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姜辭莘看着神色盡管看上去很柔和的謝辭, 可她背脊發涼，隐約窺出了他心情極度不好的征兆，他的黑眸裏閃爍着某種可怕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呀，是學校裏的班長一大早發了微信跟我說的, 說是有人送了玫瑰花給我, 那、那我以為是你呀。”除了他, 誰還會送玫瑰花給她。
“嗯。”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可沒有亂來哦。”她乖乖地在他面前站直，就像是小學生面對教導主任的老老實實。
本來壓抑的氣氛因為她這一句話散開了, 他輕嗤一聲, 将她摟在懷裏，“都怪你太招人喜歡了。”
“哎呀，可能是認錯了。”姜辭莘現在全無剛才的歡喜了，她乖順地任由他抱着, 無辜地眨眨眼。
“是嗎？送花還能送錯？”
嗚嗚嗚嗚, 什麽修羅場, 她被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弄得有點怕怕, “那我不知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推卸了責任。
頭頂上的陰影罩下來，她不敢動地任由他打量着, “莘莘。”
“啊？”她膽戰心驚地看他。
“你剛才看着很開心的樣子。”他說。
“沒有啊, 沒有很開心啊。”她否認連連地搖搖頭。
“你開心地還親了我的臉。”
“……”她這是造什麽孽，剛才對他這麽親熱幹什麽。
“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沒送你玫瑰花。”他語氣抱歉地說。
他說歸說，他別掐她的腰呀, 她忍着腰部的過度緊迫感，可憐兮兮地說，“我剛才以為是你送我的玫瑰花嘛, 所以才親你。”
“那怎麽辦？玫瑰花不是我送的，那我還給你？”他俯首，呼吸拂過她的臉頰。
她臉頰微燙，識時務者為俊傑地在他的另一邊臉頰親了一口，甜甜蜜蜜地說，“親愛的，早安。”
“玫瑰花……”
“什麽玫瑰花啊，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太俗氣了，像我這樣的大美人，要什麽玫瑰花，當然要帥哥謝辭陪伴咯。”她給自己帶上了二十公分的厚臉皮面具。
他沉默地盯着她好一會兒，看的她懷疑自己的厚臉皮面具是不是都要被看掉的時候，他低頭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吻，“真是可惜了那玫瑰花。”
“有什麽好可惜的！”姜辭莘立馬拿出手機，當着他的面給班長發微信。
姜辭莘：班長，不是我認識的人送的玫瑰花，不知道是不是變态，有點怕怕，你幫我扔掉吧。
班長：啊？不認識的？不是你男朋友嗎？
姜辭莘心裏都要着火了，這火上澆油的，嗚嗚，感覺抱着她的懷抱更加用力了。
姜辭莘：不是啊。
班長：有點可惜，聽人說，這粉色玫瑰叫什麽粉墨嬌人，品種很稀有，一朵都要199元呢。
嗚嗚嗚，命都沒有，還199元，她冷酷無情地回道：太便宜了，我從來沒有收過這麽便宜的花。
今天也是被有錢人傷害的一天呢，班長：知道了。
姜辭莘：謝謝。
班長：不客氣。
姜辭莘直接發了一個紅包給班長，将手舉高，手機湊到謝辭的面前，“你看啦，我真的搞不懂這些人，送什麽玫瑰，沒品位，我不認識啦。”
謝辭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句話，涼飕飕地問，“你從來沒有收過這麽便宜的花？”
“是啊……”她猛地一個大喘氣，“咳咳，我從來沒有收過花，你千萬不要講出去啊，不然我姜家大小姐的臉面放哪裏！”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被看到頭發都要爆炸的時候，他終于移開了目光，輕輕地說，“确實太俗了，玫瑰怎麽配的上你。”
“……”她只是厚臉皮而已，請不要增加她的自信心，讓她變得不要臉，謝謝。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拯救了她，她将臉貼在他的胸口，軟弱無助地說，“好餓哦，謝辭。”
“我正好出來喊你一起吃早飯。”
“我真是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遇上了謝辭小天使呢。”今日的她，也是臉皮很厚的彩虹屁精。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低下頭，鼻尖親昵地觸到了她的脖頸，“怎麽擦香水了？”
她縮了縮脖子，“啊？”他是狗鼻子嗎？
“今天很不一樣呢。”他說。
她在心中大喊一句，吾命休矣！
“好奇怪哦，穿着這一身衣服，手裏捧着粉紅玫瑰，一定很配吧。”
