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散
太宰治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但是仔細看出就會發現這個笑容不達眼底。雙眼裏還是那樣的空曠，深不見底。
“好啊，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畢竟還要谷君在呢？你說是吧。”
森鷗外聽到這句話，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 那就是會添點亂,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他想要的是嗎？雖然知道谷咕和太宰治兩個人相互讨厭，甚至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 他們在一起出任務的話, 效率會高很多。
這兩個人的腦子是很寶貴的存在，他兩在一起，才會有最高的效率, 這樣他的工作量就很減少很多，其他事情的運行速度也會加快。
除開一些主觀人為因素，總感覺最後的結果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比如說真的會有驚喜。
森鷗外面上挂着和藹的笑容，語氣溫和：“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 我也相信最後是會有驚喜傳來的。太宰君, 谷君，祝你們一路順利。”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我們就先走了。”
太宰治說完這句話, 拉着谷咕就往門外走去。
“咔嚓——”門被輕輕帶上，外面微不可聞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直至不見。
森鷗外出神地盯着首領室的大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愛麗絲, 你說他們會好好完成任務嗎？”
空寂的室內突然響起這麽一句話，把一旁走神的愛麗絲吓了一跳。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拍了拍胸口，沒好氣地開口：“林太郎你這麽安排，就一定是知道最後的結果。現在你問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呢？反正任務會完成的，就是完成的方法不一樣罷了。想這麽多幹什麽，是想英年早禿嗎？你看看你的發際線，最近可是越來越危險了哦~”
森鷗外剛剛醞釀好的情緒就這樣被愛麗絲最後一句話打破。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鏡子，慢慢往上移動，仔細地對準頭頂的發際線。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比劃了一下，發現沒有上移以後松了一口氣。
很棒，沒有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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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我都讓你少和谷君還有太宰君玩，你看你都和他們學壞了。”森鷗外痛心疾首的說出了這句話。
“呵，你就只是想讓我和你玩換裝游戲而已。”愛麗絲一臉嫌棄地看向捂着心口的男人，絲毫沒有被這場景打動，她冷漠開口：“我早就看透你了。”
被拆穿了的森鷗外收也不尴尬，他收斂起臉上浮誇的表情，臉上難得出現了凝重的神色，“就是不知道我這次的安排是好是壞了，希望我的安排沒錯。”
“當然是沒錯的。你不相信太宰治會好好完成任務，但是你可以相信谷咕不是嗎？總有一個靠譜的。他們兩個要是合作還好，如果出現分歧了……”愛麗絲意有所指。
“但總歸會回歸原地的，不是嗎？”
“嘁，林太郎真是太不要臉了。”
谷咕有些意外太宰治會這麽認真的答應森先生一定會好好完成這個任務，也很驚訝這次竟然會這麽好說話，沒有鬧一場。
只不過看起來這個任務中途是不會安寧了，只希望他身邊的這位不要鬧出什麽亂子，打斷整個計劃就好了。
“谷君，你對這次任務有什麽感想，特別是合作對象還是我。”一路沉默的太宰治突然開口道。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的合作夥伴，試圖找出一絲不滿。只要谷咕露出絲毫負面表情，他就可以借題發揮。
可惜的是，面前這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難道谷君你就沒有別的想法嗎？我這可是替你答應了接下這個任務，如果當時你對着森鷗外說不想和我一起任務，你還是有很大幾率會換個任務的。”看，這可是他脅迫你接下任務的，把你另一條路給封的死死的，被迫讓你走向他的這條路。
所以你是真的沒有其他想法嗎？
谷咕對于這件事并沒有什麽感想。是自願參加這次任務還是被迫加入，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區別。
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
而且這次任務還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給了他一個試探自己異能力的場所。森鷗外不也是早就發覺了這一點，才安排這次任務給他的嗎？
聽說那位“羊之王”是一個強大的異能者，希望能讓他有些驚喜，別是什麽繡花枕頭 。
