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4)
的一舉一動反複在他的神經上橫跳。
好不容易捱到裏面幾個人黏糊糊的聚衆按摩，白術突然一句話，徹底一腳踩在了林一臣的臉上。
“安安姐，你手是不是腫了？”
秦安安剛進來，正在沖洗杯子，聞言眸光一閃，“沒事兒，每次去完超市都會腫一會兒，習慣了。”
她已經腫出經驗了，一般回來沖一沖冷水，就會消得快一些，但她今天沒有。
白術點點頭，緩聲道，“這還挺疼的，安安姐以後還是別提那麽重的東西了，反正有前輩在。”
謝爾也插了句，“就是啊，漂亮小姐姐哪能幹活呢。”
聽見謝爾這話，吳付陽難得手重了點，惹得謝爾又是一聲哀嚎。他一直覺得奇怪，究竟是為什麽謝爾可以一直在劇情外面精準補刀，明明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秦安安內心瘋狂給他們鼓掌，表面輕輕一笑，“嗯，知道了。”
她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這樣已經夠了。網友向來更喜歡自己“扒出來”的料，太明顯不好。
秦安安餘光瞥了眼默不作聲蹲在那挑東西的林一臣，現在即使聽見她手腫了也沒有沖上來表演愛與體貼，可見已經心态崩了。
【卧槽真腫了！】
【腫習慣了，這幾個字聽着有點可憐啊】
【林一臣在幹嘛呢！你老婆手都腫了啊，還不過來安慰？？】
【心疼安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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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倆人婚內不和諧】
【這個時候都沒表示，再操直男人設就過分了吧】
【說實話，純路人，一直不懂他為什麽可以擁有直男和寵妻兩個人設。不是泛指，就說林一臣自己，從開播到現在，他的行為一直讓我很迷惑】
等把買的食材放進冰箱裏，大家各自回了房間。
謝爾還抱了一堆零食。
林一臣第一個離開。
秦安安剛一回房，林一臣就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一邊找還一邊念念有詞，“我記得帶了啊，怎麽沒有呢？”
秦安安懶得應付他，先去衛生間換衣服卸妝，就在她換完衣服，剛擠好牙膏的時候，林一臣敲了浴室門。
“安安，方便開一下門嗎？”
秦安安往嘴裏塞牙刷的手一頓，現在倒是知道敲門了。
伸手打開門，林一臣立馬牽住她的手，“安安，我剛找到蘆荟膠，給你抹一下手。”
【我就說！臣臣的溫柔從不缺席！】
【剛才還帶節奏的那幾個人呢？現在咋不說了？】
【臣臣殺我！】
他動作很輕，語氣也格外溫柔，直到兩只手都抹完她才反應過來。
等林一臣離開，秦安安關上浴室門，盯着手看了很久，然後打開了水龍頭。水是溫的，手上那點蘆荟膠很快就被沖散。
看吧，還是假的。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還要洗臉洗澡，他只需要演出來，讓網友看到他不是無動于衷。
☆、第 27 章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修了一點點細節，基本不影響內容。
回房前，白術跟姜野去找導演商量了買狗的事情。
之後又去院子裏帶上狗。
等回房間已經十點了。
“幸好節目組準備的東西比較齊全。”
白術把狗砂盆和狗窩放在角落。
姜野沖了一下就出來了，白術正蹲在狗窩前跟狗玩耍，氣球還飄着。狗寶貝大概沒見過氣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晃動的氣球看。
姜野手上拿浴巾擦頭發，走到白術身邊用腳踢了下他的小腿，“快去洗澡。”
“好。”白術把自助式狗糧機調好，才站起來。
起得太猛，大腦充血，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往前栽。
姜野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他撈起來，抱在懷裏。
白術懵了幾秒才恢複過來，然後發現自己的唇就抵在姜野的肩窩處。因為動作太大，剛好扯到衣服，連衣服都沒有隔。剛洗過澡的皮膚的溫熱觸感直沖大腦，白術感覺自己又要暈。
