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酸的自我
給季子悠當經紀人，确實是明葉主動要求的。
聞人曜玦看明葉能力不錯，又是個omega，就給同意了。
至于為什麽要來給季子悠做季子悠，這完全就是明葉的私心。
季子悠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知道明葉的話裏帶着幾分調侃之意後，季子悠也開始嘴上跑火車起來。
“肯定有啊！就憑我這張臉，當個花瓶也能紅你說是不是？”
季子悠把之前毛豆說他的話拿出來自我調侃。
明葉清楚季子悠不是那種需要恭維着的人，也開始放開了說：“當個花瓶也能紅，那你早幾年嘛去了？”
“我這不是缺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嘛！”
“你現在也沒躍過去。”
“可我找到門了不是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還鬥起嘴來，毛豆餓的遭不住了，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吃的。
本來打算就買他和季子悠的，可想想現場還在收拾的工作人員還好多，為了給讓季子悠給人留個好印象，毛豆自掏腰包拎了一大包零食回來。
一回來就沖着大家喊。
“今天都辛苦了，這麽晚了都餓了吧，子悠讓我給你們買點兒吃的，不知道你們口味，我就随便買了點，別客氣啊！”
毛豆在外面吆喝的聲音，季子悠跟明葉說話呢都聽見了。
明葉自然也聽到了，兩人不在鬥嘴。
“毛豆是你以前的經紀人，這人還挺不錯的，能在這爾虞我詐的娛樂圈遇到個真心對你的人，挺難的。”
說起毛豆，季子悠笑了起來，強調說道：“豆子是我的朋友。”
“挺好的。”
“哎我買了點吃的，你們要不要吃。”毛豆嘴裏咬着飯團，推門就把零食甩季子悠身旁的桌子上。
明葉一點兒沒客氣，挑出裏面的菠蘿面包就開吃。
季子悠卸完妝了，想去洗個臉，毛豆跟着他屁股後面叨叨：“這錢你得給我報銷啊，我小金庫都快跟臉一樣幹淨了。”
“給你報銷！”
“那行！早知道我多買點了，還能拎回去自己吃。”
“你就這點出息。”
……
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季子悠收拾好，跟着現場的工作人員打完招呼就準備立馬回去。
在曜日娛樂，每天工作行程結束不用回公司，這邊兒一忙完，司機就直接開車送季子悠回去。
晚上八九點，正是加班族下班的時間，主城區路上有些堵，車子大部分時間都在等紅燈。
柏油路上車子排成了一條長龍，兩排的路燈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季子悠開始操心聞人曜玦晚上吃飯的問題。
庭院裏一個傭人都沒有，也不知道聞人曜玦吃飯問題怎麽再弄的。
想打個電話問問吧，卻發現，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麽久了，自己根本就沒有聞人曜玦的電話號碼。
聯系聞人曜玦的方式都沒有。
季子悠頭靠在車窗上，眼睛盯着窗外，思緒已經跑遠。
今天回去就問他要電話號碼。
他會不會給？
應該會給的吧。
用什麽借口呢？
綠燈亮了，車子緩緩向前通行，窗外的景色快速後退。
一路上季子悠都在思考怎麽要電話號碼，都到家門口了，還在想用什麽措辭才顯得不那麽刻意。
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假設，季子悠推門而入。
玄關處留着燈，季子悠剛想和聞人曜玦打招呼，卻發現聞人曜玦好像在打電話。
怕打擾到聞人曜玦，季子悠閉上嘴巴，動作小心，慢慢的換下鞋子，走路都輕聲輕腳的。
客廳裏聞人曜玦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語氣特別溫柔，是季子悠從沒見識過的溫柔。
“沒事兒的你別擔心，你哥哥的病有我呢，你不要多想，沒關系。”
“我這段時間在養病，不是不去見你，而是不想以這幅模樣去見你。”
“我知道你不介意，那我明天就去看你，聽話啊，乖！”
……
聽清楚聞人曜玦說話的內容後，季子悠一下就傻愣在了原地。
眼裏一片茫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聞人曜玦打電話太專心了，挂上電話後才發現季子悠回來了。