她偷偷地吞了吞口水，今天的謝辭好敏銳。
“拍照一定很好看。”他笑着說。
不，別笑了，有點可怕，她用力地摟住他的腰，心中發虛，嘴上生氣地指責他，“你胡說，我每天都這麽好看，你平時都沒關注我！”
“是嗎？”
“是啊！”
“你說，我送你的蘋果鑽石吊墜要在重要的日子裏戴，平時不戴，因為太貴重了。”他聲音涼涼的。
她忍着顫抖的沖動，“你過分了！”
“嗯？”
“今天是我們認識五個月了，你忘記了？”她圓圓的眼透着控訴。
謝辭沉默了半晌，是了，今天是他們認識第五個月。
“今天不值得我戴嗎？”
“不是。”
“你今天是不是想跟我吵架？”她扁着嘴。
他忽然矮下身體，與她對視，“對不起，莘莘，我忘記了。”
她心中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這個話題……
“那麽到底是誰，會在我們這麽重要的日子裏送玫瑰花？”
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
讓她死了算了吧，她不想活了，心好累，說不清了。
******
姜辭莘回到公寓，關上門，她無聲地大喊了一聲，哪一個傻子給她送的玫瑰花，讓她知道了，一定揍死他！
今天一天，姜辭莘和謝辭待在一起，但是和以往不同，她随時要安撫醋勁十足的男朋友。
她累癱了，她躺在沙發上，手機響了，她很意外地看了看名字，“喂，彭禹？”
“姜辭莘，你和謝辭分手了嗎？”彭禹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呸，我們好着呢！”她惱羞成怒地說。
“哦，”彭禹失落了幾秒，又問，“真的好着？”
“很好，好到不得了，你打過來幹什麽！”
“沒什麽啦，今天謝辭發了微信給我。”彭禹話還沒說完，自己在那裏哈哈哈哈地笑。
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鑒于今天謝辭的表現，再想一想他聯絡彭禹，準沒好事了，她牙酸地問，“他打給你說什麽？”
“笑死我了，他一開始問我最近在幹什麽，我覺得不對勁，平時都不怎麽聯絡的人，突然關心我，我說沒幹什麽啊，他又拐彎抹角地問我粉色玫瑰怎麽樣，我什麽鬼嘞，什麽粉色玫瑰，但我是一個天才啊，我就說粉色玫瑰好看啊，他就沉默不語了，我問他怎麽了，他咬牙切齒好像想弄死我一樣地問我是不是送了粉色玫瑰給你。”
她無奈地揉了揉腦袋，“你怎麽說？”
“我當然說實話啊，沒有。”他說。
“沒加油添醋？”
“沒有，我還誇你了呀，我說你人美心善，有男生追你很正常，哈哈哈哈。”彭禹很開心。
姜辭莘承受着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真誠地說，“答應我，以後別誇我。”
彭禹在那裏笑得不行，“我早就看出來了，之前在節目裏，我對你有意思，他很生氣呢，我被虐的……”猛地打住，哎呀，他這是話一多，就差點要翻車了，把他曾經被謝辭虐的裏外不是人的事說了。
“嗯！”她耳尖地聽到了，“你怎麽被虐的！”
彭禹心思豁達，想到曾經發生的事，現在想想也覺得好笑，“我當時看他比我瘦，我挑戰他劃船，我輸了，他一副他只是随便劃劃的樣子，呸呸呸，他心裏的小人一定得意地擡頭了，還有，我以為我算是男生中廚藝不錯的了，結果呢，他卻頻頻打我的臉……”
說起這些事情，彭禹聲音帶着笑，“你說，我怎麽這麽皮，為什麽一定要把臉湊上去給他打！”
姜辭莘聽了笑個不停，“你們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啊。”
“是啊，我現在看他吃癟，啧啧，我真是心情很好啊，哈哈哈，他也有今天啊。”他的口吻忽然一轉，又正經了，“不過他人還不錯。”
姜辭莘笑了，“你誇他，他又聽不到。”
“男人看男人，永遠是最真實的，有時候啊女人看男人，會帶上濾鏡。”
他的話讓她愣了一下，“謝謝。”
“好啦，沒事了，我挂了。”
“你專門打電話過來就是誇謝辭的？”
“不是啊，我是嘲笑他，哈哈哈哈。”
姜辭莘默默地笑了，“嗯，拜拜。”她看着手機好一會兒，站起來，打開門，直接去謝辭的公寓。
他正在洗澡，她聽到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正猶豫先回去還是待在這兒，水聲停了，很快，謝辭就走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她啊了一聲，轉身跑了。
媽媽呀，她的眼睛污了。
只在腰間圍了浴巾的謝辭：“……”
逃回去的姜辭莘，捂着自己的小心髒，她挑的時間真是好啊，不是她矯情，他穿泳褲的樣子她都見過了，不就是美男出浴嗎？她慌什麽？
她當然要慌啊。
那種氛圍很不對，他在游泳池穿泳褲，大家都這麽穿，不會覺得怎麽樣，還有心思調侃他一句身材好，可剛才那個環境她羞了，她的一世英名，沒了。