慢吞吞地站起身，牙齒故意磕了一下。
“起太猛了。”白術站好，手捏着眉心揉了兩下。
然後也沒看姜野，直接去了衛生間。
姜野看着他步伐急促地走進衛生間，門砰地一聲關上，兩秒後又打開，把卡在外面的氣球拽進去。
伸手摸摸狗腦袋，勾唇輕輕一笑。
衛生間裏，白術對着鏡子拍拍臉，又盯着被他系在毛巾架上的氣球看了半晌。
臉更紅了。
白術這個澡洗得有點久，出來的時候，姜野正靠在床上打字。
白術拿了平板，挨着姜野坐着。
【小朋友】：小叔叔。
姜野筆記本上的微信閃了一下，打開發現是白術。
【小叔叔】：？
【小朋友】：林一臣要對你下手，怎麽辦？
【小叔叔】：涼拌。
白術微微皺眉，正要給他發個小作文剖析一下事情的嚴重性。
【小叔叔】：你替我擋着就好。
白術盯着這句話看了一會兒，又扭頭看看姜野，發現他并沒有開玩笑。
【小朋友】：那萬一我不在你身邊呢？
【小叔叔】：那就一直待在我身邊。
【小朋友】：好。
白術這個好回複得很快，直到躺進被窩裏才後知後覺地心跳加快。
姜野看他躺下就關了微信。
緩了一會兒，白術實在是壓抑不住滿滿的可樂泡泡一樣的酸甜感。
【藥】：出來！
【藥】：貓貓叉腰.jpg
【焦覺】：哦吼～
【焦覺】：是被窩解除了你的封印嗎？小朋友這麽浮躁。
【焦覺】：你的昵稱改了個什麽玩意兒？
【藥】：閉上你的嘴，你在看嗎？
【藥】：哦，瞎搞的
【焦覺】：是的，我看了一天，
【焦覺】：嘿嘿嘿
【藥】：有沒有看出來什麽貓膩
【焦覺】：我琢磨着啊，林一臣是不是看上姜大哥了？
【藥】：你也看出來了？？？
【焦覺】：我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你嗎？什麽時候修煉的綠茶秘籍？？？
【藥】：不懂就別亂說，那叫智慧
【藥】：生氣，他今天還想加姜野微信
【焦覺】：不氣不氣
【焦覺】：姜大哥用你手機加微信的操作簡直天秀
【焦覺】：蠟筆小新點贊.jpg
說到這，白術想起來他還加了林一臣的微信。
于是，白術動動手指，點進了林一臣的朋友圈。
三天可見......
白術退出來，接着跟焦覺聊天。
【藥】：我覺得有點奇怪
【焦覺】：什麽奇怪
【藥】：按理說，小叔叔不是圈內人，他搭上小叔叔對他沒有什麽好處
【藥】：反而負面影響一大堆
【焦覺】：帥就完事兒了
【藥】：......
【焦覺】：以姜大哥的臉和身材和氣質和不為人知的家業，沒幾個gay能抗得住
【藥】：......
【藥】：你怎麽這麽了解gay的心理？
【焦覺】：......
【焦覺】：你在說些什麽騷話？
【藥】：？？？
【焦覺】：你該睡覺了，晚安
白術：......
白術關了手機，側身挨着姜野，閉着眼睛想事情。
林一臣這樣的人，不可能會因為外貌冒這麽大的險，稍有不慎他就再也翻不了身。
為什麽呢？
半晌，白術摸到手機，給姜野發微信。
【小朋友】：林一臣是不是知道你是誰？
等了一會兒，姜野沒回。
白術撐起上半身，把手機舉到他臉上。
姜野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然後拿着他的手機打字。
【小朋友】：應該是
白術接過手機，看着這三個字，有點發愁。
以小叔叔的臉和身材和氣質和已經暴露的家業，沒有幾個gay能頂得住。
姜野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合上電腦，躺下來。
白術自動滾到他旁邊，腿翹到他身上。
姜野摸摸他的頭發，手落到他的後頸。
“明天還要上課，別想了，早點睡。”
白術擡頭，“該睡覺了，晚安。”
然後鑽進被窩裏躺好。
“晚安。”
“晚安，寶貝兒。”
彈幕久久不能平靜。
【我時刻提醒自己，這是叔侄不是夫夫，然後沒有絲毫用處！】
【我的媽媽，我男朋友都沒有這麽甜】
【這倆人到底什麽情況！有這樣的叔侄嗎？但是他們又這麽明目張膽、光明正大，搞得我又不得不信……】
【剛從林一臣那邊回來，唯一一對正經夫妻，居然甜不過叔侄？甜不過兄弟？】
【我明天即将要和白術一起上課，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一個CP産糧大手居然栽在這對叔侄手裏了，這他媽還用剪嗎？他們是在糖裏面錄節目嗎？】
【我剛檢查過，糖尿病晚期】
【我甚至找不到地方杠，這互動也太自然了吧】
【前面說得對，感覺他們就是換了個地方生活】
【反正不是親的，在一起算了】
【在一起+1】
