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南喬回酒店洗了澡,吃了散利痛,又接了個季游的電話。
電話裏季游哭訴剛到瑞源上任就被幾個部門的負責人輪番挑戰的委屈,又不想跟季振風打小報告,不知道怎麽辦。
季家的重心在餐飲,季游回國後不知為什麽對地産感興趣,季振風磨不過,便提前讓季南喬回餐飲,把瑞源給她試水了,實權很少,主要是漲漲經驗。
季游才20出頭,學業已提前結束,但年齡和資歷都是短板,季南喬任職的時候尚且難以服衆,何況她突然空降,還不從基層做起,自然沒人買賬。
她大小事情說了幾件,季南喬給她出了主意,她又哭哭唧唧地說:“大哥,我覺得自己挺努力的,為什麽他們不能寬容點呢?”
“因為他們是職業經理人,要是對你太寬容,你就學不到東西了。”
“嗚嗚嗚,”季游道理還是懂的,跟親人倒完了苦水,開心多了,故意撒嬌道,“你說,我要不要把衣服扣子多開一顆,展示下女性魅力?”
季南喬被她逗笑了:“你是不是回國盡看腦殘劇了,虧你想得出來。”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哈哈哈……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
“還得有一陣子,怎麽了?”
“哦,沒什麽,等你回來再說。”
又閑聊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季南喬想了想,頂着頭疼聯系季振風,問問是不是要給季游換個更強勢能幹的助理,以免她在瑞源舉步維艱。
然後他才躺在床上,捏了捏眉頭,考慮自己該怎麽辦。
季振風是從市井裏摸爬滾打出來的,無父無母無所倚仗。唯一陪伴他的人是他老婆,在他一文不名的時候就跟着他,吃了很多苦,生完季游卻生病死了,好日子過得很少。季振風因而特別看重她留下的四個孩子。
季家孩子年齡差得不多,季南喬雖是Beta,但作為大哥,一直被季振風帶在身邊,中間的Alpha雙胞胎兄弟愛學習,如今還在讀博,小女兒季游也是Alpha,季振風對她基本屬于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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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過早失去了母親,季振風更未再娶,但季家小孩都在父親的細心呵護下開心健康地長大了。
如果說季南喬的人生有什麽遺憾,那就是弟弟妹妹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勢必會接管季家的産業,但他卻是家裏唯一一個Beta,而且不夠出色到跟Alpha匹敵,季氏或許可以在他手上安安穩穩,但要快速發展就不一定了。
季振風也說過他,雖然從小見識了不少人事,但包容有餘魄力不足,甚至隐晦地催過他找Omega成家。
所以他每每做事,做怕的就是季振風的失望,盡管季振風從未苛責過他。
季南喬想,真的要告宋晏嗎?也許可以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但免不了讓季振風知道。
他因為Beta身份,雖作為家中長子,卻常受家人保護,如果因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要父親來出頭,弟妹來安慰,單是想想就不能接受。
再者,宋晏還是宋溫暖的哥哥,處理起來更是麻煩。
尚未想出什麽好辦法,已到了第二天。
季南喬心有郁結,身體不适,罕見地頹廢了一天,房門都未出,三餐也叫上來吃,樂得年輕的小助理跑出去繼續玩耍去了。
晚上有人敲他房門,以為是晚餐送上來了,一開門卻是他一切不痛快的源頭宋晏。他手裏捏着一張房卡,嬉皮笑臉地說:“還你東西。”
季南喬怒火幾乎一觸即發,黑着臉擠出一句:“滾!”說完立刻想把門拍在他臉上。
宋晏的臉霎時拉了下來,伸手抵住門強硬地推了進去。
前一天季南喬走後宋晏還難得有點歉疚,雖然他直覺對方不會真的去告他。
此外,他深感那晚的性愛體驗美妙,回味起季南喬生氣的樣子還有點招人,所以瞥見掉在地上的門卡,就有點心癢癢——反正他不是說不會放過自己嘛,那自己送上門也沒什麽吧,說不定一來二去,一夜情變夜夜情,在異國他鄉互相留個美好的紀念什麽的… …
所以他敲門的時候,絕對是擺了一張自認為人畜無害的臉,心裏滿是旖旎愉悅的想象。
劈頭蓋臉而來的卻是一個“滾”字。
季南喬力氣沒有宋晏的大,不但眼睜睜看人毫不費力地進了門,還被逼得節節後退,幸虧扶住了門口的一個櫃子。
“你來幹什麽!”
