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娃娃親
“你們匹配度很高啊,看來就是因為高匹配度才會導致你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醫生看了眼匹配結果,說道,“九十九的我就見過一個,百分之百的還沒見過呢。”
“百分之九十八……”醫生瞄了兩人一眼,把他們當成了早戀的小情侶,“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天生一對了。”
傅澤沛吓得咳了一聲,結結巴巴問:“……是嗎?”
可他跟祁鶴根本不是那種關系。
醫生接着說:“越是匹配度高的信息素,誘導作用就越強,相互影響也更大。你還沒到熱情期,最好多注意一下,有提前發|情的可能。”
“我……”
之前檢查的時候醫生說他可能沒有情熱期。傅澤沛看了眼祁鶴,欲言又止,祁鶴立刻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我出去等你。”
等他離開以後,傅澤沛才說:“以前我檢查過,那個醫生說我很可能沒有情熱期。”
醫生已經在系統中調出來他之前檢查的病例看過,思索了一會兒問:“剛才你男朋友說過,他發|情的時候你在他身邊?”
傅澤沛想解釋一下,祁鶴不是他男朋友,畢竟人家有喜歡的人,不能無緣無故被自己霸占啊。但轉念一想,反正就看個病,沒必要跟醫生解釋那麽多。
誤會就誤會吧。
所以他點了點頭。
“那他的信息素對你有影響,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
“嗯。”
當時他身體中的躁動呼之欲出,信息素被祁鶴的信息素勾引着,迫不及待想要糾纏在一起。
醫生說:“這就對了。以前的診斷結果基于你感受不到任何人的信息素,但現在不同,你可以感受到你男朋友的信息素,而且你們匹配度還這麽高,所以你有很大可能會被誘導進入情熱期。”
傅澤沛明白了。
他被祁鶴的信息素影響了。
“他的信息素影響了你,當然,你的信息素也會影響了他。”醫生坐下來繼續說,“可能你自己也察覺了,你的信息素對他有安撫作用,你們交往多久了?”
啊??
“……沒多久,不過我們是鄰居,從小就經常在一起。”傅澤沛沒有底氣地回答。
醫生笑了,原來是青梅竹馬:“這種安撫作用多存在于臨時标記過的情侶之間,但是你們沒有标記過對方,所以只可能是因為匹配度太高,是先天的。”
“所以說你們兩個是‘天生一對’嘛。”醫生開着玩笑,“下次情熱期打完抑制劑後,你可以多陪在他身邊,不然他會很難受的。”
“陪着他?”
“對,他不會傷害你。”醫生說,“你是他的omega嘛。”
莫名其妙的,傅澤沛想起來上次祁鶴打完抑制劑,抱着他外套睡着的畫面。
而當時兩個護工怕他傷害到自己,不讓他靠近祁鶴,可對于當時脆弱難受的祁鶴來說,是不是覺得自己被抛棄了?
他不由一陣心疼。
期中考試臨近,就算是傅澤沛這種天賦異禀的,也要拿着卷子多刷幾套。以前他想考第一,想超過祁鶴,現在他不這麽想了,他只想離祁鶴近一點。
那句話總會出現在他耳邊,像塞壬的歌聲:我想跟你考一所大學。
這句話帶着致命誘惑力,沖擊着他的心髒,讓他大腦清醒,時刻提醒着自己,以現在的成績,他跟祁鶴還差很遠。
每一次期中期末考試成績,都會以一定比例計入高考成績中。雖然他不知道祁鶴之前的成績,但是他知道,祁鶴想考的絕對是頂尖的大學。
而頂尖大學,第一名和最後一名的分數,往往只相差十幾分,甚至幾分。
他只有更努力,才能填平中間那道溝壑。
他也想跟祁鶴考同一所大學。
周末剩下的時間就埋在試卷中度過,每天下午祁鶴都會給他補習兩個小時物理。傅澤沛很聰明,只是基礎知識落下太多,估計上課根本沒怎麽聽過,祁鶴懷疑他六十二分都是連蒙帶騙勉強寫出來的。
畢竟在物理上,傅澤沛一向不求甚解,只求及格。
可就算老師從五十多歲的半禿頭beta換成了超級無敵大帥哥祁鶴,也無法阻止傅澤沛直打哈欠,什麽電路圖能量守恒光譜分析,聽得他頭大,還十分助眠。
“以後我要是失眠,就爬起來寫物理卷子,保證一道題沒解出來就能睡着。”在被第三次叫醒後,傅澤沛說。
祁鶴眼中藏着無奈和寵溺,指了指練習冊:“就剩最後兩道題了。”
傅澤沛強撐着眼皮,努力不讓它們打架。
他納悶地嘟囔,“不是說打哈欠會傳染麽?我都打了好幾十個哈欠了,也沒見你打一個……”
雖然不情不願,他還是堅持寫完了那兩道題,并給祁鶴檢查。祁鶴檢查了一遍,步驟和結果都沒有問題:“兩道都對。”
傅澤沛瞬間不困了,他這麽厲害?