甚至微博熱搜也熱熱鬧鬧。
#白術姜野手機糖分超标#
#吳付陽不舍得打謝爾#
#恩愛夫妻#
這幾條齊齊擠進了前十，配合着前面幾條甜甜的互動，最後那條恩愛夫妻簡直像是明晃晃地開了嘲諷buff。
深夜，白術眼睜睜地看着攝像頭紅下面的小紅點滅了，他依舊精神抖擻。
愁，睡不着。
看着姜野熟睡的樣子，白術忍不住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姜野突然翻身，胳膊搭在他腰上。手掌剛好放進睡衣裏，貼着腰間皮膚。溫熱的呼吸就灑在他的耳畔，幾乎是一瞬間，白術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化。
白術暗罵一聲，開始念清心經。
可完了，沒救了。
他還是頭一回在睡覺的時候起了旖旎的念頭，夜深人靜，他終于徹底不當人了。
姜野回來這麽久，他們一直睡在一起，清心是沒有，寡欲倒是真的。不過姜野好像也沒有，他都沒有見過他和身體交流，洗澡也都挺快的。
這麽一想，更糟心了。姜野對他都沒有想法，只有他。
他亂七八糟想了一通，不僅沒有壓下去，反而越來越精神。
等他恍惚間帶着一身燥意睡過去的時候，姜野才側身動了動，伴随着一聲愉悅的低笑。
整棟別墅都熄了燈，黑夜讓人陷入沉睡，也給活在陰暗角落裏的人披上保護色。
“得了好處就想把我踹開？你想得倒是真美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麽樣子，這次又看上誰了？白術？”
林一臣看一眼衛生間門，壓低聲音，把手機捂得更緊了些，慌忙回答，“我沒有，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哦，不是他啊，那是姜野？”
粗粝油膩的老男人的聲音帶着隐約的電流，吓得林一臣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我怎麽敢動他。”
電話那頭，男人了然地笑了聲，“還真是他啊，我還真是低估你了，眼光這麽高，當初是怎麽找上我的？啊？”
第二天，姜野起了個大早，簡單帶着狗跑了兩圈，給它院子裏的碗裏放好狗糧和水，才回屋叫白術起床。
六點半，還沒有開播。
白術迷迷瞪瞪地坐起來，還沒坐幾秒，就要往後栽。
姜野早有準備地把他撈起來，掀開被子，“寶貝兒，睜眼。”
幾乎是瞬間，白術睜開了眼睛，雖然還不太清楚，迷迷惘惘地印着姜野。
“早安，小叔叔。”
姜野看他醒了，把衣服給他挑好放在床上，然後進了浴室。
白術慢吞吞地爬起來，換了衣服，等着姜野出來。
在家的時候他還能去別的衛生間洗臉，現在錄節目，出去不太方便。
等了大概五分鐘，姜野出來了。
頭發還濕着。
白術跑進去給他拿吹風機，然後迅速洗臉、刷牙、整理頭發。
六點四十五，兩人開始做早餐。
時間有點緊張，別墅離學校有點遠，開車得一個小時。
白術做三明治，姜野熱牛奶，又給白術裝了一杯開水。
七點開播的時候，白術跟姜野站在門口準備走。
林一臣下樓，穿着運動服，額頭上束着吸汗帶。結果看見，姜野跟白術背着背包準備出門。
他愣了一下。
“你們要去哪？”
“上課，前輩要去跑步嗎？”白術從姜野手裏接過水杯，等姜野換鞋。
“哦，是。”
姜野今天穿着藍白條紋休閑襯衣，搭配黑色工裝短褲跟白色球鞋，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金屬細邊方框眼睛。跟白術站在一起，就像個同齡的大學生。頭發垂下來，看起來很乖順。
不得不說，姜野是真的男女通殺，林一臣鮮少有這樣心動的時候。
“一臣，怎麽突然要跑步了？”秦安安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素面朝天，慢悠悠地下樓。看見他這個裝扮，佯裝驚訝。
強忍困意，心裏白眼翻破天際，林一臣是一個從來都不會主動鍛煉身體的人，每周堅持上私教課保持身材，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現在穿着運動服，裝得跟個生活習慣良好的年輕人一樣。真當別人都眼瞎，看不出來他那點小九九嗎？
“沒事兒，現在上不了私教課，想着跑跑步也挺好的。”林一臣幹笑一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咱房間隔壁是健身房。”秦安安轉身進廚房，幽幽地說。
“......”
