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了然的那種笑,他說接下來你要做什麽,報警麽?在網上發個帖?還是殺了我揍我一頓給你兄弟報仇?

我非常冷靜,冷靜到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我說,我就想找到我兄弟,您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您的個人愛好我不想管,李新您現在已經玩膩了,告訴我他在哪裏。

他像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反問我如果他不同意,我會怎麽做。他的氣場很足,但我不怕他,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我只是挑揀着幾年我和李新當年的事跟他說,我在祈求着他的同情心,我在懇求他告訴我李新的下落。

他最後打斷了我的話,像是不耐煩極了,他說李新被他送走了,送去了我們畢業的學校,昨天剛送過去的,現在還在不在那裏,他也不清楚了。

我十分誠心地感謝了他,轉身就想去找李新,他在我背後涼薄地補了一句:“你找到他又能怎麽樣,你還能給他栓條鏈子,不讓他出去找新的主人?他沒辦法接受正常的性愛,思維渴望被完全掌控,你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攥了攥手心,又緩慢地松開,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我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7.

我沒花費什麽力氣,就在學校校園的操場上找到了李新,是的,我找了三年的兄弟,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的男人,就在操場旁邊的看臺上坐着,安靜地看着月亮。

他比我想象中要好,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衣服還是整潔的,身邊有一個肯德基的紙袋子,空的,看樣子是剛吃完晚飯,我一點點走近了他,他沒有看我,就是呆楞地看着月亮,我看清了他的神色,很平淡,很安寧——我們見面的情景,和我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的腳步聲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但他沒有轉過頭,沒有給我一絲一毫的關注,我坐在了他的身邊:"李新,好久不見。

李新像是沒聽見一樣,他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我側過臉,看着他的側臉,一字一句地解釋:"我是江洋,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三年沒見了。"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以為他會給我一點反應,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哦字,但他沒有。

死一樣的沉默,夜色有點冷,我注意到他的身上還穿着單薄的襯衣,我脫下了外套,想要披在他的肩膀上,衣服剛剛接觸到他的身體,他就開始劇烈地顫抖,不躲,不反抗,就是劇烈地顫抖。

我狠了狠心,強硬地把外套披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低着頭,湊近了他,看着他幾乎沒有焦距的眼睛:"跟我走,還是我打電話,通知你家裏人?"

他依然保持着沉默,拒絕跟我交流,我咧着嘴唇,露出了一個惡作劇時常用的微笑,我從披在他身上的外套裏取出了手機,當着他的面開始撥打電話,數字一個接着一個出現在屏幕上,白色的屏幕光照亮了他蒼白而茫然的臉,我的手挪到了綠色的撥出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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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名叫痛苦的表情,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個字【不】

我關掉了手機的屏幕,一把把他摟進了懷裏,這是一個兄弟式的擁抱,我輕聲地安慰他,我說別怕,我不打電話,我帶你回家。

8.

在結束這個擁抱後,我向李新伸出了手,但他依然沒什麽反應,我固執地伸出手,他很緩慢地擡起頭,又輕輕地搖了搖頭。他臉上和眼睛裏依然什麽也沒有,我看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只能依靠個人的推測,他已經答應了跟我走,沒有理由拒絕我的手,除非——他沒有力氣握住我的手,或者,他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看到包裝袋後,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李新自己買的,也是他吃光的,我認為李新有獨自的購買能力,但我忽略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為什麽李新依然在操場上,為什麽他沒有離開?究竟是不想,還是不能夠。

我沒有問出這個問題,我彎下腰盡量輕柔地把李新抱了起來,很标準的公主抱,很輕的體重,李新瘦得厲害,當我的手隔着幾層布料觸碰到他的身體的時候,才發現他一直在輕微地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餓還是因為害怕和恐懼。

我用我外套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抱緊了他,這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大學內的夜晚是熱鬧的,穿梭過的地點越熱鬧,李新的身體就抖得越厲害,三三兩兩的視線有時候會投遞到我們的身上,我沒什麽感覺,李新卻像是對這種視線極為敏感,我只能加快腳步,盡快帶他離開。

