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例行搜查

醉仙館內二樓平臺之上,衆人言笑晏晏,美人如雲,放眼望去男子風采各異,各個賞心悅目,一位冷豔的女子的坐在正中,衆星拱月。

醉仙館進門的那照壁後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探了進來,臉頰瘦長,眼神猥瑣,正是百曉生。

這人本來想着回府向薛姝禀報消息的,誰知回到府中卻說人沒回去,打探了一番去了客似雲來又撲了個空,好不容易才知曉了行蹤七繞八繞的來到這裏,一看頭上牌匾寫着“醉仙館”三個字,百曉生心裏就咯噔一下,難以置信!

這他娘的不是近段日子私底下京都貴婦人口中頗負盛名的男風館嗎?!

聽聞這家男風館十分特別,美酒佳肴無一不精,就連用膳的器具杯皿都十分講究,平日裏只招待女客,而且還必須是貌美如花姿色上乘的女客,長得寒碜的連大門口都別想跨過一步,有些不甘心想來鬧事的結果連門都沒進就不了了之,後來的下場如何自然無人關注。

而且這裏頭的美男如雲,風格各異,應有盡有,各自身懷技藝,賣藝不賣身,就算如此多的規矩卻依然擋不住有許多的貴婦人與奔放的貴族少女趨之若鹜。

可是他家将軍來這幹嘛?還是大白天的?

難道····只是來喝酒的?

心懷僥幸的百曉生鬼頭鬼腦的探出頭去,隐約看到二樓那一番場景,心情更加難以言語了,滿臉的糾結,恨鐵不成鋼。

我的将軍啊!說好的您跟我家前主子郡王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要問如果遇見了未來主母大白天的公然上南風館叫小倌作陪,而且還不止一個,身為下屬該當如何?

到底是否要将如此殘忍的事實告知前主子,未來的男主子?

百曉生咬手指,眼裏左右掙紮。

“誰在那?”

裏邊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百曉生一驚,立馬蹿了出去。

南平郡王府

在街上追了一會兒才追到人的蕭峥滿懷欣喜的一拍那人肩膀,誰知卻不是薛姝,看着滿街的人影只能先回了府發動手下去尋。

此刻站在窗前的蕭峥面色冷峻,眉眼低垂,遮掩了滿眼的沮喪。

看來暖暖真的是生他的氣了,若再不找到她将事情說開給她聽,往後她定然會躲着他的,而最壞的結果便是她真的相信了雲曦所說的話,有極大的可能想要與他絕交,甚至悔婚另找他人。

想到這裏,蕭峥的心如被人生生血淋淋的撕作兩半一樣痛徹心扉,他緊緊捂住胸口,神色痛苦,另一只手抓住窗沿,手背青筋暴起。

“咿呀”一聲門開,容一走了進來,見主子神色不對,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眼裏不忍。

“主子,有消息了。”

蕭峥心中一緩,放開了窗沿,“在何處?”

容一瞧了瞧他的臉色,低頭小聲道:“醉仙館。”

蕭峥松了口氣,知道人在哪沒事就好,想罷就快步走了出去。

容一見了趕忙追了上去,跟在身後,瞧着主子着急的眼神,咬了咬牙,“主子,那家醉仙館便是前些日子跟您提起過的,一家十分詭異的男風館,目前正在調查的人暗中回禀,薛将軍進去以後點了五人作陪,其中一位最為姿容不凡的男子,先前從未出現過。”

蕭峥腳步猛然一頓,神色寒涼,語聲沉沉,一字一頓,“那他們可碰到她了?”

容一一愣,搖了搖頭,想到什麽又低下了腦袋,“就那個叫淩天公子的,趁薛将軍酒醉時摸了摸她的臉頰。”

蕭峥深邃狹長的眸子越發暗沉,似風雨欲來。

“命神武軍即刻點齊人馬,加強京都守衛,仔細盤查可疑之人,自今日起定時巡城!兩月後皇太後壽誕将至,不但各地藩王将進京祝賀,四國亦将有來使朝賀,絕不能有絲毫馬虎!”