“我來幹什麽?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我操上瘾。”宋晏不悅道,不斷逼近季南喬。
“你!”季南喬貼在櫃子上退無可退,趁他不注意,猛地推了他一把,往門口跑去。
宋晏被推了個踉跄,往後撞在一個桌角上,正好撞到腰眼,疼得龇牙咧嘴。
“操!”他大喝一聲,把剛摸到門把手的季南喬撲倒在地毯上。
“我警告你,別想亂來!”
“你他媽別動。”宋晏嘶嘶幾聲,揉着腰道,“跑什麽跑,腎都被你撞漏了。”
季南喬一臉戒備地盯着他。
往常宋晏肯定早就炸了,但他看着季南喬那赴死的模樣,卻反而消氣了,道:“我就是來送門卡。”
“等你門卡我早就睡馬路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喂,你什麽時候離開羅馬?”
“關你什麽事。”
“哦,我覺得我們在床上還挺合拍的,要不要再試試?”
季南喬看腦殘一樣看着他:”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放開我!”
宋晏也不再壓着他,任他慌亂地逃出自己的鉗制,嬉笑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季南喬忍了忍,道:“宋晏,我認識你弟弟,他知道你這個哥哥這麽惡心人嗎?”
宋晏道:“你認識小暖?”
“對,你要是再犯病,就別怪我把你的無恥行徑告訴他。”
要說宋家有什麽是宋晏在乎的,那就只有這個同病相憐的弟弟了。不過弟弟比他命好,有人照顧,還照顧得很好。而他唯一裝得人模人樣的時候,也就是在宋溫暖的面前,好保持一點哥哥的榜樣。
他到不是怕宋溫暖知道,只是約炮講究你情我願,季南喬扯到家人就沒意思了。
他道:“不行就算了。”
季南喬繼續道:“聽說你父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怎麽… …”
忽然宋晏的眼徹底冷了下來,道:“閉嘴。”
季南喬不依不饒:“怎麽,你也知道丢人?”
宋晏一腳踹翻了身邊的椅子:“我叫你閉嘴!”
季南喬不退反進:“怕他們失望?”
“你知道個屁!”宋晏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看了眼季南喬,居然走了。
宋晏居然怕父母,季南喬也是意外,但總歸是好事,他後怕地趕緊把門鎖了,生怕人再折回來。
第二天季南喬約了一個火腿的供應商見面,叫Greco,是季振風提了幾次必須談成的。
Greco先生非常客氣,請季南喬品嘗了自家的各類火腿美食,又認真而詳細地了解了季式在餐飲的情況和規劃,表示了一定的興趣,但說自己有個好友Moretti是做醬料的,希望能一起合作,在季南喬表示歡迎随時洽談後,Greco說自己明天就要飛去度假了,今晚Moretti正好有個party,可以先介紹兩人認識一下,季南喬便爽快地答應了。
Moretti的party辦在一個占地頗大的別墅裏,等他們進門時,泳池邊、花園裏、草地上,到處是男男女女,信息素繁雜,已然一派紙醉金迷。
大概藝術的根莖深植于每一個意大利人心中,連這種縱酒狂歡的徹夜派對裏,也有一群人架了畫布,喝着酒在随性地潑灑顏料。
Greco先生帶季南喬穿過人群,在繁花争豔的花園裏找到了Moretti先生。
Moretti先生是典型的意大利人,熱情并且自來熟,一見到他們,便給了季南喬一個大擁抱,在人聲和音樂的嘈雜聲中湊到他的耳邊喊:“John,沒想到你這麽美,你早來一點,花園的花都不好意思開了。”
意大利帥哥如雲,又普遍不欣賞亞洲人的長相,能随口就來這麽浮誇的恭維,可見Moretti的油滑。
Greco好心地用英語給季南喬翻譯了一遍,又告訴Moretti講英語,季南喬才哭笑不得地表達了感謝。
但今天來不是談生意的,認完臉,客氣了幾句,Greco和Moretti就忙着快樂去了,走之前告訴季南喬樓上有卧房可以留宿,門外也有送客人回家的車,讓他好好享受。
季南喬還沒有在意大利參加過這種派對,秉承着“來都來了”大法,索性新奇地逛了逛,感受下羅馬的夜生活。
突然,在膚色和發色都普遍深重的人群中,有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徑直朝他走來。
燈紅酒綠的熱鬧裏,宋晏又恢複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樣:“John,又來喝酒?”
