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進死磕盛飏來這一par女團舞的效果十足。
不僅是他舞臺上讓人耳目一新的表現，包括後面的海嘯式應援，想想到時候剪出來都能知道話題度十足。
看着從臺側走下來的人，何進笑呵呵的迎上去，擡手就想搭上盛飏的肩膀，以示熱情。
然而盛飏快一步錯身，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何進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惱，只笑着跟上去，連聲驚嘆：“盛飏，不愧是你啊，這舞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我昨天直播結束才跟你提議的，那個時候你可還沒同意。”
盛飏沒搭話，跟在他身後的齊鳴倒是利索的又一次把老板賣了：“飏哥昨天晚上學的！昨天通告結束回到別墅都夜裏兩點多了，飏哥又練舞練到四點。”
何進驚嘆：“就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學的？”
齊鳴與有榮焉的點頭：“飏哥扒舞特快！”
總導演何進突然懷疑這給練習生們一個星期的練舞時間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我還真好奇你怎麽會同意來表演一次這次主題曲舞蹈的？我當時提都是抱着中大獎的心态提的，還以為你根本不會同意。”何進又問道。
盛飏腳程不快，但腿長，步子就大。
三兩步，已經走到兩人前面。
聞言并沒有接話，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單純不想回答。
何進就轉頭看向盛飏對外發言人——齊鳴。
但這個問題超綱了。
齊鳴也是完全沒想到，看着盛飏走上臺到下臺，他的下巴就沒和上過。
于是只能攤着手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無力。
就在兩人都以為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走到拐角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視線落在某個點，人卻站在光影交界處，帽檐投下的陰影剛好蓋到唇線分明的邊緣。
然後就看到那張薄淡到有些性感的唇輕啓，因為睡秒不足而有些微啞的嗓音低低響起，回蕩在長廊——
“畢竟，也算是一個舞臺。”
“……”
何進一開始沒聽懂，緩了幾秒才明白這是在回應為什麽又答應表演女團舞。
但明白之後反而又不懂了。
眼前的人甚至還帶着少年的銳氣和輕狂，但已經是開過數場演唱會，場場爆滿，而且聽說表演邀約早就排到明年的人！可以說是這兩年圈內最被看好、發展最迅猛的年輕偶像。
這樣的人會需要這麽小的舞臺嗎？
何進想不明白，但心裏對這個年輕人反而更加高看了幾眼。
齊鳴則是在心裏将那句話颠來倒去的細細揣摩，電光火石之間，腦海忽然閃過昨天直播結束之後在大門口蘇夏的那句“哥哥再見，期待你下一次的舞臺”！
——期待你下一次的舞臺。
——畢竟，也算是一個舞臺。
！！！
何進打了個招呼，被幾個工作人員叫走。
齊鳴趕緊蹭到盛飏身邊，探頭探腦的剛想旁敲側擊一下，結果剛走近，就看到拐角對面正對着一個練習室。
練習室門上貼着他飏哥的海報。
門半開，裏面傳來主題曲的音樂聲。
感情在這站半天，是當起了望妻石？
齊鳴一縮脖，覺得自己又被甜到了。
“你那什麽表情？”
盛飏頭都沒轉，只聲音低低冷冷，就顯得有點不耐煩。
但自己扣糖都快甜齁過去的齊鳴這回沒被凍到，反倒心裏有點看破不拆穿的大氣。
沒關系沒關系，不過是嘴硬心軟、面冷心熱罷遼。
臉上這麽不耐煩，心裏指不定多惦記呢。
齊鳴低咳一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随口問道“沒，就想問問上午剛好沒行程，飏哥你是回別墅補覺還是？”
盛飏這次終于回頭看了齊鳴一眼，然後擡腳朝那扇挂着他海報的門走去。
“诶？哥你不回去補覺啦？”
雖然早就知道結局，齊鳴還是皮了一下，打趣道。
盛飏手握上門把，推開門的前一秒再次看向最近蹦跶地有點歡的助理。
“你這麽想睡，不如給你放長假回家睡？”
齊鳴：“……”
蘇夏正看着舞蹈視頻，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日有所思幻聽了，結果一擡頭就看到帶着棒球帽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盛……PD？你怎麽來了？”蘇夏驚喜的喊道。
“還喊PD呢，這可是我們隊長！”龍吟第一個進入角色，鼓掌歡迎，“隊長，你是不是來教我們跳舞的？來的太是時候了，蘇夏正需要你的幫助！”
蘇夏：？
這是什麽賣隊友的騷操作！
而且——
“你們不是說，我是隊長嗎？”
