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午茶

谷咕對森鷗外臉上露出來的懊惱表情視而不見。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怎麽能夠突然反悔呢?作為首領還是需要有契約精神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見,森先生。”谷咕說完這句話就準備轉身離開。還沒走,他就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

低頭一看,是一個穿着紅色小洋裙的金發小姑娘。

“谷咕不要走啦,陪愛麗絲一起玩好不好啦~”愛麗絲可憐兮兮的說到,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滿滿的期待。就像是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給了她看着的人,讓人有些不忍心拒絕。

谷咕毫不懷疑,如果他拒絕了這個提議,面前這個小朋友會立馬哭出來。只不過嘛……

“森先生,你真的大可不必這樣。”

他是知道的愛麗絲是森鷗外的異能,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異能化身會是一個小蘿莉。人型異能的做法,在某方面來說就是其主人的想法。

現在愛麗絲做出這副樣子,真的很難不讓他把森先生的臉帶進去。一個中年男人向你撒嬌,真是可怕的場景。

不行,不能想了,畫面感真是夠夠的了。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怕的異能,可怕的異能主人。

“谷君你看愛麗絲都這個樣子說了,你難道真的忍心拒絕她嗎?看見她的表情我都要哭了,愛麗絲還沒有這麽對我說過這句話呢,還有點小難過。”森鷗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還有些哽咽,就顯示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

如果這副表情出現在太宰治的身上,谷咕還會有所動容,但是現在是出現在森鷗外的臉上……不好意思,他實在是不能從裏面看出一絲絲可憐的信息,只能看出這是大人的拙劣表演。

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錄下來留作紀念,總感覺以後會是一個很好的利器。

嗯,用來威脅森鷗外會很好用吧……應該?

森鷗外手上擦着眼淚,實際上在用餘光觀察谷咕的臉色。見面前站在的人一臉冷漠,還隐隐約約有些嫌棄,他就知道這招沒有用。谷君,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愛麗絲這麽可愛,竟然還會有人沒有一絲反應,這是什麽不科學的事情。明明他這個自認為很心硬的人都動搖了,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都捧過來。

啧,這真是港黑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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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別理這個人了,強扭的瓜不甜。你真是讓我太心碎了,快換上這條裙子試試,這是新買的,換上就不難過了。”森鷗外眼裏帶着期待,希望愛麗絲能夠抛棄掉這個不為所動的人,趕快回到他的懷抱。

聽到這句話的愛麗絲并沒有對此做出回應,她只是倔強的看着谷咕,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

被強烈的視線盯着,谷咕想無視掉都很難。他低下頭,看向這個抓着他衣袖死死不放的人,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大出血一次是不可能了,他斟酌了一下,試探着說道:“回來的時候,會帶一塊你想要的蛋糕。”

盯——

“兩塊?”往上加着籌碼。

盯——

“三塊。多了沒有,畢竟我也沒錢。”

“成交!”生怕這個人反悔,愛麗絲立馬同意了這個交易。白得的蛋糕誰不喜歡,很早前就知道是攔不住谷咕的。再說了,某位姓森的人完全就沒有想要留住他的想法,現在讓她拉住,完全就是做做樣子。

愛麗絲爽快的松開了手,她蹦蹦跳跳的往一邊走去。

見人離開,谷咕松了口氣。形式主義害人,森先生真幼稚。

既然成功說服了森鷗外,現在就是他自己的時間了。

推開門,谷咕就感覺到了不對,為什麽太宰治也跟着出來了。

“谷君不要這麽看着我,只是順路而已。”太宰治奇怪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跟在你身後出來的?怎麽可能,我還真不是以為你出來的。”

谷咕微眯眼,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他的腦子裏迅速的閃過了什麽,但是過去的太快,沒有抓住。算了,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這樣吧。

“咔嚓——”輕輕地帶上了門。

不過還是能隐隐約約聽見屋內傳來的聲音。

“愛麗絲真的不換這件小裙子嗎?”

“不換,林太郎走開啦!”

“哇,那今天我就要把谷君帶回來的小蛋糕給扣下來,小孩子還是不要吃甜食。”

“林太郎你過分!”

