暗不能融合的,不能被自己玷污的純淨!!
他的內心掙紮了很久,即使知道自己喜歡他,他也不能染指他!再一次把自己深深的感情封印起來,不去觸碰。
他百般為難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心,還是派了人去暗中看護着他。回報的消息說,唐澤尋并沒有好好地去上學,每天晚上,都會在夜場四處游蕩,像是在尋找什麽。
白石川不敢相信,去巡場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唐澤尋在自己常去的地方去守着,遠遠地看見自己之後,就會馬上離開,像是怕被自己發現。
白石川和他還來得及有眼神的交彙,就各自散去,他幾份慶幸、幾份失落,遠遠看着,即使得不到,也足夠了!一連幾天之後,都是如此,白石川終是狠下心腸不去了巡場,不給唐澤尋留下任何可以接近自己的機會。果然唐澤尋敗興而歸,再去不夜場了。
白石川強壓着心底的失落,只是聽取回報消息。知道唐澤尋逃了課、還跟別的人打架了,受了傷、飯也沒好好吃,好像還生病了……!每聽到不好的信息,他的臉色就黑幾份、心頭就緊張幾份、心口壓着的石頭就重幾份、心裏的堅持就少一分。
他找不出發洩的方法,開始瘋狂地工作,搶地盤、打架、賭博、喝酒,讓自己忙得沒時間去想他,才覺得好過一點。白石川不斷地折磨自己,強迫自己沉住氣。可終于到了爆發的時刻,他永遠記得那一天!
中午的時候,他們一群人剛從幫裏出來準備去約定的地點跟人交易。
在過街的時候,無意中,他看到了突然出現在對面街上的唐澤尋。
而唐澤尋也是十分意外地是看到了他。兩個人瞬間就像着了魔一樣,都震住了,留在原地沒動。兩個人的視線在對視的剎那,再也分不開了。眼神的交流,讓白石川心底隐藏的火焰,噌得一聲燃燒起來,燒得他一個勁的捏緊拳頭,燒得他最後的堅持也快沒了。
唐澤尋似乎看懂了白石川的眼裏的信息,眼神忽然有了光芒,滿懷欣喜的朝着自己跑過來。他邊跑邊笑,還差點摔倒。
白石川則有如東西梗在喉,發不出聲音,挪不開視線,邁不開步子,壓着內心狂喜、目無表情的看着他跑過來,近了,越來越近了!
可他終是沒等到唐澤尋飛奔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幕!
就在唐澤尋離他十步開外的距離時,忽然有車瘋狂地沖出來,在連續撞了幾輛車後,直直地朝着白石川撞過來,幾乎是在同時,唐澤尋搶在白石川面前,生生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則被失控的車子撞飛彈了起來,被氣球一樣被抛了出去。之後,就躺在地上,血止不住在流溢起來。
剛剛反應過來的白石川,被眼前血人一樣的唐澤尋給驚得木頭一樣,差點站不住了,手腳并用沖到唐澤尋面前,抱起他的時候,手都在顫抖,除了嘶聲大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時的唐澤尋尚有一絲意識,在他手臂中,露出一個笑容說出最後一句:“大川……,你肯見我了,我是真心的,別避開我!”
白石川真切地聽到了自己心碎裂的聲音,頭腦裏一聲轟雷炸響,覺得自己瘋了,他什麽都顧不得了,只有一個念頭,搶到身邊還能用的車,沒管是誰的車,直接把唐澤尋抱上汽車,發動車子,不顧一切地在路上瘋狂飛奔,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把已經昏迷不醒的唐澤尋抱到了醫院,壓制不住的驚恐的他,是掏出槍頂在醫生頭上,大聲吼叫着逼迫醫生馬上搶救唐澤尋的,吓得醫生護士差點就昏死過去。
還好,緊随其後的陳七他們,控制了車禍現場,也趕到了醫院,封鎖了一切消息,不讓亡者和警察過,控制了局面。
手術結束,還好唐澤尋命大,加上搶救及時,開胸、開顱手術都十分成功。可是,唐澤尋昏睡着一直沒醒,一睡就是一個月。
白石川不吃不喝守在病房前不肯離開半步,連醫生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強行打暈他,才把他弄走。
等白石川醒了,又是不眠不休地守着他。唐澤尋的情況逐漸穩定,白石川的心情才慢慢平複起來。他把幫裏的事情全部交給三哥他們處理,更不讓幫裏兄弟到醫院幫忙,還下了死命令追查車禍的幕後黑手。
調查之後,他鎖定了青幫老大就是罪魁之後,他開始計劃複仇,他要一定要把內鬼找出來、滅了青幫,替唐澤尋報仇。而那個肇事者其實是個殺手,白石川冷冷的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把人送進了監獄,通過監獄的老大結果了那人的性命。
可、做再多,也不能喚醒唐澤尋。守着蒼白無力、昏迷不醒的澤尋,白石川特別痛恨自己的無能。因為他的無能,沒能保護好母親,沒能保護好妻子,沒能保護好女兒,現在連唐澤尋都保護不好!都是他的錯!如果早點發現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如果自己肯早點決定跟他在一起,唐澤尋就不會出這種意外了!