林一臣不想多說，只好硬着頭皮下樓，聽着動作感覺他們要走才擡頭。結果正好撞見白術暗沉的眼神，像是結了層冰霧，透不見光。冰冷的視線一閃而過，下一秒又是那個禮貌的少年。林一臣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卻又擋不住內心那一絲恐懼。
學校。
白術跟姜野只帶了一個攝影師，扛着小型攝像機。
好在節目組已經提前跟學校打好招呼，才沒有被攔下來。
八點二十，白術跟姜野在後排角落坐下，攝影師把相機對準他們，架在後面一排的桌子上。
大概是看見有攝像機，大家這節課上得格外認真。
包括白術。
上課前。
“還記得昨天打的賭嗎？”姜野翻開書，靠在桌子上看他。
“我沒贏啊。”白術疑惑地看着他。
他記得姜野說，他贏了的話就幫他做筆記。
“是，我贏了。”姜野慢悠悠地提醒他。
白術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哦。”
“幫我做筆記。”姜野把自己面前的書推過來，把白術的書拿走。
“好。”
整個上午，白術都學得非常認真。
反倒是姜野，一反常态地沒有在學習。
就在網友們看兩人同框學習的美好畫面之時，姜野忽然掏出電腦，開機，然後扭頭看了鏡頭，擡手推了它一把。
【？？？】
【你扒拉我幹啥？】
【是不是怕我看你開機密碼？】
【是不是玩不起？】
然而不管彈幕刷得有多快，有多哀傷，整個上午，姜野都只有一截胳膊入鏡。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術帶着姜野去了學校外面的小餐館。
“怎麽不在學校吃？”姜野還挺想念上次吃的石鍋拌飯。
“外面可以跟廚師提要求。”白術拎着杯子，七拐八拐，進了一家小店。
是一家家常菜小餐廳，不大，裏面收拾得很幹淨。因為藏得深，所以人不多。
“你好，點餐。”
一個系着圍裙的阿姨走了過來，笑得很親切。
“小夥子，要吃什麽？”
“清炒土豆、青椒肉絲、農家小炒肉，這幾個少油、少鹽、不要辣椒。”白術耐着性子囑咐。
“還要什麽嗎？”阿姨拿着小本子，一一記下要求。因為稍微上了年紀，所以寫字很慢，記性也不太好，一句話白術重複了好幾遍也沒煩。
“劉哥，你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吧，把相機架在那。”白術喊在後面錄像的攝影師。
劉哥起初不好意思過來，後來架不住兩人一起勸，就找了個合适的位置把相機架在那裏，确保自己不會入鏡太多。
三個人，又點了三個菜，三碗米飯，一碗南瓜小米粥。
餐館阿姨手藝很好，即使是少油少鹽不放辣椒，吃起來也很好吃。
白術更是難得地多吃了一碗米飯。
三個人吃完，就回到車上。
下午還有一節課，回去來不及了。雖然能回自己家，但畢竟在錄節目，不太合适。
還有一個小時上課，幹脆在車上應付一下。
車是商務車，後面可以躺兩個人，前面剛好助理在駕駛座、攝影師在副駕駛。
別墅裏，上午導演宣布了狗被姜野買下來的消息，AA的資金裏也不再包括給它買的東西。
然後，謝爾在三樓娛樂室發現了麻将機，興致勃勃地拉着他們幾個去打麻将。
“剛好我們四個人，湊一桌。”謝爾抱着零食，數人頭。
“行。”吳付陽是個隐藏的麻将小能手，在團裏面打麻将他就從來沒有輸過。
“好啊。”秦安安也很感興趣，平時她空閑時間不多，所以很少打麻将。
“額......我就算了吧。”林一臣不出意料地拒絕了。
秦安安從一開始就算準了林一臣不會同意，他這個人偶像包袱比誰都重，麻将在他看來就是不入流的東西。
“那缺了一個人怎麽辦？”秦安安佯裝為難。
林一臣很糾結，不去的話，明顯自己一個人的熱度比不過他們三個。但讓他去打麻将，他真的不願意。
林一臣兩廂比較，最終決定去打麻将，現在人氣比較重要。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謝爾那邊就拉着導演過來了。
