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035】某某某到此一游
獄司樓。
頂樓。
彭天明坐于案桌後,面露一絲沉色地聽着黑衣男子的彙報。
昨日之事,他已經使用鎮獄司的力量,再和鎮守府聯合,将它壓了下去。
他不得不這麽做,否則鎮獄司的威嚴何在,更何況這也關乎着大洪王朝的顏面,若是鬧得沸沸揚揚,他這個位置肯定坐不安穩。
鎮獄司,有十數名獄司,不少人都盯着他這個位置,巴不得他因此下臺,而這一次他也是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将波瀾完全停止。
“他的信息查到了嗎?”
“在鎮口那裏有入鎮記錄,姓流名明,據說是臨州的禦器者。”
“據說?”
“當日值班的典獄衛說,對方的身份證明丢失,一個叫周奇的武人給了許些碎銀給他,完成了入鎮流程。”
“還有呢?”
“其他信息不詳。”
“……”
彭天明一把抓碎了案桌,臉露可怕的殺機,沉聲道:“把那個周奇帶過來,不論死活,問出他的身份,我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身份,膽敢如此猖狂!”
“是!”
男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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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
房間裏響起彭天明滿含沸騰殺機的低語,從外面看,裏面燈火搖曳,似有狂風掠過,下一刻湮滅。
黑夜。
流明又在百嶺鎮走一段區域後,返回了旅店。
只是……
他後面跟着兩個小跟屁蟲,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來到了這個小旅店。
“你們不去找你們師姐嗎?”
流明問,倒不是好奇,只是這兩個孩子跟着着實有些不好。
“假胡子沒給我明确地址。”
百厄依然一副傲慢的樣子。
“所以?”
“……”
看着一臉傲氣,帶着倔強的少年,流明心道:這還真是個孩子啊!
不像他,近三十歲的靈魂頂着十幾歲皮囊。
繼而,他便給百厄兄妹開了間房,現在也不缺那點錢,他也算是早期投資了吧,畢竟早晚都會跟第一門的人接觸。
半夜。
咚咚!咚咚……
猶如驚雷般捶門聲将流明驚醒,一臉驚疑地打開門,就看到百乃抱着一個雪白的小枕頭,揉着迷蒙的大眼睛站在門口。
“怎麽了?”
“哥哥不見了。”
流明拉着百乃的小手回到房間,然後在床的另一邊找到了百厄。
少年躺在地上,扭曲着身形,很不舒服地偶爾翻動身體。
“哥哥為什麽睡在地上?”
百乃大眼睛像兩個寶石一般漂亮,看着睡姿詭異的百厄,小腦袋想不明白,明明地上很硬,晚上也很涼。
“大概是喜歡吧!”
流明把百乃抱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關上門離去。
次日。
一早。
流明去百厄兄妹房間,敲門無反應後推開門,看見床上空無一物,他不由微微一愣,快速地走到木床的另一側。
百乃小小的身體縮在百厄背後,像一團毛球一樣,不時小手抓了抓,也不知道想要抓什麽,但她突然抓住了百厄的衣裳,拉至身邊嗅了嗅後,又放開,朝着百厄又擠了擠。
流明笑了笑,搖頭走出了房間。
然後,他在一樓大廳大約呆了半個時辰,百厄才從樓上下來,歪着脖子,一臉難受的樣子。
“你怎麽了?”
流明笑問,看了眼百乃,對方大眼睛依舊撲閃撲閃地跟着百厄,啥事情沒有。
“這個笨蛋幹的好事兒。”
百厄看了眼百乃,眼裏有着一絲久久的無奈,顯然他知道這一切的始俑者是誰。
“大哥哥,百乃餓了。”
百乃擡頭看着流明,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肚皮。
魂淡!
他不是保姆啊!
聞言,流明嘴角一抽,抽出兩個金幣扔給百厄後,道:“你領着她去找你師姐吧!”
他不是嫌棄他們……
好吧!
他不喜歡過于呆萌的生物,看似單純外表下,實則是懵懂和無知,這種生物他應付不來,太麻煩了。
不等百厄開口,流明起身離去。
“說好的事情呢?”
這時,百厄回神,看了眼手裏的金幣,對着流明大喊。
“三日後,鎮口大路見。”
流明擺了擺手,背着黑棺漸漸遠去。
幾個時辰後。
他走到了一個墓園,之前在附近聽鎮民說過,這個區域在‘鬧事兒’。
這裏頗為偏僻,甚至有點荒涼,小山坡上面有些墓碑,歪歪扭扭的,上面沒有墓銘,光禿禿看上去就是一塊石板。
很多地方已經雜草叢生,比墓碑都要高上了許些。
這裏少有人來,地上有很深塵灰,滿地的落葉也無人收拾,地上還是有些足跡,但已經很淡,顯然是不久以前。
“這裏的怨氣似乎有些濃郁。”
在流明眼裏,他看到墓園上空彌漫着灰色的氣霧,漸漸地有朝黑色轉變的跡象。
他能聽到到那團灰霧中傳來鬼哭狼嚎般的嘶吼,陣陣幽鳴,攝人心魂,不由自主地凝上了眉。
“人為麽?”
流明喃喃,這麽大一團怨氣不太像是自主形成的,不過他也不懂,也不清楚是不是有可以利用怨氣修行的武訣,但他從那團怨氣中聽到了哀怨,聽到了痛苦,聽到了祈求……
它們應該得到解放。
他這麽想着,那一團怨氣之霧瞬間被一個黑黝黝漩渦吞納。
然後……
墓園上空一片清明,沒有光芒出現,也沒有靈魂現身道謝之類的光景,所以流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做了件好事兒。
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他向他處而去,心裏頗有點失望。
他期待的場景沒有出現,現實果然是相當的骨感。
然後……流明走到了山丘之上,向着群嶺峰巅而去。
他突然想去那裏,再次展望整個百嶺鎮,然後留下痕跡,比如:某某某到此一游。
這個時候,流明腦海裏凝聚一個想法,他在想他要不要去到一個地方,都留下類似的東西。
結果,沒有去峰巅的路,流明只能選擇一個較高的嶺尖,迎着微風,靜看着腳下的百嶺鎮,心裏竟升起一絲感慨。
不時,他下了嶺尖,往回走。
在一個陰暗的房間,一道披着蓑衣的人影站立了起來,嘶啞地傳出聲音:“是誰?是誰毀了我數年的蘊育之物,若尋到你,必定碎屍萬段以解我心之所恨。”
房間只有一扇窗戶,光芒射進來,能看到地面花着一個暗紅的巨大圖案,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地面,圖案中有許多的紋路,非常的複雜,看上去有些玄奧,有些古老。
不單是地面,連着房間的其他幾面都畫着類似的圖案,它們之間存在一定聯系,在微弱的光芒照射一下,房子裏映射出一個暗紅的輪廓,像是一個悠遠的祭臺,存在不存在的空間裏,顯得十分詭異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