他發誓,只要唐澤尋可以醒過來,無論要他做什麽都行!
也許是老天真的要懲罰他,唐澤尋終于奇跡般地醒過來了,可讓他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更忘了他曾經喜歡自己的事情!
白石川對他失憶的醒來,一喜一憂。只要他活着,即使不認得自己也沒事。
為了防止青幫繼續傷害唐澤尋,面對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唐澤尋,白石川決定隐瞞以前所有的事,克制自己的心情,以平常心面對他,他不想用往事來左右什麽也不記得的他,他要的是真心真意的唐澤尋!
只是,老天偏偏要故意折磨他們,讓失去記憶後的唐澤尋愛上他、又一次次的折磨他,還是讓唐澤尋知道了自己的真心。
像現在這樣,唐澤尋終于回到自己身邊,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這讓白石川驚喜交加,珍惜不已。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手了!!!就算最後……唐澤尋抛棄自己,他也心甘情願的認了!他、不後悔!
[三十二]
白石川保持着一貫的表情,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在講話。他原本就是惜字如金的人,要講這麽多的話,着實困難,有些地方快說不下去的,也是堅持說完的。
他講完的時候,唐爸唐媽都是一片沉默,誰也沒開口。那些經歷是他們無法想象的,那種感情是不能體會和理解的,他的堅持讓人感動。
在他們看來,白石川也只是滿身是傷、可憐的孩子。他尋求的只是一份再正常不過的感情和一個歸屬的家,而對象正是自己的兒子!
白石川也是略略平複心頭的激動,再次緩緩說話了:“我、…我、的确不算什麽好人,殺過人、做過牢、在這條道上混,始終沒有安定的生活,但是……我會拼盡一切……給他最好的,絕不讓他受委屈。我想和他在一起、孝敬父母、照顧女兒。雖然……我不能跟小尋結婚,但可以給他一生的承諾。伯父伯母,希望……你們、成全我們!”
唐媽被白石川這份執着感動着、心疼着,內心掙紮着說:“我們…可以理解,只是…我兒子…我…怕他最終傷害你,我還是……希望你…放棄他吧!”
“…………喂!你們……對我……就真的……那麽沒信心嗎?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唐澤尋驟然響起,他已然站到了包間的門口,一臉陰沉、生氣又難受的樣子,十分氣憤地望着裏面的三個大人。
三個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示意着并沒有告訴他,驚詫着唐澤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白石川更有沒由來的不安起來,剛剛自己所講述的事情,他聽去了多少!
唐澤尋十分鄙視的看了三個面面相觑的大人,氣憤的又說:“爸!媽!大川!你們倒是一致認為,以後我一定會變?一定當個陳世美?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所謂的大人在想什麽!!!你們也太不了解我了、太小看我了!不過是去讀個大學,為什麽我的感情就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啊!?以前的記憶我雖然沒有了,但此時此刻的感情我還是很确定的!我就是要跟大川在一起!……真是的!老實說吧!其實我最想的留在這裏讀書,不想跟大川兩地分開,對我來說太痛苦了。可、你們這樣想我、真的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決定了、我決定去H市讀書了。……四年!給我四年時間,讓我證明給你們看,我、不、會、變,無論是對大川、還是對家,都不會變!!!大川!!!你就不能對我這個戀人多些信心嗎?你要相信我啊!!!”
白石川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沒去看唐澤尋的臉,緊捏着拳頭,強壓着自己內心想抱他的沖動,沒動,不能失态!