“加上導演，我們四個就夠了！”謝爾一手拽着導演的胳膊，一手抓着導演的小喇叭。
“哎可以！”秦安安站起身。
吳付陽也拿了手機三兩步跟上樓。
轉眼間只剩林一臣自己待在樓下。
一開始他還能對着鏡頭尬聊兩句，刷刷存在感，後來實在聊不下去了，就拿起手機刷微博，跟網友互動。
剛好看到姜野昨天枕着狗打電話的視頻，又想起導演說現在狗被姜野買下來了，決定先去找狗。
“昨天來，到現在我還沒有摸過它呢。”
林一臣轉了一圈，終于在後院圍牆的小木屋裏找到了它。
“你叫什麽名字啊？”林一臣蹲在狗屋面前，語氣保持着一貫的溫和。
狗寶貝擡擡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
林一臣伸出手想摸摸它的爪子，剛握在手裏，一句話還沒說完，它就抽回去了。
“哇，你的小爪子好軟啊。”可惜後面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林一臣手裏已經沒有爪子了。
林一臣沒想到它這麽不給面子。
又耐心哄了一會兒，它始終趴在那一動不動。
“它不理我，可能是太困了吧。”林一臣無奈，只能對着鏡頭裝裝可憐。
林一臣最近幾年粉絲流失不少，但還剩下不少死忠粉。
【嗚嗚嗚，臣臣不要傷心，過來摸我~】
【哈哈哈哈，臣臣被狗嫌棄的樣子好可愛啊】
【臣臣今天也很好看啊】
【哇，臣臣的手真好看】
娛樂室
謝爾正頂着一腦袋白條，拿着喇叭對導演吼。
“你不能耍賴，快點把條貼上！”
再看導演，比謝爾少了點，但也差不多了，撩到兩邊都能當劉海。
“好嘛好嘛，貼。”導演無奈，從旁邊拿了個條，自己吧唧按額頭上了。
秦安安貼了幾個，不算太多。
而吳付陽一個都沒有，依舊帥氣如初，一張大帥臉毫無遮擋。
“付陽你牌技也太好了吧。”導演看看他那張帥臉，跟吃了一斤檸檬一樣酸。
“一般般。”吳付陽一邊擺牌，一邊說。嘴角勾着笑，一點謙虛的樣子都沒有。
“我都習慣了，對我來說，輸給他不算輸。”謝爾撩了一把額前的白條，動作潇灑。
“四條。”吳付陽聽着他們的酸言酸語，雷打不動，十分鎮定且嚣張地扔了張牌。
“欸！胡了！”秦安安懵了一瞬間，又仔細看了看，才敢确定。
語氣之驚喜，仿佛拿下了奢侈品牌的代言。
謝爾當即就拿起喇叭湊過來看，确定之後，對着喇叭就開始嚎。
“哇！快給他貼！”
吳付陽被他的架勢吓了一跳，往後躲了一下，卻被誤認為要跑，被三個人六雙手按在地上。
三分鐘後，吳付陽頂着一腦袋白條站起來。
謝爾、秦安安、導演，三個人端莊矜持地坐在麻将桌前，積極地洗牌。
“麻将桌是自動的。”
吳付陽涼涼地提醒。
“額哈哈......動動手有助于手臂血液循環。”謝爾幹巴巴地說。
“是嗎？”吳付陽一根一根扯下頭上的紙條，語調十分平和。
謝爾咽了口口水，顫巍巍地說，“是。”
“你說得對，動動手有助于手臂血液循環。”吳付陽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很認真地附和剛才謝爾說的騷話。
十分鐘後，謝爾委屈巴巴地坐在麻将桌前，頂着假發一樣的白條，看一眼秦安安。
“安安姐，你沒有心。”
秦安安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謝爾又看了看導演，隔着劉海一般的白條條。
“導演，你沒有心。”
導演摸着牌，出了張東風。
吳付陽：“胡了。”
秦安安、導演：要完。
謝爾撂牌不幹了，“艹，東風也能胡？”
☆、第 28 章
下午，姜野跟白術回來的時候，已經五點了。
客廳沒人，姜野上去放書包，白術去後院把狗帶進客廳。
從包裏翻出一包濕巾，在門口給他擦了爪子才帶進來。
姜野下來的時候，白術正在客廳看電視，狗窩在他旁邊，腦袋擱在他腿上。