“最後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不管我接不接受這個任務，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改變。所以糾結這點有什麽用呢？讓自己徒增煩惱？”
“确實，森先生怎麽可能會讓你閑下來。一個好用的下屬，他才不會浪費掉。”太宰治也沒有失望的情緒。谷咕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內，也在意料之外。
無論得到什麽回答，他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他面前站着的這個人，冷靜的過分，就像是一臺電腦，會在腦子裏計算各種事情對他的利與害，從中挑選出最适合他的東西。
“谷君你可真是個無趣的人。”太宰治一錘定音。
被無數次這樣評價的谷咕沒有反感。他對自己有很明确的認知，本來他就是一個沒有意思的人。可為什麽人要變得有趣起來，用來愉悅他人？外界的評論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參考意義，沒有價值的東西他為什麽要擁有？
“我敢肯定，谷君你在心裏已經否決了有趣存在的價值。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沒有絲毫趣味的人，從頭到腳，在你身上根本找不到這種玩意。”太宰治語氣裏帶着嫌棄。他往前走了兩步，和谷咕拉開了一些距離，用行動表示了他不想和這種人為伍的決心。
“嗯。高級趣味的太宰君，現在走了嗎？現在時間可不早了，我還不想露宿在街頭。”谷咕“友善”提醒道。
“果然還是和谷君保持相當遠的距離比較好！”
“這裏就是資料上的擂缽街？”谷咕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現在他身處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殘骸。就像是曾經經歷了大危機一樣，看這些深坑和毀掉的建築，應該是經受了一場爆炸。
“和谷君想的一樣，擂缽街在八年前發生了一場爆炸，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太宰治的回答肯定了谷咕的猜測。
他找了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跳了上去，面對着他的同伴張開了雙手。
“我們要找的‘羊’組織的老巢也在這邊哦～所以谷君你打算怎麽做呢？”
不用想谷咕知道太宰治心裏已經有了決定。至于現在問他的想法，也只是詢問一下。他的意見的計劃不重要，因為最後太宰還是會感覺他自己的打算來完成任務。
作為這個任務的合作夥伴，還是要給某個人交個底，這是最基本的操守。
“我的打算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先去找‘羊之王’的蹤跡，不會打擾到你的計劃。因為我要去實驗一些事情，所以就麻煩太宰君一個人先做着任務了。”
“诶？原來是這樣啊。所以谷君這是要和我分開嗎？這可真是太棒了。我知道谷君你去找‘羊之王’是做什麽的，那就先祝你一路順風。”太宰治臉上浮現了驚喜的笑容，眼睛裏閃着細碎的光芒，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他的語氣難得真誠：“說真的，谷君如果是想知道異能的情況，可以問我的，我可是知道谷君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你看，只要問我，我就會把你不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這樣是不是很劃算？”
谷咕才不吃這一套。太宰治會這麽好心？他寧願相信森先生不會給愛麗絲換小裙子。
太宰的話，十句裏面九句都是假的，還有一句需要你自己分辨其中包含的真實意義，他的話基本沒有可信度。
面前這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真是有點讓人牙癢癢。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說，看，我比你還了解你自己。
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嗎？恐怕不見得吧。
“不了，我還是自己去尋找出來吧。自己找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值得相信的東西，太宰君，你還是把這些留在你自己的心裏吧。那現在我們就分開吧，分頭行動，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有緣再見。”說完這句話，谷咕也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裏，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等谷咕的背影消失後，太宰治冷下臉，哪裏還有剛剛嬉皮笑臉的樣子。谷咕的話就是在說他沒有可信度，也在嘲諷他之前的話。可是谷君你真的沒有發現嗎？你是真的了解你自己嗎？
你的異能力可不簡單，就像是鏡花水月，不知道其內容。就是不知道你會什麽時候完全開發出來，他很期待之後的日子。森先生也是老謀深算，故意安排一些任務，就是為了給谷咕提供各種場所吧。
唔，就先祝谷君好運。
現在也時候要去找“羊”了。一群被狼庇護着的羊，仗着狼的勢，還跑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真是令人奇怪的相處方式。
希望到時候能讓他有些驚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