當我把他抱進了我的車子裏,摘下蓋在他臉上的兜帽,才發現他的臉上已經全都是汗水,以及生理性的淚水,我應該安慰他,但這對他沒有絲毫的幫助,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我是說,盡管我理論的知識學習了一大堆,我并不懂如何處理這種情形,我不知道作為一個S此時應該怎麽做,做什麽才能讓他停下來哭。

我用紙巾和濕巾幫他把臉擦幹淨,拍了拍他的額頭對他說,不準哭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真的沒有哭了,很乖很安靜地縮在座椅上,我舒了一口氣,關上了車門,回了駕駛座上。

9.

我抱着李新回了我的家,我一個人獨自在外居住,頂層的三室兩廳,牆壁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刷開了門,把李新放在了沙發上,我轉身去廚房,想要給李新去找一點吃的東西。

我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最後準備給他熬點粥,值得慶幸的是各種食材都是齊全的,大概過了十分鐘,粥就開始煮上了,我擦了一把手,出了廚房,然後我看見李新跪在了地上——他什麽也沒有穿,光裸地跪在地上,身體撐起了一個非常好看的弧度。

男人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我看着李新,感到氣憤又悲哀。

【你就那麽下賤麽——下賤到喜歡脫光了衣服,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板上】

【你就那麽荒謬麽——荒謬到在你的兄弟面前,祈求着他帶給你痛苦帶給你掌控】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麽——迫不及待到連等待都不願意等待,連站起來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餓得發慌,也要呈現出這樣的姿态麽】

各種陰暗的想法在我的心髒裏滋生,我當然知道我不應該這麽想,我應當理解他的性愛好,理解他作為M的不得已,理解他被調教了三年後深入骨髓的本能,但我控制不住,我的大腦裏存在着的還是三年前陽光爽朗熱情的我的兄弟的影響,眼前的李新讓我感到陌生。

我試圖憐憫他,理解他,但正如我一直所獲悉的,三年前的選擇是李新親自選的,他放棄了他的父母,放棄了他的未來,放棄了在我看來正常的生活,放棄了所有的朋友,也放棄了我——我甚至站不住腳,無法去指責把他變成這樣的男人。

10.

我一步步走近了他,我坐在了他之前躺着的沙發上,這樣他剛剛好跪在了我的腿邊,他的身材和我記憶中已經完全不同了,記憶裏他有小麥色的皮膚,沒有肌肉塊但也完全和白斬雞沾不上邊,他力氣很大,大二的時候換宿舍,一個人扛着30kg的超大號行李箱,輕輕松松一股氣上了五樓,末了還能看着我們氣喘籲籲地跟上來,露出嘲諷的笑,沒人能把纖細、柔弱、娘炮這三個詞和那時的李新聯系在一起,但這三個詞,卻深深印在了李新的身上。

我伸出手,隔着空氣描摹他的五官,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什麽表情,但李新的臉上是我所不屬于的順從和誘惑,我的手指觸碰上了他的臉頰,他的臉上沒多少肉,下巴尖銳地突了出來,有點蛇精臉的樣子,我喊了他的名字,【李新】

李新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很輕微但被我抓住了,我無法探知他此刻的心情,但我想他對我并不是完全的無動于衷,他會覺得羞愧麽,他會覺得難看麽,他會覺得難過麽,他會覺得……後悔麽?

我的手指摸上了他的嘴唇,輕輕按壓着他的唇瓣,他順從地張開了嘴唇,柔軟的舌頭含住了我的手指,開始細微的舔弄,我沒有收回手指,我想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一點一點吞沒了我的手指,他的舌頭裹着我手指上的軟肉,像個軟綿綿的刷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掃過,他的雙眼很明亮,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赤裸的勾引,他舔着我的手指,像是在舔弄着男人的性器。

11.

我的觀察結束了,我抽出了濕漉漉的手指,用餐巾紙擦幹淨了手指上殘留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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