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天的試映十分順利,明天會空出來一天,籌備前往下一個城市的計劃,因此劇組打算先跟這次負責場地安排的老板一起吃個飯,好好感謝人家一下。

顏涼昨天沒能聚餐,今天就必須把人情做足,十分自覺的自罰了幾杯,權當是為自己的缺席賠禮道歉。

等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起來,江舒有點上頭,這會兒大大咧咧的攬着顏涼的肩膀,說起兩人第一次合作。

他熱情的過了頭,讓顏涼不得不找理由灌了他幾杯,才勉強把嘴堵住。

也因為這個,他也跟着多喝了幾杯,多少有點兒微醺。

本以為今晚差不多就該結束了,結果中途又來了別人,其中有個老板的閨女還是他們倆的粉絲,又是合影又是簽名的。那位老板是影視業龍頭,顏涼沒法得罪,只好跟着導演敬了幾杯酒。

這一晚上紅的白的洋的啤的,一混起來酒量再好的人都難免不舒服,顏涼喝得是頭暈眼花,一不留神連時間都忘了看,等到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才終于想起什麽似的,打開了手機。

時間剛過十二點。

顏涼擺脫了已經清醒一些的江舒的攙扶,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後者卻還意猶未盡似的,不輕不重的握着他的手腕:“顏、顏哥,今晚你和我們回酒店吧……”

他聲音不大,恰恰好貼在耳邊,連帶着呼出一股熱氣,激得顏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避開了點,卻差點被樓梯絆倒,堪堪扶住了身旁的扶手。“……我得回去了。”

“顏哥,”江舒的眼睛有點紅,礙于周邊還有別人,一些話在喉嚨裏卡了半天,到底還是吞了下去。

最終他只是小聲道:“我替你不值得。”

顏涼突然擡起頭,淺灰色的眼睛迎着路邊的燈光,清醒地像是從未醉過——可他确實是醉了,臉上的潮紅連粉底都壓不住,腳步虛浮,露出一個半夢半醒的笑。

顏涼笑着沖他搖了搖頭,“你不懂。”

之後他便轉身上了送他回去的專車,留下江舒一個人站在酒店門口,好一會兒才被吹過的冷風驚醒,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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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顏涼剛才的笑容,似乎在哪裏見過……就好像是,好像是《天劍決》裏劍走偏鋒的反派餘青霜,偏執且瘋狂。

江舒只覺得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的冒了起來,卻不知這種莫名的詭異感從何而起。

可能是空調太冷了吧……江舒迷迷糊糊地想着,沖着前座的司機開口道:“師傅,把溫度調高點。”

……

顏涼回到酒店時,屋裏漆黑一片。

那專車司機開的很漂,一路上晃得他威力直犯惡心,剛一進屋連鞋都來不及換,摸着黑找到了洗手間的門,一把推開,趴在洗手臺上就是一陣幹嘔。

頭頂的聲控燈應聲而亮,明晃晃的燈光刺激的得他雙眼微痛,胃裏的惡心感不但沒有半點兒消散,洶湧反上的胃酸灼得喉道生疼。顏涼一狠心,将兩根手指伸進喉嚨裏搗【】弄幾下,無法控制分泌的唾液打濕了手背,奈何晚上沒吃什麽東西,吐出來的只有一些酸水。

但不管怎麽說,好歹是舒服了點,顏涼吐完之後,撐着洗手臺等待着眩暈感過去,才抖着手擰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水花撲在臉上,顏涼本能的抖了一下,可又很快的,他機械性的重複起這個動作,直到額發領口都被水漬打濕,面上醉酒帶來的紅暈轉為蒼白,才終于停了下來。

面容狼藉的青年站在鏡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秦淵不在這裏。

他理所當然地想着,又好像發現什麽新奇古怪的事情似的,低低地笑出聲來。

“還不夠啊……”顏涼喃喃似的說着,一點點站直了腰,擡手将濕發往後梳起,閉了閉眼。

冷靜了幾分鐘後,他草草洗漱了一下,準備休息時,突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秦淵今晚特地沒有喝酒,就是怕酒精一上頭控制不好情緒,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那群給他“接風”的狐朋狗友卻不會就此放過,無奈之下大少爺只好動了歪點子——以水充酒,為此,他特地選了個燈光昏暗的場所。

反正自己的混是出了名的,誰也沒想到他還會玩這麽一出,于是在後半場的時間裏,秦淵發揮了此生所有的演技,這才終于從群魔亂舞中得以抽身,在淩晨趕了回來。

“我……”看着已經換上睡衣的顏涼,秦淵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緒,他吞了下口水,壓低了聲音:“我回來了。”

“……嗯。”顏涼已經在洗澡的時候調整好了情緒,這會兒能心平氣和的沖他笑:“歡迎回來。”

忐忑了一天的大少爺在看見這熟悉的笑容時,終于松了口氣,他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過來。”

顏涼依言上前,才剛一靠近,就被對方一手抓住了胳膊,狠狠拽了過去。

秦淵将臉埋在青年赤裸地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卻又在幾秒後皺起了眉:“……你喝酒了?”

對方身上的酒氣濃烈,哪怕是沐浴露的味道也遮掩不住。顏涼換了個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騎在那人腰間:“應酬總是難免的,少爺您不也一樣嗎?”

“我沒喝。”秦淵皺着眉頭,像是有點委屈:“我……我換成水了。”

他明明沒有喝酒,卻比以往醉了時更孩子氣了些,此話一出顏涼就笑了,一雙眸子彎成了月亮,他緩緩上前,修長的手指勾勒着金主棱角分明的臉龐,暧昧的摩挲着:“那麽好孩子……想要什麽獎勵嗎?”

或許是醉酒的關系,他的體溫要比以往更高一點兒,軟綿綿地靠在秦淵懷裏,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僞裝,把最柔軟的部分展示給對方……秦淵只覺得一陣口幹舌燥,幾乎不曾思考,就一把拽住那人松垮的領口,用力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今天短一點是因為車和明天的放在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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