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040】離鎮

嘭!

男子沒有得意太久,只覺得後肩感覺到了重擊,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道将他擊飛,滾落到空地的邊緣地帶。

在場都是武人,反應極快,都沒有受到波及。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朝着流明看去,就看到一個有些流裏流氣的少年,一臉倨傲地站在流明對面,雙手插在褲兜,一副完全不知道不在意發生了什麽的模樣。

态度十分的嚣張!

他是誰?

看着從天而降的少年,不少武人腦海中都是一個問號。

“你是誰?”

這時,那名被擊倒的男子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嘴角溢着血,半邊身子搭拉着,十分的凄慘,一臉鐵青盯着百厄。

看着狼狽的男子,流明有些同情,太慘了,他剛才只是想用重力洪流将對方壓塌,讓對方把痰舔回去而已。

畢竟,随地吐痰不好,也不文明。

他太仁慈了!

看看百厄,沒仇沒恨就直接把別人整個右肩都蹬碎了。

“你是……”

這時,男子和不少武人都認出了百厄的身份。

冷傲的面孔,有點類似貝吉塔的爆炸頭,很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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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厄兄妹的畫像很多武人都不算陌生,除了像流明這種穿越者,大多數武人對于第一門門主的警告,都不敢視而不見。

男子頓時不敢言,顫顫瑟瑟離去。

第一門威勢兇猛,許多武人散開,不敢觸及黴頭,留開一個大空地留給流明和百厄,但不少人的目光都依舊注意百厄,想看看這個少年找那個妄想加入第一門的少年有何事?

會不會打起來呢?

“我想再跟你打一架!”

百厄盯着流明,直接開口,語氣中滿是倨傲地說道:“我已經找到了破解你那一招的方法,這次你不用保留。”

“我有事兒。”

流明揚了揚手裏的任務單,臉上淡然無比,心裏:MMP。

他又不是受虐狂,昨日之痛到現在都沒有好,而且在沒有成為武人前,他已經不準備跟百厄這種武人近身搏鬥了。

熱血是熱血,拳拳到肉也很爽……

但,TM挨打的都是他啊!

至于,百厄說讓他不用保留,流明也只能笑笑,重力洪流也只是他的一個手段而已,在他看來與百厄已經沒有戰鬥的必要了。

嗯……換一個比較卑鄙的說法,就是百厄現在對流明來說,暫時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啪!

百厄一把抓過流明的任務單,看了看後,冷傲地說道:“我也會去南寧,一路上會有機會的。”

說完,他一腳蹬地,身體一躍,飛得很高,落向了遠方。

這一幕,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接着緩緩飄下的任務單,流明走向了賀武二人。

“小兄弟,你跟第一門的百厄很熟悉嗎?”

曾鐵星眼裏閃着光芒。

“不算特別熟。”

“聽他說你跟他打了一架,沒打出輸贏,他不是花境武人嗎?”

曾鐵星疑惑看着流明,但很快臉色微微一變,瞪大了眼睛,道:“難道……”

眼前少年難道能跟花境武人打得有來有回?

賀武一怔,有些意外,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禦器者,沒有想到還挺不一般,只是心裏略有疑惑,這種人物怎麽會選擇和他們組隊。

在許些武人複雜的目光下,流明三人離去,然後一同去了百嶺團登記後,各回各家。

時間很快又過去三日。

這幾日,流明都待在旅店之中,在客房裏,不是打一套撼山訣的動作,就是對黑棺做些實驗,到也不顯得枯燥,時間呢也很快就過去了。

一大早。

流明就裝戴整齊,朝着百嶺團而去。

臨近午時,商隊的一切事宜才準備好出發,去到大路,從大路出鎮,整整三十五輛馬車,接近三十車都滿滿的裝着貨物,形成了一排長龍,特別的壯觀,也自然引來不少武人和鎮民的圍觀。

而在獄司樓頂層,彭天明迎風而立,黑發飄散,盯着商隊的眸子冰冷且透着殺意。

“去把那個老鬼放出來!”

這時,他語氣森寒無情地開口。

“獄司長,他可是重犯,您确定?”

黑衣男子有些少見的猶豫,顯然他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去放出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臨州?禦器者?普通人?呵呵……”

彭天明眼眸中有些血氣,語氣有點咬牙切齒般地冷笑。

“事情做好點,将獄牢的人盡快安排成我們的人。”

他頓了頓,冷笑得有些殘忍。

喪子之痛他可以不在乎,他的臉面也可以不在乎,但獄司樓的威嚴無人可以輕視,挑釁者只有被滅亡的一途。

“可…派我們的人去也可以,沒必要把那個人放出來啊!”

黑衣男子的眼裏透着無盡的忌憚,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敢随意地吐出。

“一個連幽猿冥蛇都可以碾壓,可以在鼎境武人都沒有辦法對付的妖魔手裏力挽狂瀾,從容而退,甚至連青牛箭蟒都可以斬殺的存在……”

彭天明面色冰冷,心裏卻掠過了一絲複雜,這種武人卻不屬于鎮獄司,他這時回頭,看着黑衣男子,冷漠地說道:“對付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要派多少人去?或者說,你去?還是我去?即便你我都去,又有多少把握……”

他轉過頭,看着長長的商隊緩緩通過鎮口關卡,朝着外面的山林而去。

黑衣男子微微低頭,沉默。

“你覺得我們鎮獄司的作用是什麽?”彭天明突然問。

“統禦……和震懾吧!”

黑衣男子擡起頭。

“沒錯!可我們靠什麽統禦和震懾天下武人呢?”

彭天明這樣問時,沉寂的雙眸綻放光輝,渾身的血氣洶湧澎湃如海濤,一波接着一波向四周蕩去,掀動了樓層的風和雲。

他接着又自己回答般地說道:“靠得是絕對的武力,靠得是長期以來樹立的森嚴,讓他人對我們産生的敬畏。”

“大洪王朝有一個王權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出現一個大洪王朝無法掌控的人,一個對鎮獄司無法産生敬畏的人,只會令王上的臉面再次蒙羞啊!”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為了彭鶴,或許有這麽一點吧!他母親逝世之後,我太過于縱容他,導致他飛揚跋扈,不知收斂,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什麽意外,死了也沒什麽不好,下面有他母親陪他,不會孤單……但,他終究是我兒子!”

彭天明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東西,觸動了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臉上罕見地變得有些柔和,這一刻他仿佛只是一個父親,一個普普通通有些失職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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