他順道拐進廚房拿了三小塊西瓜。
白術看他過來，就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個地兒，姜野過來坐在他旁邊，給他和狗分了西瓜。
兩人一狗，安安靜靜地看着電視啃西瓜。
狗寶貝比較不矜持，一口下去，連瓜帶皮就沒了。
吃完也不要，就安安靜靜地趴在那，耷拉着眼皮睡覺。
由于昨天心裏那點隐秘的心思導致的睡眠不足，再加上一上午耗費的精力，白術下午一直都很困。
吃過晚飯，白術窩在客廳沙發上，抱着抱枕一言不發。
狗寶貝躺在他腳邊的地毯上，枕着他的拖鞋，睡得香甜。
等姜野端着果盤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白術已經意識迷離。
吳付陽端着新做的蜂蜜柚子茶，一人分了一杯。
姜野在白術旁邊坐下，捏了下他的後頸。
“困了？”
白術聽見聲音，往姜野身上一靠，半晌才捏了捏鼻梁睜開眼。
“嗯。”
“要回屋睡覺嗎？”姜野伸手把他斜了的衣領拉正，輕聲問。
白術就這麽靠着搖搖頭。
他這一周除了明天，幾乎都是滿課。明天也有一節，只不過是晚上，上午的課調了，下午的選修結課了。
滿打滿算，只有明天有時間待在別墅裏，剩下的幾天都是零零碎碎的小時間。簽了合約來錄節目，結果根本沒跟大家相處多久，這算什麽事兒。
姜野沒勸，只是坐在一邊，又給他腰下面墊了個抱枕，讓他靠得舒服點。
旁邊謝爾他們幾個正在聊天，有一句沒一句的。
謝爾盤着腿，正在打游戲，吳付陽坐在他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偶爾嘲諷兩句。
等謝爾一局游戲結束，看見白術昏昏欲睡的樣子，噗嗤一笑。
“白術，上課開心嗎？”
吳付陽也笑了，兩人都是過來人，雖然還沒畢業，但是他們學校課程相對輕松很多，甚至經常到考試才去。
“開心。”白術慢騰騰地回答，然後坐直身子，用腳在狗寶貝身上蹭了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學習！”謝爾一陣大笑。
“天天向上。”吳付陽立馬跟上。
白術又慢慢靠回去，半擡眼皮，“不然明天跟我們一起去上課吧。”
謝爾大驚，“不了不了，這麽開心的事情就不用跟我們分享了。”
吳付陽說，“太客氣了。”
幾個人一言一語，氣氛融洽得宛如高中互相推薦補習班。
因為太困，白術整個人都恹恹的，眼睫下垂，嘴角輕抿着，藏了很久的不耐煩悄悄洩露了一點，線條流暢的五官此刻愈發冷硬。
姜野看了一會兒，輕輕一笑，擡手把他翹起來的那一撮頭發捋順。
跟一只看起來不好惹的小貓一樣。
角落裏，幾個助理聚在一起十指翻飛。動作之整齊，表情之統一，宛如在進行什麽古老的儀式。
發出去的彈幕也在一瞬間淹沒。
【卧槽卧槽，自從看了直播，我就像一個只會說卧槽的文盲。】
【啊啊啊啊啊啊，白術這個表情好厭世！好帥！】
【哈哈哈哈哈太他媽像我們下課讨論補習班了！】
【少年alpha流量明星與成年alpha退伍軍官的絕美愛情！我先嗑為敬！】
“要不然我們去打麻将吧。”謝爾有點受不了逐漸濃郁的學渣氛圍，鬥膽在邀請姜大哥打麻将的邊緣試探。
吳付陽馬上附議，“我無所謂。”
謝爾聞言白了他一眼，“你當然沒意見。”
秦安安擺擺手，興致缺缺。
“不了不了，一點游戲體驗都沒有。”
聽見這話，蹲在角落裏的導演也默默點了點頭。
貼的條比他頭發都多，條再細一點都能當假發了。
“歡樂鬥地主？”謝爾點開手機裏的小游戲軟件。
吳付陽道，“人有點多，分開玩沒意思了就。”
謝爾點頭，“狼人殺？”
“人不夠吧。”吳付陽看他一眼。
謝爾掃一圈，他們六個人，要玩的話就得找工作人員了。
“也可以吧，叫上導演和助理。”
吳付陽盯着他好幾秒，“哥哥，這個游戲會暴露智商的。”
謝爾：......