“是!屬下聽令!”

——

此時的醉仙館內,祁公子嘆了口氣,認命的親自收拾破碎的瓷碗,一邊撿一邊臉上痛惜,看得薛姝心裏都不忍心了,連忙又加了幾張銀票上去,誰知那祁公子卻連看都沒看,将桌上的銀票全都塞了回去給薛姝,不卑不亢,眼中卻隐含傲氣。

“姑娘不必如此,不過是幾個瓷碗罷了,碎了就碎了,我家還有的是,不值當姑娘破費。”

薛姝“哦”了一下,也沒瞎客氣,直接就把那一沓銀票又塞回來自己袖子裏頭,看得祁公子心裏噴了口老血。

真是粗魯小氣,品位低下的女人!

薛姝也沒理會別人怎麽想她的,看了天竑公子一眼,滿眼探究一笑,拿出兩張百兩銀票“還不知公子居然有如此技藝,這小小的醉仙館裏可真是藏龍卧虎啊!給,這是公子應得的!”

天竑星目裏滿是玩味,也沒扭捏,接過道了聲謝就收了起來,坐在他旁邊那位先前背對着薛姝下棋的公子至始至終都沉默寡言,相貌卻很是好看,似乎有波斯那邊的異族血統,眼窩深邃迷人,睫毛很是濃密纖長,鼻梁挺直,此時看着薛姝的眼裏波光流轉,突然語出驚人。

“在下若是能讨得姑娘歡心,那姑娘能否給在下一個吻呢?”

薛姝擡頭打量這人,俗話說的可真沒錯,這平日裏不叫的狗其實才最是厲害的,因為你平日裏不會注意,更猜不準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天斛。”

“怎的,這是看上本将軍了?”

薛姝玩世不恭一笑,手中酒杯斜立在桌上輕轉而不倒。

天斛像孩子一樣稀奇的看着那酒杯,誠實的搖了搖頭,“不是,是之前從未嘗過像姑娘這般獨特女子的味道罷了。”

薛姝手中的酒杯一定,酒液絲毫未灑,語氣不明,“你倒是實誠,看樣子已是老手了?”

淩天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女子與他人談笑,嘴角弧度淺淡,眸光幽深,上下掃視,更像是位商人在評估打量一件武器價值幾何一般。

薛姝自然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人毫無感情的目光,索性直接迎了上去,微微一笑,“不過若是淩天公子能拿出看家本領博本将軍一笑,別說是吻了,就算是納你回府做男寵也是使得的,淩天,如何啊?”

說完薛姝就伸出爪子摸了那淩天的下巴一把,撚了撚,啧啧啧,真是跟豆腐一樣光滑白嫩吶!

不知為何,這裏的氣溫猛然降低了幾個度,樓梯口一男子低沉清雅又滿是涼意的嗓音淡淡響起。

“薛将軍真是好興致!”

薛姝臉上表情滑稽的一僵,那爪子還半舉在空中沒來得及收回,渾身血液逆流,腦中一片空白,臉上卻似充了血,鮮豔豔的。

“神武軍例行檢查!因皇太後壽誕将至,為防有他國奸細潛入意圖不軌,非京都本土人士一律出示路引,否則按罪當處!”

一将士在院中高聲一喝,聲音頓時響遍四方,樓下頓時轟然亂做一團,吵吵嚷嚷的,本是幽靜的地方霎時生動熱鬧了起來。

而樓梯口那男子風雅如玉,身姿挺拔修長,神情冷峻,豔麗的薄唇抿直,周身環繞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寒冷氣息,一步一步走至那女子身旁,淡淡的盯了一眼坐在薛姝另一邊的天魁,意思不言而喻。

天魁看了淩天公子一眼,等他點了點頭才起身讓位。

蕭峥不看薛姝,面無表情,低沉問道,“本王的帕子呢?”