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謝辭打來的，接，還是不接？
做賊心虛才不接，她才不怕，給自己壯壯膽，她接了電話，“喂。”
“我穿好衣服了，你過來吧。”
他開口就是死局，她的膽子又飛走了，她單手捂着臉，“我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你會等在浴室外？”他反問。
他這麽說就很怪異了，好似她在琢磨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般，她義正言辭地說，“沒什麽，就是跟你說一句，晚安。”
電話那頭的謝辭安靜了幾秒，“就這樣？”
“什麽？”
“在我們談戀愛五個月的時候，你就只是跑過來跟我說一句晚安？”
她傲嬌地說，“還有，不要亂吃醋，不要随便打電話給別人問粉紅玫瑰。”
“你過來當着我的面說。”
“不要！”她羞了，“我要睡覺了，晚安，明天見。”飛快地說完，她挂了電話，像一條死魚癱在沙發上，談戀愛真的是考驗她的小心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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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莘不知道，那送粉紅玫瑰的人，一送就沒停下來過，連着送了她三天，她的班長都懶得說什麽了，直接幫她拿過去葬花了，為此，她非常感謝地發了好幾個紅包。
只要她捂得緊，謝辭就不會知道，送花人還堅持不懈地送。
然而，她低估了謝辭對她的關注度。
現在京大論壇上最火的就是某不知名人士連着三天在給姜辭莘送花，到底是什麽人，這引發了不少人讨論，首先排除的是謝辭，據說他家境一般，應該不會這麽奢侈，很可能是一起參加節目的其他男嘉賓，或者是學校裏偷偷暗戀姜辭莘的富二代。
但更多的人，好奇的是，那送花人能堅持送多久的花，他們甚至弄了一個投票，有人認為就幾天吧，有人認為要一個星期，有人認為不出一個月那人一定會現身，論壇一派熱鬧。
謝辭雖然平時沉浸在研究項目中，但不表示他是一個喝露水的神仙，更何況，和姜辭莘有關的事，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只是他在等，等着姜辭莘的反應，發現她每天公司公寓兩個點地來回，他就放心了。
那個送花人，她不僅不知道是誰，也完全沒有沒興趣。
謝辭神态輕松地在網路上飛快地搜索着，他找到了京市出售粉紅玫瑰的店鋪，因為這種花品種貴，全京市也只有兩家花店有賣，他潛入他們的店鋪客戶資料，從送花時間和地點上核對了一番，找到了對方的電話，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送花人的稱呼上。
徐先生。
他眼神泛着冷光，能跟姜辭莘有關系，并且姓徐，除了她的前未婚夫徐晟，不做他想。
只是，這個時候所謂的前未婚夫跳出來，打算做什麽？
不放棄地送玫瑰花，是為了什麽？
答案呼之欲出，他握着鼠标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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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莘得知林溫柔出事，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她沒想到林溫柔會想不開地跳樓，并且砸死了一個人，又從陳楚的嘴裏知道，林悅要為此背上巨額債，林悅有試着去姜家找她，被她爸威脅了一頓不敢再想着姜辭莘會出手幫忙了，現在在林溫柔待的精神病醫院裏做保潔。
一時間，她唏噓不已，想過林溫柔不好過，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坐在辦公室裏，黃曦拿了一份資料進來，“我找了代言人，一男一女。”
姜辭莘笑着點點頭，接過資料看，意外地說，“怎麽會想到她？”
黃曦看了一眼她指着的人，“郭可人現在進娛樂圈了，她的形象好，最近熱播的《姐姐大人》她在裏面的角色很讨喜，她的觀衆緣很好。”
姜辭莘以為節目結束之後，她和郭可人再也不會碰面了，郭可人倒是按照書裏的描寫進了娛樂圈，她點點頭，客觀地說，“她的形象還不錯。”
“至于男生，是最近剛紅的男團成員，”說到這個，黃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女兒喜歡這些，每天給我安利他們。”
姜辭莘聞言輕笑，“這是因為你們關系好，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跟你分享。”