沒想到在這裏都能碰到宋晏,季南喬臉色一變,一句話都不想說,轉身往門口走去。但大門在另一邊,剛走到人群中央,便被宋晏抓住了手臂:“幹嘛這麽着急走?”
他身邊還跟着幾個一起來的朋友,周圍人群躁動亂舞,不少人注意到他的東方面孔,時不時瞄過來。Greco和Moretti不知道在哪裏,說不定也在附近。
季南喬感到極大的不安全感,他掙脫不開,急得去掰宋晏的手指。
宋晏越看越有趣,幹脆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道:“我還沒怪你昨天惹我生氣呢,這樣吧,一起喝喝酒做個朋友啊。”
他特意帶着調戲的意味,想逗逗季南喬,雖然炮友做不成,做朋友… …當然也是瞎扯。他心想,我就是想吃豆腐。派對開放的氛圍裏,摟摟抱抱也很正常,沒人注意。
但季南喬一聽到喝酒就神經過敏。宋晏的身體火熱,緊貼在自己身上,一瞬間就讓他回想起了那難堪的一夜。
這兩天被宋晏反複糾纏,他早就草木皆兵了。
恰好此時宋晏放開了他,他想也不想地回頭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周圍霎時安靜了幾分,唯有熱辣的音樂不停歇。
宋晏從小缺陪伴,缺重視,仗着年輕氣盛,自由放肆地歪長了幾年,獨活成了一個自尊心強,易燃易爆的小炮仗,18歲的時候才像流浪狗覓得主人,被牽回正途。
但要說洗心革面,還不算夠,只不過身體強健了一點,混日子混得更體面了一點,那一碰即碎的玻璃自尊心,卻沒有堅強半分。
所幸他在乎的東西不多,要求也很少,也就過得平坦舒适,然而心房的肉沒長全,空蕩蕩的,那顆蒙塵的小心眼枕戈待旦,被輕輕地戳一戳,頃刻又能跳起來,夾槍帶棍地對着敵人加倍奉還。
何況是當衆被人扇耳光呢。
Moretti是宋晏朋友的舅舅,大家都是愛玩樂的,圈子一混就熟了,來這派對的更是有不少認識的人。
宋晏安靜了幾秒,突然笑着吹了聲口哨,跟人群道:“我的小情人生氣了,我去哄哄他,大家繼續!”
随後拉着季南喬的胳膊不放,把他拖了出去。
人群裏傳來口哨聲和說話聲,季南喬不知道怎麽了,一邊被動地踉跄而行,一邊厲聲道:“你幹什麽,你跟他們說了什麽?!”
宋晏不答,把季南喬帶到別墅主樓旁邊另一棟樓上,進了二樓一個房間,鎖了門,又把他推到落地窗邊,道:“這裏風景不錯吧?”