而且看樣子，應該是聽到他的電話內容了。
聞人曜玦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莫名的內疚。
“你回來了？”聞人曜玦主動和季子悠說話。
聽到聞人曜玦的聲音，季子悠這才回神，臉上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說：“嗯，我回來了。”
說完季子悠立馬轉過身裝作口渴，去拿杯子倒水，一邊倒水，一邊若無其事的問：“你晚上吃飯了嗎？”
季子悠自以為自己很淡定，其實說出來的話都是抖的。
“吃了。”
望着季子悠的背影，聞人曜玦突然有種罪惡感。
“那我上去了。”
一聽說吃了，季子悠就跟找到機會了一般，杯子一放，擡腿就往樓上走。
腳步特別快，聞人曜玦也沒再開口叫住季子悠。
上了樓梯季子悠就來加快腳步，走到樓梯拐角季子悠就開始用跑的，沖進卧室，啪一下把門關上。
咚的一聲響起。鴻^星^尐^先^隊^牍^伽^
季子悠也猶如洩氣了的氣球，整個人肩膀都拉攏了下來。
聞人曜玦應該是跟他喜歡的人在打電話吧。
語氣那麽溫柔，言辭那麽寵溺。
聞人曜玦在客廳和心悅之人打電話的時候，自己在門口想着怎麽去問聞人曜玦要電話號碼。
真是諷刺啊！
季子悠靠在門上，眼眶酸澀，心頭也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為什麽每次再走下定決心的時候，現實總會給我響亮的一耳光。”
可悲……
用可悲這兩個字形容現在的自己再合适不過了吧。
原來聞人曜玦的冷淡，不是怕自己誤會，而是打心眼裏對自己冷淡。
他還是沒看清自己有幾分幾兩。
情緒在短短的幾天沒，不斷的起起伏伏，或喜或悲，季子悠覺得好累。
澡也不想洗，拖着疲乏的身子，季子悠将自己摔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盯着頭頂上的水晶燈。
老天爺什麽時候才能對他好一些。
他想要的不多，只想要聞人曜玦而已。
還是說聞人曜玦對于自己來說，太多了，自己無福消受。
季子悠跑上樓匆忙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跺在了聞人曜玦的心頭，震得聞人曜玦心口發麻。
他以為季子悠會問他和誰打電話，他甚至都想好了，只要季子悠問，他就直接告訴季子悠這是他喜歡的人，好讓季子悠死心。
可季子悠什麽都沒問，他反而覺得心裏不是那麽回事兒。
明明這樣不是更好嗎？
可到底哪裏不對呢？
聞人曜玦想不明白。
再一次情緒低落到谷底的季子悠，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也是無精打采的，下樓做早餐的時候，看到聞人曜玦在外面鍛煉。
他也不跑出去陪着了，直接進廚房煮早餐，自個吃完就回房換衣服，呆在卧室等着司機過來接他。
季子悠不想面對聞人曜玦，他怕自己忍不住問聞人曜玦，昨天通電話的是誰，也怕得到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他像是故意躲着聞人曜玦，不願意和聞人曜玦碰面。
司機來了，季子悠立馬下樓，出門時看到正在吃早飯的聞人曜玦，季子悠站在那裏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麽都沒說，低頭出去了。
季子悠出門後，聞人曜玦放下筷子，吃了一半的早餐也吃不下去了。
今天還是廣告拍攝，季子悠去了公司就和團隊一起去了拍攝場地。
不願意把自己負面情緒帶到工作中，季子悠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我安慰着，早就知道聞人曜玦有喜歡的人了，現在有什麽好難受的。
只要現在站在聞人曜玦身邊的人是自己，自己就還有機會，在這幾天裏，季子悠不斷的用這種說辭給自己安慰。
有些話說多了，自己都信了，季子悠也沒那麽難受了。
好在這三天工作行程忙，季子悠晚出早歸，有一天還在酒店住了一天，和聞人曜玦見面的機會幾乎沒有。看不到就不會多想。
廣告拍攝結束了，由于季子悠不會提什麽特殊要求，也沒脾氣，配合度高，所以廣告拍攝的蠻順利。
結束以後季子悠給所有的工作人員送了冰咖啡，季子悠這麽做倒不是讨好誰，就是單純的覺得這三天大家都辛苦了。
“你這幾天咋了？”工作忙完了，毛豆湊到季子悠身邊聞到，“我覺得你不太對勁兒。”