而唐澤尋則看到了白石川的不自在,甚至看到了他耳根那裏的一抹粉紅,心裏不由暗暗好笑。
唐媽看到兩個人青澀戀人的樣子,忽然都想起年少初戀時的樣子,很是感概!既然兒子是真的GAY,也是改變不過來的,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總不能所兒子給逼死吧!她朝唐爸遞出眼色,現在該怎麽辦?
唐爸當然看懂妻子的想法,但他畢竟要理智的多,終于開口了:“小尋、大川!其實,我并不是反對同性戀,戀愛都是一開始的火熱,持續不久就會消散。為了證明你們真的可以在一起,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真的可以做得到,以後的事,我也就不反對了。”
唐澤尋和白石川同時眼神放光,異口同聲問着是什麽條件。
“條件就是:在小尋讀書的這四年裏,你們必須分開,不能有任何聯系、更不能見面!這四年裏,你們好好地考慮、好好地做決定、認清自己的感情。如果這樣,四年後,小尋最終還是選擇跟大川在一起,我就同意你們!如果……在這四年裏,小尋他變了,有了別的選擇、或者是大川有了別的選擇,你們就……自然而然斷幹淨。”
唐澤尋和白石川互視一眼之後,先沉默了一會,白石川馬上點頭了,說道:“好!我答應!我……也把話說清楚,如果,四年後,小尋選擇了我,伯父伯母還是要反對,我可以保證,你們再也別想見到小尋!我會把他藏到一個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我說到做到!”
唐爸當然知道白石川不是随便吓唬他們,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他的行事已然說明他的狠絕。唐媽更是不敢去想如果這輩子再也看不到兒子了,會變成什麽樣子!
唐澤尋一副心情低落的樣子,憑什麽四年內不能見面啊,這是要逼死人啊!一臉不滿的瞪着白石川,舉拳頭抗議。
白石川握住他的手,拉他坐到自己身邊,緊貼在一起。
老兩口悄聲商量、權衡之後,雙方都終于達成一致。
唐爸唐媽對放松下來兩個人,讓人看不下去的了,粉色的氣場,甜膩的氣氛,不忍直視。
唐媽狠狠地大白眼對唐澤尋說:“小尋,早點把志願交了,不要在外面浪,早點回家!”
唐澤尋點點頭,然後狡黠的笑着說:“好,一會就交表。不過嘛,既然以後的四年,我都見不到大川了,從現在起,我就一刻不離地跟大川在一起,我要好好珍惜這段時光!所以,我就住他家了!……哎,這也算條件中的一條部分,不準不許!哎哎,大川,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去交志願!走吧!走吧!”
不等唐媽有任何異議,快速拖起白石川離開。只留下唐爸唐媽感嘆不已,兩人也算默許了唐澤尋的條件,搖頭唏噓:“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三十三]
在白石川的陪同下,唐澤尋鄭重地把填好的志願書交了上去。
白石川卻再也不想忍了,直接把唐澤尋拖進車廂,狠狠地給他一陣深吻,吻到唐澤尋快無力呼吸才肯把人松開。唐澤尋滿目含春,用手指輕抹嘴唇,嘻笑着說:“哦?!這麽急嗎?呵,你剛才答應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急啊!趁着現在還有機會,那就多親會吧,以後四年你可是碰不到我了!”唐澤尋故意如此誘惑他,只因他胡亂答應那個條件而氣惱,而且也知道白石川最受不了這樣的勾引。
果然,白石川眉尖抽動,別過臉去,鎖上車門,徑直把人帶回了別墅。一進門,白石川急不可耐的直接把人扔在床上。
因為之前白石川的傷,兩個人都有所克制,可現在傷也好,山盟海誓都說出去了,而且還有四年的分離,這下,兩個都不用顧忌什麽了,白石川更是颠覆了長期禁欲系的形象,充分展現了最男人的狂野和熱情,恨不得把他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藏起來,誰也拿不走,搶不到。
激情之後,唐澤尋無力地扒在白石川身上,用手指敲着他的胸口,慢條斯理地說:“大川……,為什麽要答應老爸的條件?四年啊!那可是四年啊!”
“……………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白石川看不出情緒波動的回答着。
唐澤尋把頭埋進他的肩窩,繼續說:“……當然不是,我……只是,見不到你,沒你的消息,我會很寂寞!大川……,其實你和我爸媽偷偷見面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比你們都來得早,藏在隐蔽的地方,不讓你們發現而已。……你今天所講的,我全部都聽到了,……也總算親口聽你說出來了!你真傻啊!……我……真的、不會變,只要你!你要對我多點信心啊!你要相信我啊!我不是小孩子了!”
