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戰鬥結束, 沃特人的軍隊僅活下不足十人，海妖浮上水面, 看着這些在殘骸上趴着的已經被吓破膽的沃特士兵，傲然地俯視他們。
“你們……”那名最高指揮官還活着, 人魚們留下了他們的性命，“你們就算是在海水中是無敵的，可也只是在這顆星球中。到宇宙環境中，你們就只能束手就擒。你們只能被困在這顆星球上, 而只要你們還在沃特星系中，我們早晚會想出對付你們的辦法！”
他滿身是傷，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将話嘶吼出來，像是拼死的野獸在咆哮, 也像是惡毒的詛咒。
而他說的話，也是所有人一直在擔心的問題, 就算他們殺了伯斯星上所有的人，離開這顆星球, 卻也無法離開沃特星系, 重新返回銀河系。
楊曉天擔憂地看着這些美麗得不像話的人魚。
誰知海妖只是輕輕勾起唇角，淡笑道：“我說過, 要讓你們沃特星人将我們客客氣氣地送到銀河系，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留下你的性命？”
說完他手一揮，一個通訊儀器從海水中浮上來，飄到軍官面前。
“這是你們指揮艦上的通訊器, 應該能夠聯系你們沃特星系的軍部吧？這個緊急通訊器有權限一下子将信息傳遍全星系上，非緊要關頭不能啓動，而只有最高長官有權限開啓它。”
軍官咬着唇，不肯伸手去輸入密碼，不知道這些恐怖的海妖要做什麽，他絕對不能會讓他得逞。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海妖擡起手，無數魚卵從海中浮起來，被一個個水球包裹住。
軍官看着那些魚卵，那是他們沃特星系的後代，他們的希望。就算不知道這些魚卵是不是能夠成功存活的，也必須要保護好這些卵。
他以為魚卵已經被海妖們全部毀掉，誰知道竟然還有幸存的。
軍官哆嗦着手指，在通訊器上艱難地按下手指。就算、就算海妖有可能在事後再殺掉這些小魚卵，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救下小魚卵，他也必須要試一試。
通訊器打開，光幕照在海妖身上，映照得他仿佛是神祇一樣。
“沃特星系的人們，”海妖開口道，“我沒必要對你們解釋什麽，我只有一個要求，送我們回銀河系，否則的話……”
魚卵們被水球控制着，一個個進入光幕中，每個魚卵都泛着瑩白的光芒，一個個充滿生機，讓所有看到這個視頻的沃特星人都看直了眼，包括還賴在伯斯星指揮室不肯走的藍海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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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就會有飛船從伯斯星上起飛，有誰敢攔截的話……”海妖将長長的爪子點在一個水球上，指甲刺破水球，在魚卵的外周劃出一道劃痕。
整個沃特星的人心都揪起來了，他們根本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魚卵們被毀掉，這是他們的希望。
然而就在海妖的指尖不斷在魚卵上劃時，這顆魚卵突然裂開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只小魚從魚卵中艱難地游了出來！
衆人：“！！！”
連海妖都震驚到了，伯斯星上的魚卵很難孵化，一百個裏能孵化一個就不錯了，眼前就孵化了一個，那只傻乎乎的小魚還不知危險地湊向海妖的指尖，用嘴巴親了親海妖。
海妖：“……”
他撤回了手指，而小魚睜着一雙魚眼努力地看着他，還拼命地往他身邊湊。
沃特星人大概是天生就有水的親和力，小魚的努力居然真的讓他的水球往海妖身邊漂浮過去。
沃特星人和真正的魚類的不同，他們是會叫的。小魚見水球越來越向海妖靠近，興奮地在水球裏打了滾，低聲叫着“啊啊啊”，似乎是在讓海妖抱他。
海妖：“……”
就在大家被小魚吸引住視線時，海妖身邊幾個泛着光澤的魚卵也裂開了，幾只小魚孵化出來，并且都像其他小魚一樣，眷戀地看着海妖，努力向他身邊游。
“……什麽情況？”艾琳等人被這情況弄迷糊了，不是沃特星系的魚卵都很難孵化嗎，怎麽這一會功夫就孵化了十多個？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人魚們也一頭霧水，這些魚卵怎麽一個一個都孵化了？
此刻伯斯星的魚卵看護員正在瘋狂地在光屏上狂按，每個魚卵都有标記，在看護員的光腦中，記錄着所有魚卵的出生時間和流落地點。