“我沒怎麽啊？我能怎麽了！”季子悠側頭看着毛豆，故意找話題，“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兒。”
毛豆才不吃季子悠這一套，說：“你別給我打哈哈，我還不了解你，你一個人待着的時候，神情不對勁兒。”
季子悠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住毛豆，忍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太貪心了。”
“你這還是沒說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不想說，再說我現在已經想開了。”
毛豆可不會信這種鬼話，可他又不想逼着季子悠，季子悠不願意說就算了吧。
今天結束的比較早，必須得回公司一趟，看看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聞人曜玦舍不得季子悠連軸轉，還是不想把行程安排的太密集，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季子悠有了兩天的休息時間。
時刻記着自己要往上爬的季子悠，并沒有在家休息，而是繼續泡在練習室，這樣一來可以提升自己，二來免得和聞人曜玦擡頭不見低頭見，尴尬的慌。
季子悠以為他這個廣告拍攝結束以後，最起碼能擱淺一個星期。
沒想到他的行程基本都被排滿了，兩天休息時間也是硬擠出來的，上午公司練習，下午跑行程。
藝人單獨的辦公樓層辦公室裏，明葉把後臺需要錄制的節目臺本遞給季子悠，說：“老板對你可謂是用心的過分了，你所有的工作行程都是他親自去對接的。”
這話明葉沒說假，在拿到錄制臺本的時候，明葉第一反應就是吃驚詫異，而後變得了然于心。
最近網上網友說季子悠最多的，就是德不配位，沒實力，靠關系，酸言酸語中透露着嘲諷和瞧不起。
明葉以為聞人曜玦會無視這種聲音，沒想到聞人曜玦竟然記住了。
“這是我唱你來聽的綜藝錄制，很多透明藝人都靠這個節目被大衆熟知。”明葉嘴裏嚼着泡泡糖。
故意又誇張的說着：“只要你夠出色，這個節目一播出，你就徹底能堵住那些酸言酸語。”
“這個綜藝可是老板從公司的一個女子組合手上挪過來給你的。”
明葉說的，季子悠信！
可季子悠不明白，聞人曜玦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
是因為特殊嗎？
不！
還有其他原因。
“切，我身上壓着他的賭注，他為了自己不輸，肯定要盡心盡力一些！”季子悠這一次，不會再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那你要這麽想，也行！”
明葉不反駁季子悠，可也不認同。
季子悠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閉嘴不言，認真的翻看着節目提前送過來的臺本，好熟悉流程。
平時沒有行程，也有司機專門接送季子悠回家。
只不過季子悠今天在等司機的時候，卻等來了聞人曜玦。
“一起回家，我有事兒跟你說。”聞人曜玦坐在後座位把車窗打開，對着季子悠說道。
而季子悠聽到有事兒跟你說，第一反應是想逃，他怕聽到他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就站在原地不動，傻傻的盯着車子裏坐着的聞人曜玦，眼神茫然。
季子悠躲着聞人曜玦這些天，聞人曜玦也有意避開季子悠，如今看到這麽可憐兮兮的季子悠，聞人曜玦，于心不忍了。
“不上車嗎？”聞人曜玦又問道。
季子悠這才慢騰騰的轉到另一邊把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季子悠一上車，聞人曜玦就主動說道：“我要出去一個月，這一個月你若是一個人在家不習慣，我會安排傭人過來。”
“沒關系，我一個人也沒事兒。”季子悠低着頭，小聲說着。
聞人曜玦不喜歡季子悠如此小心翼翼地樣子，他有些生氣，季子悠到底在別扭什麽，可又不忍心和季子悠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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