所謂名師出高徒,一定是祁鶴很厲害。
他像個想要邀功的孩子一樣,想要獎勵,可是又不知道能要什麽。以現在他跟祁鶴的關系,似乎做什麽都是不合适的。
他想越過中間那條界線,卻又不敢邁出雙腿,只能站在線的這邊,保持着安全距離。
可這樣不遠不近的關系,快要讓傅澤沛抓狂。
補習完回到家,傅羅和唐思捷已經回來,傅羅在廚房做飯,香氣飄了滿屋子。
傅澤沛換了拖鞋,看見玄關處地上放着一個盒子,以為是快遞:“媽,這是什麽?”
唐思捷聞聲從廚房走出來,手裏拿着半塊沒切完的西紅柿:“那是昨天從外公家拿回來的,你拆開整理一下。”
盒子很輕,傅澤沛找到剪刀劃開,看見裏面放着亂七八糟的雜物,最上面是一個老式相機,還有幾盤磁帶,最裏面是個很大的相冊。
“都是老照片,之前外婆生病的時候想看,我拿回外公家忘記拿回來了,這次幫着收拾房子才找到。”唐思捷說,“裏面還有好多你小時候的照片,幸虧沒丢。”
“是嗎?”
傅澤沛記得他小時候很酷,不怎麽愛拍照。
翻開第一頁,他就看見個白胖白胖的娃娃,被外婆抱着,在襁褓裏哇哇大哭。
第二頁小胖娃長大了一點,可以扶着凳子站起來,沖着鏡頭笑得開心。還有一張,是正坐在地上玩玩具。
傅澤沛覺得哪裏不對:“媽,這張我怎麽變瘦了?你是不是沒給我好好吃飯啊。”
唐思捷過來看了一眼:“那是小鶴!”
“祁鶴?”
“是啊。”唐思捷擦幹手,“你們天天在一起玩,後面還有好多你們的合照。”
傅澤沛樂了,拿出手機把照片中的小祁鶴拍下來。
接着往後翻,果然有很多合照,從兩人的眉眼中能認出來那是他和祁鶴。傅澤沛小時候嬰兒肥,臉上肉嘟嘟的,又愛調皮搗蛋,而祁鶴從小就是那副正經嚴肅的模樣,很好分辨。
突然傅澤沛看見一張照片,指尖頓住。
簡單來說,還是他跟祁鶴。嚴肅一點來說,是沒穿衣服的他和衣服很整齊的祁鶴。
“媽,這張你怎麽不給我穿衣服!”
“哪張呀?”唐思捷把相冊往旁邊挪了挪,“這張在水世界拍的,是你自己死活不穿,還要扒人家小鶴的衣服穿。”
傅澤沛再次對小時候的自己刷新認知:“有嗎?”
“對啊,你看這張。”唐思捷把相冊翻到下一頁,“這不是嗎?證據都被你爸拍下來了。”
照片裏,小傅澤沛正在扒着小祁鶴的領口,一副幼兒園惡霸,我最強誰都打不過的樣子。
“……”他小時候這麽強悍的麽?
傅澤沛決定不把這張拍到手機裏,并計劃趁着今天夜深人靜悄悄解決這張照片,免得以後祁鶴看到,找他報仇。
相冊很厚,他翻了一會兒,聽見唐思捷說:“小時候你跟小鶴關系真好,媽媽還給你們定過娃娃親呢。”
傅澤沛:“!”
娃娃親?!
他跟祁鶴?
“我跟你祁姨關系也好,那時候我們兩家說好了,生出來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一個omega一個alpha,就定娃娃親。”
“……那後來呢?”這件事傅澤沛聽都沒聽她提起過。
唐思捷:“什麽後來?就是說着玩玩的,這都什麽時代了,哪還有包辦婚姻的呀。”
“啊……”傅澤沛還有點小失望。
怎麽能是說着玩玩?
求你們快把我跟對面那家夥包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