“不、不對啊！”看護員查到這幾個魚卵的信息後有點傻眼，“這幾個魚卵不是今年交配季生下來的卵，而是……去年、前年……天哪，最長的時間有三年了，這是已經确定不可能孵化的魚卵啊，怎麽會……”
而在光屏上，沃特星的小魚們還傻乎乎地都游到了海妖身邊，隔着水球碰着他，每碰到一下就在水球中快樂地翻滾，好像都将海妖當成了親人。
海妖：“……”
他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發生啊！
看護員不明白為什麽這些長久不孵化的小魚在海妖的水球中孵化了，他懷疑這和海妖控制的水球有關。事關體大，他沒有隐瞞，立刻同上級彙報了。
很快整個沃特星系的領導層都知道了自家不能孵化的魚卵在伯斯星的實驗品手上變成了小魚，他們立刻開了個會議。
而在沃特星系的領導人開會的時候，海妖等人也在對着這十數個剛孵化的小魚發呆。
“別、別傷害他們！”軍官掙紮着喊出來，“只要你肯放過他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海妖冷冷地掃了那幸存幾個沃特士兵一眼，随手像揮蒼蠅一樣，魚卵和幾條小魚都被他揮到水中，離開時，小魚們發出很痛苦的哭喊聲，聽得沃特士兵們都快哭了。
“他們已經同意了，剩下的交給你們。”海妖似乎不想再說什麽，将事情轉交給了艾琳等人。
艾琳受了傷，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她臉色蒼白，躺在水球中看向了祁岚。
雖然這一次帶隊的人是艾琳，但要是誰身份最高，無疑是祁岚了。
而之前讓衆人一起隐身躲過沃特人的追蹤的行為，雖然最後他們還是高調和沃特戰士打了起來，但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對祁岚有所改觀，這個時候有資格與沃特星交涉，并且能夠引領衆人的人，只有祁岚了。
祁岚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對衆人說道：“帶上這幾個俘虜，我們去伯斯星的指揮部，有些事情必須确認一下。”
同時他對人魚們道：“伯斯星的指揮部也是建在海中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帶着小魚和魚卵一起去。我們有合作者還在指揮部等着我們，另外，我們要占領伯斯星的指揮部，需要你們出手。”
衆人魚看向海妖，見海妖幾不可見地點點頭，便紛紛控制水球，将海妖丢在海中的魚卵和小魚們帶上，一路向指揮部前進。
“楊曉天，”祁岚最後對楊曉天說道，“你帶幾個人和人魚留下來打掃一下戰場，以免有什麽遺漏。”
之所以讓楊曉天的出手，是因為楊曉天做事細心，而以他的嗅覺，估計是不會落下什麽的。
一切安排妥當後，祁岚便領着海妖等人去占領伯斯星的指揮部。有在海中無往不利的人魚們相助，這不是什麽難事。
伯斯星指揮部對魚卵們都有标記，看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記向指揮部的方向快速移動而來，留守在指揮部的戰士都心生不妙。可是那又有什麽用呢，在人魚們可怕的戰鬥力之下，指揮部的人都成了俘虜。好在祁岚一開始就同海妖說好盡量少殺人，這樣方便他們交涉，否則引起第三次基因戰争，就是兩個星系的事情了，到時候死傷無數，帝國也會有相當大的損失。
指揮部的人沒死幾個，只是都奄奄一息地被水球困住，等祁岚等人随後趕到時，只見藍海幾個星際海盜也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水球中直哼哼。
祁岚：“……”
真是辛苦這些海盜們了。
另一邊楊曉天在打掃戰場，他四下看了一圈後，将有可能成為危險品的武器殘骸全都毀掉，讓自己的人先回指揮部與祁岚會和，他自己則留下幾條人魚，對人魚們道：“我知道這麽問可能會引起你們很痛苦的回憶，可是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想知道當初困住你們的實驗室在哪裏，毀得徹不徹底，我想去那裏看看。”
“去那裏做什麽？”一個成年男性人魚不悅道，他們真的很讨厭那裏。
“那裏的研究記錄和一些實驗程序，如果你們當初沒有毀徹底的話，我們離開後，打掃戰場的沃特星人找到那些東西，我怕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楊曉天認真道，他總有一種那裏會有重要的東西在的感覺。
他這麽解釋，人魚們很認可。盡管那裏是他們想都不願回想的地方，可是一旦那裏真的又什麽重要的資料留下被沃特星人得到了，才會釀成大禍。
在人魚們的幫助下，楊曉天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個建在近海實驗室，這個實驗室居然是一半海中一半在陸地上，方便讓不能完全在水中生活的銀河系人經常到陸地上放風，以免他們身體不好死去了。
