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麽可能
最後穆瑄還是硬生生地将笑給憋回去了，身後的葉逸也忍的辛苦。
關烨開了個玩笑，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他淡淡地瞥了穆瑄一眼，垂眸看着手裏的歌詞，眼裏閃過一瞬的笑意，很快便收了起來，一臉正色道：“你用假音試試。”
穆瑄低聲咳了一聲，試了幾個音試到了假音，他怕跟關烨對視又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偏過頭看向一邊，用假音唱了一段“啊”。
聽完之後關烨沒有評價，只是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來，跟我唱。”
穆瑄特別乖巧地點了點頭，他感覺關烨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始唱。
果然，沒有不好聽的歌，只有不會唱的人。
“頭聲共鳴……”
之後關烨用了好幾種方法，終于讓穆瑄用正确的方法唱出了想要的效果。
……
“嗯，就是這樣。”關烨一遍聽完，一只手撐在鋼琴上，垂着眼目光随意地落在了一處，“再唱一遍。”
穆瑄依言再唱了一遍，終于唱出了優雅空靈的味道。
穆瑄擡頭便能看到關烨的側臉，他的睫毛密而長，半阖着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緒，鼻梁高挺，柔軟的額發垂落下來，軟化了臉部冷硬的線條，看着莫名地有些親近。
“嗯，可以了。”關烨低着頭聽着穆瑄唱完，擡頭就跟他對視上了，他不動聲色地轉移開視線，淡定道，“之後再多練練。”
穆瑄點了點頭，接過關烨遞過來的歌詞本，低聲道謝：“謝謝關老師。”
“不客氣。”關烨随後又補充道，“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來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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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瑄拿着歌詞站到了一邊，葉逸上前開始問，兩人雖然是同一句唱的都不行，問題卻不一樣，關烨又花費了會兒時間幫葉逸找到正确的演唱技巧，不知不覺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等兩人的問題都解決了之後，教室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了。
兩人收拾東西的時候，關烨也在整理東西。
“關老師，一會兒去吃飯嗎？”穆瑄把東西都塞進包裏，拉上拉鏈，看着關烨低頭整理文件，想了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他算是發現了，關烨這個人看着冷漠，本質上其實挺溫柔的，能有如此耐心幫他們解決問題，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還依稀記得，前兩個月上課的時候，若是半天理會不了老師的意思，老師便開始皺眉，語氣也不由得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而關烨，從始至終都沒有，都是一副淡定沉穩的姿态，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這不正是冷漠下的溫柔嗎？
葉逸聽着穆瑄的話，拉拉鏈的動作一頓，不尤地盯着穆瑄看了會兒：穆瑄不會毛病又犯了吧？
關烨擡頭看着穆瑄，一臉的淡定：“又要邀請我嗎？”
穆瑄不知怎麽的就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笑意，聞言唇角勾了勾，眉眼彎彎，将包往肩上一挎：“可以嗎？”
關烨靠着鋼琴，擡眼再次看了會兒穆瑄，緩緩道：“不可以哦。我吃飯很慢，你們得抓緊時間練舞吧？”關烨說着眼睛彎了彎，似乎是笑了下，“我記得，你的名次并不高，小心下期就被淘汰了。”
關烨說話的功夫便收拾好了東西，理順之後将文件夾一折：“所以，好好練舞吧，不要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穆瑄一時之間有點兒尴尬，抿着唇沒有說話。
關烨最後又補充道：“我期待着你的表現。”
說完，擡手拍了下穆瑄的肩，便離開了。
葉逸喊了聲：“關老師再見。”
關烨回：“再見。”
在關烨走到門口的時候，穆瑄才轉過身，喊道：“關老師明天見！”
回應穆瑄的是關烨揮了揮的手，随後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
葉逸等關烨離開了，才去拽穆瑄：“你今天怎麽回事啊？”
連續兩次約導師吃飯，雖然吃的是食堂吧，但是也太……
穆瑄一屁股坐在地上，眉頭皺着，一臉愁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葉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蹲在穆瑄旁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咬了咬牙，問：“你不會是喜歡上關老師吧？”
穆瑄聞言斜着眼看向葉逸，一臉“怎麽可能”的表情：“怎麽可能啊。”随後覺得自己是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便解釋道，“怎麽說呢，就是覺得關烨這個人吧，長得帥還很有才華。”
葉逸：“……”這還不是喜歡上？
穆瑄說完歪着頭看葉逸，問：“你覺得呢？”
葉逸：“覺得什麽？”
穆瑄：“關烨啊，長得帥嗎？有才華嗎？”
葉逸也跟着坐在了穆瑄的旁邊，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是覺得他長得還不錯，也很有才華，但是我也不會一天之內約他吃飯兩次吧。”他說着伸出兩根手指在穆瑄的臉前比了比，收回手的時候小聲補充道，“雖然都被拒絕了吧……”
“你不加後面那句話是能怎麽？”穆瑄斜着眼看葉逸，咬着牙手就往葉逸的腰間伸，“非得說出來紮我的心嗎？”
葉逸邊笑邊擡手擋着：“哎呀，不要撓，癢，癢……”
“你還紮不紮我心了？”
“不紮了不紮了。”
穆瑄收回手，收起了笑鬧，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逸逸，我跟你說啊，第一眼看到關烨的時候，我覺得他是那種冷漠不留情面的那種人。”
“之後因為季老師，關老師在臺上也沒怎麽說我，那麽簡單的一句點評就過了。我覺得特別奇妙，你懂的吧？那時候就覺得他倆特別和諧。”
“然後昨晚，我哥不是說了他喜歡季老師麽，我想着這是我哥啊，我得站在我哥這邊是吧？邪教那就不能嗑了啊……但那種嗑上頭的情緒還沒消退，我哥和季老師又沒有什麽糖……我能怎麽辦，我也好為難啊。”
“然後我就想着我找找關烨的缺點總行了吧，知道他的缺點，自然而然就不會再嗑了。”
“我今天找了一天……幸運的是，CP吧，是不嗑了，不太妙的是，我本來覺得冷漠不留情面的人竟然有溫柔耐心的一面……而且他唱歌又那麽好聽，教學技術也那麽好，都能把我這麽菜的人教會……”
“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反正就覺得心裏漲漲的，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尖叫來發洩一下。”
葉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