“誰叫我是首領呢?”

聽見屋內傳出來的話,谷咕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森先生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有這麽一個可靠又離譜的首領,給他一種這個組織遲早要完又不會完蛋的錯覺。

“所以這也是巧合?”谷咕坐在咖啡廳的座位上,看着他面前的人有些無語。

有些人在之前信誓旦旦的說只是路過,現在卻在一個不知名的咖啡廳見到了這個人。這麽偏僻的一個地方難為他能找到,并精準的在衆多空座位中找他的對面坐下。

不簡單吶。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我只不過是閑逛的時候看見了這家咖啡廳,然後又恰巧累了進來坐會,随便喝點東西。誰又知道我随便坐的位置的對面會是谷君你啊,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踏進這家咖啡廳了。”語氣裏充滿了嫌棄。

事實又是什麽,這很重要嗎?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早有蓄謀,這需要在意嗎?現在的事實是他坐在這裏了,這就是一次巧合。

谷咕嗤笑一聲,不再對坐在對面的這個人投以視線。時間是很寶貴的東西,為什麽要分給不相幹的人或事。太宰治來到這裏是巧合還是必然,這都與他無關,頂多就是面前做了一個讨人厭的家夥。無須在意,也不是什麽大事。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兩人間的氛圍難得變得和諧起來。

太宰治見人一直不說話,只是埋頭寫着什麽,他湊近一看,是關于異能力的事情。

谷咕在分析他自己的異能力?難道是對自己的異能力還不清楚嗎?

太宰治低垂下眼,心裏閃過一絲疑惑。現在真的還有人對自己的異能力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這真是一件稀奇事。

看之前的情況,谷君他确實是對自身的異能力不了解,還需要人的提醒才知道,而且看現在這個樣子是對異能的具體範圍、作用都還不是很了解嗎?

這可真的有意思極了。

谷咕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又是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水裏。

有時候面前這個人的說話方式會讓人感覺到這是個小孩子,就仿佛是在和一個像森先生這樣的大人說話。每次谷咕用那種看小朋友的眼神看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好像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久經風霜的人,仿佛時空交疊。

“谷君,如果你有什麽不知道的可以問我哦~我可是什麽都知道呢。”太宰治意有所指。

谷咕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是試探?是起疑心了?他可不相信這個人真的有這麽好心的會告訴他異能的事情,是想從他這裏知道些什麽東西呢。

“不了,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尋找出來才有意義。”

見人拒絕,太宰治也沒有什麽意外的情緒出現。如果谷咕不拒絕才是真的有問題,小心多疑,足夠冷靜又足夠冷漠,和森先生在某方面真是很像呢,都是那種把利益最大化的人。

無趣。

這是太宰治腦海裏冒出來的唯一一個詞。

谷咕看着本子上寫着的東西,皺緊了眉頭。

最開始是怎麽被發現的呢?

在他本人沒有發現的時候,無意識的發動,被森鷗外和太宰治察覺,這才有了後續的這些事情。

朽木津和先代首領這兩件事,是他寫把現實的事情影射進小說裏,并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結局,一個他想的結局。所以這個異能是可以無意識的影響到別人嗎?

但是發動條件呢?能影響到異能的因素又是哪些呢?

現在可以知道的是,這個異能可以被他本人所控制,但也是屬于無意識發動的,就好像是随時開啓着。

還真是一個難題,現在需要更多的資料,該去哪裏實驗異能呢……

谷咕靜靜地思考着這些問題。

就在這個寂靜的咖啡廳裏,突然爆發出來了一聲尖叫。

“死人了!”

剛剛有點思路就這樣被打斷了。谷咕吐出一口濁氣,真是不湊巧啊,今天是不易思考的日子嗎?

他關上筆記本,朝聲源處看去,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在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一個驚慌的服務員從後廚處跑出來,其他的一概看不清。

是有人在後廚被殺了嗎?