這個實驗室在海水的沖擊下已經變得破爛不堪，所有防禦系統全毀，楊曉天等人很快進入實驗室。
進去後，人魚們都露出了很不舒服的表情。
大概是楊曉天的眼睛太幹淨，又一副老老實實一看就不會胡亂說話的樣子，讓人很有傾訴欲，人魚們一邊在實驗室中走，一邊對他說道：“這裏就是他們進行基因實驗的地方，在這裏，這些沃特星的研究員，用盡各種辦法想方設法讓我們适應沃特人的基因。最開始的幾種方法很粗暴，幾乎是一将基因融入，被抓來的人就立刻死亡……”
那幾個實驗臺外面的罩子已經被打破，只剩下幾個透明的碎片散落在實驗臺上。楊曉天伸手拿起一個碎片，發現這種材質很堅固，比起帝國海關大學格鬥場的透明牆強度還要強上幾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打碎它。
“被海妖一爪子抓碎的。”見楊曉天的注意力在這透明碎片上，一個人魚說道，“我們的指甲也能變長而且鋒利，但是海妖不一樣，他的指甲鋒利到可以斬斷超合金，就連我們的機甲對上他的指甲，都會被他劃破。”
“都是人魚，海妖的力量為什麽和你們簡直是兩個級別？”楊曉天拿起碎片嗅了嗅，上面除了海妖的氣味外，還有另外一個生物的味道，聞起來不像是銀河系人，帶着淡淡的海腥味，應該是沃特人。
“海妖融入的基因不一樣，”一個人魚說道，“我是同海妖一批進實驗室的，在迷迷糊糊中曾經聽那些實驗員說過，這是一個未變形的原始沃特星人的基因，是幾百年前保留下來的，十分霸道，已經是最後一份了，之前用過這份基因的人都承受不住這力量死去了。而海妖是我們中各項身體素質都最好的人，最終他們選擇讓海妖接受這份基因，而海妖經歷了足足一個星期的痛苦，終于與基因融合成功。”
“融合的時候……有多痛苦？”
“身體被霸道的基因不斷改造，那種基因想要徹底改變這具身體，而身體本身還在抗拒。身體的每個器官不斷被摧毀再重生，反複重複着這個過程，直到身體中的每個細胞能夠适應兩種基因之前，都不會停止這個過程。”
“基因融合……變形人的基因不穩定，立體的生殖細胞的表現形式不同……”楊曉天聽着人魚的講述，腦中閃過一個猜想，但他終究不是對此非常有研究的蓋伊博士，想要真正了解人魚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還需要維斯集團與帝國研究院共同努力。
“你懂沃特語？”楊曉天對那個給他講海妖身上發生什麽事情的人魚道。
“我以前就是研究語言學的，”人魚苦笑道，“各種星系的語言都懂一點，本來我一直希望帝國有朝一日能夠與星際間的其他生命和平共處，讓我能夠到宇宙各個星系中研究學習，誰知道……”
楊曉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的光腦中還有沒有資料保存下來吧，資料的重要性就需要你來确認了。”
提到這個人魚所擅長的，他有些開心，與楊曉天聊起天來，“你是怎麽變成狗的？帝國真的沒有把你抓起來解剖研究？”
“沒有，”楊曉天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我遇到了最好的人，以後介紹他們給你們認識。”
“那……變身的時候痛苦嗎？”人魚露出很疼的表情，他的變化不是自然轉化，很是經歷一番痛苦才轉化成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過程并不輕松。
“還好，”楊曉天想了想後回答，“變成狗不能變成人時，心裏确實有一點點焦慮。可是因為身邊有主……有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都能夠将我看做人類的親人、朋友在，我并沒有很擔心，就算是那段日子，也十分幸福。”
現在回想起來，在帝國，他遇到了蘭德爾督察、媽媽、倪浩森、雲秘書……還有祁岚，真的很幸運，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楊曉天，也沒有現在正确對待進化的帝國。
說到底，人類的進步不能只靠某個人，而是需要無數人的努力。所有人都認為因為他是第一個轉化，才給人類進化帶來歷史性的改革，國會主席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寫在歷史書中，讓以後的人都知道他楊曉天的名字。可是他的成功轉變，真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