季南喬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隐隐不安,站在窗邊不語。房間中央還有一張大床,一看就讓他頭皮發麻。
宋晏不知按了什麽,牆頭的顯示屏打開了,裏面出現季南喬的身影。
“Moretti叔叔特別懂享受,你來做客,我就幫他好好待待客吧。”
說完,宋晏不緊不慢地朝窗邊走去,像一個噩夢逼近季南喬。
季南喬不可置信道:“難道你還想再強來一次!”
宋晏無所謂道:“是你說要告我,既然橫豎都是這結果,我當然多操幾次占足便宜。”
季南喬白了臉渾身顫抖,兩人力氣懸殊,他沒幾下就被宋晏制服在床,在無用的反抗裏被他把衣服剝的幹幹淨淨。上一次他喝醉了,很多情況都不甚清晰,這次卻清清楚楚。
“我可以不告你,只要你現在停手。”他聽見自己害怕的妥協聲。
“晚了。你真以為我怕你。”
“你不怕你父母知道了嗎?”
宋晏嗤笑一聲:“你要是找得到他們,盡管大膽地告狀。啊,忘了告訴你,我查了‘寡廉鮮恥’的意思,現在就給你示範一下,你看我理解得對不對。”
說完,他把赤裸的季南喬再次拉到落地窗邊,讓他上身貼在玻璃窗上,自己則什麽都沒脫,只拉下褲子的拉鏈,掏出硬挺的下體,在季南喬的股間摩擦。
“如果下面的人往上看,就能把你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你看那邊,那邊,還有那邊,和房間裏一樣裝了高清攝像頭,保證哪個角度都不會落下。”
季南喬瑟瑟發抖,求饒道:“宋晏,現在放開我還來得及,我保證既往不咎。”
“呵,我中文不是很好,聽不懂。”
說着,他用粘着自己體液的手指随便捅了兩下,便粗暴地沖了進去。
“啊……”季南喬痛苦出聲,他覺得宋晏是緊緊纏繞住了他的根,用一股野蠻粗暴的力量,一點點拔除了所有根須,他甚至能聽到輕微的斷裂聲。
他疼得發抖,雙腿站不住要塌下去,又被提起來,侮辱性地禁锢着侵犯。宋晏粗重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脖子和臉上,他緊咬着嘴唇,慢慢沁出眼淚。
窗外樓下還是一片醉生夢死,他們眼神迷離,不知正看向何處。別墅陽臺上站着兩個全裸的舞女,因為燈光的緣故,只能看到她們黑色的婀娜剪影,在音樂裏搖擺,有人拿着激光筆照她們,于是她們隐藏的軀體時不時就要破碎地暴露在亢奮的觀衆面前。
季南喬生不如死,卻偏偏沒有真的昏死過去,只能一下一下挨着,等這酷刑結束。
宋晏抽插了半天,突然說:“你是處男是吧,不如來點印象深刻的。”
說着,他往季南喬後穴中某個淺淺的凹陷擠去。
季南喬還沒有意識到他在幹什麽。
突然,伴随宋晏一聲意味不明的笑,他感到撕裂般的痛苦。
宋晏硬生生地擠進了他的生殖腔。
Beta的生殖腔先天發育不全,需要配合藥物才能順利打開,強行打開必然是萬分痛苦。
“宋晏!住手!宋晏!啊……”季南喬驚恐地大喊。
宋晏按住不讓他掙紮,性器還是一寸寸往裏進,到底之後就抽動起來,即使他自己也沒感到幾分快感,但這本來就不是享受,能硬起來就夠了。
季南喬如刀下魚肉,漸漸不再出聲,不再動,感到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終于失去了意識。
宋晏動了一會兒,發覺他沒了反應,低咒了一聲,速戰速決地頂弄起來。
雖然昏了過去,但一旦被進入,生殖腔受刺激依舊會分泌體液,進出越來越順暢,熱液湧動,沒多久,宋晏就在沉悶的高潮裏順利地成結,把季南喬标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