白石川眼中多了光芒,擡起他臉,仔細凝望,嘴角終是咧出微笑。這不由得讓唐澤尋真正的看得呆了:“你……笑起來,真好看!”
白石川再沒讓他繼續說下去,直接用唇封住他的意識,沙啞地嗓音好久之後才吐出兩個字來:“再、來……!”
白石川和唐澤尋開始了蜜月一般的甜蜜生活,不過可苦了幫裏的兄弟了!兩個天天形影不離,出雙入對,甜膩的直讓人牙酸。唐澤尋想做什麽,白石川都同意,還全程陪同,這寵溺程度直叫幫裏的兄弟看得直冒酸水,不忍直視了,只要他倆在,全體兄弟都借故全體玩消失,堅決不讓這兩個人虐狗!
此時,唐澤尋已然收到了錄取通知書,離開學只剩下不到1個月了,分開的日子已經進入倒計時。
這天,二人坐在街邊茶餐廳無聊的時候,白石川望着遠處一對母女親密玩鬧之際,忽然觸動了心事,明顯露出開心的意思來說:“走!我們去見女兒……!”
“呃?”跟白石川在一起這麽久,第一次聽他提到女兒,說要見女兒,唐澤尋十分意外。
不過,白石川馬上有些猶豫的補充了一句:“可……、她……很怕我……!不讓抱……!我……不會哄……!會哭……!”他的臉上露出少有的膽怯。
唐澤尋不由想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石川居然怕女兒……?傳出去都會笑死人!于是他嘻嘻笑了說:“沒事,有我喃!小孩子都喜歡我!前提是……,你要帶我嗎?”
“……帶!”白石川沒有猶豫,馬上回答了。于是唐澤尋滿意的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女兒對白石川而言,是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的東西,據說他通常都是獨自去看女兒的。這一次不同了,他帶着自己去見女兒,足以看出自己在心目中的重要性。唐澤尋心是甜的,屁颠屁颠的跟着白石川一齊坐上車就出發了。
一路上,白石川都顯然有些緊張,唐澤川只能想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大概這算近鄉情更怯吧!
經過兩個小時,他們的車終于到了郊外一處很僻靜、風景也很好村落。在一處三層小院門口停下。
迎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帶着兩個女孩子。一個大概15、16歲,一個只有3歲左右。她們見到唐澤尋,都很奇怪,中年婦女跟白石川打起招呼起來:“小川?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稍大的孩子也十分歡喜的喚了一聲:“川叔,你怎麽來了?”
小的孩子卻怯生生地藏到了姐姐身後,露出半個肉肉的臉,偷偷地往這邊揪,眼神卻掩不住的好奇!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可愛。
白石川十分恭敬地朝着那女人行了禮:“大嫂好!……忽然過來,給你添麻煩了……!這位,咳……是小尋,唐澤尋!我……來看看……小晴!”說着,又給唐澤尋介紹起來:“小尋,這位是我們大嫂華姐,女兒一直是華姐在幫忙照顧,那個丫頭是先代和華姐的女兒,叫小園!那個小的,就是……我女兒,小晴。”說話間,目光已停在了兩個孩子身上,一臉溫柔。
唐澤尋很客氣地跟跟華姐打了招呼。華姐笑着朝着兩人點點頭,很是高興地把3歲多的小姑娘抱在身上,哄着她說:“晴晴,爸爸來了看你了哦。快叫爸爸!”
雪晴一臉驚恐地表情盯着白石川,直往華姐懷裏縮,只用眼角偷瞄了白石川幾次,卻什麽也不說、不理人。
[三十四]
而旁邊的小女孩子甜甜的叫了聲:“川叔,你好長時間不來看晴晴,她又不認得你了。川叔,晚飯在這邊吃嗎?”
“嗯,謝謝、又來麻煩你了。大嫂,我們不急着走。小園、小晴……,都長大了……又長高了!辛苦你了,大嫂!”