盛明珠上前拉着蘇夏的胳膊，站在她的斜後方科普：“你又沒看官博吧？昨天直播結束就官宣了四個隊伍的陣容，這次也是隊伍之間的比拼，我……們PD不再是導師的身份，是隊長！”
差點脫口而出“我哥”的盛明珠看了眼鏡頭，一臉好險。
蘇夏反應過來，有點慶幸：“哦，所以我不是隊長了。”
“你要想，可以當小隊長。”
盛飏走到幾人身前，高瘦的身形一下遮住了頭頂大半的光。
還有微啞帶點玩笑的嗓音三百六十度環繞在耳邊。
蘇夏瞬間就被迷的五迷三道，幾乎沒過腦子的捧場：“……我想當！隊長你放心，我一定認真協助你的工作，争取帶領大家不被淘汰！”
其他三個看着突然打了雞血的蘇夏，都一臉沒眼看的“我就知道”表情。
之前還不情不願，指責她們“隊內霸淩”、搞小團夥排擠人呢。
這會兒又颠颠兒的心甘情願了？
果然是盛飏向日葵——蘇小夏！
在自己愛豆面前毫無底線和原則！
盛飏不過是随口打趣，聞言也愣了一下。
“不被淘汰……”
他舌尖撚了下這幾個字，突然問道：“你們希望留在這個節目多久？”
蘇夏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這也似乎是他們隊伍，五個人，第一次說到去留的問題。
蘇夏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聞言愣了一下。
盛明珠和龍吟也面面相觑了一眼，臉上沒了嘻嘻哈哈輕松的表情。
練習室突然安靜下來。
“我來了就沒想過走，我想待到最後一刻，站上屬于自己的位置。”
一旁的涼绮突然出聲。
蘇夏朝她看過去，卻看到涼绮的視線正盯在盛飏身上，似乎想看他是什麽反應。
蘇夏瞬間懂了涼绮的心情。
畢竟，他是隊長。
如果連隊長都無心戀戰，根本沒有好好比賽的心思，那這個隊伍基本也就涼涼了。
盛飏沒說話，只掀了下眼皮，掃了眼剩下的三人。
“我也不想走，能留多久留多久。我想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龍吟跟着說道。
剩下的盛明珠看了眼蘇夏，又看向那個她又怕又崇拜的堂哥，靜了幾秒才開口：“……我不知道能在這個節目留多久。但是，這是我跟家裏争取到的最後一次叛逆的機會。”
盛明珠聳了聳肩，臉上又輕松起來，像在開玩笑：“如果真被淘汰了，就回家繼承家産呗。”
蘇夏看向盛明珠，這才知道她來參加節目竟然是跟家裏抗争得來的。
她忽然想起盛家的幾個叔叔伯伯，都是控制欲很強的上位者。
可盛家的小孩兒又似乎都天生反骨。
盛明珠是。
盛飏更是。
那她呢？
她來參加節目是出于沖動和本能的追尋。
可如果她下一次就被淘汰了呢？
蘇夏擰着眉，忽然沒了答案。
“你呢？”
見她一直沒說話，盛飏突然開口問。
蘇夏仰頭看向他，視線定定看了幾秒，才慢慢開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現在不想走。”
她站在明亮的燈下，眼底像是蒙了一層光。
迷茫，卻更加透亮。
盛飏靜靜看了幾秒，然後移開視線。
“那你呢？”
蘇夏看着他平靜的側臉，突然問道，“隊長，你想留在這個節目嗎？”
盛飏帽檐下的臉有一瞬間的怔愣。
不過很快消失不見。
他還沒開口，角落的編劇堆中忽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刻意的有點太明顯。
咳嗽聲來自燦星安排在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對盛飏來參加節目的原委知道的清清楚楚，怕他當場揭穿被迫營業的老底，畢竟這事兒他完全幹得出來，于是趕緊出聲提醒。
雖然日常的素材可以剪輯，但以這尊天神對這節目的抵抗和消極程度，指不定能露幾次面。
以防萬一，還是給節目組留點能播的東西吧！
但盛飏并沒有理會角落的“警報器”。
他掃了眼眼前的四個女孩，目光最後落在蘇夏身上。
她們仰着臉，有不屈、有堅定也有迷茫。
她們對即将要走的路一無所知，卻又有着乘風破浪的勇氣。
即使是她，明明還沒想好自己想要什麽，可也帶着初生牛犢的無畏和勇氣。
盛飏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他長身而立在燈下，帽檐遮了大半的臉，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可眼角落着明亮的光影，将那枚淚痣都點亮了。
半晌，他輕抿了下唇，聲音卻是帶着點哂笑的漫不經心——
“你們在這節目的一天，我都會在。畢竟，人是我選的。既然叫了一聲隊長，總得陪着你們走完這一程。”
作者有話要說： 羊仔：人是我選的，還想往哪兒跑？
（跟大家商量個事呀~文文有入V的打算了，但是當天得加更。所以明天能停更一天，讓我有時間多存一點糖嗎？最近真的太累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等忙完了，給大家加更補回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