“哈哈，托我女兒的關系，我注意到了這個男生，長得白白淨淨的。”
姜辭莘看到資料上的男生，确實很英俊，和時下的那種小鮮肉不太一樣，很硬朗而且酷酷的，和謝辭的風格有點類似，她看到名字，怔住了。
“他叫程勁，男團出身，在團裏負責rap擔當。”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資料，看看程勁，再看看郭可人，很好，男主和女主碰上了。而她就是他們之間的橋梁，她摸了摸鼻子，這真是逃不開的魔咒啊。
她可以拒絕嗎？
她沉吟着，神色凝重，黃曦以為她是不滿意，說，“是覺得不好嗎？我……”
“黃曦姐，就他們吧，你去接觸看看。”她說。
“行，我跟他們的經紀人聯絡一下。”黃曦點點頭。
姜辭莘等黃曦出去之後，她揉了揉太陽穴，她可以拒絕黃曦的建議，選擇別的人選，可是，避開了這一次呢？一直逃避也不是她的作風。
她雙手交叉，眼神堅定，想這麽多也用，既來之則安之。
等到下班，她開車回去，路上接到公寓管理處打來的電話，“喂？是，我是姜辭莘。”
“姜小姐，你好，是這樣，有一大束粉紅玫瑰送到我們這邊來，麻煩你有空來收一下。”
又是粉紅玫瑰？她的頭又開始疼了，她小聲地問，“有說是誰送的嗎？”
“沒有。”
“嗯，好的，我知道了。”她挂了電話。
因為住的公寓有規定，所有東西都是送到樓下的管理處，包括快遞外賣等等，是不會送到家門口的，為了保護住戶的隐私和安全。
她現在還是不知道這位神秘的送花人是誰，還好謝辭已經正常，沒有像第一天這麽陰陽怪氣了。
但現在，她有點擔心了，謝辭今天有沒有下樓過？有沒有看到那粉色玫瑰？
她開着車，分心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手機，他，應該不知道吧。
那她就在回去之前，先把花給葬了吧。
她踩下油門，飛快地趕回去，偷偷摸摸地拿走了那玫瑰花，可她手裏沒有工具，葬花也不方便，她想了想，直接走出小區，看到路過的一個美女，二話不說就送給了對方，美女驚訝又驚喜，開開開心心地走了。
終于完成了一件事情，她踩着心安理得的步伐回家了。
她推開謝辭家的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她一邊換鞋一邊開心地說，“謝辭，我回來啦，你是不是做了西紅柿牛腩湯？”
本來還不覺得餓，聞到這股味道，她瞬間覺得自己饑腸辘辘。
謝辭端着琺琅鍋出來，放在桌上，“洗手吃飯吧。”
“嗯！”她快步地洗手，沒有注意到謝辭深不可測的目光。
等她回來，謝辭已經給她盛了一碗西紅柿牛腩湯，她趕緊喝了一小口，“哇，好好喝。”
他默默地吃飯，她吃了一半的飯，突然發現他今天有些沉默，她看着他，“謝辭，你怎麽了？”
他緩緩地吞下嘴裏的米飯，“粉紅玫瑰，好看嗎？”
她扒飯的動作一頓，求生欲很強地說，“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我也不喜歡粉紅玫瑰。”
“我今天下樓了。”他說。
她祈禱沒成功，他下樓了！她故作鎮定地點頭，“哦。”
“我看到了管理處的一大束粉紅玫瑰。”事實上，他是在花店系統裏看到了今日送達的提示，徐晟改了地址，可能是知道姜辭莘幾乎不去學校了，改送到她的公寓樓下。
“咦，這麽巧啊。”她堅決不承認，她已經毀屍滅跡了，他不可能知道。
“不是送給你的？”
“當然不是。”
他高深莫測地看着她，“我以為這是那個神秘的送花人送來給你的，畢竟你學校都不去了，送到學校也沒用。”
“不是送給我的啊！”她捏緊筷子，一臉認真地說，“肯定是送給別人的。”
“不知道明天是不是還有粉紅色玫瑰？”他似笑非笑。
她被看的頭皮發麻，在他面前撒謊的感覺，堪比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他，是在試探她嗎？
要不要說實話？
她在謊言和實話中搖擺不定，她放下筷子，下定決心，“謝辭，我今天又收到玫瑰花了，但我已經把它送給別人了，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
在他的面前，她，說不了謊。
他放下碗筷，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大掌輕輕地抵在她的頭頂，微微使力，使她往後仰，黑白分明的眼裏只有他。
他溫柔地一笑，“嗯，我知道。”
她小心地問，“謝辭，你生氣了嗎？”
他低下頭，搖了搖頭，看她松懈的那一刻，他送上致命一擊，“不生氣，我只是快要氣炸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姜辭莘滄桑地嘆了一口氣：在他面前，我被拿捏得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