想到這裏，楊曉天認真地對人魚道：“跟我們回帝國，相信我，不要害怕，帝國絕對是值得我們熱愛的家園。哪怕有部分帝國人背叛了帝國，可那也不是全部，我選擇相信身邊的人，是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選擇。”
他說的話很簡單，卻十分有感染力，人魚們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眼中的不安少了些，希望多了些。
很快到了防護最嚴密的資料室，這裏十分堅固，當時人魚們大鬧實驗室，幾乎毀了所有房間，也殺了很多人，卻還是有人躲進了資料室。而他們靠力量無法打開這裏，連海妖用爪子都只是在大門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卻無法突破這道門。
不過那個逃進資料室的人已經身受重傷，不可能再活下去。而海妖又切斷了這裏所有能夠聯網的東西，并且毀了所有主機，便沒有再在意這個漏網之魚。他們渴望自由的天空，在毀了實驗室後，就立刻奔向陸地。
可是他們的身體已經被改造了，确實可以在陸地上生存，但過一段時間就必須回到海中，這讓重新得到自由的人魚們十分絕望，便開始在海妖的帶領下大開殺戒。
那個時候，看到在海岸上的楊曉天時，海妖原本以為他是沃特人，在海水中浮現出來，是想要殺人的。可是楊曉天比海妖想象得敏銳，在海妖出手之前，及時回頭，露出只有銀河系人才會有的黑發黑眼，壓下了海妖的殺氣，也為人魚們帶來了回家的希望。
其實就是現在，這些飽受傷害的人魚們對于回到帝國這件事還是十分不安的。可是看到楊曉天，他們願意相信，自己回到帝國，一定能夠有好的結果。
楊曉天看着資料室的大門，因為受到重擊而變得扭曲，可是依舊很嚴密地緊鎖着，根本打不開。楊曉天不是電腦高手，但是他可以找，他通過留在資料室門前的密碼鎖上留下的淡淡的氣味，将大門的密碼确定在幾個數字中。
“為什麽資料室的大門，還要用最基本的密碼鎖？”楊曉天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們半月港的重要地段，都是需要最高長官的基因信息碼确認才能夠解鎖的。
“因為海妖把所有的防護系統全部毀了，”一個人魚得意道，“他們沃特星的光腦cpu主板，都是用一種特殊液體制作的，是液态的。而海妖控制能夠控制水分，好像也可以控制那種液體，他直接就讓所有光腦自毀，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啓動防護系統的機會。其實很多地方的防護系統也很嚴密，可是都癱瘓了。只有資料室，除了光腦确認權限外，還有一道密碼鎖，這才讓那人逃了進去。”
“原來如此，”楊曉天道，“我大概能知道是哪幾個按鈕，可是要進入卻要一點點試了，如果試錯了，不會遭到什麽攻擊吧？”
“所有系統都被毀掉了，當然不會。”一條人魚自然地聳聳肩，“我以前是解碼高手，你告訴我密碼是哪幾個按鈕，我試一試。”
楊曉天将那個幾個常用的按鈕告訴他，并且指出其中三個按鈕氣味最濃烈，似乎有重複使用過。
“你這個能力，也是很方便啊。”人魚說道。
這人魚果然是解碼高手，有楊曉天為他排除不對的按鈕，他不到一個小時就對出了真正的密碼，資料室大門打開。
這裏面還開着燈，很明亮，一個沃特人的屍體飄在資料室的海水中。由于這裏是建立在海中的，資料室中自然都是水。
人魚們走向光腦，按了幾下後搖頭道：“全都被毀掉了，估計是沒留下什麽重要的信息。”
楊曉天卻是走向那個沃特人的屍體，靜靜地看着他。
沃特人死去後都會恢複原形，這是一個看起來像海星的生物，只不過是六角的。
“他為什麽明明要死了，卻還要逃進資料室呢？”楊曉天伸手摸了摸海星的身體，沃特星人的身體很柔軟，就算死了也不會變得僵硬。
他記住了這個海星的味道，開始在資料室內尋找，這裏沒有紙質的資料，沃特人是不使用紙張的，紙張會被水浸濕，他們不喜歡那種東西。還記得在半月港時，徐娅曾告訴過他，沃特人最原始的儲存資料的辦法是貝殼，那是一種特殊的貝，将能夠将聲音儲存進去，只要貝不毀掉，聲音就不會消失，永遠回蕩在貝之中，不管拿出來多少次，都能聽到。
貝比紙張還方便保存，能夠記錄的聲音又多，看起來又不是很起眼，除了同音有可能會引起歧義外，貝是一種很好的儲存資料的方法。
如果這裏是防護嚴密的資料室，那麽就一定有貝。
楊曉天等人找了一圈，終于在一個檔案櫃中找到了很多貝殼，懂沃特語的人魚聽了一會後搖搖頭道：“這都是一些資料，類似我們的書籍，一些同音字後面還有注釋。”
楊曉天嗅了貝的味道後，又走回到海星身邊，圍着他轉了一圈，将手伸進了海星被劃出的傷口中，從裏面掏出了一個貝。
衆人：“……”
真不愧是海關部門的，真是一點私貨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鼻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