這人似剛回神,也不敢看蕭峥的眼睛,結結巴巴的道:“帕···帕子?什麽帕子?”

暈死!居然在這種場合撞到這人帶軍例行搜查,怎麽心裏莫名有種掃黃被抓的感覺?

要是這事鬧大了讓她爹知曉,估計又少不了一頓揍,想到引她來這的罪魁禍首,薛姝暗中狠狠瞪了還一臉迷糊的徐文清幾眼。

蕭峥眼神深邃,見她還不明所以,微微俯下身來,熱氣呵在薛姝的臉上,近在咫尺,那男子溫暖幹燥的手伸進她的袖子裏去,似有似無的觸到她的手臂,讓她下意識的顫栗了一下,臉上更紅得似血。

他慢騰騰的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了一塊潔白繡着翠竹的手帕,邊角有個峥字,薛姝這才想起似乎上回在假山洞裏這人給她脖子系了條手帕,後來洗幹淨了一直随身攜帶卻忘了還。

不過他是怎麽知道這帕子就在她袖子裏的?!

衆人只見蕭峥将帕子往那椅子上一鋪,确無不妥這才端坐了下來,姿容昳麗,君子端方。

天魁瞧見了心裏腹诽,這家夥兒比主子還講究毛病多,這怕不是故意嫌自己髒麽!

蕭峥擡目,對上了另一邊淩天的趣味眼神,眉眼冷峻,語氣冰冷。

“公子不知姓甚名誰,是否京都本土人士?可有路引?若有還請出示,以免誤會。”

這兩個風姿各異,都是當代數一數二姿容絕世的美男子,眼中皆是幽深,風雲變幻,對望時似有火花激射,互不相讓。

那眉間一點朱砂痣的男子,面無表情時似仙,笑起來則風流似妖,身姿修長恰如其分,倚在桌旁,姿态慵懶,那一身白得通透的肌膚,烏發披散,眉毛烏黑,雙眸波光流轉時似有琥珀色的亮光,鼻梁挺直窄翹,人中明顯,淡色薄唇弧度優美,無一不精,側臉驚鴻一瞥便能讓女子無比動心。

而那眼角一點淚痣的男子卻是身姿筆挺,坐姿端正如松,神情冷峻,長眉入鬓,雙眸深邃狹長,鼻梁高挺,膚色如玉,薄唇卻比女子還要豔麗,輪廓硬朗宛如雕刻,俊美端方。

要比美的确是那無比邪氣的淩天更勝一籌,可要比起帥氣有男人味,一看就知還是她家峥峥毫無異議。

這兩人有相似之處,亦有不同。

而那淩天更是骨子裏就有一股天生涼薄,憑借着出色的樣貌想要迷惑女子之心的确輕而易舉,那雙眸子裏看似溫柔多情,卻依然掩不住眼底的淡漠無情。

蕭峥表面冷峻漠然,可那不過是他對這世間的僞裝,似一層面具般,身為将領領導者的薛姝自是感同身受,一副出衆的樣貌對于要上戰場指揮的将領而言反倒是種累贅,平時唯有用強大冷峻的氣場才能鎮住屬下,淡化樣貌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平時這人私底下在她面前顯露出來的溫柔與孩子氣的一面,她都能感覺得到那是他發自內心的火熱深情,令人感覺溫暖安心。

薛姝看着他的面容,想起剛剛兒時記憶裏浮現出來的那一雙倔強不舍的眼眸。

蕭峥!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深埋心中,獨自一人孤獨品味呢?

------題外話------

哈哈哈,掃黃被抓既視感。

親媽:小七!你別慫啊!你怎麽忘了你可是在生氣的呀!怕他哦!

蕭峥一撇:親媽今晚走夜路小心點。

薛姝一拍腦門:對哦!老子怕個毛線!老子還在生氣呢!就叫了幾個人搓麻将都不行?你管不着,哼!

蕭峥抱腿撒嬌:暖暖,我錯了,回家任你罰,跪榴蓮都行!你就是別跟他們搓麻将行不行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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