“是的,谷君你想的沒錯,死了一個人哦。”太宰治在手機上快速的翻看着什麽,“你看,現在網上都有這條消息了呢。”

說完這句話,太宰治把手機遞了過去,“死的人還不了,是個主播呢。”

谷咕接過一看,這件事已經飙上了話題榜,上面都在聲讨着這件事。

一個主播來咖啡店喝咖啡,在後廚的時候突然毒發身亡。

看完整個事情的經過後,谷咕感覺到無趣。

不說其他的,一個小有名氣的主播專門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喝咖啡這件事本身就有些不對了。如果說這個咖啡店的咖啡好喝慕名而來這還有點說服力,但是這家咖啡店的咖啡明顯就是注水咖啡。所以是有人約她過來,這個人可能是她的前男友,可能是朋友。不是情債、人的嫉妒還有利益嗎?不就這三種可能嗎?哦,還要加上随機殺人的瘋子。

“所以谷君你認為殺害這個人的兇手是誰?”太宰治突然發問。

“太宰君你不是知道嗎?為什麽還要問我。”谷咕才懶得接茬,這種瞬間就可以推算出來的事情有什麽讨論的必要性。

“诶?谷君你真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啊,別這麽老成,來試試解密呗。”太宰治慫恿道。主要還是現在太無聊了,離開這裏有點不現實,不說店門口被堵死了,而且警察也馬上趕到,想走也走不了,還不如就坐在椅子上不動來的好。

無聊的時候就要找點事情來做,不然也太浪費時間了。

“不猜。”谷咕冷漠拒絕了這個提議。他一點都不想和太宰治這個幼稚鬼玩這種猜謎游戲,不管猜的結果怎麽樣,最後輸的人一定是他,因為有些人會耍賴。

“既然谷君你這麽想猜,那我就先說,我猜這個兇手是她的經紀人!”太宰治無視了谷咕的話,自顧自說道,“所以谷君你的猜測呢?”

谷咕:“……”

你把正确的兇手都說出來了,還問別人的答案是什麽,這是不是有點無賴?

“不能和我說一樣的人,不然這樣有抄襲的嫌疑。谷君快發揮你聰明的腦袋,想想到底誰是兇手吧!”太宰治眼露期待,催促道,“快點說啦,谷君你絕對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對吧?”

谷咕突然有點後悔出來了,現在覺得給森鷗外解決文件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畢竟周圍不會存在這麽一個煩人精。

見太宰治還要說話,谷咕立馬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兇手是她的朋友。”

“是這樣嗎?”這句話意有所指。

“難道不是嗎?”

太宰治眼神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谷咕說的答案确實沒錯,被害人的那個朋友也是兇手,只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兇手”。

“不過谷君你說錯了哦~我說的是了她的兇手,可不是兇手們,所以最後是我贏了呢。作為輸掉的那方,谷君要滿足我一個願望!”

谷咕不知道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撕掉包裝,塞進了太宰治的嘴裏,讓其成功閉嘴。最後的結局和他想了一樣,輸的那一方是他。就算你不想輸,太宰也會找出百千種方法讓你輸掉。

不輸不行,最好的辦法果然還是直接不理這個人。

太宰治被谷咕的突然動作弄的一愣,也就錯過了避開這顆糖的最好時機。入口的瞬間,一股酸意直沖腦門。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勉強才沒有把這顆糖吐出來。

“谷君你是故意的吧,這麽酸的糖就這麽直接塞進我嘴裏,這就是報複吧!是的吧!”

“哦,這都被你知道了,真是了不得呢,太宰君。”

谷咕這句話說的是毫無誠意,極其敷衍。

事情的真相其實是他口袋裏只有這唯一一顆糖。他又沒有吃過,怎麽會知道這顆糖的口感是什麽樣子的,只有吃的人才知道。嗯,下次他一定會避開這個牌子的糖。

“就是故意的。”太宰治小聲喃喃。不過他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當他嚼碎這顆糖的時候,感受到了酸裏面包裹住的甜。

感覺還不錯?

太宰治這樣想到。

唔,是真的還不錯。

谷咕難得感受到了清淨,他松了口氣,重新打開筆記本,準備找找之前一閃而過的靈光。還沒來得及看,他就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哥哥,你們剛剛好厲害啊。是怎麽猜出來殺人的兇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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