吳付陽在看不起他，他感覺到了，不是暗示，是他媽的明示！
但是，他确實不太行。
從小邏輯能力就差得不行。
算了。
“那開黑吧。”這應該可以，六個人總要能挑出來五個。
“算了吧，你太菜了，也會暴露的。”吳付陽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氣得謝爾上腳就要踹，“那我們去學習？！”
吳付陽伸手拽住謝爾的腳踝，動作迅猛，在他的肋骨和腰側一通亂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艹！你滾啊哈哈哈哈哈”
謝爾特別特別特別怕癢，但偏偏他最怕的那幾個部位，吳付陽都知道。
屢次慘遭毒手，每次都要掉半條命。
吳付陽屈腿壓住他的雙腿，一手禁锢住他兩只掙紮的手，另一只手不停。
“還踢不踢了？”
“哈哈哈哈不了啊哈哈哈哈我不哈哈哈不、不踢了啊哈哈哈哈哈。”
吳付陽這才放開他，面不改色得翻身坐在一旁，穩如老狗，一看就是慣犯。
謝爾又笑了好久才緩過來，癱在沙發上氣若游絲，“你們都看到了，下次不要再說我欺負他了。”
倆人鬧了一通，也沒讨論出來接下來玩什麽。
吳付陽瞥一眼還癱着的謝爾，良心大發地把他扶起來，或者說是提起來，“玩什麽？”
“您說了算。”謝爾往旁邊一歪，倒在他身上，依舊萎靡不振。
林一臣突然笑着開口，還帶了點微妙的不好意思。
“要不然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秦安安正樂呢，聽他這話立刻反應過來，怪不得之前在家突然翻出來她的吉他，說要練練手，怕時間太久忘了。
感情是為了上節目的時候秀一把。
可是怎麽辦呢？她不是很想配合。
“要不然我給你們化妝吧！”秦安安突然一拍手站了起來，像是突發奇想，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林一臣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壓下驟然升騰的不滿。
“也行啊，安安想做什麽都行。”
聽着林一臣明顯不滿卻又不得不控制住的聲音，秦安安心裏又樂了一陣。
謝爾也挺感興趣，不過他的興趣點在于，“兩人一組吧，我可以給陽陽畫！”
吳付陽想都沒想就拒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要報複，“不，你不可以！”
“要不然石頭剪刀布？輸的人要畫，怎麽樣？”秦安安提議道。
聽到這裏，林一臣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不如分兩次，玩手心手背。挑兩個人，然後石頭剪刀布，贏的人給輸的人畫，怎麽樣？”
秦安安看了他一眼，直覺他沒安好心，又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便同意了。
謝爾和吳付陽也同意。
白術還沒徹底失去意識，先扭頭看了眼姜野，等他點頭才答應了。
第一局，挑出了姜野。
白術幾乎是瞬間清醒，這麽背嗎？
瞥了眼林一臣，果然看見他一瞬間的失态。
“Woooo ~”謝爾一看這個結果就開始嗷嗷叫，一改剛才的萎靡，他最期待的畫面要來了。雖然不是打麻将，但是化妝明顯更勁爆啊！
吳付陽拍了下他的腦袋，暗罵他蠢得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白術趁着謝爾搗亂，趕緊掏出手機給焦覺發微信。
【藥】：等會兒如果抽到的不是我，你就趕緊打電話
時間緊急，白術之來得及發這一條，甚至不知道焦覺有沒有在看直播，眼下只能想辦法拖延一會兒。
白術輕輕啧了一聲，“這局肯定是我。”
“Wooooo～”謝爾又是一聲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