華嫂溫柔的笑着搖手說:“都是自己的女兒有什麽辛苦的。來來來,快進屋說話!小園,去給川叔、唐哥哥倒茶,我去準備些晚飯。”說着,招呼一行人進了門。
小園忙去倒水,小晴則是怕生的很,無視來的兩個男人,一搖一擺地跟着姐姐屁股後面轉。唐澤尋看着就覺得太可愛了,忍不住去逗她玩。
回頭就見着白石川坐在沙發上,離她們坐得遠遠的,眼巴巴地瞧着他們。那樣子着實可憐,唐澤尋有些不忍,就拐得小晴喜笑顏開,抱着她一同坐到沙發上,企圖讓她們父子親近些。
可白石川氣場太兇,一張木頭臉,誰見都怕,稍有靠近他,小晴就一幅眼淚快掉下來的表情,吓得不得了。幾次下次,白石川更是不敢接近了,識趣地看都不看她。唐澤尋只得作罷,只得慢慢哄着小晴玩。
晚飯時刻,小晴已然和唐澤尋混得粘膩了,扒在他懷裏不下來,還由着他喂飯。這下把唐澤尋得意的直沖白石川笑:“你看,你看。小晴她很喜歡我哦。都說了我最讨小孩子喜歡了,嘿嘿!”
白石川寵溺地目光,看着他和懷裏的女兒,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絲淺笑。但他們都看到了,小晴眼睛放了光,唐澤尋一個激動直接搖着小晴的手,哄着她快叫爸爸,叫了爸爸就再笑一次。
小晴在唐澤尋‘笑’誘之下,看了白石川好半天,歪斜着頭,想了一下,有些害羞的笑了,沖着他怯生生、小小地叫出了聲:“爸爸…!”
這一句話,算是破天荒了!第一次,親耳聽到女兒的呼喚,白石川明顯的眼眶紅了,生生地擠出一絲微笑,可、這笑比哭還難看,一下子把小晴的笑容吓回去了,嘴一咧就要哭了,眼淚刷刷的就下來了。
唐澤尋一看不對,趕緊用食物轉移她的注意力,才沒哭出來。回頭卻看到白石川傻愣着,還在小晴的呼喚中難以自撥!
唐澤尋沒由來的望着這一大一小,心裏暖暖地,暗自發誓,以後要好好地照顧這兩個苦命的孩子!
這一晚,唐澤尋和白石川沒有回去的打算,就在這邊住下了,反正房間多,也有地方睡。華姐大概也看出些什麽,直接給他倆安排地一個房間。
快到睡覺的時間,小晴就是不睡,上竄下跳,纏着唐澤尋上竄下跳,玩的開心至極,連華姐都說今天都玩瘋了。最後竟躺在唐澤尋懷裏睡着了。一雙小手把唐澤尋摟得緊緊地不放手,一松開,她就會驚醒大哭。幾次下來,都沒成功,三個大人沒法子,只得将就一下,讓小晴睡在唐澤尋房裏。
把小晴輕輕放在床中間,兩個男人一邊睡一個,還好床夠大,不擠。
女兒睡着了,白石川終于有機會緊挨着她了,摸摸她的小手、小臉,滿眼都慈愛和舍不得。從沒見過這樣子的白石川,唐澤尋心裏竟也有些難受了,他斜靠着床頭,用手輕輕拍着小晴,小聲對唐澤尋說:“我離開學也沒多久,反正現在也耍得有些無聊了,要不,明天,我們把小晴接回去住幾天。等到四年後,我回來,就把小晴接來一起住,好不好?以後我照顧你們兩個,保證把你們養得胖胖的。”
白石川眼裏閃閃有光深深地看着唐澤尋,卻沒說話,只把唐澤尋的手緊緊握着,只覺手與手的溫度是那麽的高,直直地浸進了心底。
第二天,果然如唐澤尋所說的一般,兩個人帶着小晴,把各種東西打包之後,載了一車小晴的東西,三個人開始了短暫幸福生活。
小晴好奇心重、适應力也強,一到別墅四處亂竄,不哭不鬧,很快就融入了新的環境、新的生活,倒讓唐澤尋懸着的心放松下來。只是她對着白石川依舊不搭不理的樣子。
後來,她總算肯叫白石川“爸爸”了,也改口叫唐澤尋“爹地”,讓唐澤尋深刻地到了‘一家人’的幸福!
“你說,給小晴取個什麽樣的小名好聽啊?”
“……哦?”白石川心想,這麽大了才取小名嗎?
“你說叫甜甜好不?”
“……理由?”
“你姓白石,我姓唐,加到一起不就成了甜甜嗎?!”
“…………哦?!”白石川眉頭一抽。
白、唐!?白糖!!!……好吧,白糖自然會甜了!
然而幸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