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耳朵,湊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唇齒之間呼出來的微甜氣息。

結果——她櫻唇輕啓,氣息如蘭,結果竟是吐出一句數學公式來!連睡着了都在背數學公式?!

淩莫南訝然,失笑。

耳朵,依舊貼在她的唇瓣邊上,忘了要移開。

她身上的淡淡的青檸檬的味道萦繞在他的鼻腔。

青澀,酸甜,還處于十幾歲的年紀。

她果真,是一顆小小的青檸檬。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地眯了眯,淩莫南正準備起身,夏優優卻在夢中嘤咛了一聲,頭微微一轉。

嫣紅的唇瓣就這麽毫無預兆地,擦過他的唇。

溫熱,芬芳,馥郁——

卻,轉瞬即逝。

四片唇只是堪堪擦過,溫度很快消失。

淩莫南微微失了神,下意識地擡手去觸碰自己的唇瓣。

那裏,火熱一片。

三十歲的年紀,該經歷的都經歷過,卻第一次覺得如此美妙。

要是她醒來,看到他現在的姿态,是不是又要說自己是大變态?!

念及此,他飛快地起身,掉頭就往樓上走去。

走了兩步,卻到底又轉身,重新站回到她的面前,“夏優優——”

沒反應。

“夏優優?”他又喚。

毫無反應。

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子小陰謀得逞的放松,淩莫南微微勾了勾唇,彎腰,将她打橫抱起,結結實實地扣在懷裏。

然後擡步,往樓上走去。

男人昂藏的身軀和女人嬌小的軀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毫不費力地将她抱上了旋轉扶梯走到二樓,在經過玄關鏡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鏡前燈光昏黃,如蜜一樣流淌下來,将他們二人籠罩其中。

他看着看着,居然越來越順眼,連步子都忘記要邁開……

“少爺?”陳媽起來想看看夏優優睡了沒,結果就看到了此刻的這幅畫面。

淩莫南眉心一凜,回神,跨步離開鏡前,“有事?”

“我就是看看夏小姐睡了沒,”陳媽很懂非禮勿視地轉向別處,“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再去睡了。”

淩莫南唔了一聲,等陳媽走了兩步,又突地出聲将老人家喚回來:“要是她明天問起,就說是你抱她上樓的,廳裏面冷氣太足了,你不想她感冒之後又給大家添麻煩。”

“……”陳媽狐疑後,也應了一聲是。

淩莫南沒有再說什麽,抱着夏優優,轉身進入她的卧室。

沒有開燈,沒有多看,只是将床上的涼被拿來給她蓋好之後旋身出了卧室。

一夜,風過無痕。

其餘人都沉沉入夢,唯有二樓某個卧室的陽臺上,始終有一抹身影挺拔而立,那指尖的煙頭明明滅滅,一如他眸中的神情。

一連三天,夏優優都沒有見到淩莫南。

地獄式的補習仍舊在繼續,每天晚上的四個小時成了最煎熬的時光。

文老師又一次合上面前的化學課本,“你今天狀态不好,休息十分鐘我們再繼續吧。”

夏優優連忙應了一聲,匆匆下樓直奔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捧在掌心裏,小口小口地啜飲着。

現在是晚上八點,淩莫南依舊沒有回來。

又擔心他很快回來會問自己問題,她連忙喝完水就上樓回書房。

可文老師居然不在書房內。

倒是陽臺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夏優優以為是窗戶沒關好,就起身去關。剛一走近,就聽到文老師在打電話的聲音——

“老太太,你放心,那小丫頭你也認識,就是劉瑩瑩的侄女兒。二少爺叫我來就是給她補課。說到底,她還是個晚輩呢,不是什麽勾搭二少爺的狐貍精——”

夏優優一愣,這是……在說她?!

難道文老師是來監視自己和淩莫南的麽?淩家那邊,還以為他養了狐貍精?

真是可笑。

她搖了搖頭,決定不要再聽這種無聊話題,轉身要走,卻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茶幾。

砰了一聲,陽臺上的人迅速轉過頭來。

文老師一看是她,立刻挂斷電話,不悅地走過來,“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小年紀居然偷聽?!

“剛剛。”

膝蓋撞疼了,好疼。

“上課吧!”

老師的語氣開始不好,而化學本就是夏優優的弱項,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她竟是一道題都沒有解出來。

“手伸出來——”

文老師拿出戒尺,狠狠一尺打到她的手上,手心頓時紅腫一片。

辣痛傳來,夏優優眼睛倏地就紅了,“文老師……”

“今晚表現太差,打十個板子!”文老師毫不留情,甚至一下比一下重。

夏優優知道自己今晚在頻頻走神,可是,她也知道文老師打自己是因為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她咬唇,猛地用力把手抽了回來。

文老師一瞪眼,“還不夠十下!”

“我沒錯!我不過是聽到了你說的話,你和老太太是一夥的!”夏優優咬唇,委屈地看着她,“化學背不住,我會努力,但是你不能打我!”

“你!”文老師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地看着她,“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自己今天好好反省!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就起身,抱起書本氣鼓鼓地離開。

夏優優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伸出自己的掌心看了看。

那戒尺是老烏木的材質,極沉。而自己的左手已經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片,甚至還有些地方破了皮。

好疼。

夏優優咬了咬唇,鼻頭委屈得有點發酸。

她幹脆收拾好書本下樓,不管陳媽在身後怎麽問,都不肯出聲,只一個人蜷縮在別墅門口,倔強地等着。

等淩莫南回來。

接近十點,終于見到汽車遠遠駛來,她擡頭,看清了那車牌號。

是他的車子!

不知怎麽的,只是聽到那引擎聲,忍了那麽久的眼淚,終于,忍無可忍地滑落了出來。

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委屈就無處可藏……

車子終于穩妥地停在別墅門口,夏優優胡亂擦了一把眼淚,起身。

門開了,黑色的軟底鹿皮鞋率先觸地,接着,是他那雙被普魯士藍西褲包裹的長腿。

夏優優仰頭,在昏暗的夜燈下仰望他:“淩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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